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新生嬰兒出生率嚴重低于正常水平線的時代,獸人雖然只能擁有一個健康的雌性,但是,卻可以擁有好幾個亞獸人。這在很多家庭里都可以看到。不過,白夫人這麼驕傲的貴族雌性當然不會歡迎有別的獸人睡在自己睡過的床上分享自己的丈夫,想明白後白水就釋懷了。他那個老婆連自己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都要不高興對他冷暴力,更別說還把在外面搞出的人命帶回家。要是自己的老婆,估計閹了自己都有可能。白夫人對前身偏心又看不順眼就實在是沒有什麼好奇怪的。要知道在過去的大家族里,姨太太的孩子一般都是會被大夫人弄死的!
氣氛實在是僵硬,白當家也不得不出面,對自己夫人微笑道︰「夫人,你……」
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自家夫人賞了個眼刀子,眼神里明明白白寫著︰不弄死那*的孩子就該高興,你還想說什麼?!
白當家頓時就萎了。不是他怕老婆,而是白水這件事,實在是他做的不地道。
白君諾和白念歡兩雙雙互看了一眼,也沉默著,一語不發。
他們不敢忘記,自己的母親對他們說的那番話。
「是白水回來嗎?」
突然間,一陣幽幽空靈的低沉女音傳了出來,白家人統統臉色都白了。
她……她怎麼出來了?!
白水和唐樽不知情,下意識的就順著聲音望了過去。這一看,都怔住了。
來者是一個看上去都有三十多歲的中年少婦,一身綠的發黑的蘭草印底子琵琶襟高領寬短袖低開衩旗袍。雪白的毛領小披肩更是襯得高貴復古如畫中美人。少婦說不上傾國傾城沉魚落雁,可是,就是有那麼一股子吸引人眼球的魅力,讓人無法忘懷,與美貌身段無關,我們管那種永恆且無法復制的美麗叫︰氣質!
少婦看著白水,面無表情,微微上挑的丹鳳眼泛著清冷的光芒。烏黑亮麗的長發溫婉的下盤在腦後,圓潤的白色珍珠耳墜隨著少婦款款走來搖曳生光。少婦還隨意的將一絲下垂的發往耳後束,簡單的動作散發著令人怦然心動的美麗優雅。
「足下躡絲履,頭上玳瑁光。腰若流紈素,耳著明月。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縴縴作細步,精妙世無雙。」(選自《孔雀東南飛》)
白水看著美麗方為尤物的少婦,居然想起了那位美麗賢惠卻又痴情短命的劉蘭芝。
正在胡思亂想中,少婦已經走到了白水的面前,穿著高跟鞋的少婦比白水略高,就垂下了眸子望著他,這個本就帶著誘惑的舉動讓白水難免有些心猿意馬。
「才多少年不見,你就已經嫁作他人為婦。」少婦低沉的聲音有些哀傷,她伸出手溫柔著撫模白水的臉,空白的表情渲染上了淡淡的憂愁讓人心碎,「對不起,孩子。我沒能保護你。」
白水的心咯 了一下,這……這就是傳聞中他那做女僕貌不出奇的亞獸人母親?!
當他瞎子嗎?!
這種氣質風韻的少婦最差也是個小家碧玉掌上明珠吧!
就連一邊的唐樽都臉色越發陰暗,這明明是一位非常血統純淨的雌性!白當家居然擁有兩位雌性妻子?!
新聯邦的雌性資源相當稀少,為了更多的生下孩子,新聯邦把一名獸人只能擁有以為雌性寫入了法律,違法者不僅剝奪終身的政治權利還會被流放到荒星。
白當家的臉色青了又紅然後越發的黑。
白夫人恨恨的咬了下唇,厲聲說道︰「越皖,你干什麼?回去!」
叫越皖的少婦一點都不為所動,平靜的掃了一眼對她面色不善的一家子,最後落在白當家的身上,平靜的聲音空若幽蘭卻又如平地一聲雷︰「白舒硯(白當家的名字),你的媳婦就是用這種態度對長輩說話嗎?」
臥槽!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前身居然是兒子搞了小媽生下的?!
