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全伸手敲了敲門。
屋里沒人應。
「妹子,是我,你哥。」湯全輕聲說了句。
屋子還是沒人應。
湯全皺起了眉頭,握住門把開了門。
湯嘉麗還坐在電腦桌前,雙腿放在桌上,姿勢很不雅觀。
湯全皺著眉頭走了過去,「妹子,東西整好沒有?」
湯嘉麗沒有半點聲音。
「媽的,你哥我跟你說話!听見了嗎?」湯全頓時火了。
湯嘉麗還是沒有聲音。
「靠,你是成心找不痛快是吧?」湯全徹底火了,也不管湯嘉麗是不是他的親妹子,揮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了湯嘉麗的後腦勺上。
電腦椅側了一下,然後倒在了地上。
湯嘉麗從電腦椅上摔了下去,躺在了地上。
很詭異,她一動不動。
「妹子!你怎麼了?」湯全上前模了一下湯嘉麗的脖頸。他發現湯嘉麗的體溫正常,呼吸也還均勻,這才松了一口氣。
湯嘉麗嚶嚀了一聲,幽幽地醒轉了過來。
四目對視。
十秒鐘之後。
「啊!哥!」湯嘉麗一骨碌從湯全的懷中爬了起來,她神色恍惚地道︰「我怎麼睡著了?」
「是啊,你怎麼睡著了?」湯全也奇怪得很。
四目又對視。
三秒鐘之中。
「哥,我把東西給你。」湯嘉麗最終還是不敵湯全的凶巴巴的眼神,走到了電腦桌前。
他在站到了她的身後,看著電腦桌上的筆記本電腦。
筆記本電腦里面還反映著書房的畫面,在書房里,嚴行山和陳偉都疲倦地在椅子上睡著了。兩個未成年少女蜷縮在沙發上,睡得也很香甜的樣子。
湯全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他知道,那兩個少女一個十六歲,一個十七歲,都是未成年少女。他讓她們去伺候陳偉和嚴行山兩個官員,偷拍下視頻,以後只要陳偉和嚴行山不給他好處,不罩著他,那麼他偷拍下來的視頻就會將陳偉和湯全拉下馬!
湯全的心情好得很。
湯嘉麗的心情卻郁悶和緊張得很。
她明明記得她在電腦上插了一只優盤,那只優盤上不僅有剛才拍下的視頻,還有以前的偷拍的視頻和帳目文檔,都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可是現在,那只優盤不見了!
她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窗戶。
窗戶半開著,而她很清楚地記得,她是將窗戶掩上的。
「妹子,怎麼了?」湯全見湯嘉麗站在電腦桌前發愣,他越來越覺得奇怪了。
「哥。」湯嘉麗吞了一口唾沫,緊張地道︰「有人進過我的屋子嗎?」
這話頓時讓湯全升起了一絲警覺,還有一絲不祥的預感,他有些緊張地道︰「妹子,你什麼意思?」
「那個……裝視頻和帳目文檔的優盤不見了。」湯嘉麗說。
「你說什麼?」湯全一下子就愣住了。
「優盤不見了,我明明記得我是插在電腦上的,可它不見了。」
「你他媽的除了吃和玩還能干什麼?不見了,還不快給我找!」暴躁暴怒的湯全就像是一只被踩著尾巴的貓。
湯嘉麗慌慌張張地在抽屜里翻找著,沒找著,又在包里和電腦桌上翻找,最後她又趴在地上東瞅西瞅。
「怎麼會不見了呢?怎麼會不見了呢?怎麼……」她心慌慌地念叨著,在電腦桌下爬來爬去。
湯全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忽然,他奮起一腳踢在了湯嘉麗的**上,頓時將湯嘉麗踢趴在了地上。
「哎喲!哥,疼……」湯嘉麗痛呼了一聲,回頭驚恐地看著
湯全卻並不解恨,他上前一步,照著湯嘉麗的背踩了一腳又一腳,一邊踩一邊罵道︰「你他媽的你要不是我的妹妹,老子弄死你!那麼重要的東西你也會弄丟!你信不信老子把你嫁給鎮上擦皮鞋的王麻子?你信不信?你媽你媽你媽你媽的!啊——氣死老子啦!」
「哥,嗚嗚……不要打了,我疼,嗚嗚……」湯嘉麗哭著,求饒著。
發泄了一下,湯全稍微冷靜了下來,他收了腳,問道︰「妹子,你知道那東西對我有多重要,要是把它丟了,我會進監獄,你以後也別想有好日子過。所以,你再想想,你是不是忘在別的地方了?」
湯嘉麗愣了一下,跟著說道︰「哥,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我把優盤放在我男朋友家里了!就是,它就是在我男朋友家里,我昨天下午把它放進床頭櫃里的。」
湯全狐疑地看著湯嘉麗,「那你剛才還說它不見了?」
湯嘉麗緊張地道︰「哥,我先前吃了點藥,醒來有點幻覺。」
「老子就知道!你剛才那種情況就是吃藥了,你個死丫頭,老子昨晚的安排不都白忙了?」
「不,視頻文件保存在硬盤里,我把它拷貝下來就行了,沒有白費,沒有白費。」湯嘉麗趕緊解釋。
「那還不快去給老子把優盤拿回來!那麼重要的東西,你居然敢放在別人家里!」說得火起,湯全又一腳踩在了湯嘉麗的背上。
「哎喲……」湯嘉麗一聲哀嚎,連滾帶爬地爬了起來,撿起放在床上的衣服穿了起來。
「你給我听好了,中午以前我必須見到我的優盤,陳偉和嚴行山的視頻也要給我拷貝進去,不然,你就準備嫁給王麻子吧。媽的,老子要不是小學沒畢業,玩不來電腦,不然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你?靠!你要不是我妹,老子一巴掌掄死你!」湯全罵罵咧咧地出去了。
湯嘉麗癱倒在了床上,酥胸劇烈地起伏著。
她很清楚,她沒有吃什麼不該吃的藥,她也絕對沒有產生幻覺。那只優盤不見了,她雖然不知道是怎麼丟的,但它丟了卻是不爭的事實。最開始,她說的也是實情,可被湯全一頓暴打,她提都不敢提了。沒丟都打了個半死,要是真丟了,她就算不死也得月兌一層皮!
