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吼聲回蕩,瞬間驚散了喬慕楠節操碎了一地的幻想,只見他茫茫然看向殺氣四射的心上人,好一會兒才故做鎮定的爬起來,順便撿起扔到地上的衣服蓋住自己的重點部位,然後才乖寶寶般坐下來,那表情,淡泊而悠遠……
眉心狂跳,喬斯楠從沒有想到過自己認識了兩輩子的男人,竟然是個這麼厚臉皮的家伙。
懶得再和喬慕楠計較,就算計較也晚了,想退貨這輩子是不可能了,「把胳膊伸出來。」沒好氣的開口,等胳膊遞到面前時,鑷子夾起酒精綿用力往上擦。
都傷成這樣了還有心思想別的,活該疼死你。
‘嘶’喬慕楠低低吸著冷氣,手臂卻伸的筆直筆直的半點縮回來的跡象都沒有,他知道自己剛剛的冒失舉動又惹怒了斯楠,如果被狠擦幾下能讓心上人出氣,疼死也甘心。
「大男人家家的這點痛都忍不住嗎?憋著不準再出聲。」嘴上說的狠辣,手上的動作到底輕了不少。
其實喬斯楠始終也沒用多大力氣,酒精綿又不是直接擦在傷口上,哪里會那麼疼?不過是喬慕楠在演苦肉計而已,這一點喬斯楠自然看得出來。
可誰讓他心疼呢?下不了狠心懲罰,就得裝做不知道,這已經夠讓喬斯楠郁悶的了,而可惡的喬慕楠竟然還用‘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的眼神看他,女乃女乃的,找死不成?
繃著臉用紗布小心包好喬慕楠的兩條胳膊,彎腰拿起托盤轉身就想走,他現在不想再看到喬慕楠的臉,打病人是不對的。
「斯楠。」喬慕楠又不傻,怎麼可能讓喬斯楠說走就走?一把將愛人攬進懷里,雙臂死死圈著人家的腰,仗著喬斯楠不忍心掙扎,光明正大耍起了賴皮。
「留下來陪我好不好?嗯?」蹭蹭,最後那個嗯字用鼻音哼出來,帶著莫明的誘惑意味。
「不,可,能!」一字一咬牙,留下來?等著被吃嗎?他才不要。
「斯∼楠∼」面對自家的親親好愛人,喬慕楠撒嬌加耍賴做什麼都不帶含糊的,邊蹭蹭邊央求,兩人之間就隔著一層衣料,幾下子房間里的氣氛就變得格外曖昧起來。
「喬慕楠,好好說話。」喬斯楠發誓,他特別想用手上的托盤砸爛喬慕楠的腦袋,到底是他對身後的家伙了解太少?還是前世喬慕楠隱藏的太深?這能繞梁三日回音不絕的嗲氣嗲氣確定肯定一定是喬慕楠說的?鬧鬼呢吧。
「斯楠煩我了?」攬著人將人轉過身來,兩人面對面看著彼此,喬慕楠失落落的收起搞笑的嘴臉,眼神幽怨的開口,心里卻把張政罵了個狗血淋頭。
他不是說對心上人就得不要臉就得沒下限就得耍寶無賴痴纏嗎?怎麼自己一連用了好幾招不旦沒有得到斯楠的原諒還讓斯楠討厭了?都是張政的錯,臭小子給本少爺等著!
