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里的人全都愣住了,待看清來人後,唐樽一下子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大步地走過來把白水從地上扶起來,摟在懷里,看著眼前的人溫柔略帶怯懦的眸子此時一片驚詫空白,不由得怒火中燒,但最終還是按捺住。
唐樽抬起頭望向著門外的人,問道︰「你把我的夫人帶到這里來是什麼意思?」
博古對唐樽冰凌一樣寒冷的目光無動于衷,攤開手無奈的說道︰「沒什麼啊,只是看個熱鬧,只是真是可憐了尊夫人嫁的是……」
唐樽的語氣更加冰冷,雙眼里開始閃爍著惡毒的光芒。「我是在問你,我的夫人明明該是在蓋烏斯星球,現在卻在你的飛船上是為什麼?」
博古笑了,「唐大校那麼聰明,那你也應該知道我抓他們是為了什麼吧?」
「你是打算用他來威脅我?唐尨也在你那對不對。」
唐樽抱著白水的雙手緊了緊,盯著博古厲聲道︰「這些東西的價值足夠你那十幾億了吧,把唐尨一並還給我。」
「我是有底線的海盜,你還了錢我自然會把你老婆弟弟還給你。」
博古特意沒有說其他幾個幼獸的事,他已經打定主意要買了以補償他額外的損失,天知道就在他等新武器而沒有去干活的那幾天是不是錯過了一筆大生意呢。最重要的是唐大校看起來一點都不知道他的「領地」里出了這件事,真不知道是哪個傻逼連飛船等級都沒看清就冒名指揮的。
「你放開我!」
大腦因為刺激導致短暫的空白昏厥,待白水終于回過神來就看見自己被唐樽抱在懷里,頓時勃然大怒,大聲喝訴︰「離我遠點你這個畜生!」
說著還拼命的想推開唐樽,被這種喪心病狂的男人抱在懷里他只覺得惡心恐懼!
白水那小身板,就是在平時唐大校也是一根手指頭就能把他制服,更別說是現在的身體剛剛經歷了兩次連沒有保護艙都沒有僅用了壓力緩沖波的空間跳躍。
所以,白水再努力地掙扎也是無用,反倒惹出了唐樽的火氣,擁抱的力度不自覺變得更緊,白水的骨頭被勒的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老大,你放開夫人啊,你弄痛他了!有什麼事等回去了再解決吧。」摩地納察覺到了白水的痛苦和唐樽的暴躁,立刻上前阻止。
唐樽猶豫了一下,松開手,一只摟住白水的肩膀,另一只穿過白水的膝蓋窩,以公主抱把人從地上抱了起來,手上的力氣特別大,好像是在懲罰白水剛才的反抗。
白水身體動不了,但是嘴上卻不閑著。
「唐樽你還是人嗎?那種東西你怎麼可以?虧我以前還一直當你是個可靠的好人,就算你叛賣軍火給海盜,我都沒有責怪你,可是你怎麼可以這麼沒底線?是不是只要給你錢你什麼都肯干啊?那你怎麼不去賣腎啊?你知不知道那玩意會害了多少人?」
被自己老婆當著這麼多人面破口大罵,是個男人都受不了,擱在脾氣暴躁的大男人主義身上,這會兒鐵定都當著外人面家暴了。可是白水這時已經因為刺激太大,被怒火和沖動主宰了頭腦和思維,一點都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閉嘴!」唐樽第一次對白水有些情緒失控,想給他一拳讓白水閉上嘴,但理智告訴他當著這麼多人面家暴實在不好看。
白水哪里听得進去那兩個字,依然罵著。
他以前還真不是這樣的,他是理性的,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好像「瘋婆子」一般對解決問題沒有絲毫用處的舉動。只是結合過後的雌性雙方會對對方不自覺的產生依賴和信任,渴望對方的觸踫。雖然他們兩人一個不看重感情,另一個已經心中另有所愛,但是他們都無法抵抗那種獸人的本能。
