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兒安慰著秦陽︰「陽哥,別急,這群王八犢子如果真敢拆,估計他們離死也不遠了。」
話雖然這麼說,可是秦陽怎麼不著急?這套房子可是他爺爺出錢建的,是個二層樓的獨棟,就連自己那個喜歡賭博,杳無音訊的父親,也從來沒有打過房子的主意。
現在老宅子竟然要被強行拆了。
三兒開著奧迪車,一個漂亮的甩尾,停在了挖土機的門口。
挖土機對面站著許許多多的人,都是附近的鄰居,紛紛擋在挖土機面前。
面對數十年,或者說幾代人才積累起來的財富,他們寧願豁出命去,也要擋住這些機器的碾壓。
「你們什麼毛病啊?拆個毛線,滾犢子。」
「一平方米八百塊錢?誰干誰是**,現在名揚的地價是多少?一平米兩萬多,你把我們房子給拆了,那些補貼,我們在名揚一個廁所都買不起。」
一套房子算一百平米,補償費才堪堪八萬,別說在名揚買廁所了,租廁所都費勁。
「要想拆了我們家的房子!你們有能耐從我身邊趟過去。」
群眾的熱情十分高昂,紛紛拿起了家里的拖把、掃帚什麼的,擋在挖土機的面前,想要將這些黑心的開發商給趕走。
「一平八百塊錢?臥槽,這是搶啊!」三兒停車的空當,听到這些街坊鄰居的議論,簡直都不敢相信,在他們公司,丁權這麼強橫的人,至少都會給老百姓一個實價,絕不佔一分錢便宜,只是對那些釘子戶下手狠了一些。
可是這里,竟然一平米八百塊?誰要是簽了開放商的合同,那就是實實在在的逗比了。
秦陽紅著眼不聲不響的湊到人群里面去了。
人群打頭的兩人,一人是秦陽的妹妹——秦小竹,一人是好朋友,小粑哥肖剛。
肖剛也算這片區域里面混得極好的,見過大世面,他站在最前面,指著挖土機上的人罵道︰「立馬給我把挖土機開回去,要不然,我讓你們好看。」
秦小竹也青澀的說道︰「就是,以前有人出一平米一萬五,我們家都沒舍得賣,你們還一平米八百。」
在眾人的逼問下,挖土機上的幾個工人都下了車,靠著挖土機的斗,抽著悶煙,只有一個滿臉橫肉的家伙,緩緩走了出來。
「哼哼!諸位稍安勿躁,一平米八百塊錢又不是個死數嗎?咱們還能往上談談。」
「談?你們有誠心嗎?給這種價格就是侮辱人,知道不?」肖剛逼著那滿臉橫肉的漢子面前,說道。
漢子敞開了自己的襯衫,胸口紋了一只眼楮,眼楮比一般的人大得多,迸h 著jing光︰「怎麼就沒誠心了?你們漫天要價,我坐地換錢,不合適嗎?」
站在秦陽背後的三兒看清楚漢子身上的紋身之後,目 凝重,對秦陽說道︰「陽哥,這群人是虎眼的?」
「虎眼?」秦陽沉吟著。
「對!虎眼是現在名揚的第四股勢力,現在崛起的勢頭特別的猛,大有超越我們丁二爺的架勢,虎眼的人做事特別霸道,而且他們的核心成員,胸口都紋了一直老虎眼楮,那個家伙,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是虎眼的狗頭軍師——蠶腦。」
「蠶腦,腦殘?還真是個好名字,三兒,走,跟我一起去會會他。」
「好叻。」
蠶腦指著肖剛,氣勢逼人的說道︰「你們這里的人要多少?一平米兩萬,我們給不起。」
「給不起你可以不拆啊。」肖剛給蠶腦頂了回去。
蠶腦低了低頭,聲音沉悶的說道︰「我們給不起錢,但是你們這塊地,我一定要!」
「那沒有這個道理。」肖剛點著了一根煙。
「道理會有的。」蠶腦猛的雙手一探,左手鉗住了肖剛的嘴巴,將他的嘴巴給夾出了一個字形,右手狠狠一拍香煙,想要將香煙給拍入肖剛的嘴巴里面。
如果這一巴掌拍正了的話,估計肖剛能夠被煙頭燎一嘴的火炮。
呼呼!
蠶腦一巴掌抵住了肖剛的嘴巴,卻並沒有看見肖剛有痛苦的表情,不免心下懷疑,正要查看的時候,他的嘴巴竟然被人給夾出了字形,一根香煙被刁在了另外一人的手中。
這人正是秦陽,秦陽微笑著,用平易近人的語氣說道︰「不好意思,我們這一片的人已經被你搞得火氣夠旺了,不需要再吞火了,倒是你,需要吞點火,免得說話老是冷冰冰的。」說著他將煙頭遞入蠶腦的嘴巴里面。
蠶腦並不知道半路怎麼殺出個程咬金,瞧著煙頭,兩只眼楮里面滿是驚恐。
秦陽卻突然停住了︰「不對,這樣不合適。」
蠶腦心里高興,看來對方是認出了他是虎眼的人,所以不敢造次。
豈料秦陽又說道︰「這煙頭火氣太小,咱們換個玩法!」說著他將煙頭高高拋起,閃電般掏出個打火機,頂入了蠶腦的嘴巴里,同時中指對著剛好落在面前的煙頭輕輕一彈。
轟!
