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歐陽羽凡從睡夢中醒來,一陣淡淡的香味飄了進來,他只覺腦袋微微有點暈眩,隨後他心里一驚,這味道是迷香。他立即屏住了呼吸,假裝熟睡。
過了一會兒,歐陽羽凡的房門被悄悄打開,一名黑衣人輕輕走到他的床邊,他朝著歐陽羽凡打量了一番,點了點頭,似乎是確認躺著的人的身份,隨後一把短小的匕首被黑衣人慢慢從身後掏了出來,黑衣人嚴重閃過一絲殺氣,緊接著寒光一閃,匕首朝著歐陽羽凡的胸口刺去,歐陽羽凡猛然睜開了雙眼,一腳朝著黑衣人的腰部踢去,黑衣人迅速用腳勾住床沿向後一仰,躲過了歐陽羽凡的腿踢,隨後他腿部用力瞬間將自己拉了起來,匕首再度刺向歐陽羽凡,此時的歐陽羽凡早已翻身而起,他抬起左臂擋住了黑衣人的攻擊,右掌同時出擊,一掌打在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痛叫一聲,瞬間被打翻在地。
歐陽羽凡一愣,那人胸口怎麼軟軟的,莫非是個女的?歐陽羽凡清了清嗓子,道︰「這位朋友,我不過是一個小伙計,況且和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要刺殺我。」
「哼。」黑衣人捂著胸口,冷哼一聲,道︰「這要怨你插手了不該插手的事情,要不是上面說要留活口,我第一刀就讓你見鬼去了。」
歐陽羽凡笑道︰「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也想殺我,你再回去練個幾十年再說。還有啊,你的迷香藥效太弱了。」
黑衣人慢慢爬了起來,羞憤道︰「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說完,黑衣人向後退了幾步轉身奪窗而出,歐陽羽凡立即沖到窗前,那黑衣人早已不知所蹤了。
「輕功還不錯嘛,到底是哪路的殺手,居然會派這種技術不入流的黃毛丫頭來刺殺我,也太看不起我了吧。」想到這里,黑衣人的眼神再次出現在歐陽羽凡的腦海里,歐陽羽凡不禁微微一笑,一股濃濃的倦意襲來,他打了一個哈欠,隨後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歐陽羽凡叫了起來,「什麼人啊,一大早就這麼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羽凡,東主叫你趕緊過去。」
東主?歐陽羽凡突然想起了昨天的事情,迅速穿衣洗漱完畢來到洞香居門口,此時的門前正停著一輛馬車,紅葉和海棠安靜的站在一旁,車上有一名車夫和一名家丁,看起來都是練家子,東主展華一臉威嚴的站在一邊。
「臭小子啊,你不會想反水吧,這都幾時了啊。」
「小的不敢。」歐陽羽凡立即拱手認錯。
「哼!」展華冷冷一笑,接著道︰「既然犯了錯就應該責罰,剛好這里這輛馬車的主子要去一個地方,我正愁沒有沒有向導,這樣吧,我罰你來為這輛馬車的主子引路,路上只許步行。」
「啊?步行?」歐陽羽凡驚訝道。
「怎麼,你有意見?」
「小的不敢。」
于是,展華以一個華麗麗的借口將歐陽羽凡「罰」了出去。
由于下了雨,麒麟山在日光的照耀下更顯蒼翠,只是官道上一片泥濘,歐陽羽凡深一腳淺一腳的在前方探路,馬車緩緩跟在後方,兩個丫鬟也被叫到了車內,家丁對歐陽羽凡道︰「小兄弟,你還是坐上來吧,反正也到了官道上,你家東主看不到的。」
歐陽羽凡笑道︰「多謝這位大哥的美意,只是在下不能從命。」
說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前方彎道傳來,歐陽羽凡定楮看去,只見大當家騎著一匹棗紅馬疾馳了過來,歐陽羽凡疑惑道︰「是大當家,他這是去哪兒?」當大當家來到馬車前一拉韁繩,棗紅馬發出一聲長嘶,頓時停了下來,大當家翻身下馬,歐陽羽凡當即施了一禮,大當家道︰「羽凡,東主讓我把這匹寶馬借給你。」
「是大當家的棗紅馬,多謝大當家。」歐陽羽凡喜出望外,道了聲謝之後,翻身上馬,大當家的這匹寶馬他可是垂涎已久,早想騎來試試。
「記得回來的時候還給我。」大當家叮囑道。
「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對這寶馬的。」說罷,眾人再度啟程,向著目的地,司徒家進發。
一路上,車夫和家丁有一句沒一句的和歐陽羽凡聊著,他听得出這兩人是在試探自己,可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店里的小二,這兩人見實在問不出什麼,也就作罷。而車內,海棠一直嘰嘰喳喳的沒有消停過,這一路上眾人也不覺得寂寞,不知不覺間夕陽已經落山,好在天黑之前眾人趕到了附近的驛站,驛站也有一個不小的客店,歐陽羽凡和家丁們被安排在一樓,而紅葉和海棠則同夢雨一起住在二樓,晚飯是店家送到屋子里的,歐陽羽凡吃完飯便睡下了,而此刻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今晚的月色不是很好,驛站內歐陽羽凡三人均已睡熟,可是家丁卻猛然睜開了眼楮,他急速起身,迅速拉開門,一個黑影也在瞬間跑了過去,家丁抽出腰間的軟劍迅速追了上去。