終于恢復正常了嗎?謝天謝地,「阿慕,你以後要是還敢用剛剛的語氣和我說話,我就不止是煩你了。」會忍不住活埋了你,理由,這絕對不是自家男人,自家男人沒那麼惡心。
果然是張政坑了自己,再次給張政記下濃重的一筆之後,喬慕楠邊拿走擋在兩人中間的托盤,連討好的用額頭磨蹭喬斯楠的鼻尖,「我保證不會再听信讒言,從今以後只信斯楠一個人的話,好不好?」
「讒言?」那東西應該是傳說中奸臣和宦官才具備的絕活吧?是誰教壞了他家阿慕?斷了他五肢。
正在酒吧里和林涵拼酒的張政猛的打了個冷顫,霧沙沙的眼眸呆愣愣看了眼四周,還不等仔細想就又被林涵摟著脖子灌了一杯酒,由于酒灌的太狠太快,嗆的張政直咳,不甘心自己受委屈,抓起桌子上的酒瓶死死壓倒林涵馬上反灌回去,下一瞬,紅酒噴了兩人滿頭滿臉,看得齊擇拍著沙發差一點笑背過氣去。
房間里,喬慕楠為了洗清身上的污點想也沒想就把張政給賣了,賣完了還幫著喬斯楠數錢,熱情的問他怎麼懲罰張政用不用自己幫忙。
可憐的張政躺槍無數次,就數這一次最凶險,果然,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古人誠不欺我也。
「懲罰張政的事情都由你說了算,天晚了,斯楠,我們是不是該休息了?」暗示性實足的挑了挑眉,喬慕楠輕輕吻了下喬斯楠的眉心,某個地方更是給予了熱烈的反響,精神頭實足。
「不行,明天聚會我不能帶‘傷’出席。」兩人這輩子雖然只有過一晚上那什麼,但對于自家男人的能力喬斯楠仍舊記憶深刻,丫就是頭野獸,瘋起來誰都管不了,特別是被他‘吃’著的自己,想管也沒那個力氣吧?
說到傷,喬慕楠也沒有了反駁的理由,那天晚上他把斯楠全身上下都啃了個遍,咬痕和吻痕觸目驚心的分布在白玉的身體上,當時只覺得迷人,現在想起來卻心虛的直冒冷汗。
「那個……我這回小心一點還不行嗎?斯楠,欲求不滿的男人最可憐了,你也是男人,你應該了解的是吧?」
他當然了解,正因為了解才會更加不放心。
「我說不行就不行,老老實實睡覺,我今晚睡客房。」扭頭不再看喬慕楠可憐巴巴的小眼神,喬斯楠硬著心腸推開喬慕楠,本以為會再次受到阻撓,沒想到喬慕楠竟然很听話的順勢松開了手。
有問題,斜挑著眉峰看向低垂著腦袋的男人,黑線一把把的落。
我說,你要不要這麼沒精打彩啊?我是去睡客房又不是和你生離死別,至于弄的像失去了全世界一樣嗎?
「斯楠,你真的愛我嗎?」沒有抬頭,喬慕楠用悶悶的聲音低低問著,直問的喬斯楠握緊了拳頭,又想用托盤抽他了。
「你說呢?」危險的眯起眼楮,喬慕楠要是敢說他不知道,呵呵。
身體微不可查的僵了一下,半垂的眼簾里精光閃爍,遲疑了好一會兒喬慕楠才又有了開口的勇氣。
「也許你現在是喜歡我,但是愛,我不敢肯定。」邊說著邊抬起頭,本來喬慕楠是打算緩緩抬頭盡量營造出‘我很受傷我很有氣勢你快點服軟听話最好躺平任我壓吧’的氣場,可有鑒于自家愛人在某些特定的時候十分喜歡使用暴力,只好果斷的放棄了原先的計劃。
(☉o☉)這離自己腦門只有三寸遠的托盤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他該說一聲還好自己改變的快嗎?斯楠,不帶這麼陰人的,腦門子上頂著大包太難看了。
對著目瞪口呆看過來的喬慕楠扯出抹春光燦爛的笑,喬斯楠晃動著手中的托盤柔聲細語的說道︰「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一起說出來,沒關系的。」
沒關系?沒關系你把托盤舞的這麼虎虎生風是因為什麼?小心翼翼咽了口唾沫,那個斯楠啊,打腦門就算了,比劃著那個地方會出人命的知道不?
「說啊,你怎麼不說了?」托盤在某重點部位晃了三圈,喬斯楠終于舍得挪地方了,只是眼神還在某部位亂瞄,似乎隨時都想再回去溜一圈的樣子,嚇的喬慕楠汗毛都立起來了。
無關乎斯楠會不會真的下手,但凡是個男人就受不了重點部位被別人用冷嗖嗖的眼神瞄著看吧?更何況他家愛人狠起來真的咳咳。
不說了,都怨自己,誰讓自己曾經那啥過斯楠的?當時斯楠發了毒誓說早晚有一天會廢了他那里,這讓他怎麼安心得起來?
