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溯劃著一篇又一篇的文字,多久沒回憶上輩子的事了?好像不久前還想過,但對于現在的自己來說,回憶上輩子的事似乎已經很久遠,或許他正在逐漸遺忘。
「笑寶,這部分這樣寫,時間是治愈一切傷痛的良藥,它會讓我們忘記所有的悲喜,無論是美好的回憶還是悲傷的回憶,一段時間不提及,便會忘記,這就是人類,無憂無慮而自私自利,殘忍無比卻又鐘情不移」
他自私,他的死亡帶走了他的所有痛苦,卻把那些感情留給活著並且真正在乎他的人。
他殘忍,曾與自己共度那麼多時光的人,因為他的抉擇放棄了生命,他卻無憂無慮,所以殘忍無比。
如此自私殘忍的兩個人,卻在共度的時光中彼此鐘情,自私的那個人還為此鐘情放棄生命。
小說畢竟是小說,如果白溯是那個自私的人的話,他不會放棄自己的生命,因為生命一旦終結就代表放棄了一些,對于白溯來說,那是弱者的表現。
現在的白溯的話,如果真的特別想要,他會不折手段拿下對方,哪怕用囚禁,讓那個人憎恨厭惡自己,也務必要讓自己過的爽快,好鬼畜的想法啊,白溯默默捂臉,這就是所謂的代入感吧,他已經完全代入相愛相殺的兩個人了。
「白溯,你今天早點睡,明天我早點帶你去找你的組織,你那麼呆又遲緩,肯定找不到」臨睡前王鉞還不忘過來叮囑一聲。
白溯應了一聲便繼續跟笑寶深入探討
軍訓很累,男生和女生的訓練是不一樣的,總之女生訓練多少,男生就要多出三分之一,訓練項目也很高能,但最主要的還是來幾圈和站軍姿喊口號。
白溯混在同學中喊口號完全只是張了張口,頭頂大太陽,實在沒什麼精神大喊。
特別是白溯專業的教練有一個口頭禪,來十圈凡是沒認真的,都會被來十圈,四百米一圈,十圈,四千米,跑完之後還要繼續跟上訓練,白溯開始還會站軍姿的時候走神,自從看到幾個來十圈的人躺橡膠操場的慘狀,白溯開始聚精會神注意教練的一言一語,這不注意不行啊。
到中午的時候,連吃飯的精神都被曬光,草草地吃了一點就回了寢室,王鉞倒是很精神,和喬子涵在玩游戲。
「有那麼累嗎?」王鉞喝著一瓶黑漆漆的飲料湊在白溯的床前。
白溯的眼楮一睜一合「啊,累啊,一邊玩兒去」
「嗯嗯,這個借給我~喬受那個白痴,我要讓他瞧瞧什麼是神作!」白溯看見王鉞從他書桌上不知道抽走了一本什麼書,然後不知道念叨著什麼走了。
葉久側目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白溯,提議了一下「喝點解暑的藥,你有中暑的征兆」
「中暑好,可以不軍訓」白溯嘟囔完就睡了過去。
打算拿藥給他的葉久听了他的話也就作罷,既然是他想要的,他沒道理去約束他。
由于精神不佳,下午的軍訓白溯也很光榮地被來了十圈,白溯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跑完那十圈的,三五圈之後,白溯覺得自己的腳已經沒有長在自己腿上,慢慢走了兩百米,教官一眼就發現,還特意大聲提醒了白溯一聲。
在四周訓練的專業不止數學,還有很多其他專業的人,有些休息的人還一起偷笑,幸災樂禍,人的天性啊
白溯只好繼續打起精神跑。
不過在跑步的途中白溯意外地看到了填志願的時候遇到的男孩,好像是叫楊啟來著,貌似選了計算機系,白溯以為男孩子會是計算機應用什麼的,但那個男孩隊伍旁邊的牌子是‘全息效果設計應用’,他本來也有意學習全息技術,有買一些專業的書籍看過,一竅不通,完全找不到入手的地方,而且他有笑寶,全息技術這個功能貌似就有些不大有用,于是就決定不廢那個時間了,選了數學。
楊啟啊,學習不錯,專業課程應該難不倒他,也許可以納入數據庫,有待考驗。
白溯打著自己的算盤,華麗麗地倒下了。
白溯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天黑,首先看到的是漆黑的窗子外面的五彩霓燈,然後看到的是王鉞的背影,再然後是王鉞玩他筆記本的背影。
「王鉞,你在做什麼?」筆記本里存的東西不少,王鉞看到了他要解釋編造很多,現在完全沒什麼精神可以去編造。
王鉞回過頭,眼神幽幽地盯著白溯「你到底拍了多少照片」
白溯看了一眼屏幕,是他cos的修的照片,被葉久要求躺在床上拍的,一切都還好,姿勢有些撩人吧,還有他的表情,當初為什麼葉久會對這個表情說OK白溯也完全不能理解,總之就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不要亂翻我的東西」白溯弱弱地說了王鉞一聲。
王鉞皺了皺鼻子「我什麼也沒動啊,就看了你文件夾的照片,看了一些文檔,听了幾首歌,話說這些照片拍的真好看,還有你姐姐的呢,文檔里都是你自己寫的嗎?你想學你姐姐寫小說?寫的是不錯,就是太慘了點,你電腦里的歌真好听,我怎麼從來都沒听過!」
王鉞後面的描述,讓他最開始說的那句‘什麼也沒動’听起來很沒說服力,你都動完了好吧。
「啊,我去抱我電腦過來copy一下,不要關電腦哦」王鉞說完就興奮地跑了。