腦海中突然跳出這種這種大膽又俗套的猜想,白水整個人都凌亂了。
唐樽都有些驚住,冷著臉沉默的看著,一聲不吭。
白當家和白夫人、白氏兩兄妹,臉色又是氣憤又是難堪,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白越皖毫不在意的冷哼一聲,拉著震驚還未消化過來的白水的手離開了,與唐樽擦肩而過時,停下了腳步,柳眉倒豎的盯了一眼就轉身離開,唐樽靜了一會,也跟了上來。獨留下白家一家子氣得面色陰冷。
「她不是已經決定把自己關一輩子不出來嗎?!這是怎麼回事?!這還有外人在呢,她怎麼就這麼說出去?丟人啊丟人!!」白夫人都要氣炸了,每次看到那個賤人就會想起當年的齷蹉事,自己的婆婆居然在一夕之間成了自己的丈夫的「妻子」!這種羞辱是哪個人都不可能會接受的!白夫人恨得做夢都想弄死那不只是叫「婆婆」還是叫「妹妹」的雌性!可是他不能!他的「好公公」可是把白家的傳承交給了這個雌性,她要是死了,拿什麼控制底下的人?還有那群虎視眈眈貪婪成性的親戚,可是早想把白當家擠下去想法設法得到當家之位!
身邊這個男人他也不齒,居然敢搞自己的後母還讓自己的老婆給他擦**!這叫什麼事!可是,他已經嫁給了這個雄性還有了三個可愛的孩子,為了名聲和孩子的未來,所以他不得不忍!
白當家也很不爽,這個雌性是他年少輕狂不知所謂的苦果,吃不到時覺得百般美味,天底下再沒有這麼讓他心動的人了,吃到後,才發覺這個人相貌平平,脾氣還又倔又硬,說話怎麼難听就怎麼刺他!他當時也是不小心,再怎麼都說現在已經是自己的人了,卻老是不听他的話。時間一長也就厭了煩了。
白夫人又念叨了幾句後,白當家忍不住煩躁的吼了一聲︰「我怎麼知道?!」
然後坐在沙發上默默地生悶氣。白夫人那里受過這種委屈,頓時眼眶就紅了,白念歡也氣得在一邊不停地罵罵咧咧。
白君諾是調查過那事的,不過,他倒也看開了。雖然白越皖和自己父親的事很讓他羞恥沒有臉面,但是,他也由衷的佩服白越皖,堅定立場,冷靜堅強,還夠忍耐。這不是每個雌性都能做到的。雖然他對白越皖這種自曝家丑的舉動很生氣,但卻能很快恢復理性。白水這件事是他的父親做的不地道,白越皖這輩子都沒有一個孩子成功長大,好不容易有了白水這個孩子,雖是「孽種」卻不能改變是自己親骨肉的事實,如果不是為了孩子恐怕早就跟著上一代當家去了。雖然不像自己的母親那樣細細關愛,百般袒護,但卻可以說白水是她的心尖子肉疙瘩,白當家卻為了一點小利益將才16歲還是個孩子的白水就那麼送給了別人,她不拼命都是很冷靜了。
只可惜白水沒有遺傳到白越皖的任何優點,一昧的卑微的想討好別人,反倒笨的讓他的身份更加令人尷尬厭惡。
白君諾一邊寬慰著大發脾氣的小妹和傷心的母親還順帶勸了父親幾句。然後望著唐樽消失的方向微微皺了皺眉。
事實證明,白水的確猜中了事實。不過,只有更荒唐沒有最荒唐。白家有一點崇尚近親結婚,白越皖還是白舒硯的堂姐!前白當家的佷女!更狗血的是,白舒硯從小就暗戀大了他9歲的堂姐,只是他堂姐最後竟與自己的父親相愛相親成了自己的小後媽!呵呵,近親結婚生下的孩子怎麼樣就不用多說了吧。白越皖的孩子一直不長命,直到白當家意外去世了,孤苦無依身份尷尬傷心至極,就被自己的堂弟亦是兒子的白舒硯趁人之危奸污了,意外的生下了腦筋不太靈光的白水。而這個「孽種」還意外的長的這麼大了!
白水呆呆傻傻的看著眼前那位說累了正在喝水的優雅少婦,一時之間大受刺激,不知所言了。
白越皖看著白水這幅模樣更是擔憂傷心,這個孩子打小就缺心眼好欺負,性子單純卻笨的讓人頭疼!最重要的是他還那麼小,身體又一向不好,根本就不能承受得了雄性獸人可怕強烈的*,就這麼嫁給了一個五大三粗正值壯年的軍人,她實在是放不下心!
哀極反怒,想起白舒硯就越發的恨!不僅毀了自己,還想禍害自己的孩子,以前是自己太軟弱了,白家又是自己丈夫一生的心血,她不能毀了!還有,以前對這個孩子,也不是不恨的,看著他就會想起自己受過的苦與痛還有「背叛」了自己丈夫的負罪感。是那麼愛著又恨著,無奈之下只好將白水交給別人養。自己就住在白宅最深最隱蔽的閣院,再也不想出來,也不想听任何事,沒想到反倒是害了孩子的一輩子!
她不能再這麼軟弱逃避了!她是個母親,卻沒有做到一個母親應有的義務和職責!她早應該面對現實了,她現在唯一有的只有孩子了……
再看著白水那傻乎乎的臉,心就更疼了。將白水一把摟在了懷里,隱約發出「嚶嚶」的啜泣聲。
這……這怎麼哭上了?
