原來這把劍還有這樣的來頭。
听到燁煦這麼說,所有的人眼楮都直了,雖然我們也是神仙,但是畢竟不能和遠古神祗相提並論。燁煦本就是遠古神祗的後裔,他知道的比旁人多些也不奇怪的。
本來遠古神祗的後裔在天界是屬于特殊的存在,就連父皇也動不得他們,更不要說遠古神祗了。此時出現了只有那個時代才有的神器,也難怪眾神仙都直了眼楮。
沒想到黑龍還有這樣的寶貝。
此時那把劍幽幽的發出藍光,好像睡著了似的安靜,完全不像其他的劍那樣一出鞘就殺氣騰騰,相反,它很溫和,溫和的就好像它不是一把劍,而是一個人,一個不願意只打打殺殺的人,它寧願去和那個人講道理。但是我想很快,它就會發現與混沌講道理是行不通的。
黑龍用他的手輕輕的撫著劍,好像是對情人的嘟噥,「昆吾,這麼些年都沒有看你,你不要怪我,今天就讓我們兩個好好的合作一番,可好?我遂了你的願,你也遂了我的願可好?」
混沌顯然也知道昆吾的來歷,但是他滿臉的不在乎,「就是一把破劍而已,有什麼了不起,莫非你以為一把劍就能戰勝了我,簡直就是痴人做夢。」
混沌只是冷冷的看了混沌一眼,不言不語。而昆吾劍卻對混沌的話毫無反應。就好像是一個看猴的智者不屑于和那樣的人一般見識一樣。
混沌又扭頭看向谷安,「谷安,你的武器呢?怎麼還不拿出來?今天就讓我們把這幾十萬年的恩怨都做一個了斷吧,哎,不然這天天牽掛著,也甚是無語啊。」
我對這人簡直就是無語,厚顏無恥大概就是從容這樣的人,當然如果他也算人的話,或許他從來都不是人。
此時昆吾劍的藍光越來越盛,照耀的半邊天變成了一片深藍,就如同置身在美麗的大海一樣讓人心曠神怡。從來沒有哪個劍給人的不是殺氣,而是心曠神怡。
本來越是上古的神器就越是銳利的看一眼說不定眼楮都受不了,可是此時的昆吾劍卻用它本身的能量給我們築起了一道保護的結界。
我忽然想起剛才燁煦曾經說過的話,可見這話也是非常有可信度的。
如果混沌不是混沌,或者他能成為比那些遠古的上神更有成就的神仙,可惜他選擇了另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所以他注定了一生的坎坷。可惜人世沒有如果可言。
此時混沌的臉色也緊張了起來,他自然也明白不能小瞧了這把劍。
越是強者就越能感覺到此劍身上的霸氣。
有些東西的霸氣外露的,但是有些東西的霸氣是隱藏在內里的,很顯然這把昆吾劍就是屬于後者。
此時谷安也拿出了他的武器,他半眯著眼楮看著混沌。為了這一天,他等了太久,但願他的願望能夠實現。
此時當世最強勢的三大勢力對戰了。
只听轟隆一聲,並沒有看清楚谷安是怎麼動作的,卻見一道黑色的光芒沖向了混沌,就像一道黑色的綢帶系在了藍色的天空一樣。
很多人都發出了一聲驚嘆。
看看他們,再想想自己,果然就不是他們那個層次的人。難怪十萬年之前二十個上神死了十個,還是勉強的把混沌封印了。顯然大家都知道,但是除了驚訝和感慨,沒有人去想著不戰而退,這不是我們的風格。
「哼,雕蟲小技,也敢拿來獻丑,谷安,這些萬年你怎麼一點都不長進,還是以前的那老一套,你認為那些對我還有用嗎?」
谷安不吭聲,只是全神貫注的看著他發出的黑色光芒。
那黑色光芒還沒有踫到混沌,就被混沌一招化解了。
就在化解的瞬間,那道黑色光芒忽然炸了開來,就像天女散花一樣,落了一地粉末。混沌連忙伸手擋住了那些黑色的粉末。
混沌呵呵一笑,「嗯,加了一點心新意,可惜還是沒意思。」
昆吾劍低低的發出了一聲沉吟,似龍鳴。
黑龍呵呵一笑,「怎麼,你耐不住了?沒有見過這樣的對手吧?但是,你要小心一點,我的老朋友,去吧。」
說罷,把手中的劍拋向了天空。
劍在空中繞著混沌轉了幾圈,而後越轉越慢。
忽然昆吾劍對著混沌開始了攻擊,黑龍則全神貫注的注視著昆吾劍。我知道昆吾劍肯定是和他心意相通的,所以他只需要用心靈和昆吾劍溝通就行了,根本不需要做什麼。