黑衣人疾步爬上房頂,當他正準備伸手解開房頂的磚瓦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輕微的腳步聲,「什麼人?」家丁的聲音卻突然從他身後響起。
黑衣人微微一愣,立刻起身揮動手中的刀直取家丁的咽喉,家丁不慌不忙的彈開他的刀,手中軟劍連連揮動,直逼得黑衣人連連後退,黑衣人暗暗吃驚,沒想到一個普通的家丁居然用有如此實力。正當黑衣人被逼到房檐時,他的刀法突然發生了變化,只見他手腕反動,瞬間將家丁的軟劍壓了下去,刀尖直直刺向了家丁的心髒,家丁暗叫一聲不妙,慌忙回劍格擋,這兩人的功夫平分秋色,不相伯仲,家丁暗暗心驚,左手手掌泛起陣陣藍光,黑衣人立即向後退去,家丁也恰巧揮出了掌影,黑衣人左手亦泛出紫光,掌影一出頓時化解了家丁的掌法。
「你究竟是什麼人?」家丁問道。
「哼!受人所托忠人之事。」黑衣人說罷手中大刀隨即而至,家丁彈開黑衣人的大刀,一邊接招一邊後退退到驛站外面之後,藍紫兩陣光芒大盛,二人頓時斗得難解難分。
恰在此時,又一個身影趕了過去,黑衣人頓覺壓力大增,來者的實力定然在他之上,此人正是車夫,車夫手中長劍大開大合,同時將真氣運至劍體,陣陣白光閃過,車夫早已接連挽出了幾十個劍花,黑衣人漸漸不敵,轉身欲撤,誰料家丁早已攔住後路,手中軟劍生生刺穿了黑衣人的左臂,黑衣人痛呼一聲,同時全身紫光大盛,他棄了手中大刀,右手化拳,一拳揮向家丁,家丁亦是揮出了左掌,二人均被震退了十幾步,黑衣人頓覺氣血翻涌,一口鮮血猛然吐了出來,家丁也急忙坐定,開始運氣療傷,車夫的劍此時也早已架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上。
黑衣人被押回了驛站,家丁回房療傷了,看到還在沉睡的歐陽羽凡,他不禁搖了搖頭,這才入定。而車夫此時正端坐在椅子上質問著眼前的黑衣人。
「讓我看一看你的真面目吧。」車夫說罷,右手劍指一揚,一束白色的劍氣瞬間將黑衣人的面罩斬落,一張俊俏的臉出現在車夫眼前,車夫笑道︰「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是厲害呀,小小年紀修為竟如此之高,不簡單,說吧,你是什麼人,是誰派你來的,來此又有何事?」
青年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不再理會車夫,車夫道︰「不說是吧,行,你小子嘴硬,可我讓人招供的方法多的是。」
說罷,車夫起身來到青年身邊,他緩緩抬起右手,一陣白光瞬間刺入了青年的肩頭,青年只覺一陣鑽心的疼痛傳遍全身,想喊卻喊不出來,不消一會兒,汗水就浸濕了他的衣衫。
「我說。」青年終于忍受不住。車夫也就此罷手。
「我是流雲教弟子,名叫李勝,是師伯叫我來伺機刺殺唐家大小姐,唐夢雨。」
「唐家與流雲教素未瓜葛,你們是受何人指使的。」車夫厲聲道。
「確實不知,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車夫見問不出什麼,就將李勝打暈了,隨後他獨自來到三樓,海棠好像知道車夫要來,正等在門口,車夫道︰「剛剛沒有驚擾到小姐吧。」
「小姐無恙,王師傅是否抓到了那只小老鼠。」
車夫將剛才審問的結果告訴了海棠,海棠如實告訴了夢雨,眾人都陷入了擔憂之中。
第二天一早,歐陽羽凡打著哈欠走出了房間,眾人則早已在用餐了,見到歐陽羽凡過來,夢雨起身問道︰「不知歐陽公子昨夜睡得可好?」
「多謝唐小姐關心,我昨天睡得很好。」
「哇!昨天來了刺客,打斗的聲音那麼大,歐陽公子居然睡得那麼死。」海棠撇撇嘴道。
「海棠。」唐夢雨微微呵斥了海棠一句。
「昨晚有刺客?那人呢?」歐陽羽凡一臉茫然。
「事情都過去了,歐陽賢弟,趕緊吃完飯,我們還要趕路。」車夫道。
歐陽羽凡應了一聲,坐下來吃起了飯,當他無意間瞥見家丁時發現家丁的臉色有些蒼白,看來這家丁昨夜受了傷。
唐小姐可是四大世家之一的唐家大小姐,她出門必然是經過周詳安排的,可如今卻有歹人盯住,這不是很奇怪嗎?歐陽羽凡一邊吃飯一邊心想。也許我們一開始就被盯上了,從這次的事件可以想到兩點,第一就是有內奸,這個內奸將行動路線告知了歹人,這個人有可能是唐家的人,也許就在他們四人之間也說不定,可是這四個人定然是唐家最信賴的人。第二就是這個唐小姐的身份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