「現在,只有去買一只一模一樣的優盤,把硬盤里儲存的東西拷貝上去應付一下了,但願……不會出事。」湯嘉麗的心里默默地祈禱著。
如果讓她嫁給鎮上擦皮鞋的王麻子,她寧願去死!
湯全下了樓,一樓客廳里,他的一群手下早就喝得東倒西歪了。有的躺在沙發上睡,有的躺在椅子上睡,有的干脆倒在地板上就睡著了。
「媽的,養了一群豬!」湯全看什麼都不順眼。
他走到一個小青年的身邊,使勁一腳踢在小青年的大腿上。
小青年醒了過來,一見是湯全,正準備罵人的話頓時又吞回了肚子里,「呵,是貓哥啊,貓哥,有啥事嗎?」
「媽的,我讓你們來看院子,不是讓你們來喝酒睡覺的。」湯全罵了一句,然後又說道︰「對了,你們看見有沒人進來過?」
小青年晃了晃腦袋,「沒有啊,我沒看見有人進來過。貓哥,你的家誰敢不打招呼進來啊?除非他是活膩了。」
「真沒有?」
「真沒有。」
湯全還是不放心,把一個個手下都踢醒了,然後一個個地詢問,最後地道的答案是一樣的,根本就沒人進來過。隨後他親自圍著他的別墅轉了一圈,查看圍牆上有沒有人攀爬過的痕跡。經過他的檢查,別墅周圍的圍牆沒有任何攀爬過的痕跡。他的一顆不安穩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接下來的夜平平靜靜。
第二天一早,陳偉和嚴行山從湯全的書房里出來,兩個領導面帶春風,心滿意足的樣子。毫無疑問,他們對湯全的這種招待是滿意的。
「兩位昨晚玩得還盡興不?」在庭院里喝早茶的湯全笑著打了一個招呼,面上是一副討好的笑容,但心里卻在盤算著相反的事情。
「不錯,不錯。」嚴行山嘿嘿笑道︰「湯老弟,你真是太仁義了,你這個人沒說的,你的事情你就放一萬個心,我給你打個包票,一定會讓滿意的。」
「嚴哥,客氣了,客氣了。」湯全笑得燦爛,「兩位來喝杯早茶吧,一個朋友剛給我送了一些寶島的洞頂烏龍茶,極品,茶湯好得很。」
陳偉笑道︰「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三人坐一桌喝茶,湯嘉麗走了出來。
「兩位先喝著,我跟我妹子說句話。」湯全說道。
「不礙事,你們兄妹聊你們的,不用管我們。」嚴行山說。
湯全起身向湯嘉麗走去,「到外面去說。」
湯嘉麗點了點頭,緊張兮兮地跟著湯全走出了大門。
「那只優盤還是沒有找到嗎?」湯全試探地道,他是一個非常謹慎和狡猾的人,就連自己的親妹子也不會輕易相信。
湯嘉麗搖了搖頭,「哥,我不是告訴你了嗎,那只優盤我放在我男朋友那里了,我現在就去拿。哥,你放心好了,沒問題的。」
湯全拍了拍湯嘉麗的肩頭,「這就好,不枉哥疼你這麼多年。你去吧,拿到優盤就趕緊回來。」
「我這就去。」湯嘉麗不敢多說,生怕說多了什麼地方就穿幫了。要是被湯全發現那只優盤是被人偷走的,她就死定了!
走在路上,湯嘉麗的腦海里還在翻來覆去地回想著昨晚所發生的事情,那只優盤怎麼平白無故的就不見了呢?如果有人偷走了,那個人又會是誰呢?
她想不出來,也不敢去想這事會發展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