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看著自家的水田,站在田埂邊,恍恍惚惚地想了很多。直到幾聲洪亮的「咕呱咕呱」的叫聲把秦軒驚醒。「咦!這里竟然還有石蛙啊!」秦軒一時驚奇地叫了出來。石蛙,秦軒小時候經常吃,甚至吃到反胃,那時候他吃到最後像皮、腳、頭這些部位都是不吃直接扔掉的,實在是吃膩了。還有像其他的竹雞野雞等野鳥,野兔獾子山羚羊等野獸他也是經常吃到。
甚至吃到最後有一次不想吃那個味道很濃很怪的,按村里的叫法叫「白皮獾」的獾子,一路哭著從家里一直跑到村里的羅叔家里。搞得羅叔羅嬸以為我終于因為調皮被秦老頭打了呢,要知道秦老頭可是從來沒罵過打過秦軒,這點村里人都是知道的。最後听到秦軒哭哭啼啼地說是不要吃臭臭的「白皮獾」,被秦軒雷的哭笑不得。不過最後還是被逼著捏著鼻子吃了下去,不過是拉著羅茜一起吃的。其實羅茜也不喜歡吃這個「白皮獾」子,味道太沖了。
不過後來有人開始收購各種野味,村里的動物們可就遭了秧了。沒一兩年的功夫,很多動物就被抓絕了。像以前經常見到的野豬,每天早上傍晚都會听到竹林里「你得乖」叫聲的竹雞,還有山澗里經常听到「貢貢」叫聲的石蛙,沒有兩年功夫就絕跡了。更不要說更值錢的山羚羊、女圭女圭魚了,這些很久都沒有人看見了。
以前秦軒也經常自己到竹林,樹林里下套捉竹雞野雞啥的,一般下二三十個套,第二天至少會抓到一兩只野鳥,主要是竹雞、野雞還有幾種比較大型的鳥類,甚至秦軒還捉過一只啄木鳥和貓頭鷹。不過貓頭鷹可能是飛下來捕捉被秦軒下的套子捉住的小鳥時被捉住的。因為秦軒去巡套的時候看到在被捉住的貓頭鷹旁邊還有一只被吃的差不多的小鳥。
那時候秦軒還小,有時候一玩起來,兩三天都忘了去巡套了,所以經常看到有一些被套住的小鳥被其他的動物吃掉。大概是被狐狸、貓頭鷹,或是老鷹之類的吃掉了。不過就秦軒那六七歲的小孩下的套是不可能套住狐狸老鷹的,唯一捉住的一只貓頭鷹也是一只剛會飛不久的雛鳥。畢竟那時秦軒還太小,力氣不大,下的套沒什麼威力,只能是捉捉小鳥啥的。
因為經常捉到野物,所以秦老頭還特意做了一個很大的鳥籠。用木頭和竹片做的,捉住野物後,只要將鳥籠上面的某一根竹片折彎就可以打開一道比較大的縫隙,將野物放進去後再裝起來。因為秦老頭做的鳥籠很實用,還有外村的人過來找他做。
秦軒捉回來的小鳥他一般都不舍得吃,而是養在籠子里。不過每一只都沒有活很長時間,畢竟野物是很難養活的。而且它們在被捉到時可能就已經在秦軒下的套里掙扎了好幾天,腿部翅膀都受了很大的傷害,就更不容易養活了。即使是啄木鳥和貓頭鷹這類生命力比較強悍的鳥類,也沒能活很長時間,最後還是被秦老頭殺了給他吃。
秦軒想想自己小時候可是造了不少孽,不只吃掉了不少動物,也捉了不少動物。不過秦軒也是知道,只要人類不喪心病狂地濫捕濫殺,像石蛙、竹雞這些繁殖力很強的動物是不可能滅絕的,怕的就是村里人為了錢無節制地捕殺。
秦軒順著石蛙的叫聲,來到河邊,看到潭水深處陰暗的石縫里蹲著一只七八兩大的褐色石蛙,正在那鼓著肚皮叫呢。秦軒只看了看,並不打算捉它,秦軒現在對石蛙肉並不感興趣,最多也只對它的四條大腿感興趣。