煙頭點爆了打火機,蠶腦的嘴巴里面冒出了一大團火苗。
「哎喲,嗷嗷!」蠶腦兩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努力掙月兌了秦陽的手,用已經沙啞的聲音對工人說道︰「水!水!」
兩個工人小跑了過來,遞給蠶腦一瓶礦泉水。
一旁的三兒看得心驚,這秦陽的手速,也太快了吧?從半路截胡,到凌空拋煙,然後塞入打火機,彈煙頭,動作行雲流水,絲毫沒有停滯!
雖然他看蠶腦是個練家子,可在秦陽手里,那是照樣吃虧啊。
蠶腦一飲而下,頓時感覺一陣清涼,同時吐出了打火機的殘骸,雙目凝重的望向秦陽,用已經被燙得極度沙啞的聲音問道︰「你是混哪兒的?」
秦陽搖頭晃腦的沒有說話,倒是秦小竹跑了過來,跳到的了哥哥的身上,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秦陽兩條有力的胳膊上面︰「哥,你來了,大家就安心了。」
肖剛也走過來,給了秦陽胸口一拳︰「陽哥,你也不早點來,我這差點給人當了煙灰缸了。」
秦陽笑了笑︰「我也是剛到,不過沒事了,現在我來了,咱們跟這幫子人好好絮叨絮叨咱們的房子到底是個什麼價錢。」
周圍的街坊鄰居,有五年的時間沒有見到秦陽了,紛紛詢問︰「這位大哥是誰啊?」
「不知道啊!可能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吧。」
「咦,你們听小竹喊他什麼?喊哥哥。」
「是陽子,是陽子!」
「怪不得這麼狠呢,小竹他爸說了,陽子去了一個極度秘密的地方訓練去了,這果然是好身手啊。」
「太棒了,陽子出手,咱們的房子有希望了。」
這里的街坊鄰居雖然都有誓死捍衛房子的決心,但對面一看就是黑社會,惹不起,估計到最後房子還是要拆。
但現在秦陽出手就不一樣了,黑社會照揍不誤,何況剛才秦陽的那一手秀得實在是驚艷,又給街坊鄰居們添加了極大的信心。
秦陽回頭敬了個軍禮,平和的說道︰「沒錯,我是秦陽,你們最喜歡的陽子,我回來了,有我在,這群烏合之眾,拆不了我們的房子。」
「嗯!」眾人都提氣的揮了揮拳頭。
「你到底是混哪里的?咦?老三!原來你是丁二爺的人。」蠶腦現在說話尤其的費勁,又加上滿嘴的燎泡,不得邊喝水潤嗓子邊說。
秦陽擺了擺中指︰「你別跟我談這個!回去告訴你們當家的,這里的房子,一平米兩萬五,不講價!要是不拆也行,我們這里的人不差你那點錢。」
「就是,就是!陽子,夠霸氣。」
「兩萬五,不講價。」
「切,兩萬五我還不見得賣呢,這里的地段這麼好,送小孩上學,送老人去醫院都方便,而且還靠著地鐵口,就算兩萬五,我去名揚哪里能夠買到這麼好的地段呢?」一位中年大媽叉著腰數落道。
周圍的人也同意,現在華夏什麼東西升值最快?房子,這麼好的地段,守個幾年,漲到三萬到三萬五都不是什麼難事。
秦陽聳了聳肩膀︰「那個腦殘,你也听到了,這就是群眾的呼聲,所以我改主意了,三萬一平米,不給就滾蛋。」
「你可知道我是虎眼的人?」蠶腦的嗓子實在是太疼了,不得不點著一根煙,以毒攻毒。
「知道!」秦陽點頭。
「你知道我們虎眼的勢力有多大嗎?」
「我也知道啊!」秦陽繼續點頭。
「你知道這塊地,我們大哥已經簽了合同,如果過期沒有收到,我們就要賠償三個億的現金。」蠶腦繼續說著。
秦陽這次沒有回答「知道」了,而是朝著蠶腦的臉噴了一口煙霧,慢條斯理的說道︰「你們老大……要交違約金……關……我……蛋……事?」
「你別太囂張。」蠶腦真想給秦陽一耳光,可想想,又揍不過他,還是放棄了。
秦陽仰了仰身體︰「對不住,我就是他媽的這麼囂張!你奈我何?」
秦小竹忍不住一陣輕笑,豎起了大拇指︰「哥,你真霸氣。」
周圍的街坊鄰居也豎起了大拇指。
倒是三兒和肖剛,他們見過秦陽更加霸氣的時候,知道秦陽對于這種小兒科的人物,還是有所收斂的呢。
蠶腦越來越覺得心虛起來,他不知道對面到底是什麼來頭,忽然听到一陣汽車轟鳴的聲音,他掂了掂腳,看了過去,發現是虎眼的人。
頓時他的氣焰又高昂起來,他用手戳著秦陽的胸口,一字一頓的說︰「臥槽!別以為練過,就牛逼了,現……在……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