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越吵越凶。
余晴美的聲音,「周建,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總之從今天起,我和你分床睡。我去上班了,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分開睡?你這是擺明了讓我下不了台啊!」周建的聲音,「爸,你管不管?」
「你們的事,我管不了,你們愛咋咋的吧!」余大貴嘆了一口氣。
「那好,既然你們把我死路上逼,我活不痛快,你們也別想痛快,我活不了,你們也別想活!」
「周建,你娃硬是黑心肺喃!你這是在恐嚇我們一家人嗎?」余大貴的聲音。
「黑心肺就黑心肺,你們不把我當一家人,我就沒必要把你們當一家人!余晴美,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就別想出這個家門!」周建很凶惡地道。
「哼!我就不信你敢把我怎麼樣!」余晴美說。
腳步走路的聲音。
追趕的聲音。
「哎喲……」余晴美忽然慘叫了一聲。
「周建,你娃要干啥子!」
「我干你爺爺!」周建罵道。
「哎喲!」余大貴也慘叫了一聲。
凌霄也慌了,退開兩步,然後往前沖,凌空一腳踢在了朱漆大門上。
大木門轟地震動了一下,頓時左右打開。
凌霄的身子落定,人已經在余家的院子之中了。
院子里,余晴美捧著小月復蹲在地上,神情非常痛苦。余大貴則被打倒在地,蜷縮在地上哀嚎。周建的手中則拿著一根扁擔,正欲一扁擔拍向已經被他打倒在地的余大貴身上。
大門忽然被踢開,再加上突然沖進來的凌霄,周建一下子就懵了,他手中的扁擔也凝固在了空中,沒有拍打到余大貴的身上去。
「凌霄!」周建的聲音。
「凌霄……」余大貴的聲音。
「凌霄?!」余晴美的聲音。
三個人,同一時間同時叫出了凌霄的名字。不同的是,三個人的心情是不相同的,從三個人的語氣和神情便可以區分開來。凌霄的出現,周建感到憤怒和驚愕,余大貴感到突然和尷尬,而余晴美則感到興奮與安全。她的感受無疑是最復雜的,在她受欺負的時候,凌霄出現了,她心中的委屈和難受都想向凌霄傾訴,也想凌霄給她出頭!
「周建,把扁擔放下來!」凌霄喝了一聲。
「我放你媽!」周建發瘋似地舉起扁擔向凌霄劈砍過來。
凌霄一伸手,右手虎口頓時將呼嘯而下的扁擔夾住,然後順勢一扯,周建頓時被他拽倒在了地上。
凌霄冷冷地看著他,真考慮著要不要給他扁擔。
「凌霄!你娃果然和我婆娘有一腿!你給老子戴綠帽子,老子要殺了你!」周建爬了起來,沖向廚房,要去拿菜刀。
余大貴面無人色地吼道︰「凌霄,快跑,他去拿刀去了!」
「凌霄你快跑!快跑呀!」余晴美沖了過來,要把凌霄往大門口推。
凌霄卻忽地將手中的扁擔向周建的**飛投了過去。
扁擔在空中一閃,砰一聲命中了周建的**。
「哎喲!」周建慘叫了一聲,栽倒在了地上。
極其不可思議的是,他倒地之後,那扁擔居然還插在他的**中間,穩穩當當,沒有半點歪倒的跡象!
凌霄有些痛苦地捂住了臉,盛怒之下一出手,他使了點內力,卻沒想到那扁擔居然能穿透周建的褲子,命中周建的菊花!
菊與扁擔,這是多麼不和諧的搭配啊!
周建慘叫了一聲便沒音了。
余晴美找就被嚇得面無人色了,她慌慌張張地跑到周建的旁邊,伸手去探周建的鼻息。這一探,她稍微松了一口氣,還好,周建沒死,還有呼吸,他只是昏死過去了。
「凌霄,他……」余大貴也嚇得不輕,臉上也沒有一絲血色。
凌霄說道︰「沒事,那地方不致命,周建只是痛暈過去了,一會兒就會醒轉過來的。」
余晴美和余大貴這才松了口大氣,凌霄的醫術父女倆是很清楚的,凌霄說沒事,那就是真的沒事了。把婦女倆嚇住的當然是插在周建菊花里的扁擔了,如果在這里鬧出人命,那事情可就沒法收拾了。
接連深呼吸了幾口,待到心情稍微平定下來之後,余晴美才說道︰「霄子,你怎麼到我家來了?」
凌霄指著地上的周建說道︰「還不是因為這小子,我听湯嘉麗說了一些周建的情況,這小子有害你們一家人的心思,我昨天打你電話打不通,所以今天一早就來找你,我就是想告訴你這個,讓你警惕著點。」
多好的小男銀啊!
