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入目所及之處被火焰燒焦的黑色土地和晦暗的成深灰色的渾濁天空，黑發紅眸的少女無力的跪坐在地上眼神空洞而絕望。
「明明已經將這世界毀掉大半了……人類也殺掉了很多……為什麼……無論是世界的意識蓋亞也好，人類的意識阿賴耶也好……為什麼……沒有派出英靈來殺掉我呢……」
這個是……
言峰綺禮微微瞪大了眼楮，這是berserker的記憶？！
「為什麼……」眼淚從空洞而絕望的眼楮里涌出，少女躬起背部，瘦弱的肩膀像是再也承受不住一般先前傾斜。
「難道自然的神和人類的神都放棄了這個世界嗎？為什麼不出現啊！明明在這樣下去我真的會將這個世界毀滅掉的！這樣的話身為集體意識的你們也會消失，你們和英靈簽訂契約不正是為了保護自身的存在嗎？！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都沒有英靈出現……
到底為什麼——！！！！為什麼啊——！！！」
絕望絕望絕望……
怨恨也好，氣憤也好，甚至是痛苦……全部都轉化為最深沉的絕望，無能為力，就算拼盡全力也好，就算把整個世界都毀掉也好，無論用了什麼樣的方式，都不能抹去那種深沉的絕望。
言峰綺禮嘴角帶著一絲扭曲的笑容，他快意的看著這一切，細細的品味著這能給他帶來無上喜悅的畫面。
更加絕望吧，更加更加的……然後我就能感受到更多更多的，這名為喜悅的感情了吧。
「沒關系嗎……神們……這樣下去會死的喲。」少女低下頭輕聲的念道「明明很簡單的，我只是要和你們簽訂而已，明明就很輕易的回應了父親的呼喚，但是換做是我卻怎麼都不肯出現……」
「真過分……真過分呢……」
少女慢慢站了起來，鮮紅色的眸子里翻滾著最危險的血海。
「……好吧……既然你們的態度這麼堅決的話，那麼我也是不會妥協的……
就這麼繼續下去吧，把所有的人類都殺光的話，阿賴耶也會不復存在的吧，這樣的話和守護者們的契約也會自然解除了對不對？雖然麻煩了點，但是這也是能夠達到我的目的的呢……」
少女像是想到什麼絕妙的電子一樣愉悅的勾起嘴角。
「阿賴耶，不要怪我……這是你逼的……本來我其實是不打算采取這種決絕的方法的，但是誰叫你不肯出現呢，這樣的話你該有承擔後果的心理準備吧……」
單薄的黑色身影逐漸隱沒在漆黑的死地上。
「那麼……需要好好準備一下了，就算很弱小，但是要殺光那些數量好像螞蟻，生命力好像蟑螂一樣的人類，也是一件十分繁瑣的事情了呢……
一個一個的殺死累死我都殺不完，所以得想一個快速又有效果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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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峰綺禮猛的睜開雙眼。
「berserker！」他呼喚道，然後身形嬌小的橘發少女很快帶著一副不情願的表情出現在他的面前。
「怎麼了嗎？master？」衛宮琉璃漫不經心的打了一個哈欠。
「……」言峰綺禮猶豫了一下，但是卻最終還是被好奇心打敗了。
「你來的時候……世界應該還存在……嗎……」
「……」衛宮琉璃愣了一下，隨後模模糊糊的想起來了，確實……未來的她確實是有段時間犯二想著要毀滅世界來著……
言峰綺禮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難道這家伙和她發生了共鳴夢見了她的回憶？
這太扯了吧，遠阪時臣那是和她血緣相連而產生的特例，言峰綺禮和她可沒有任何的關系，性格方面來說更是沒什麼相性可言……未來的自己就算再糟糕也還沒糟糕到和這種人渣產生共鳴吧！
