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芷晴看著看著突然笑了出來,我的少年,他美的入畫。
「我過得挺好的,家里……破產了呢。」
顧逸塵怔了一下,按理說謝氏破產不是小事,即便是破產新聞上面也會隆重的報道的。只是他自分手之後就來到了倫敦,一年的時間從未關注過任何國內的經濟新聞。
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合適,只是習慣性的覺得,這個時候,該說些安慰的話。
「啊,其實謝芷晴,一切都是可以重來的……你也不要太……」
「我知道的。」謝芷晴搶先打斷了顧逸塵未說完的話,點點頭,眨了眨眼楮,「我都知道的,從前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現在的生活又該如何面對,我比你要清楚的多。」
「那就好。」
簡單的應了一聲,顧逸塵披上外套,轉身往門外走。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有了喝咖啡的習慣,本來打算戒一戒的,可是時間長了發現咖啡因這種東西好像也可以成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突然停止下來,全身都沒有什麼力氣。也或許是外面天氣真的太冷了,總要找點溫暖的東西填補一下空蕩的尾部。
不過這樣一來,好像忘了自己為什麼進這家咖啡廳。
謝芷晴站在原地看著顧逸塵的背影,並沒有留他的意思,可是內心深處卻極其渴望他能停下腳步回頭看看她,對她笑一笑。
于是出于本能的,下意識的就叫出了他的名字。
「顧逸塵。」
那個人停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只是把腦袋稍微偏了偏,算是對謝芷晴的回應。
謝芷晴的心好似瞬間冰封一般,全身上下的力氣都被抽空了。原來好多東西已經面目全非了,曾經我們之間那些令旁人羨慕的美好早就已經被摧毀,被你、被我、被我們。
什麼時候開始我們見面不再是說不完的話,不再是停不下來的爭吵,而變成了濫用成套的噓寒問暖。大概是我們都長大了吧,因為長大了所以能控制得住自己,因為長大了所以覺得無論缺少什麼都沒關系,自己一個人也可以。
許是見謝芷晴叫住自己之後還不說話,顧逸塵便開口了,「怎麼了嗎?」
謝芷晴搖搖頭,咬住嘴唇把剛才組織好的話都咽進肚子里。「你怎麼樣?還好嗎……」
顯然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問,有些意料之外,卻沒什麼太大的反應表現出來。顧逸塵只是點了點頭,回答道,「嗯,挺好的。公司還算順利,個人問題也不錯。」
謝芷晴抬眸,眼皮顫抖的看向顧逸塵,鼻子瞬間被一股強烈的酸澀感堵住。
「個……個人問題……」
「嗯,我訂婚了。」
那天顧逸塵走的太快,快到謝芷晴連一個背影都沒看清。
後來想想看不到也好,免得自己愧疚。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這次輪到自己的時候才知道被人留下一個背影的感覺原來這麼難受。回想之前不止一次自己就是這樣轉身就走,說走就走,關上門連他的一句挽留都不願意听。
現在想想,他放棄自己也該被理解,他訂婚也是情有可原。
謝芷晴,你活該,你真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