白溯頭疼地扶額,他阻止不了王鉞啊,任性的像個孩子,神經還有點大條。
白溯想去一下衛生間,掀開了被子,雙腿微移,雙腿如抽筋了一般,還疼的要死。
完全不能動,比他昨天摔了一跤還慘
這生活真是充滿了悲劇。
「王鉞,謝謝你把我弄回來啊」白溯喝著王鉞給他倒的水,對玩電腦的王鉞說。
王鉞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不用謝我,是葉久把你抱回來的,你要謝,就去感謝他」
听了王鉞的話,白溯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是葉久把他弄回來的,還是抱回來,這簡直比听說二少明天要集結一大群人收拾他還要糟糕。
白溯糾結的時候,剛好看到葉久帶著*的頭發開門進來,剛提到他就出現,心里尷尬。
「我拷完了,睡覺去了,白白~~」王鉞歡月兌地抱著自己的筆記本跳走。
‘不要走’白溯的心聲沒有任何人听到。
王鉞一走,房間里就只剩下不能動彈的白溯和看電腦的葉久兩個人,白溯覺得怪不自在,要跟葉久說謝謝嗎?就當不知道這回事吧,可是他們說完葉久就進來了,他會不會已經听見王鉞的話?知道了還當不知道,有點不太好吧。
「那個,我听王鉞說,是你把我弄回來了,謝謝你啊」白溯聲音小小地說著。
葉久頭也不抬,應了一聲「恩」
白溯無語,和葉久除了有關話題,其他的完全不會出三句啊。
「呃你在做什麼?」這真是一句萬能搭訕,比‘今天天氣真好’還好用。
葉久敲了幾下鍵盤,把電腦提到了白溯的面前「這個人你認識」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用了肯定句式你還提電腦過來做什麼。
電腦頁面是昔拉的與Ysing音樂主頁,葉久指的是頭像,用的是上次選出來的圖片。
白溯點了點頭「恩,姐姐」
「什麼時候的事情?」葉久的問題總是這麼一針見血。
白溯吞了吞口水,腦袋開始編造,笑寶還在搖旗助威。
「搬到棲靈區的時候的事情,天權位那邊不是有個湖嗎,我在湖邊撿到了她呃,失憶了,她什麼都不記得了,一個人挺孤獨的,所以我說她想起以前的事情之前都可以住我家,所以是姐姐」白溯編造完之後忽然覺得無比狗血,這等劇情,這等玄幻,是小說和偶像劇才會出現的劇情吧!白溯要哭了。
葉久黑眸深邃地俯視白溯,那眼神在白溯的理解就是‘你以為我會相信這麼蹩腳的理由’。
「是真的,雖然事情發生的听起來有點玄幻,但我是真的在湖邊發現姐姐的,就是湖旁邊不是有一排柳樹嗎?有一個地方有一顆超級大樹,我就在那里發現她的,我是在晚上出去散步發現姐姐的,所以才沒人直到,第二天白天我還給她做衣服了!」白溯眼神誠懇,表情真摯,一副頗有其事的樣子,還描述的特別詳細,其實那個湖還是有一次他郁悶了才去溜達了一下,感謝笑寶超好的記憶能力。
「你並不知道這個女人的真實來歷」葉久平淡地說。
白溯蹩腳地點頭,對于葉久說昔拉是女人這個事情感到無比怪異。
「你為什麼會問她?」白溯小心翼翼地打探,葉久莫不是又用看他的‘修’的眼光瞄上了他的‘昔拉’?如果真的有什麼要合作,他可能不會答應,因為和他們合作簡直是世界上最悲慘的事情。
不過也許可以借昔拉的身份去答應,然後再好好折騰折騰二少那幾個人,為了復仇!
「一個故人向我打听她」葉久回答的很簡單。
故人,打听‘昔拉’?這太不符合邏輯學了,看來他的‘昔拉’還真是聲名遠播啊,話說網絡上發出去的就只有第一文學網站的頭像和Ysing音樂主頁的頭像吧,這麼嚴重的特效,應該不會有人對一張被處理過頭的圖片有念頭吧,還是就那一身出門被看到過?
貌似以前在森林公園的時候,link的人都認為他沒有化妝,認為他本人就是那個長相。
難道是link里的人對昔拉有什麼想法,想不到任何頭緒。
「向你打听什麼了?」白溯小聲地問,如果對方拒絕回答這個問題,他可以說他听錯了。
「你沒必要知道」葉久說完就躺到床上去了。
白溯氣結,開始冒煙,怎麼可以勾起人家的探知欲就這樣算了呢,不可愛的孩子,太不可愛了,虧他以前還在發布會上說他和藹,這種人和藹就有鬼了,難怪那個記者的表情那麼奇怪!!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小坊子和小馨墨的地雷,每天都有地雷報道,覺得好有力量!
右眼皮跳了兩天,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啊,雖然得到了解決,但失去的始終比事發前得到的多。
有些事情發生了就不能挽回,盡力去彌補也還是失去了,會傷心,會難過,每個人都是在跌跌撞撞中成長,把失去的疼痛銘記在心,讓以後人生路上的自己再面對同樣的事情時,會回憶起那疼痛,不至于重蹈覆轍。
這兩天的文筆可能有點怪怪的,以後有時間會修,因為寫的時候雜念很多,但劇情發展是這樣的,這兩篇都有挖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