想到這里衛宮琉璃一陣氣悶。
「誰知道啊，雖然模模糊糊的還是有記憶，但那根本就是一團漿糊，具體的某件事是想不起來的！」berserker沒好氣的瞪了言峰綺禮一眼「不過現在我既然還在這里的話，那麼就代表我的確和阿賴耶簽訂了契約，所以大概我死的時候人類還沒滅絕。」
「是……這樣嗎……」言峰綺禮很難形容自己听到這句話的感情，說是高興吧，又有點覺得慶幸……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在慶幸什麼，但是說是難過吧，一想到未來的時候這個星球上的大多數人都生活在痛苦的夾縫之中他又覺得心情十分的愉悅。
這兩種復雜的感覺在言峰綺禮心中交織著。
愉悅是因為其他人的痛苦……慶幸呢？啊……是因為相比之下還是親自動手更加的令我高興吧……
衛宮琉璃冷眼看著言峰綺禮扭曲的表情出口嘲諷「言峰綺禮，人類這種生物無論將來會是好人和壞人，但是他誕生的時候都是一無所知的純白色，我無法想象，你之前是經歷了才讓你變成現在這樣以別人的痛苦為樂的地步，但是我卻能確認一件事情，那就是今後直到你死，你都會是這樣一只可悲可鄙的以污泥為食的蟲子，太可笑了言峰綺禮！你到現在居然還有臉活著！」
言峰綺禮瞥了衛宮琉璃一眼，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讓她忍不住想要打個冷顫。
「我的父親是個愚蠢的人，到死他都以為他的兒子是聖人，他在最後的最後都不知道他事實上只是生出了一條狗，我真是懊悔……懊悔不能親自殺了他……」
衛宮琉璃微微皺起了眉頭，作為自己父親最忠實的腦殘粉，言峰綺禮的話對她來說是及其可恨的話。
「只可惜我不是因為在成長過程中遭遇了什麼才變成這樣的。」言峰綺禮低笑「雖然以前確實活得相當的迷茫，但是我從出生開始人生就是一帆風順，父親在教會的德高望重，自然我從小就被施以最高的教誨，之後無論實在教會的學校還是在之後正式進入教會，我都一帆風順的取得了驕人的成績，我的父親甚至一直把我當做是他的驕傲。
我之前的人生不存在任何的遺憾，也不曾遭受到任何的打擊，但是我在教會里看到父親尸體的時候……」
言峰綺禮緩緩的勾起嘴角。
「……在那一瞬間，我心中的迷茫退去了，我忽然發現了只有痛苦會讓我微笑，只有悲鳴才會讓我感到喜悅……所以你說的不對，有的人……比如我，一定是生來就是這樣骯髒污穢的，不然我的存在要怎麼解釋呢？要是真的如你所說，我的父親一定會察覺我心中的黑暗而不是愚蠢的到死都相信著我……
……我徹底的醒悟了，然後並不感到任何的羞愧，因為根據主的真理存在即真理，我這樣的人既然會存在，當然也自然會具有某種意義，所以……之後……直到我死亡之前，都會繼續制造悲劇和哭泣，因為這就是我存在的意義。
而你……」言峰綺禮哼笑了一聲「居然這麼義正言辭的對我說這種話，真是令人吃驚呢，你明明就是和我一樣的人，居然會帶著這樣居高臨下的態度來指責我……你的同類……」
「少開玩笑了！我可和你不一樣！」衛宮琉璃被言峰綺禮的話語激怒了，周身升騰起輕微的魔力漩渦「雖然未來的我會變成黑魔術師，但是那是因為復仇！而且最後我也沒真的毀掉未來的世界，甚至後來在成為王之後變成了名垂千古的明君！怎麼會能和你這種骯髒的蟲子相提並論！」
「可笑……太可笑了！！！」言峰綺禮大笑起來「你這種人居然擺出這種面孔來，真是太可笑了。」
神父像是真的被逗得樂不可支一樣，甚至踉蹌了幾步扶住身邊的桌子來穩住自己笑得不停在發抖的身體。
「你才是錯的，一個人未來會成長成什麼樣子並非是後天成長的，而是在出生之前就被神注定了的！」言峰綺禮用帶著十足惡意的眼神緊盯著衛宮琉璃「所以有些人即使一帆風順也會走上惡的道路，有些人從出生開始就歷經坎坷卻成為人人贊頌的英雄。