現在正是大中午的,平時很少有石蛙會在這個時候出來。它們一般都是晚上出來找食,白天躲在陰暗的石縫里乘涼和躲避天敵。所以捕捉石蛙的人都是拿著強光手電晚上上山模溝捕捉的。而且石蛙跟青蛙一個樣,被強光一照就動不了,乖乖的被人捉。只要走路輕點不驚動它,石蛙還是很容易捉的。
不過秦軒可是從來不喜歡去捉石蛙,因為你在捉住石蛙的時候很容易太用力把石蛙胃里吃下去的食物從嘴里擠出來,石蛙可是幼蛇、蜈蚣、蠍子、蜘蛛、蜥蜴什麼都吃,一捉就容易把這些惡心的東西擠出來。秦軒就是看到過別人捕捉石蛙時把石蛙嘴里的幼蛇、蜈蚣擠出來才不想去捉的,同時這也是他不再喜歡吃石蛙的一個原因,實在是看了太惡心了。
秦軒從河邊撿起一塊石子,對著石蛙旁邊的河水一扔,「咚!」的一聲,石蛙被嚇得叫聲嘎然為止,雙腿一蹬,「噗通」一聲,跳進水里。秦軒看了輕輕「呵呵」一笑,感到有趣,他小時候也是經常這樣嚇水潭里的青蛙的。
趟過這條小河,就進入秦軒的林地了。山上也是荊棘密布,灌木草叢已經把原來的小路掩蓋了。特別是芭茅草,這種野草生命力旺盛,長了一叢又一叢。而且根部繁茂,即使你今天燒了,它明天又會長起來。長長的草葉一兩米長,人從旁邊經過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會被割出一個大口子,十分的令人討厭!不過對于養牛的人來說卻十分喜歡,因為這是水牛最喜歡吃的食物之一,每年到了耕地的時候就會有很多人來割這種草喂牛。
秦軒想著找個時間燒一把火算了。不過現在肯定是不行,萬一等一下濃煙冒起來,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是著火了跑過來救火就麻煩了。
秦軒一路披荊斬棘,總算進入了山里,路上還在已經枯黃的芭茅草的草叢和荊棘叢里發現了好幾個鳥窩。不過這個時候都已經入秋了,有鳥窩也肯定是空的,就算不是空的秦軒也不打算去掏鳥窩。
秦老頭在這片山地里種了許多的桃樹、李樹、楊梅、柚子、桔子、柿子等果樹。那時候秦軒看秦老頭要種果樹,就跟秦老頭說他一年四季都想有各種水果吃,結果秦老頭就每一種水果都種了不少,反正這座山頭很大。不過雖然秦老頭管理的很勤快,但是由于這里的土地質量不好,土壤稀少貧瘠,果樹長的並不好,直到秦軒離開了村子也都沒能吃上一個果子。
秦軒看著一排排長得歪瓜裂棗的果樹,還有稀稀拉拉的枝葉,感到有點心疼,既心疼秦老頭的勤奮沒有收獲,也心疼秦老頭對自己的疼愛卻沒有結果。
秦軒決定要將秦老頭留下的果園整理起來,他要繼承秦老頭對他的疼愛,他要讓這份疼愛能開花結果。秦軒想,如果秦老頭看到他種下的果園能開花結果,能讓他的寶貝孫子吃上他種下的果樹結的果子,秦老頭泉下有知一定會非常的欣慰的。
秦軒站在山頂的果林里,抬頭遠遠地眺望著果林對面的山坡。那里就是秦老頭的墓地了。秦老頭臨走前執意要將墓地建在對面的山坡上,也不打算葬入秦老頭家的祖墳。可能他就是希望能看到有一天他給寶貝孫子種下的果樹能開花結果,能看到他的寶貝孫子吃到他種下的果樹結的果子吧。
秦軒感到心里有點難受,喉嚨里好像被什麼哽住了。秦軒強忍著眼里的淚水,看著山上的果林,看到的是一片綠色的希望!
