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時候也覺得是不是爸比討厭自己呢?
可是一看到爸比那張臉的時候,所有的懷疑都沒有了。
他知道顧情深是愛著他的,不然也不會這樣對他說話了。
「可是,爸比,以後有什麼事情,一定要第一個通知我,你知道嗎?每次你突然離開,我真的很害怕,我害怕你和媽咪一樣,就這樣消失了……」
一說出這樣的話之後,顧寶寶覺得非常的難受。
而顧情深準備插上鑰匙的手突然停頓,想到顧寶寶的心里一直這樣想,他就覺得難受,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難道,顧寶寶一直這樣想的?
他一直生活在一種莫名的恐懼中麼?
而這樣的恐懼,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感覺到顧寶寶的低落,顧情深放下了鑰匙,微微的將他垂下去的腦袋抬起來,朝著他的臉頰輕吻了一下,抱歉道。
「寶寶乖,以後爸比再也不會拋下你了……」
深情的話竟然是讓他莫名的有了一種濕潤眼角的感覺。
他就這樣將顧寶寶擁在懷中,用自己的體溫告訴他,爸比是不會離開他的。
听到這樣的話,顧寶寶難受的將臉掩在顧情深的懷里,眼淚已經悄悄的流了下去,可是嘴上卻是甜蜜的說道︰「真好,爸比再也不會離開寶寶了。寶寶好幸福……」
車內的溫情不斷的延續蔓延,好像給了這樣激動的一天落下了一個溫暖的結局。
只是這邊已經用一個擁抱結束,而那邊卻似乎朝著不可思議的地方而去。
*……據說,不收藏不評論的孩紙,是會懷孕滴……*
醫院,vip病房。
已經送走了顧情深父子倆的沈貝貝眼角剜起了一抹淡淡的陰險。
她靜悄悄的轉身掩上病房的門,這才慢慢的朝著沈傾城轉身走過去。
似乎是察覺到沈傾城臉上的震驚,她反而沒有什麼,而是比較釋懷的那種,就連抬眸的那瞬間,都透露著一種淡淡的歡喜。
「你……貝貝,乖……來媽咪這里好麼?」沈傾城朝著她伸開雙手,就好像許久沒有和自己的女兒擁抱一樣,她的手甚至有些微微的抖。
沈貝貝掃了一眼坐在那邊的沈傾城,反而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就連眼角也露出了一絲輕蔑,她俏唇輕輕的說道,就好像是在做自我介紹一樣,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前,笑著對沈傾城懶洋洋的說道︰「我是沈貝貝的第二個人格,我叫沈小貝,以後,一姐叫我小貝就好了。」
……!!……
听到這句話的那一剎那,沈傾城只覺得腦袋轟得一聲炸開了!
好像一瞬間里,腦子里全部裝滿了漿糊一樣!
她之前還在想可能是沈貝貝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先是和自己吵架,然後又跟著顧情深他們找到自己,所以,才有了一些反常。
但是也還是想到了曾經醫生警告她過的「雙重人格」,但是,她總覺得才這麼小的孩子就有雙重人格了,恐怕是對未來很不好的。
所以,也想著如果真的是那樣,可能會帶沈貝貝再做一次失憶的治療,讓她體內的這個有著一些惡魔影子的第二人格消失。
當然,她寧願只是因為受到了刺激,所以她才有了一些改變。
可是她沒有想到,真的是雙重人格!
而且這個小女孩竟然叫她「一姐」而不是「媽咪」,甚至還在她的面前做起了自我介紹,那樣子仿似她不是自己的女兒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沈傾城此刻只覺得心很痛,是那種根本說不出來,無法形容的痛。
明明眼前的小女孩還是和以前那樣天真可愛,是她的小棉襖,是她的小心肝,可是那挑釁的眼神已經證明了這個女孩的陌生。
一想到沈貝貝的身體里竟然住著和她原本完全不一樣的人格,或者說是完全不一樣的人,沈傾城這一刻才知道,自己是有多麼的不了解自己的女兒。
長吁了一口氣,沈傾城終于接受了這個事實,正想要啟唇說話的時候,沈小貝的話打斷了她,「你是不是在想送我去治療了?」
一句話是那樣的冷,幾乎讓人覺得恐怖,讓人覺得悲哀!
沈傾城面容有些失色,因為她很難想像這個才五歲的小孩,竟然會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
然而沈傾城不知道的是,從那次綁架之後,沈小貝就一直存在了,只不過是出現在晚上。這也是大多數的雙重人格的第二個人格出現的時間。
他們一般比原有的人格更加的殘暴,血腥,或者說更加的凶狠,所以,一般在晚上出現就不會造成別人的煩惱。
而沈小貝所做的事情,很明顯的沈貝貝是根本不知道的。
雖然兩個人擁有著一個身體,但沈小貝的存在連沈貝貝自己都不清楚,更別說其他的人了!
「貝貝,我……我沒有那樣想。」沈傾城有些慌了,她根本無法理解眼前的這個女兒,明明是那種純真的模樣,可是眼里的冷艷光芒幾乎讓她感覺到壓力。
「不要叫我貝貝,我是小貝,以後,你就叫我小貝吧,一姐。」沈小貝好像是松了一口氣一樣,朝著她的方向走過去,坐在了病床邊。
「小貝……你一直就存在了,對麼?」沈傾城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問了這個問題。
雖然她自己也知道,這個問題明顯是肯定的,但還是想親自問問。
沈小貝點點頭,突然嗤笑,抬眸看著沈傾城的那一刻,眼里有一種迷離。只見著她眼楮眨了眨,露出一種撒嬌的表情。「我的確一直存在著,只是你們從來沒有發現過。」
「那次綁架之後,我就出現了,其實我很羨慕貝貝,因為她能有對她很好的媽咪,經紀人,還有很多的粉絲,但是,我不知道我的出現會造成多大的影響。」
「但是,我還是出現了,因為,一姐,我也是你的孩子啊……」
沈小貝說著說著,心好像被人深深的抓住了一樣,整個人都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壓抑,她想要哭,可是發現自己根本哭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