不是經常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的嗎？某個人出生下等被其他的人所厭惡和嫌棄，成長的道路也是充滿了艱難險阻，如果按照你的理論，這種人不是會毫無意外的成長為所謂的惡人嗎？但是被人們稱贊在歷史上留下輝煌記錄的聖人卻通常是這樣的出身……相反，明明過著美好生活卻道德敗壞，比如像我這樣的存在，就算之前是一帆風順，最後也變成所謂的惡人……
這種現象用你的理論是解釋不通的吧……沒錯……沒有別的理由！會產生這樣不可思議現象的原因正是因為這是偉大的神的意志！！！」
黑衣神父微笑著，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可怕的瘋狂。
「存在即是真理！所以既然我這種以別人痛苦為樂的狗！蟲子！我這種可笑到極點的家伙竟然存在在這世間的話！必然也如同我主教誨的一樣，有某種存在的意義的！所以我並不需要感到任何的痛苦和糾結，以為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我只需要按照我主的意志，放任自己的本能就足夠了……
可悲？！可憐？！才沒有這回事！我現在做的，才是這世界上最正確的事！
相反……你才是真正可悲的家伙……」
言峰綺禮放緩了語調，用溫柔到仿佛是神父對信徒的教誨一般語調說道。
「你竟然到現在還以為你會變成未來那副樣子是被人類的卑鄙或是被殺掉親人的仇恨逼迫的，太可憐了，無知的羔羊啊……那副樣子，那宛若黑色死神喜好殺戮的黑魔術師女王才是你本來的模樣，好好想想吧，為什麼你在archer死後不是急著幫他平反而是去復仇。
為什麼在saber和archer那兩個迷信正義的家伙教導下你卻因為遷怒而選擇大範圍殺戮無辜的人。
還有在教導你魔術的御三家都是不屑甚至是厭惡黑魔術的，遠阪家和愛因茲貝倫……就算是間桐家的蟲魔術也只是和黑魔術擦邊而已，但是未來的你卻使的一手正宗的邪惡黑魔術……」
「——這些證據還不夠嗎？」
「就算你這麼多，我也不會被你迷惑的！」衛宮琉璃冷笑「真不愧是做過神父的，有的一手漂亮的蠱惑人心的把戲。」
「別在掙扎了，事實早就已經擺在眼前了，就算沒有archer的事，你也遲早會變成那副模樣的！」言峰綺禮不理會衛宮琉璃的反駁自顧自的說著。
「這是神規定的，在你的出生之前就已經決定了的並不會因為你自己的意志為轉移事情。」神父微笑著，語氣里充滿了嘲笑「你卻到現在……甚至在成為了英靈的幾百年里都沒有察覺到這個事實，我們兩個到底是誰比較可憐啊∼」
衛宮琉璃碧色的眸子劇烈的閃動了一下，隨後噴涌出了能夠讓人感覺到灼熱的強烈怒火。
「你這家伙！以為我會這樣簡單的受你蠱惑嗎？！」
「……所以呢……我看到……你在這種情況下居然擺出了那樣高高在上的態度在指責我……」言峰綺禮看著發怒的英靈再度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太可笑了，berserker，真的太可笑了，明明就是到現在都認不清事實比我更加可悲的存在居然會一本正經的可憐我？！啊哈哈哈……太可笑了！！！真的太可笑了！！！啊哈哈哈……」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換琉璃看到麻婆的記憶……哈哈哈兩個人相愛殺（？！！！）吧啊哈哈哈！！！
這章早就弄好了，但是這兩天網卡出了問題……＝＝你妹諸事不順……所以直到今天晚上十二點之後我才能發文，還有這是我的課表，大家可以右鍵復制看看……然後我相信你的幸福指數就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