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完畢,各種宴白溯都沒有去,因為真的和他們不熟。
他在家里畫修的第二形態妝容,這個妝比較簡單,刷白底妝,精致的眼線,右邊眼線很好畫,就是畫左邊的時候手抖了一下,不過這好改。
修第二形態的妝容很快就畫出來了,放在白溯的臉上和葉久的感覺大不相同,穿好風衣,拉起衣領,服裝和假發的感覺不錯,就是妝容,什麼感覺呢,白溯的修有點溫和了,不需要溫柔的笑也讓人覺得溫和,不如葉久的氣勢那麼凌厲。他不該仿葉久的妝容
將妝容修改了一下,眼線沒有沿著睫毛根畫,而是在眼皮上幾毫米,眼尾出頭拉彎了一些才勾勒下眼線,下眼線同樣離下瞼有些距離,下眼線不能太長,要短一點,最好只收在眼尾處,不要過下眼瞼中線。
畫好新的妝容,稍微有那麼點修的氣質了,不過有些偏濃了。不適合出穿黑襯衫的那一套。
面對鏡子,白溯把手揣在風衣的口袋里,站定身體,收斂神色。還真有那麼點感覺!
「貓貓,要笑~~要笑~~」笑寶這娃窩在茶幾上啃著糖果指點。
白溯硬是將生硬的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嚇壞小朋友啊。
「貓貓,感覺不太對,是不是貓貓笑錯了」笑寶不是普通的小朋友,嚇不壞,客觀地評論了白溯的微笑。
白溯當然也看出問題的所在,他試著先放松身體,然後微笑,太溫暖了,笑不出葉久那沒有溫度的微笑。
「貓貓,你不用笑了!我們去二樓的露台」笑寶捧著一包糖果往二樓爬。
白溯也跟了上去。
帶露台的臥室是白溯的臥室,臥室的巨大落地窗很漂亮,窗外的風景更漂亮。
臥室的顏色偏暗,遮光窗簾可以將白天拉成黑夜。
「貓貓,站在這里來,靠著玻璃窗」笑寶站在玻璃窗前蹦蹦跳跳。
白溯走了過去,按照笑寶的指揮站定。
「貓貓把頭靠在玻璃上」
白溯照做,然後把雙手撐在玻璃上,嘴角勾勒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眉目微斂,一陣輕風從露台吹來,撩起了白溯風衣的衣袂。
「貓貓~看成果!」笑寶高興地把手上的一張照片給白溯看。
照片的角度選在緊靠玻璃窗的位置,拍的側身。
成果就是,白溯靠著玻璃窗,雙手撐在玻璃面,側臉的額頭貼著玻璃,嘴角的笑意成了亮點,白溯做出修的微笑了!!雖然沒有葉久的微笑那麼目空一切,但確實是那種感覺。
白溯也漸漸找到了修的招牌微笑的感覺,那就是皮笑肉不笑,嚴謹點就是苦笑的時候舒展了眉目,一般人苦笑的時候眉頭都會蹙起,這時候舒展開眉目維持住微弱的苦笑,就是修的微笑。
白溯很喜歡照片上自己紅色眼眸,笑寶出來的成品已經經過一些黑化環境的處理,唯一的顏色就是白溯的眼眸和脖頸的銀色裝飾品。
「貓貓,躺床上去!」白溯看了沒一會兒笑寶又開始指揮了。
白溯的被褥什麼的都是黑色,所以還真是有點適合這個cos。
換上襯衫,白溯躺到了床上,自然不是什麼很規範的姿勢,雙腿疊交,靠在一個黑色的大軟枕上,右手無名指和小指九十度柔和彎,中指跟著微彎,食指是展直的,拇指的指月復面向食指,指背盡量後彎。
右手以這個形態輕放在襯衫紐扣微開的月復部,用手型一檔也看不出什麼肉肉。左手放在最輕松的狀態垂著,然後左手臂搭在額頭,面無神色地看著某處,面無神色之時也要體現出漫不經心之意。
笑寶拿成果跟他晃的時候,他一把把笑寶拎在手上奪過照片,相片已經是經過處理的內容,在白溯右手側劃分了一道陰影線,白溯所在的一面是有陰影的,另一面是陽光籠罩的地方,不能涉足黎明啊
笑寶拍的兩張照片白溯都很滿意,笑寶還留有原照,原來的照片雖然沒有處理過那麼精致,但看起來也很不錯,處理過的和沒處理過的給人一種淡妝濃抹總相宜的感覺。
又拍了幾張臥室的照片,整棟房子就沒有其他可以采景的地方,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白溯決定出去拍幾張夜晚的照片,棲靈區還是很大的,比如他的鄰居的家就挺好采景的。
白溯的表情一直維持著揣摩到的‘修’的微笑,為了醞釀那種氣質,他覺得臉都要僵硬了,葉久不愛笑估計就是這個原因,拍照的時候臉都笑僵了,平時的時候怎麼笑得出來。
在慘白的燈光下采了幾張照片,又在黑薔薇的籬牆旁邊采了幾張照片。
白溯打算去天權位最大的花圃拍點照片,路過葉久的家門口時他隱隱約約看到遠處有幾個人走來,天色有點暗他並沒有在意,繼續醞釀氣質往前走。
與那幾人面對面時白溯徹底僵硬了微笑。
鐘爾掛在皮卡修的身上搖搖晃晃「joe~我跟你說,葉久這次賺了這麼大一筆,不好好敲詐他太對不起免費做苦力的我們了!咯」
「你都喝暈了還想著敲詐呢,心里想敲詐也不要當著夜大人的面上說啊」皮卡修看了一眼面無神色的葉久,把掛在自己身上的鐘爾推到一邊,鐘爾像狗皮膏藥一樣又粘上了皮卡修。
喬子涵推了推臉上的鏡架「目測二少要遭血霉」
「你就別目測了,快幫我一把,重死了,這貨到底長肥幾十斤了,這麼重!」
喬子涵抬頭望天,表示不關自己的事。
皮卡修翻了一個白眼抬頭看前方葉久的家還有多遠,但卻被迎面走來的一個人遮住了視線,目光不滿地落到那個人身上。
來人身穿風衣,眼熟。
來人頭發頗長凌亂,眼熟。
來人黑色貼身褲,眼熟。
來人黑色長靴,眼熟。
來人氣質凜然,眼熟。
神啊!!這是誰啊,皮卡修瞪大了眼楮,把目光投向身邊的葉久,葉久在這里啊,那眼前這個一身‘修’的裝扮的人是誰!!