「斯楠,你不能怪我亂想,你自己說,從我們踏出兄弟關系的那一步起,你是不是幾次三番的想要甩開我?即使是現在,你敢說你一點也沒有想過逃跑?明明我們是相愛的,可你總是給我一種抓不住你的感覺,這是你欠我的解釋,我懷疑你有錯嗎?」越往後說喬慕楠就越是理直氣壯,早就想和斯楠好好談談了,今天要不是事情太多,他不會拖到現在才開口。
什麼叫命中紅心?什麼叫雷霆一擊?這就是,忙忙碌碌一整天,喬斯楠差一點忘記了自己還欠喬慕楠一個解釋,如今人家犯的錯都懲罰完了,自己再想用過錯抵消過錯似乎……不太可能了?
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喬慕楠就是故意的,故意在洗白了自己之後再指出他的過錯,這只又奸又詐的狼,心眼兒真多。
「斯楠,我在等著你的解釋。」一本正經的板著臉,心里都快笑翻了,斯楠氣鼓鼓又尷尬臉紅的樣子好迷人,真想啃一口吶。
其實他一點也不擔心斯楠會再次逃避他,因為他感覺得到,打從由倉庫里出來開始,斯楠的態度就變了,那種躲躲閃閃總是讓他觸踫不到內心的惶惶然消失的一干二淨,他們已經抓住了彼此的手,誰都不會再放開。
「好吧,你贏了。」不就是不想讓他走嗎?他留下來總成了吧?
放下托盤關上燈,喬斯楠爽快的鑽進被窩里,任得意洋洋的喬慕楠把自己擁在懷里四處點火,直到某只狼想要更過份的上演限制級大片時,才出聲阻止,「你還听不听我的解釋了?」
「听,你說你的,我做我的,誰也不耽誤。」這小皮膚,這小蠻腰,這小點點,心底狼嚎一陣陣,他忍不住了。
‘啪’重重打飛喬慕楠做亂的狼爪子,打的喬斯楠自己都手疼,他就不應該因為愧疚而心軟,怎麼就忘了喬慕楠最擅長的就是得寸進尺了呢?
「斯楠手疼了?來,我給你吹吹。」懊惱著自己竟然忘記了斯楠手背有傷,也顧不得自己難不難受了,喬慕楠捧著手掌吹完了手心吹手背,吹完了不算還細細密密的吻了好幾下,表情那叫一個陶醉。
「喬,慕,楠!」咬牙,自己手背上都是藥膏味,他聞不出來嗎?
「怎麼了?」壓根沒明白喬斯楠又因為什麼生氣,喬慕楠疑惑般擰緊好看的眉,一臉的懵懂無知。
「臉,死開。」抬手蓋住喬慕楠的臉推向另一邊,喬斯楠不敢保證自己再看到喬慕楠的表情會不會暴走,原來世上最可怕的武器並不是原子彈,而是天然呆括弧冒牌的括弧完了。
「斯楠?」他干嘛不讓自己看他?想轉回來,卻又怕扯動喬斯楠手背的傷,喬慕楠委屈的直皺眉頭。
「想听我說話就別轉過來,懂沒?」
「……好吧,你說。」自己還是不夠了解斯楠,要努力。
頭枕著喬慕楠的肩膀,盡量避開手肘上的傷,喬斯楠試圖醞釀點情緒出來,卻始終找不回曾經的感受,囧囧有神的把自己原來的打算回憶一遍,好吧,他承認自己有點草木皆兵了,這樣不好。
什麼為了愛人而奮斗,什麼各種陰謀防不勝防,這些踫上自己‘先知’的能力,戰斗值都變成渣了好吧?再加上阿慕又是個有能力的,交下的朋友也是扛扛強,敵人還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潛伏十幾年,就不信磕不死他們。
心頭霍然開朗,甩下最後一個包袱的喬斯楠高興極了,整個人都煥發著清新的味道。
可等了好半晌也沒有等到喬斯楠開口的喬慕楠就不太好了,話說到底還要讓他歪著脖子多久啊?「斯楠?」求放過。
「知道了,我馬上就說。」憋著笑意把喬慕楠的臉板回來,伴著耳邊長長的喟嘆聲,喬斯楠組織好語言由頭開始說起來。
「阿慕也許並不知道吧?打小灌輸我‘喬懷慕就是天敵’思想的人,並不是爺爺,而是幾位叔伯公。」冷冷的笑,那些貪得無厭的人,什麼時候真正把喬家放在心里過?只要他們能得到好處,喬家倒不倒都與他們無關。
「他們是看著我長大的人,自然也看出了我的品性,我這個人念舊,心腸又不夠狠,愛好更是和經商南轅北轍,若我當了家主,掌權的人還會是他們的親信,他們自然會不遺余力的支持我了。」
听出了喬斯楠語氣里的自嘲,喬慕楠心疼的連連輕拍心上人的後背,「斯楠若是氣他們,等有機會了,我給你出頭。」
「嗯,你要揍得他們滿地找假牙。」努力點頭,喬斯楠微顫的聲音里溢滿了笑意。
「不準笑,接著往下說,別告訴我你是因為他們才不敢和我親近的,那些老家伙雖然蹦達的很歡實,可也不至于讓你顧忌到這般地步吧?」畢竟在外人眼里他們是兄弟,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兄弟情深,做個樣子又招誰惹誰了?