白水這輩子最怕的就是女人哭,尤其是自己的老婆。水靈靈的眼楮楚楚可憐的盯著自己,捏著眉暗含幽怨仿佛在控訴著什麼,只要那眼淚落下來,白水無論生多大的氣都會立馬投降。而這個人不僅是一個美人還是一個長輩,更是一個血脈相連的「母親」。
白水急的不知所措,笨拙的回以安慰的擁抱,輕拍著說著︰「不要……別……別哭啊!」
女人這種生物是有些奇怪的,只要傷心了,就很容易胡思亂想,身邊有人安慰就哭的更大聲更難過,誰也說不明白究竟是為什麼。
白水听著少婦本來只是嗚嗚咽咽的哭聲突然變成啕嚎大哭,嚇得臉都要白了。慌亂之際,將求救的目光放在了一直在一邊沉默不語似乎想充當隱形人的唐樽身上。
唐樽一開始是很驚訝白家的事,但活到80歲,模滾帶爬、大起大落的小半輩子,他還有什麼沒見過,沒有哪個家族暗底沒有哪一點齷齪的骯髒事。這點在他的眼中根本不算個什麼事。只不過,他不是那種好心好事的人,他討厭多余的麻煩。所以一直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頭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
可是,明明他就是這麼想著,可當他看見他那幼小嬌弱的小妻子站在那里一副無措又茫然可憐的樣子,用漆黑烏亮的大眼楮望著他,眼巴巴的期盼他的求助。身體里就有一種莫名的沖動。
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走過去一把把白水抱了過來。
白越皖正摟著孩子傷感之時,孩子就突然不在了,舉著手還保持著剛才的動作連哭都忘記了,抬起頭就看見剛剛在自己的懷里的孩子被這個看起來冷冰冰不好相處的男人很是粗暴的一只手摟在懷里,平靜地俯視著她,卻硬是給了她強大的壓迫感。
白水剛剛也就是被嚇壞了再加上雌性天生對自己雄性的依賴感才會做出對唐樽求助的舉動,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緊緊貼在了硬邦邦的胸膛上,被唐樽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
不知是不是這一天受到的驚嚇太多,此時白水很快就冷靜下來了。扯了扯唐樽的衣服說︰「請把我放下吧。」
唐樽也在為自己這一舉動感到不解懊惱,但依然面不改色,將白水小心的放了下來。
白水落地後還有些暈乎,抓著唐樽的袖角一時沒清醒。
這一舉動落在白越皖的眼里就是另一個意思了。她眯著眼帶著探究的目光望著自己的孩子和自己新出爐的兒婿之間的互動。
沒想到這個雄性獸人看起來危險又一身秘密,卻難得對自己的孩子說得上溫柔。那一瞬間,白越皖似乎有些隱約明白了鐵漢柔情這幾個字的意思。
白水一點都沒有也不可能會猜到白越皖此時的心理。他正在猶豫,前身是個孽種,是白越皖被害被辱的活證據。擱在別的女人身上,是絕不會讓孩子生下來活下去的。但是她沒有。可是,她生下了孩子卻沒有親自撫養保護孩子,甚至讓自己的孩子自生自滅,身為母親又是何其的心狠無情。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個可憐可恨又堅強的女人。
白水嘆了一口氣,伸出手握住白越皖的手,認真的問︰「媽媽,逝者已矣,生者當如斯。以前的事已經過去了,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嗎?」他本來還想問你想不想報復白當家的,可是沒有說出口。白越皖要是有這想法就不會忍下屈辱到現在。
白越皖靜默一會,說道︰「白水,媽媽已經都這樣了,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期盼的。只希望你好好活下去,能……能幸福。」
白越皖突然反握住白水的手,盯著他一字字緊張的說︰「媽媽以前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你才16歲,那麼小就嫁人,我實在是怕,怕你不會好好照顧自己,怕沒有人比我更愛你!白水,你告訴媽媽,你覺得快樂嗎?你真的準備好要和這位軍官相伴一生不離不棄嗎?媽媽現在雖然已經是這樣,不過那點權利和關系還是有的!你要是我……」
白水立刻捂住了白越皖的嘴。「媽你冷靜點。我很好,不用擔心……」
母親這種生物一旦牽扯上自己的孩子就容易失去理性。
新聯邦的婚姻捆綁高度嚴格,隨隨便便的離婚就算你是總統也不可能。白越皖若真的如她所言有什麼後台又怎會落得這種尷尬可憐的境界?即使真的有什麼秘密身份和能力又如何?白水是個雌性,即使現在才16歲,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孩子,但是,再過14年就得給強行婚配。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唐樽這個人雖然還不是太了解,但是看得出來本性不壞,說得上正直。對自己也算得上尊敬沒有某些軍人對自己雌性的沙文主義。最重要的是他是個軍人。為什麼多數人都是不願意做軍嫂的?就是當兵的男人幾乎一年四季都難得見到,過年啊生孩子的都十有*不會在自己的身邊,伺候公婆、教育孩子、打理家事全壓在自己的身上,無論哪個女人都是希望有人疼有人愛那麼偉大的女人能有幾個?而這這對白水這個直男來說簡直是好事!