此時葉久和喬子涵也看到了一臉僵硬站定的人,只有鐘爾還暈乎乎地像樹袋熊一樣把愣住的皮卡修當大樹抱著「敲詐~我還要吃~咯~」
喬子涵眼中眸光微亮,借著燈光他已經判斷出眼前的人是誰,听說白溯住在葉久的旁邊,葉久也沒有否認過,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能遇見,他這是模仿葉久?Cosplay?
流年不利白溯吞了吞口水,出門的時候他就想自己肯定會遇到一些人,他覺得自己一定能淡定,但沒想到遇到的第一群人就讓自己淡定不了,這是要多丑的運氣才會在這個時間出門都能遇到葉久,遇到葉久也就算了,為什麼還遇到對他很有偏見的三只。
「喲,晚上好」喬子涵笑的意味深長地打招呼。
一听喬子涵的語氣就知道他是認出自己來了,白溯緩緩合上雙眼,淡定地轉身,往回走~~
「誒~跑什麼,我們又不是怪獸,聊聊啊,葉久也在呢!」喬子涵對白溯的背影大喊。
喬子涵這一喊,白溯的腳步更快了。
見白溯要轉進大門的時候,居然撲街了。
皮卡修‘噗’地一聲就笑了出來,喬子涵眯起雙眼笑的優雅。
「撲街~咯~哈哈~咯~笑死~咯~呃了」鐘爾說話的舌頭已經打卷,還笑的肆無忌憚。
「笑夠了?」見白溯完全消失,葉久才側目掃了一眼三人。
皮卡修立馬不笑了,喬子涵很慢很慢地收斂了自己的微笑,扭頭到一邊笑,就只有鐘爾一個還在咯咯咯地笑個不停。
葉久走到皮卡修身邊,皮卡修會意地將鐘爾推給葉久。
「目測二少血霉遭定!」喬子涵優雅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架。
皮卡修一把順走喬子涵的眼鏡「假近視還天天目測,你的目測什麼時候準了?是誰在影悅被白溯氣的抓狂,還幼稚地要一較高下」
喬子涵奪過眼鏡重新架到鼻梁上,跟上拖著鐘爾走的葉久「你懂什麼,那叫內斂,那叫試探」
「好內斂啊,為什麼回國?為什麼回國?為什麼?為什麼??」皮卡修不甘心地在喬子涵身後追問。
喬子涵一把按住皮卡修的俊臉「閉嘴」
「葉久,有新本子嗎?」喬子涵一進葉久家門就開始自動搜尋葉久的新本子。
因為葉久只要有新本子就意味著他要寫歌,有他的參與就意味著有收入,有收入就意味著又有一段時間不用回家,不用回家就意味著生活很美好。
葉久已經換上家居服,為自己倒了一杯水「沒有」
皮卡修蹲在客廳地上戳著就地板挺尸的鐘爾「放在這里沒問題嗎?會擋路吧」
葉久瞥了一眼地上的鐘爾「拖走」
喬子涵看著笑的一臉奸詐的皮卡修「你絕對是故意的!」
皮卡修樂呵呵地把鐘爾拖去衛生間「他分走了我們四成的收入」
喬子涵眼中閃過一抹寒光「我幫你!」
葉久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對面的小別墅,沒有一絲光亮,想到白溯剛剛撲街又快速爬起的樣子,嘴角不經意露出一絲微笑,一定嚇到了吧他那是在cos‘修’?還挺不錯的,就是表情有點崩,那次借道具也是為了cos修吧,那個道具應該是修的最終形態要用到的道具。
最終形態=碎布許多片。
葉久的笑意漸漸僵硬,眯起了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