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試煉只有一周時間了,稻香老人在閉關室中仍動靜。
而韓子衿在這倆夜以繼日的修煉中,終于隱隱達到了煉氣四層巔峰,有突破的跡象。
這一日晚上,韓子衿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盤腿修煉,或是與懷瑾對招,而是一頭扎進了廚房,忙的不亦樂乎。
懷瑾在房中沒有找到韓子衿,循聲來了廚房,「小師妹,這節骨眼上你不多加修煉,怎麼又來廚房做吃食了,師傅還在閉關,你做給誰吃啊?」
韓子衿手上沾著白白的面粉,手腳利落的揉著面團,頭也不回的說道,「我覺得當我做好了這些吃的,師傅也該出來了。」揉面團的動作頓了頓,韓子衿回頭笑道,「更何況,今天是二月二,在我的家鄉有吃一些特定食物的習俗,便來做這些吃的了。」
懷瑾靠在門口看著忙忙碌碌的韓子衿,嘴角不自知的掛上了一抹笑,他這個小師妹,怕是少有的能將修仙之路過得這般活力無限的人了。
「師兄,二月二,龍抬頭,要吃春餅、餃子的,你怎麼會不知道?以前沒吃過嗎?」韓子衿伸手向外一劃,一道清澈的水流準確地灌到了面粉堆上。
懷瑾笑著的臉色一滯,低下頭,過了好半晌才輕輕說道,「沒有,我父母早逝,同宗同族的本家叔伯都只顧著分佔我家商鋪銀兩,我人小勢弱,根本就沒法保住父母辛辛苦苦,白手起家打下的一片家產。他們奪走了家產後,都嫌我是個累贅,我是靠著街坊領居的救濟,吃著百家飯長大的。」
韓子衿側頭,看見垂頭的懷瑾,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廚房響起了「 里啪啦」的聲音,懷瑾依舊靠著門,低垂著頭,沒有再說一句話。
過了片刻,韓子衿走到懷瑾身前,拉起他的手掌,放了個春餅在他手上。
懷瑾看著這個手掌大小的餅,喃喃問道,「這是什麼?」
「你看這春餅,像不像一片龍鱗。所以啊,我們把這吃春餅就叫做‘吃龍鱗’,你想想啊,這龍鱗都吃了,還有什麼事兒不敢做的,自然是渾身是膽,做什麼都意氣風發了。」韓子衿並沒有看著懷瑾,只是撥弄著他手上的春餅,語氣含笑。
「吃龍鱗?」懷瑾細細端詳著手中的病,有些疑惑。
韓子衿走到灶台前,邊听著自家師傅破口大罵著虛空道人,邊手腳不停的做著春餅和餃子。
等稻香老人泄完了心中惡氣,才猛然反應過來,「不對!你怎麼就知道為師是為了你和那虛空打了起來?」
韓子衿將醬肉、肘子、燻雞、醬鴨、攤雞蛋切成細絲,又並上幾種爽口小菜,醋拌豆芽、土豆絲、素粉絲等等,一起卷進了剛從蒸鍋中拿出來的春餅,撒上細蔥絲,蘸了面醬,擺好一盤端到了稻香老人面前,「師傅,餃子剛包好,約莫還要煮上一陣子,你先吃吃這春餅墊墊吧。」
稻香老人見了這一盤子熱氣騰騰的吃食,一股股香氣直往他鼻中鑽去,早就忘了剛剛是問的什麼了,只是連連點頭稱贊,「好,好。你慢慢做,為師先吃著等你。」
韓子衿見狀,噗嗤一笑,又快速的包好一小盤子,遞給了懷瑾。
將盤中的餃子盡數下了滾沸的水中,韓子衿調著蘸料,偷偷打量著稻香老人的神色,雖然是笑容可掬的模樣,可眉間還是有一股尚全掩去的疲態。
將鍋中一個個浮出水面的餃子舀到了一個堪比水盆大小的嬰戲紋大碗中,端到了桌上。
毫無疑問的,稻香老人看著這個個飽滿的餃子,眼楮是再也移不開了,一臉笑呵呵的,甭提多開心了。
韓子矜從儲物袋中取出酒真人送給她的葫蘆,倒了滿滿兩碗遞給稻香老人和懷瑾。
懷瑾只是擺手,說不善飲酒;稻香老人也是將海碗放在一旁,顯然對酒也不是很熱衷。
「師傅、師兄,這酒葫蘆是酒真人給我的,他說過里面都是上好的靈酒,補氣養血是最好不過的。你們用了罷,我這葫蘆里還夠我自己的。」韓子矜並沒有告訴他們葫蘆里的靈酒還有幾個立方大小,人多嘴雜,沒必要多說。
稻香老人和懷瑾面面相覷了片刻,還是稻香老人先端起了海碗,一口干盡。
入了嘴不過十幾息時間,稻香老人的氣色便已大好,起先眉間的疲態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印堂發紅,光明瑩潔。
「好!果然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稻香老人拍案大贊,正準備開口問韓子矜些來龍去脈,餃子的一絲絲香氣卻又一直繚繞著他的味覺,使他口中的唾液不斷分泌,只能不停地吞咽,索性暫且不提,拎起筷子先開動了起來……
&/a&&a&m閱讀。&/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