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娘!」綠荷急忙拿了些碎銀走了出去。
夜幕降臨,紅葉的臉冰敷後好了很多,雲錦也放下心來,遣二人早早的去歇息了。想起昨日雲軒之約,雲錦暗暗嘆氣,她是不會去赴約的,可是,也不可能再去摘梔子花了。長夜漫漫,當真是無聊至極,雲錦從枕下拿出玉笛,走到窗前,眼望明月,輕輕吹奏起來,笛聲悠揚,清脆悅耳。
御花園中,雲軒一襲月白色薄羅長袍,站在涼亭中臨風而立,衣角隨風蹁躚飛舞,他薄唇玉面,鳳眸微眯,正看向昨日雲錦離去的方向。
一如不見兮,如隔三秋,雲軒的心充滿期待,他從來沒有如此的想念過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僅僅見過一面的女人。
月兒高升,三更早過,依然不見佳人身影,雲軒心中微怒,失望,不甘,傷心,失落??????多種心緒紛擾,雲軒抬手使勁向身旁的紅漆鎏金亭柱錘去,手背上頓時鮮血殷殷,雲軒想到了六年前,傅紅妝給她包扎手背的那一幕,那嬌俏的莞爾一笑,微嗔的語氣,和昨夜遇見的美麗少女是如此相像,恍惚中,他真的以為是老天垂憐,六年後又讓他們得以相見。
一切不過是個夢,雲軒搖搖頭,暗自苦笑,她早就不在了,而昨夜的那個少女究竟是誰?
清風吹,梔子花清香依然,那素雅清潔的花朵一如那少女清雅出塵的容顏,雲軒眸色悵然,不禁幽幽輕嘆!
御書房。
一身明黃錦袍的皇上雲逸飛,正坐在御案前批閱著奏章,聞得隱隱約約,如泣如訴的笛音,不由得抬頭問道︰「高總管,這笛音是何人吹奏?」
高淳凝神聆听了一會,躬身回道︰「回皇上,好像是依蘭宮方向。」
雲逸飛頓了頓說︰「擺駕依蘭宮。」
依蘭宮外,皇上摒退眾人,悄無聲息的走進了依蘭宮。
雲錦身著一襲粉色的蜀錦如意月裙臨窗而立,手執玉笛,淡然吹奏。一瀉而下的長發輕輕隨風飛揚,香肌玉膚,剪水雙瞳,月色下說不出的魅惑動人,風姿卓越。
饒是雲逸飛後宮美女無數,此時也止不住心中驚嘆,一顧傾城,再顧傾國,有美人如此,夫復何求。他已經年逾三十,卻如情竇初開的少年一樣,怦然心跳,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迅速蔓延全身。
一曲完畢,雲錦緩緩垂下雙手,口中輕嘆︰「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好個人生長恨水長東’,真是好文采!卻不知為何如此心傷?」雲逸飛上前一步說道。
雲錦聞言,美眉微蹙,驚詫的轉身看向來人。
雲逸飛一身明黃錦袍,腰系玉帶,身軀凜凜,氣宇軒昂的站在那里,五官如雕刻般立體分明,有稜有角的臉俊美異常,雙眼深邃如夜色中的大海,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容,如清風明月般蕩人心弦。歲月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多少痕跡,相反的多了一分成熟男人才有的風華盡斂的從容氣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