唐樽的表現讓白水大失所望,沒法不為自己看走眼而感到失望和憤怒。
現在的白水依然還沒有發現那種本能給他的影響,他只感覺自己太難受了,心口澀的發疼,他必須發泄出來。
周圍的一干人等愣在那兒了,他們活到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見哪個雌性這麼罵他男人的。
唐樽知道這件事是他的錯,他對不起白水對他的信任,但是,這樣失控的白水讓他很是感覺惱怒。
一只比白水臉都還要大一倍的手捂住了白水的嘴,將罵人的聲音截斷,白水憋得臉都紅了,拼命搖頭掙扎雙手齊上的掰,那只手也紋絲不動。
「我夫人現在有殊多不適,我能帶走他吧。」雖然內容如此,但說出來卻是肯定句。
「既然尊夫人不適,干脆在我船上休息一會再走如何?」博古笑著對唐樽那樣說道,但那雙眼卻盯著白水因為抓著唐樽捂住他嘴的那只手掙扎時露出來的一節雪白柔女敕又縴細的手臂,眼中的*不言而喻。
這讓唐樽心里十分的火大,再想到從他的小妻子是在他看不見的這段時間里就被其他獸人擄走,啊就沒法不多想。即使白水的年幼的身體里還是散發著他的味道,但他還是覺得心口堵了一塊沉甸甸的石頭。
「不用了,我還有事要回去,記得把我弟弟送來。」說著就抱著他的小妻子轉身離開,一點都不希望讓某人再多看一眼。
從箱子經過的時候,白水又一次看見了那一個個猙獰姿態的玩意,心里又是惡心又是恐慌。明明相距有好幾米遠,但白水還是感覺得到從那東西里散發出來的血腥和陰寒,令人毛骨悚然。
白水不再掙扎了,轉過了頭不敢再看一眼那恐怖猶如從地獄里爬出來的玩意,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在微微發抖。
回想起自己當時在書房里抱著男人,心里全是對他的擔憂,還對他說著「去吧……大膽去做吧,我支持你,就算你什麼都沒有了,我也會和你站在一條線上……」
越想就越是覺得嘲諷和心酸。
他不得不承認,這一次他真的是瞎了眼了。
之前計劃好的一切,白水的心里也開始動搖,他現在最大的念頭就是如何離開這個男人。他太可怕了。白水害怕哪一天男人就把他賣了。
唐樽等人離開了會議室後,博古收回了先前色眯眯的樣子,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唇角彎彎,好不得意。
「你不是挺喜歡那只小雌性的嗎?還特意親自上馬,怎麼被他男人抱走了你一點都不心疼啊?」馬格利特意有所指的諷刺笑道。
博古一點也沒介意,答道︰「啊,是不錯,就算是個二手貨我也不會介意,但是,唐樽這人惹急了我也沒好果子吃啊,再說了,那堆東西惡心歸惡心,變態歸變態,但是那威力實在是沒得話說,這個加上那11只幼獸,我還大賺了一筆呢!記得快點把唐樽的弟弟還給他,我們要趁他還沒發現之前早點離開。」
「真是個奸詐的家伙。」
「……」
一陣顛簸後,突然,抱著他的手被松開了,白水發現自己居然在另一間從裝修風格來看就充滿軍人簡單干練味道的房間里坐著。看來是已經離開那個飛船了。
嘴上的手還沒被拿開,男人蹲在了白水面前,盯著白水的眼楮說道︰「我們好好談談,你冷靜點可以嗎?」
白水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
手被拿開後,唐樽這才看到白水的臉上被他捂著的那一部分都已經紅了,難怪他會掙扎的那麼厲害。明明自己都沒怎麼用力了,這個小雌性簡直比朵花兒都還要嬌女敕。
白水忍不住模了模被捂得生疼的臉和嘴唇,殊不知那青蔥一樣的手指拂過艷紅的一點朱唇是怎樣的惑人。