經常見不到面才好呢!他本就是一個頂天立地連孩子都有了的大丈夫,給他一個老公干嘛啊?!本就不樂意伺候,干嘛還要天天膩歪歪的呆在一塊睡在一起?
唐樽幾乎可以說是一個合格的保護色,那白水為什麼還要丟了西瓜撿芝麻?他又不傻。
白水向來珍惜真心愛著自己的人,白越皖雖然愛著的是前身,可是,他現在已經是個出生在新聯邦的白水,他就的接替前身的一切。
略帶羞澀地笑了笑,白水望著自己的母親說道︰「不用了,他……他是個好人。對我很好的,不會傷害我……我願意和他在一起。」天知道說出這話白水有多惡寒自己。
可是,一邊的唐樽卻望著白水面無表情之下是驚濤駭浪。
一開始在听到白越皖居然想要讓白水離開他時,他心里居然很生氣。為什麼要生氣?這個雌性身份血統都是麻煩,還幼小嬌弱很難養活長大,這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巨大的利益,要離開應該是一件很高興的事。之所以生氣也是天性里的雄性情懷在做鬼,雄性一旦結合標記了雌性,就會對雌性產生加倍的保護欲和佔有欲。
不過,那又怎樣,只是一個小小雌性擺了,相處也不過幾天,還沒有他的父母家族和兄弟來的重要。兒女情長的,他是不需要也不屑要。
明明已經想的很明白了,可是,卻听到了小妻子那類似告白的話後,平靜下來的內心又被撼動了。小妻子是在舍不得自己,他喜歡自己。這個明白讓唐樽的心突然間涌上莫名的滿滿充實感。
從天堂跌入地獄,在戰場染上血腥硝煙,在官場勾心斗角,一個人就那麼寂寞孤獨的,與提心吊膽百般猜疑相互消磨漫漫長夜,就那麼度過了五十載年。
然而在突然之間,生命里意外出現了一個幼小脆弱的孩子,滿是純真依賴的看著自己,滿心的愛意,弱小的他只會從細節小地方里盡心的對自己好,努力打理好自己和他的生活,不抱怨不任性,可愛貼心的讓人心疼。
昨天夜晚帶著滿身的疲倦走進家門時,小妻子在滿是溫香味的廚房里回過頭對自己揚起了那一抹淡淡微笑的畫面在腦海中越來越清晰的浮現。
他突然想到記不清是多少年前被生活折磨的一點點消磨掉的願望。
他想要能在每一天回到家時,看到的不是冷清冰冷沒有氣息的房子,能在睡覺時有一個人抱著他給他寬心的溫暖,而不是自己一個人在寬大的床上空虛的碾轉反側。
而這個人在多年後,像上帝的恩賜般,突然降落在了他的身邊。
唐樽大步走過去,對白越皖真心真意的舉了一個最高軍禮。聲音洪亮的說︰「岳母,我以我的軍餃起誓,只要我活著一天,我就絕對保護好白水!」
如果說白水先前的那番話讓她很吃驚,那麼唐樽的話就是讓她震驚。
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了多年前也有那麼一個人抱著自己,對自己和自己的父母信誓旦旦的說︰只要我活著,就不會讓越皖受一點委屈!
雖然只有十年,可是那男人卻真的做到了,就連死了都在盡力護著自己。
一時之間,心如刀割,淚如雨下,卻又忍不住深陷了唇角。看著唐樽的眼神也帶著幾分親切了。咽喉里的萬語千言到頭來只能笑著說︰「好……好……」
有些顫抖的將手中白水女敕白的小手交到唐樽寬大粗糙的右掌里,待唐樽握住後才抽離出自己的手。坐在椅子上轉過頭暗暗壓抑住自己的失控,說道︰「白水,就交給你了。請你珍惜他。我不是個好母親,但我希望它能有個好愛人。走吧,回去以後好好過日子。」
鉑金色的溫暖陽光打在她的身上,卻無法暖到她周身的憂傷。挺得筆直單薄的身子難以控制的微微顫抖,脆弱又不屈的像風雨中一朵傲骨的蘭花。
白水看著,莫名的非常想要撲過去抱著她在她的懷里真心真意的叫她一聲︰
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