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有一個樂隊演奏著零零碎碎的音樂,當沈傾城牽著沈貝貝走進去的那一刻,只感覺自己好像是走到了一個音樂的世界。
而在樂隊的一角,有一個男人安靜的坐在那里。
他黑色的碎發零零碎碎的灑在休閑的格子襯衣上,襯衣是深紅色的,就好像午夜盛開的血薔薇,反而襯得他的後頸肌膚更加的雪白。寬闊的肩膀哪怕是坐著已經讓他有了美男子的架勢。
他就好像一個與世隔絕的人一樣,單單拿著一個厚厚的本子,手中握著一支鋼筆,似乎在上面寫著什麼。
別的人都在談笑風生,只有他一個人安靜地坐在那里,反倒一下抓住了沈傾城的注意。
所以,她才能從他的背影中找到熟悉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遇見的熟人特別多,沈傾城第一眼就感覺到這個男人好像那晚的人,可是……
嚴爵西不是在中國嗎?怎麼會突然來加拿大?
順著沈傾城的余光看過去,沈貝貝也看見了坐在樂隊前的男人。
眼楮立刻眯成一條線,心里突然思索著,顧情深怎麼也在這里,他這次不是只是到這里度假的嗎?怎麼還會參加活動。
男人偶爾抬頭,抿著的唇角輕輕咬合,像是在思考著什麼,感覺到音樂的起伏,他好像受到了啟發,兩眼發光,轉著筆尖又開始在紙上唰唰唰的寫了一大篇。
「一姐,那個男人好特別哦。」
突然說話的沈貝貝眼角露出一抹邪笑,是的,她是故意的。
故意讓沈傾城去接觸顧情深,就好像兩個人可以彼此的熟悉了,再談合作那豈不是更加容易的多?
這個小機靈鬼哪里知道有時候天意弄人。
就在這時,男人站了起來。
這個小小的動作,徹底的讓沈傾城無法听別人說的任何話。
周圍的所有雜音都被心跳聲蓋過了。
然後,她看見男人站起來,朝會所的走廊走過去。
那應該是……門口。
原來這個男人不是慶功宴的人,只是一個來這里消遣的客人罷了。
可鬼使神差的,沈傾城更想看清他的臉了。
內心還在打著鼓,猜測著是不是嚴爵西。
她慌亂地跟了上去,也不管後面沈貝貝的大聲呼喚。
眼看男人轉過了會所的大堂,就要走出去了。
沈傾城著急的追上去,因為小跑,再加上高跟鞋太高了,剛走下會所的門,就在台階上崴了一下。
疼痛瞬間蔓延,讓她立刻彎下了腰,扶著自己的腳踝。
再抬頭,已經看不到那個男人的身影。
朝著她走來的一男一女完全擋住了她的視線。
男人穿著armani最新一季的男裝,手表是rolex的經典款,袖口微微的挽起來,領口和袖口都干淨整齊,手指修長,指甲修剪得恰當整齊。
女人留著中分的卷發,金色的發色看起來耀眼,西方人白色的肌膚在低胸的吊帶長裙里更是襯得美麗動人。
女人很自然的挽著男人的手,正含笑看著她。
沈傾城盯著男人看了很久,止不住對著那個男人下了一個定義︰敗類!
雖然女人她並不認識,可是這個男人就算是化成灰她也必須認識,不錯,那正是白翌晨,曾經的金主。
就這樣尷尬的一幕,被突然沖來的沈貝貝打亂,她立刻扶起沈傾城,聲音帶著一絲的責備,「一姐,下次不要穿那麼高的鞋子了,摔傷了你的粉絲們可是會很傷心的哦。」
幾乎是帶著戲謔的口吻,沈貝貝穿著可愛的粉色泡泡袖,是七分的仔褲,別看這麼普通,實際上也是屬于意大利的一個品牌。
沈傾城咬牙,「我終于知道你為什麼不要我來了。」
眼底的那抹深幽已經有些後悔不已了,其實他們出現在這里根本不算什麼。
畢竟白翌晨自從和她‘交往’之後,也成功的在娛樂圈里投下了一些錢,所以現在也多少是算得上一個鑽石王老五。
只是,沈傾城以為他們會忙著籌備婚禮,根本不可能來這個小劇組的慶功宴,也就根本沒有做什麼準備。
可是哪里想冤家路窄,偏偏狹路相逢。
沈傾城想了想,站直了身子,保持著禮貌,臉上立刻綻放出了招牌式的微笑,就連兩眼也眯成了一條線。「白翌晨,好久不見。」
就算是分開多年,她也從來沒有這樣叫過他的全名,以前是晨晨,小白……甚至是小小白都叫過。
听見她這樣稱呼自己,白翌晨還是稍微的愣了愣,一時半會兒也沒反應過來。
若說旁邊的女人,不用猜也知道,那是白翌晨的新婚妻子艾米。
口味這麼重,身材這麼好,那一條若隱若現深深的溝壑,已經足夠的讓人口干舌燥了,白翌晨的口味真是越來越復雜了。
這個女子,眸色是所有歐洲人羨慕的色彩,那湛藍的眼眸配上金色的大波浪卷發令她看起來更加的像是來自森林中的精靈,充滿神秘以及高貴。
白翌晨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燦爛的笑起來,用著幾乎是有些熟稔的中文回答︰「原來是abby啊,沒想到你也會有時間參加慶功宴呢,我還以為你這樣的大牌都不會和這些劇組人員混在一起呢……」
「看來今天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咱們的影後也喜歡市井的生活。所謂的泡泡吧,喝喝酒,這一不小心可就……哈哈哈……我好想說多了,哈哈哈……」
夸張的笑聲幾乎是帶著嘲諷甚至鄙視,沈傾城稍稍蹙眉,沒想到這艾米也是個心眼小的女人。
真不知道白翌晨以往的品味那麼好,找的女人怎麼說也是大方得體的,可這個艾米的第二印象就已經讓她在心里給她打了個差評。
看上去的確是沒什麼不得體的地方,可是沈傾城怎麼听都覺得對方的語氣帶著惡意。
沈貝貝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艾米,不過就是仗著自己財大氣粗嘛,有什麼來不起。
「哎喲,照你這麼說,像這種有辱風化的場所,你這樣高貴的人也更不應該來了?」抬高了語調,沈貝貝幾乎是和艾米杠上了。
艾米皺眉,哪里來的小屁孩竟然敢這樣和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