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那些考上大學的同學而言,暑假才剛剛過去一半多一點,距離他們去大學報到還有一段時間,但對于那些剛剛升上高三的同學而言,他們的暑假早就過去了,他們已經在為一年後的高考做準備了。
胡琳又接了一個高三的班,所以她的暑假也算是過去了。
教師辦公室里,胡琳看著窗外操場上溜達的兩個小青年,她的心情就壓抑得很,她皺著眉頭,好久都沒有舒展開來。
「胡老師,報警吧,我就不信警察不管這種事情。」來看望胡琳的張雪兒氣呼呼地說道。
「報警?」胡琳苦笑著搖了搖頭,「我不是沒報過,沒用,陳偉和湯全是蛇鼠一窩,根本就不管這事。昨天我報警的時候,陳偉就說只要那些人沒有動手打我罵我,就不算違法,沒有違法,他們是不管的。」
「可是,這明明是湯全派的人在威脅你啊!」
「這又有什麼用呢?我擔心的是,上面派人來調查凌霄被關進看守所的事情湯全和陳偉都這麼囂張,一旦調查結束,他們又沒事,湯全和陳偉不知道會囂張成什麼樣子。」胡琳嘆了一口氣,很是無奈的樣子。
「告訴凌霄吧,凌霄一個能打四個呢!」說到凌霄,張雪兒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異樣的神光。
「不不不,不能告訴凌霄,上次他就是因為我的事情被關進了看守所,如果不是遇到了聶市長,他現在還在看守所里關著呢,我不能再讓他出頭了,他沒錢沒勢,他是斗不過湯全和陳偉的。」說起凌霄,胡琳中覺得心里很牽掛。那個大男孩就像是一個謎,不僅吸引了她的好奇心,也悄悄地走進了她的心里,做夢都能夢見他,揮之不去。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放任那些壞人為惡嗎?這世界到底是怎麼了?哎……」張雪兒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嘀嘀嘀,嘀嘀嘀……
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響了。
手機屏幕上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胡琳滑開了接听鍵,手機里頓時傳來了一個讓她毛骨悚然的聲音,「呵呵,胡琳,你好啊,一段時間沒見你了,我想你得很啊,什麼時候我們一起吃頓飯,好生聊聊怎麼樣?」
「湯全——你去死!」胡琳對著手機吼道。
「你舍得我去死嗎?告訴你,凌霄那小子就算有聶天齊撐腰又怎麼樣?聶天齊是一個榆木腦袋,什麼都講證據,我恰好有沒有證據落在你們手里,所以,就算有人調查又怎麼樣?我不照樣好吃好喝瀟灑自在嗎?我說你也別那麼想不開,跟著我有什麼不好?你要是答應跟著我,我立馬給你買一輛豐田凱美瑞怎麼樣?」
胡琳氣得香肩直哆嗦,她激動地道︰「我就算是一輩子嫁不出去,我也不會跟你這種混蛋!你滾,你滾開!我不想听見你的聲音!」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走著瞧!」湯全惡狠狠地道。
胡琳扎了電話,恨恨地將手機摔在了桌上。她的眼眸之中,滿含屈辱的淚花。
張雪兒眼巴巴地看著胡琳,她想安慰胡琳,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想幫忙,卻又沒那份能力。正無助的時候,她的視線里忽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定眼一看,忽然激動地指著窗外說道︰「胡老師,是凌霄,凌霄來了!」
「凌霄來了?」胡琳的心神有些恍惚,她也移目到窗外,果然看見了穿著一條熱褲,踩著一雙人字拖,上身僅穿著一件背心的凌霄正急沖沖地向教學樓這邊走來。
這樣的裝扮,與神醫、俠醫什麼的絕對不搭半點邊,但在胡琳的眼里,這樣的凌霄卻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存在。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凌霄,胡琳心中的壓力,剛才所受到的屈辱,一股腦地都消失了。她甚至有一種沖動,那就是撲到凌霄的懷中,痛痛快快地哭一場,將心中所有的委屈和傷心都說給他听,然後讓他安慰自己。
「嗯……那個,雪兒,我這里沒什麼事了,要不你先回去吧。」胡琳說。
「我沒事,我不回去,胡老師,你現在最需要人陪著了,我要留下來陪你。」張雪兒說。
胡琳確實需要人陪,可她想要的人是凌霄,而不是張雪兒。她讓張雪兒回去,不外就是想和凌霄單獨相處,但張雪兒這丫頭卻不通竅,要留下來當電燈泡。
看著望著窗外的張雪兒,胡琳的嘴唇動了動,但想讓張雪兒離開的話兒卻再沒有說出來了。她擔心,她要是執意讓張雪兒離開,要是被張雪兒察覺出點什麼來,那多尷尬啊!
