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坦然一笑,輕輕把毛筆放在筆架上,轉臉沉靜的看著段鵬,緩緩道︰「段總管這個時候來,所為何事?」
段鵬恭敬而感激地回道︰「奴才有罪,奴才對不起娘娘,奴才如此待娘娘,娘娘還替奴才向皇上求情,若非如此,恐怕那一百大板早就要了奴才的小命,娘娘的大恩大德,奴才定當涌泉相報。日後,娘娘有用得上奴才的地方,奴才定當萬死不辭!」
「好了,段總管,本宮何嘗不明白!本宮與段總管從未有過罅隙,段總管如此做,定是受命于人,宮中步步驚心,段總管為自己打算本也沒有錯,只是••••••小心別被別人當了槍使!」
段鵬心中暗驚,看錦妃年紀輕輕,說的話卻像歷經滄桑一般,又听得雲錦說了一句︰「你身上的傷,不打緊吧?本宮這里有上好的金創藥,走的時候,記得帶上。」
「奴才謝過娘娘!」
「對了,段總管,本宮想問問你,這邵貴妃住進飛鳳宮多長時間了?」
「回娘娘的話,邵貴妃原先只是個貴人,後來得了皇上寵愛,兩年前才被冊封為貴妃,住進了飛鳳宮。」
雲錦驚奇得問︰「哦?那兩年前是哪位娘娘住的飛鳳宮?」
段鵬月兌口而出︰「自從六年前傅貴妃身亡,飛鳳宮就一直空著,直到邵貴妃住了進去。」
雲錦大感興趣的接著問︰「听說傅貴妃是染了暴病身亡,到底是染了什麼病呢?」
段鵬聞言,臉色大變,他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禍從口出,入宮這麼多年,這點分寸他都掌握不好,活該挨那二十大板。
雲錦看段鵬臉色惶恐,輕描淡寫的說了句︰「段總管,本宮看你臉色不好,可有什麼事?」
段鵬往門外看看,見沒有一個人影,這才放下心來,壓低聲音,好心的提醒道︰「娘娘,禍從口出。傅貴妃一事,娘娘千萬莫要再提,奴才也只當從未听過。奴才純粹是為娘娘著想,在這後宮中,知道太多未必是件好事,娘娘千萬要謹記。」
雲錦心中大失所望,段鵬的一番話,更加深了她對姐姐傅紅蓮死因的懷疑,可是,畢竟現在段鵬還沒有成為她的心月復,她也不好追根究底的問太多,以免打草驚蛇。當下裝作惶恐的樣子,感激的說道︰「多謝段總管提醒,本宮初來乍到,身邊一個親人也沒有,以後還望段總管多多幫襯才是。」
「娘娘放心,以後娘娘的事就是奴才的事,奴才定會竭盡全力為娘娘效力。」段鵬言辭鑿鑿。
「段總管,本宮一定記著你的好!」雲錦莞爾笑道。
段鵬看著眼前仙人一樣的雲錦,又想到午時皇上看雲錦的寵溺眼神,心中暗嘆,新人換舊人,風光輪流轉,奈何身已殘,空自嗟悲嘆!
慈央宮。
身穿暗青色流彩暗花月裙,看起來慈眉善目的太後沈燕嫻端坐在鳳榻上,手中端著一杯花茶,輕抿了一小口,輕笑著說︰「皇後,這下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即便是錦妃那小妖精受寵,但她畢竟是外邦女子,可以說,對你的後位構不成一點威脅。」頓了一下,太後又接著說道︰「哼!總好過讓邵貴妃一人獨得盛寵,你看她,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