火光電石之間,我們已經看不清楚混沌和昆吾劍,只能看見無數的影子飛舞在半空。谷安亦時不時的偷襲混沌,讓他沒辦法全神貫注的與昆吾劍對打。
咚一聲巨響傳來,是昆吾劍劃傷了混沌,沒有想到混沌的一身皮肉竟然如此強悍。昆吾劍可是排名第三的神器,砍在混沌身上也緊緊是受些小傷而已。如此的強悍不僅是我們變了臉色,就是黑龍的臉色也刷的變得蒼白。
忽然他的眼楮閉上,而後又睜開,苦笑了一下,「沒有想到你竟然真的去了鐵皮泉。」
混沌冷冷的呵呵了一聲,「那是我運氣好,踫到了而已。你沒有想到我現在已經堪比銅牆鐵壁了吧?區區一把破劍算的了什麼?不過,嘖嘖,這把劍果然是上古神器啊,竟然能把我劃傷,真是不容易啊。」
不知道這鐵皮泉是什麼?我一不小心就把這話說出了口。
「傳言,這世間有一個鐵皮泉。顧名思義,就是如果你要是能在此泉里洗洗澡,就能變成一身的銅牆鐵壁,什麼刀劍都傷不了你。可是這時間根本就沒有人知道此泉在哪里,它就像長了腳似的,總是不停的變換地方。」
「還有如此奇怪的泉?」
燁煦點點頭,「但是所有的好事都是必須要付出代價的。而想成為銅牆鐵壁的代價就是舍棄自己以前的,把自己的一身皮全部扒下來,再套上鐵皮泉的銅牆鐵壁就刀劍不入了。」
原來是這樣。這世間最可怕的人不是對敵人狠的人,而是對自己夠狠的人。只有這樣的人才能稱之為最可怕的對手,很明顯,混沌就是這樣的一個對自己夠狠的人。竟然能夠自己把自己的皮剝下來再換上銅牆鐵壁,這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
所以混沌到了今天這樣的位子,絕對不是偶然,這樣的對手讓我的心開始不安分的跳動起來。
或許我遇到的那一次機會是他最弱的時候,可惜我還是壓根就不是對手。
可是只是一瞬間,一眨眼的工夫,一切又恢復了寧靜,好像這一切都是幻覺,好像受傷的那個人不是混沌。
好像混沌從來不曾受傷過。
這時黑龍拿起了昆吾劍走向了混沌。
其實不管怎麼樣我都不得不承認,混沌確實是個天賦極高之人,不然也不會讓黑龍說出來沒有東西可教那樣的話來。可惜了,這樣天賦極高之人,卻這樣的墮落了,又或許他從來都是墮落的。
遠方亮起了幾個白點,我微眯著眼楮,仔細的看著,在這樣的情況下顯得很是突兀。
白光越來越亮,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是紫珊魔君。是她帶著人來了。
我緊緊的握住拳頭,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快就來了。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
此時我已經無暇顧及混沌和黑龍他們了,腦子里想的全是對付紫珊的對策。
其他人也都是一臉凝重的看著越來越近的紫珊他們。
我和澤榕互看了一下,對他點點頭。
他亦點點頭。明白我是讓他想辦法把紫珊他們擋住,絕對不能讓他們影響了混沌和黑龍他們的對戰。
他點了幾個人的名字迎向了紫珊魔君他們。
有澤榕在,紫珊魔君想來也翻不起風浪,最關鍵的還是混沌這里。安排好了對戰紫珊的人,我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這邊的戰場上。
戰場向來是瞬息萬變的,此時不想混沌竟然被黑龍逼得步步後退。
雖然我只是在旁邊看,但我的心激烈的跳動著,仿佛世界上除了打斗聲,就只剩下我的砰砰的心跳聲了。
我的手心冒出的汗沾濕了燁煦的手,燁煦轉頭看著我,眼楮亮晶晶的,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光芒,而後模模我的頭,「你別緊張。相信我,一切都會結束的。而且我們絕對是勝利的那一個。」