「當然不是,他們要是現在就能把我控制得死死的,爺爺早就坐不住了。」說起來上輩子要不是爺爺早逝,那些叔伯公們又怎麼有膽子合起來算計他?
「那是因為什麼?」
「因為你。」
「我?」喬慕楠震驚了,「斯楠你沒弄錯?」
「就是因為你,你和我的關系打小就不好,我們兩個人的身後一個站著家主一個站著老爺子,因為勢力平衡才能夠始終相安無事,你說,如果一旦我們兩個好的跟一個人似的,老家伙們能安心嗎?他們要的是我們兄弟反目,而不是兄友弟恭,要是將來我們一個當了家主,一個還全心全力的扶持,哪里還能有他們蹦達的余地?沒了余地就等同于沒有了利益,而沒有了利益,會讓他們比死都難受。」
「那就讓他們早死早超生好了。」憤憤的抱緊了喬斯楠,喬慕楠心底的怨氣仍舊很濃烈,「就算你顧及著他們對我出手,為什麼不在私下里告訴我?我們聯手總好過你一個人奮斗吧?說來說去還是你不夠愛我,看著我一天天為你黯然神傷,你就舍得?」
喲呵,這是在抱怨他不夠溫柔體貼嗎?張開嘴啊嗚一聲咬住喬慕楠的胸口,狠狠一大口,咬過癮了才回答,「你確定我私下里和你攤牌之後,你忍得住不用痴痴的目光看著我?你受得了我在外人面前對你一如既往的無視?」
受不了!
只要想一想斯楠用冷淡的目光看他,他就恨不能撕碎了所有人。
「不許你再那麼看著我,假裝的也不行!」頭埋在喬慕楠的肩膀上霸道的開口,他不在乎生命會不會受到威脅,他只在乎能不能守住自己的地盤。
看吧,他就知道是這個結果,「知道了,我現在不是不打算再瞞著誰了嗎?」就算想瞞也瞞不住,今晚上喬二少入住喬大少別墅的消息,怕是早早的就擺放到爺爺的桌案上了吧?也不知道老爺子會腦補到什麼地步,反正不會相信他們兩個正相親相愛一家人就是了。
嗯?嗯嗯嗯??「喬慕楠,把你的狼爪子拿出來。」這種說著正事突然抽風的毛病是誰給喬慕楠慣出來的?非得逼著他動用暴力是不是?
「斯楠,我就模模,不干別的。」一手抱住喬斯楠的腰,一手探進褲子里模的舒爽,他們正事不都談完了嗎?該辦點不正經的事了。
「是嗎?那我也模模你的好了。」
「真,真的??」不怪喬慕楠結巴,幸福來的太快,他有點接受無能。
「真的,比真金還真。」說著手掌探向下方……
頓時,一聲‘唔’起,請注意,這聲‘唔’不是一聲而是四聲,再看喬慕楠的臉,表太扭曲哦。
斷子絕孫握什麼的,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