唐樽被惑住了,大腦都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依照本能先做出行動,撲上去輕輕的踫上白水柔軟的不可思議的的紅唇,舌頭沒有進去,但是卻在白水的唇邊細細的舌忝著。
剛剛因為這個小妻子對他出言不遜而升起的難以言說的殘暴念頭,還有被別的獸人覬覦的不滿一下子被這莫名其妙的親吻紓解了一部分。
白水被男人舌忝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驚慌不已,趕緊轉過頭避開了唐樽的唇。先前失去理智的滔天怒火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吻給活生生的澆滅了一部分。
「哎呦!這什麼時候啊老大你也太有‘閑情’了吧,小兩口要恩愛也得等回家吧,飛船上沒有任你們折騰的雙人床也沒有潤滑……」
「切爾連你不嘴賤要死啊?!」
「哎,我這不是被有家室的刺激到了嘛,難道沈林你想孤身終老啊哈哈!」
「……」
「都出去。」唐樽受不了的掃了他們一眼。
「別啊,我們是來陪你一起和勸夫人的啊,你覺得讓他看見那個之後,他會不會回去就跟你鬧離婚,然後說出去的啊。」
切爾連笑得依然一副賤兮兮的樣子,但是,那語氣卻帶了幾分令人深思的寒意。
白水明白這些人是來堵他的嘴的,估計他只要一個不配合就有可能被眼前這些人殺了,白水有那種直覺。
事實證明白水的直覺是很準的,不僅是切爾連所有人都一樣,就是唐樽也是存有那念頭的。畢竟對他們這種人而言一個傳宗接代的老婆怎麼比的上為他出生入死兩肋插刀的過命兄弟?再舍不得,老婆也可以再有,但是那兄弟可就沒有了。
當年劉備也說了︰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縫;手足斷,安可續?
「怎麼樣啊,唐夫人,你是怎麼想著呢?」切爾連笑著問道。
都被這麼威脅了他還能怎樣?白水咬了咬牙,說道︰「我不會說出去的。」
切爾連模了模下巴,做出十分夸張的疑惑表情問道︰「可是我們怎麼才能相信你呢?」
「你們就是想讓我死,對不對?」白水猶豫再三還是說出了口,「我和你們不是一個陣營的,也不會想涉及那些挑戰人倫道德的東西,你們害怕我把你們私下的勾當告發出去……畢竟,只有死人才會守口如瓶,對不對?」
靜了一會,叫沈林的亞獸人笑了,說道︰「夫人很聰明,你猜對了。」又看了一眼從他們一跨進來就蹲在白水面前面無表情的男人,繼續道,「我不知道我們老大究竟告訴了你多少,不過我猜你也知道老大和唐尨家族的事了吧,我們這麼做其實很無奈,你知道嗎?」
白水沒有回答沈林的話,他在盯著唐樽注視著他臉上一舉一動的的金綠色下三白眼,都有人說要殺他老婆了,不阻止就算了,居然這麼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難道是在想看他遺容?
古書雲「下多白者惡」,即下三白眼也,為人叛逆偏激,誘惑多,易有色難。容易記仇忘恩,有強烈的報復心態,因此易有挫折,與人不合。
白水第一次覺得自己前世隨手看的某面相之書說得還是有幾分準的。這麼一雙眼的男人,自己怎麼就會覺得他是個好人呢?難道是那身正義威嚴的軍裝欺騙了他的眼楮嗎?
「唐樽。」
男人微微一怔,那還是他第一次听見白水直呼他的名字,以前白水只會害羞又膽怯的用懦懦的聲音叫他「大人」。
「我記得,你對我說你的家族光明磊落,對新聯邦是真心的忠心不二。現在,我敢問你,是你欺騙了我,還是你已經為了復仇丟棄了你家族對你灌輸的忠心和光明?」
作者有話要說︰開v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