听了凌霄這番話,余晴美心中感動,恨不得立刻就撲到凌霄的懷中向他訴苦,訴相思,可她斜眼瞅了一下面色蒼白的老爹余大貴,這個念頭就自動打消了。再就是,她倒是有這樣的想法,可也得人家凌霄願意啊,他願意嗎?她一點都不知道。
「余大叔,讓我給你看看傷勢吧,你一把年紀了,挨一扁擔,肯定會手上的。」凌霄說道。
余大貴被扁擔擊中了肩膀,半邊肩膀都紅腫了,整條左臂都抬不起來了。
凌霄給他檢查傷勢,眉頭也皺了又皺。他已經檢查出來了,余大貴的肩胛骨被打折了。
「這狗日的,我是他老丈人啊,他下手這麼狠。」說著心里就來氣,余大貴一腳踢在了周建的大腿上。
他這一腳踢得狠,可周建也感覺不到了。
「余大叔,你吃過早飯沒有?」凌霄忽然問道。
「嗯?凌霄啊,這個時候了,你還關心我吃沒吃早飯干什麼——啊!」余大貴忽然慘叫了一聲。
「爸,你沒事吧?」余晴美緊張地道。
這時凌霄才松開了余大貴的手,他說道︰「沒事了,他的肩胛骨折了,我已經給他恢復過去了。不過,還要包扎一下,上夾板,吃我的小病丸,一個月不能使勁。」
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凌霄便接好了余大貴的肩胛骨,還給出了醫囑。他的醫術,是越來越純熟了。
余大貴試著動了一下胳膊,隨即就欣喜地道︰「凌霄,你真的是神醫喂,我的手能動了,只是有點兒疼。這點疼我倒是能忍耐的,沒必要上什麼夾板也沒必要吃藥吧?你那小病丸我是听說過的,一百元一顆,貴著吶。」
「不要錢的。」凌霄取出了十幾顆小病丸,塞到了余大貴的手中。
「這哪行啊?」余大貴連連推卻。
凌霄故作生氣的樣子,「余大叔,看你跟我客氣了不是?我給你藥,你就拿著,那麼客氣干什麼呢?再說了,你這傷必須要上夾板,要吃藥的,不然會發展成骨質增生,骨膜炎什麼的,那可就難辦了,你的手都有可能廢掉呢。」
余大貴頓時被嚇住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是一句老話。也就說傷了筋骨,要治療休息一百天才能算好,不然就會留下後患。
「余姐,你去找兩塊木板來,我給余大叔上夾板。」凌霄說。
「好叻!」余晴美跟著就去找凌霄需要的東西去了。
余晴美很快找來兩塊光滑的小木板,還有一卷備用的紗布。凌霄的手腳很麻利,幾分鐘就將夾板固定好,又給余大貴纏上了紗布。
「凌霄,這小子怎麼辦啊?」余晴美皺著眉頭看著還昏死在地上的周建。
凌霄苦笑道︰「打電話叫救護車送醫院吧,他的傷我可不想治。」
余晴美掏出手機打電話。
凌霄伸手抓住那根扁擔,往上一扯,插在周建的菊花里面的扁擔呼啦一下被拔了出來。
「哎喲——」周建被痛醒,卻跟著又昏死了過去。
一股鮮血從他的菊花里面冒出來,染紅了他的**,非常地鮮艷。
流溢的鮮血讓余晴美感到一絲快感,她踢了周建一腳,啐了一口,「沒出息的窩囊廢,我當初是瞎了眼了才嫁個你,給你買車,給你錢做生意,你全虧了不說還欺負我,我上輩子欠你的還是怎麼的?」
越說越生氣,余晴美還想再踢一腳,凌霄卻趕緊抱住了她,「余姐,你消消氣,他都這樣了,你再踢他,沒準會惹出大禍來。」
余晴美這才消了一點氣,不踢周建了。別人說話她或許不會听,但凌霄說的話她卻是要听的。她自己不知道,她對周建的恨其實和凌霄也有一些關系,要不是她嫁給了周建,她現在還是單身的話,她不就有機會和凌霄在一起了嗎?都是周建這個殺千刀的!
凌霄松開了余晴美。剛才情急之下抱住余晴美,是為了制止她狂毆昏死的周建,她冷靜下來了,再抱著她就不是回事了。也就是剛才這一下熊抱,余晴美那豐滿的甚至給他帶來了一種很美妙的感覺。他瞧了旁邊的余大貴一眼,發現余大貴正直直地看著他跟余晴美,他又大感頭疼起來——余大貴不會認為我跟她的女兒有什麼不正當的關系吧?
余大貴是一個很傳統的老農民,他肯定不會接受她女兒偷人這種事情的。
余晴美撥打了急救電話,簡單地給急救中心說了地點和病人的情況,然後就掛了電話。
這時周建申吟了一聲,但眼楮卻沒能睜開。他這種情況還處在半昏迷的狀態下,神志不清。
「要不,把他抬床上去吧?」余大貴有些心軟了,「讓他躺在地上也不是一回事。」
余晴美氣道︰「要抬你自己抬,以後我跟他沒有半點關系,他是死是活我不管,別說他躺在地上,就算是躺在豬圈里我也懶得去看一眼。」
余大貴閉上了嘴巴,不敢多說了。他其實很清楚余晴美為什麼跟他發火,因為當初余晴美和周建談對象的時候余晴美並不喜歡周建,是他這個當爹的硬生生地將兩人撮合在一塊的。
院子里的氣氛變得尷尬了起來。
凌霄尷尬地道︰「那個,我還是先避一避吧,有事給我打電話。」
余晴美卻一把拉住了他,「別走,給我治傷。」
凌霄,「……」
余大貴一聲輕嘆,把頭扭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