我微微一笑,「哦?你如此有信心?」
「你相信我嗎?」
「那是自然的。」
「好,既然你相信我,那你一定要等我。」
「等你?什麼意思?」這話讓我很迷惑,這是什麼意思?等他做什麼?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滿臉神秘的對我笑笑。
再看向紫珊他們,已經被澤榕帶的人攔住了。
紫珊對澤榕,剩下的三大魔君對著我們這邊的三個上神,基本也算是打了個平手,誰也不能更進一步。
黑龍被滔天怒火包圍著,把混沌的黑氣都打散了,露出了混沌的真實面目。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了混沌的真實面目。光頭,一雙眼楮陰鷙的盯著黑龍,好像禿鷹盯腐肉一樣的**luo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好像下一刻他就會張開血盆大口吃掉你一樣。沒有眉毛的臉顯得長而大,略顯土黃色的眼珠瓖嵌在眼眶里,眉骨很高,鼻子扁而塌,嘴唇薄薄的抿著,皮膚蠟黃,他的手關節非常粗大,是普通人的兩倍。沒想到在黑氣後面的竟然是這樣的存在。
他看我們都看著他,陰鷙的眼楮里滿是怒火,他狠狠的瞪著我們,「看什麼看,妍萱,我最是討厭你那個憐憫的神態。你最好把你那個神態收回去,不然我就挖了你的眼楮,把你的皮剝下來,變成一個丑陋的女人,你是說一個沒有了皮的美人還叫美人嗎?我可以把你的皮做成一把美人扇,閑來無事的時候就扇扇,那真是令人賞心悅目。」
我的眼神越發同情了,一個人長得丑陋不是他的錯,但是如果連心地也這麼丑陋的話,那就是他的不對了。
可惜啊,這樣的人卻永遠也察覺不到自己丑陋的心思。每一個人都會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憐的人,總是覺得每個人都應該對自己好,可是他們永遠不會去想他們付出了什麼,又得到了什麼。他們總是理所當然的以為這一切就應該是別人來付出,可是自己不付出又怎麼會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報,就像混沌這樣的人是永遠也不會明白其中的道理的。
燁煦擋在我的前面,「不要拿你那雙丑陋的眼楮,惡心的靈魂去猜測別人的想法,你不配。」
混沌的眼楮泛起了幽幽的黑光,與黑龍的對戰更加的激烈了。
「就讓你們這些自詡正義的人士都死去吧,都死去吧,一個都不留。」混沌尖利的叫聲響徹了半邊天。
哎,魔頭永遠是魔頭,怎麼都不會去悔改。
混沌的身上散發出幽幽的紫光,不再是黑色的光芒,在紫光中溢出了絲絲黑氣,是要用絕招了嗎?
黑龍緊緊地盯著混沌的一舉一動。谷安站在混沌的左邊,我和燁煦站在混沌的右邊,雖然我們兩個沒有動手,但是我們四個人卻把混沌緊緊的圍住了。
他冷冷的哼了一聲,顯然並沒有把我們幾個看在眼里。
此時扭頭看向澤榕他們,他們和紫珊帶來的人戰在一起,打的昏天暗地,難解難分。一時之間勝負莫辨。
也不知道哥哥那邊怎麼樣了,是什麼情形。
不知道父皇的身體怎麼樣了。父皇用了天地之力,此次怕是不一定能躲過這一劫。想到父皇,我的理智就像緊繃的繩子隨時會斷掉,但是我不能斷,我還有任務沒有完成,我必須完成我父皇交給我的任務,才能不辜負父皇對我的期望。
但是此時此刻我必須靜下心來,等待著最佳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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