凌霄早就看見了在操場上溜達的兩個小青年,那兩個小青年卻沒有留意到他。
凌霄進了教學樓,進了辦公室。
「凌霄。」胡琳叫了一聲,很喜悅的感覺。
「胡老師,哦,張雪兒也在啊。」凌霄打了個招呼。
「嗯,我是來陪胡老師的。」張雪兒快嘴說道︰「那些壞人是在太囂張太可惡了,他們居然明目張膽地跟蹤監視胡老師,剛才那個湯全還打電話來氣胡老師呢。」
「雪兒……」胡琳沒想到張雪兒這麼大嘴巴,凌霄一來,她就把什麼事情都說出來了。
張雪兒說道︰「胡老師你怕什麼?凌霄不會怕那些壞人,我也不怕。」
「可是……」胡琳欲言又止。
張雪兒挽著胡琳的胳膊,很親昵的樣子,「好了,我的胡老師,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個道理你比我懂吧?我們是女孩子,這樣的事情我們處理不來,但凌霄是男孩子,他會幫助你的,是吧,凌霄?」
凌霄笑著點了點頭,「我正是為這事來的。」
「凌霄,你早就知道了?」胡琳看著凌霄。
「嗯,我剛剛從你家過來的。在你家附近也有兩個小混混,不過已經被我趕跑了。」凌霄說道。
胡琳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了開心的笑容,「趕跑了?這下好了,我總算可以回家洗個澡了,這兩天被那些小混混盯得死死的,我又不想麻煩你,所以就沒又告訴你。我這兩天都是住在值班寢室的,連個洗澡的地方都沒有,身上髒死了。」
凌霄卻不覺得胡琳髒,她的皮膚還是那麼白皙光滑,身上就算是有一點而汗味,那也是一種很好聞的味道。
「胡老師,反正你的課上完了,不如我們現在就去你家吧,路上有凌霄陪著我們,那些壞人也不敢靠近。」張雪兒提議道。
胡琳看著凌霄,「凌霄,你還有沒有別的事情要做呢?沒有的話就送我和雪兒去我家吧。」
凌霄笑著說道︰「我是專程來陪你的,陪你就是我要做的事情,走吧。」
三人出來辦公室,下了樓,順著教學樓旁邊的道路往校門口走去。
在操場上溜達的兩個小青年看見胡琳和張雪兒出來,還有一個男生,跟著就追了上來。
兩個小青年的確很囂張,追上來不僅距離靠得很近,還在胡琳和張雪兒的身後吹口哨,其中一個還故意唱著一首很下流的黃歌。
「可惡……」張雪兒柳眉緊蹙,就要轉身去理論。
凌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低聲說道︰「這里是學校,他們可以肆無忌憚,但你不行啊,胡老師也不行,在這里鬧出事情來,你和胡老師都會有麻煩的。」
張雪兒這才打消了心中的念頭。她偷偷地打量了凌霄一眼,她發覺凌霄比以前成熟多了,做事穩重,大膽細心,而且他的手好有力!被他拉著手,她的心就忍不住一陣發慌!
張雪兒輕輕地抽了一下。
凌霄這才發現他還抓著人家張雪兒的小手,臉色一窘,趕緊松開。
這一幕胡琳早就看見了,不過她假裝沒看見。
文雅恬靜的女教師外表一片平靜,但心里卻有一股酸酸的感覺,她心里悄悄地嘀咕著,「張雪兒也真是的,一個女孩子家那麼沖動干什麼呢?凌霄是不想給我和她添麻煩才忍著沒吭聲的,拉她的手也只是一種直接的提醒,她卻表現得很害羞的樣子,她害個什麼羞啊……真是的……」
一路默默,走出校門,走出鎮口。
兩個尾隨的小青年一路吹著口哨,唱著小黃歌,嘻嘻哈哈地笑個不停。
出了鎮子,鄉間小路上行人稀少,兩個小青年就更加放肆了。
「喂,胡老師,你不要走那麼快嘛,我有一道生理衛生的題不會做,能不能請教一下你啊?我從來沒有看過女人的女乃女乃,你能不能給我看一下啊?哈哈哈……」一個小青年笑得很yin賤。
「還有那個女同學,你還沒見識過什麼是真正的男人吧?我們倆到那邊的高粱地里整一盤怎麼樣?保證你舒服,哈哈哈……」另一個小青年出言調戲張雪兒。
胡琳和張雪兒氣得滿臉通紅,她們求助地看著凌霄,卻不等她們開口說話,凌霄就轉身走了過去。
「喲呵,這瓜皮找自殘來了!」一個小青年嘿嘿冷笑。
他和他的同伴,並不認識凌霄。
凌霄沒吭聲,面帶煞氣,步步逼近。
「你媽個逼的!」一個小青年罵了一句,揮拳打向了凌霄的臉頰。
凌霄連躲閃一下的意思都沒有,小青年的拳頭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臉頰上,發出了砰一聲悶響。
挨打的屁事沒有,甚至連身子都沒有晃動一下。打人的小青年卻捂著拳頭痛呼了起來,他的拳頭,好像是打在了鐵板上!
一百四十四年的內力,凌霄渾身都是金鐘罩!
「該我了。」凌霄說。
「什麼?」捂著手的小青年驚愣地看著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