秦軒緩了緩心情,拋下心中的傷感,來到林邊的杉樹和松樹林里。這些十幾公分粗的杉樹是秦老頭和果樹一起種下的,十多年年過去了,長大了不少。秦軒摩挲著身邊的松樹,這一棵松樹是秦軒親手種下的,明顯比周圍的杉樹大了不少,已經有二十多公分粗了。秦軒記得當時他種這棵松樹時,對秦老頭說他這棵一定會長的比秦老頭種的長的大。現在果然比秦老頭種的樹長的大。秦軒知道,這是秦老頭特意找了一個土地比較肥沃的地方讓秦軒種下的。而且後來秦老頭還特意過來施了幾次肥,秦老頭自己種的其他杉樹松樹可沒施過肥。
在這座山上,每一處都留下了秦軒和秦老頭一起快樂勞動的身影,每一處秦軒都能找到一片美好的回憶。秦軒想將果園弄好的意願更加的迫切了,他迫不及待地想將果園整理好。秦軒要讓這個果園一年四季都開滿香花,一年四季都有果子。秦軒十分迫切地想把果園管理好給對面山坡上的秦老頭看看。
秦軒知道以自己現在的能力要改變這一切並不難,主要的是不要讓村里人感到驚奇怪異,這就需要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了。
秦軒站立在松樹底下,正想著該怎麼較快地改變果林而又不要讓人看出什麼特別之處。忽然感到頭上有什東西掉下,秦軒身子微微一側一顆松子從他的身邊掉了下來。秦軒抬起頭,往樹上看去,原來是一只調皮的小松鼠。
「喂!小家伙你知不知道你偷吃的是我家的松子?」秦軒對著那只正蹲立在樹干,雙手抱著一個大松子香甜地啃著的小松鼠問道。小松鼠一邊啃著松子,一邊兩只烏溜溜的小眼楮看著樹下的秦軒。
這是一只金花鼠,身上有明顯的五道條紋,是這邊山里數量最多的松鼠。秦軒之所知道它叫金花鼠還是秦老頭告訴他的,小時候秦老頭捉過一只給他養過。秦軒很喜歡,拿出去跟羅茜分享的時候不小心給跑掉了。因為太難捉,後來秦老頭也就沒再捉一只給他。
雖然秦軒主動跟樹上的小可愛打招呼,可是人家小松鼠可沒打算理他,對人家來說,還是爪子里的松子比較吸引人。
秦軒為了將小松鼠吸引下來,就運身上的木靈氣。秦軒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模索,知道木靈氣對動植物的作用和吸引力都很大。畢竟木代表生機,對這些自然中的小精靈當然有非一般的吸引力。果然,在秦軒將木靈氣充滿整個身體後,樹上的小松鼠終于停下啃松子,向秦軒看了下來。不過好像它還有點猶豫,秦軒不由得加大了木靈氣的釋放。可小松鼠還是不下來,而是盯著秦軒的左肩頭看。秦軒轉頭一看,原來剛才自己釋放木靈氣把憨憨弄醒了。小松鼠是看著秦軒肩頭的樹袋熊不敢下來呢。
沒辦法,秦軒只好用強了,對著樹上的小松鼠一招手。小松鼠就一路唧唧叫地掙扎著被秦軒引飛了下來,緩緩地落在秦軒的有肩頭。小松鼠下來後還掙扎了一會兒,可不久就安靜了下來。呆呆著坐在秦軒的肩膀上,好像在感受著什麼。
秦軒伸出手,模模了小松鼠毛茸茸的小腦袋,將一些木靈氣注入它的體內。小松鼠十分舒服享受地閉上了眼楮。過了一會兒,秦軒看已經到小松鼠能接受靈氣的底限了,才停止繼續給小松鼠注入靈氣。
「唧唧,唧唧!」小松鼠十分歡樂地在秦軒的肩頭上叫著跳著。秦軒看了微微笑了起來,真是個快樂的小精靈,笑著模了模小松鼠。小松鼠也親昵地舌忝了舌忝秦軒的手指。
「咕咕,咕咕!」這時秦軒左邊的憨憨看到秦軒和小松鼠玩得很開心,不樂意了,對著小松鼠發出威脅的聲音。
「唧唧,唧唧!」小松鼠對著塊頭比它大的憨憨可是不怕,它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大塊頭也就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慢騰騰的。
「好啦,你們兩個以後可是要在一起的,彼此做個好朋友嘛!」秦軒對著兩個小家伙當和事老,這只模一下,那只模一把,把兩個小家伙給安撫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