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看著手指上的陰陽戒,心中驚奇得很。這段時間,他忙這樣忙那樣,都沒時間研究陰陽戒的秘密了。這個時候突然得到陰陽戒的幫助,他的心思又回歸到了陰陽戒的秘密上。
「奇怪啊奇怪,每次我需要幫助的時候它都會幫助我,很有靈性的樣子。難道它擁有它自己的思想?呵呵,這不可能,它又不是人,也不是小狗狗什麼的,怎麼可能擁有自己的思想呢?」凌霄的心里琢磨來琢磨去,好奇得很,也困惑得很。
陰陽戒很神秘,凌霄做夢都想破解它的奧秘。
有了陰陽戒的幫助,凌霄的精神和體力很快就恢復得七七八八了,他準備起身下山了。
卻就在這時,有人說話的聲音忽然傳到了他的耳朵里。
「天啊!有信號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快打電話求救,周哲快不行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凌霄慌忙站了起來,循著聲音看去。
可惜,一片茂密的樹木擋住了他的視線,他確定說話的人就在那片林子里,可他就是看不見人。他心中好生奇怪,「難道是金華寨或者別的寨子里的村民?那個男人說周哲不行了,又是怎麼回事呢?」
「糟糕,手機沒電了!可惡,為什麼這麼倒霉啊!」女人的聲音,充滿了焦急和懊惱的意味。
「哎……周哲,你醒醒,你醒醒,堅持住,堅持住,不要睡覺!」男人的聲音,很緊張的感覺。
凌霄心中一動,快步走了過去。
還沒走到那片樹林,一個女人,一個男人便從樹林之中走了出來,那個男人的身上還背著一個男人。
這三個人都穿著戶外沖鋒衣,戶外登山鞋,手上還有登山杖。從這三個人身上的裝備來看,他們顯然是比較專業的驢友。
看見這三人,凌霄微微地愣了一下。整個紅霞溝都被特警封鎖了,不準進,也不準出,這三個驢友是怎麼進來的呢?
他又仔細看了一下。
最先走出樹林的女人,二十出頭的樣子,身材高挑豐滿,相貌清秀,烏黑的眸子又大又亮,給人一種很有靈性的感覺。
背著一個人的男人四十左右的樣子,身材魁偉,國字臉,留著一大把又黑又硬的絡腮胡子,男人味十足。
伏在國字臉背上的男人三十左右,面色蒼白,身上滿是血污,不過就相貌而言,其實是很英俊的。
凌霄看著三人,三人也一起看著凌霄,雙方的眼神都顯得很驚訝。
愣了半響,年輕的女人快步走了過來,很著急地道︰「太好了,總算遇見人了,老鄉,這里是什麼地方啊?」
凌霄才十八歲,被人叫作老鄉,感覺怪怪的。不過他倒是知道這是因為他背上背著一只大背 的原因,這三個驢友,顯然是把他當成山上砍柴,或者割牛草的小農民了。
「這里是紅霞溝金華寨,你們不知道嗎?」凌霄並不在意對方怎麼稱呼他,倒是這三人的來歷讓他很感興趣。
「金華寨?有醫院嗎?我朋友受傷了,請帶我們去醫院吧,我給你錢。」女人很焦急地道。
凌霄有些不舒服了,他看上去像是掙這種錢的人嗎?
「小兄弟,我朋友快挺不住了,你就幫幫忙吧,總之,無論如何你都不會吃虧的。」還是國字臉成熟一些,說話也客氣得多。
凌霄說道︰「這里沒有醫院,寨子里倒是有一個衛生站,不過只能治一下頭疼感冒什麼的小毛病。」
女人忽然就流淚了,望著天空,雙手在胸前畫著十字,「上帝啊,你這是在考驗我們嗎?求求你,讓周哲渡過這次難關吧……阿門。」
這個女人居然是一個虔誠的基督教徒,很讓人感到意外。
國字臉也唉聲嘆氣,神情痛苦極了。
凌霄又說道︰「你們這是在干什麼啊?山下雖然沒有醫院,但你們的運氣很好,我就是一個醫生,我可以給你們的朋友看看,興許能治好他。」
「你?」女人驚訝地看著凌霄。
「醫生?」國字臉中年人也驚訝地看著凌霄。
就連趴在國字臉背上的奄奄一息的名叫周哲的青年男子也抬起眼皮盯著凌霄,眼神之中透露著不信任的神光。
凌霄聳了聳肩,「你們這樣看著我干什麼?」
國字臉中年男人苦笑地道︰「小兄弟,你就不要開玩笑了,就算是一個鄉村衛生站,也麻煩你帶我們去吧,我說過,總之你不會吃虧的。」
虔誠的基督女也說道︰「是啊,你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是醫生呢?」
其實,也難怪人家會懷疑他不是醫生,太年輕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哪有醫生背著一只大背 在山里轉悠的啊?
一種身份,就應該有一種身份的範兒,氣質神韻扮相什麼的,凌霄這樣還真不像是一個醫生。
被基督女和國字臉懷疑,凌霄並不生氣,他笑了笑說道︰「我不介意你們懷疑我的身份,不過我要告訴你們的是,你們的朋友沒有多少時間了,如果再拖延下去,你們恐怕得帶著他的尸體離開這里了。我就說這麼多,要讓我治療的話就告訴我,不要我治療的話,你們可以跟著我下山,然後我給你們指衛生站的方向。」
醫生的天職就是治病救人,但如果病人不要他治療,那他也就沒有辦法了。他做他應該做的,至于人家怎麼選擇,那就是人家的問題了。
基督女和國字臉對視了一眼,兩人都顯得很猶豫。
不過,最終還是基督女做出了決定,她說道︰「好吧,拜托你了,老鄉……醫生。」
凌霄走了過去。
國字臉將周哲放在了比較平坦軟和的草地上。然後他和基督女束手站在了周哲的旁邊,看著凌霄給周哲治療。
凌霄蹲在周哲的身邊,伸手抓住了周哲的左手手腕,進行內力探脈。
「他在攀岩的時候不小心掉下去了,摔著了。」基督女著急地述說情況,「然後口鼻來血,也走不動了。」
「我知道。」凌霄說。
基督女狐疑地看著凌霄,她雖然沒說話,但她的眼神卻在質疑著凌霄。
凌霄又說道︰「他的左腿腿骨斷裂,肌腱拉傷,左胸第三根、第五根肋骨斷裂,第六根肋骨有明顯裂痕。他的內髒受到沖擊傷害,有一定程度的內出血現象。他的大腦受到震蕩傷害,也有輕微淤血。另外,他還有腎虛的老毛病。嗯,還有一些其它的小毛病我就不一一說出來了。」
基督女和國字臉的下巴都掉在了地上。
尤其是國字臉,基督女或許不知道周哲的老毛病,但他卻是知道的,因為周哲本身就有腎虛的老毛病,平時就尿多尿頻,還經常腰酸腰疼的,看了好幾個專家教授都沒調治好。
神奇就神奇在這里啊,這少年伸手一把脈,周哲渾身上下的新傷舊病人家一下子就掌握透徹了!
這豈止是醫生,簡直就是神醫啊!
凌霄給基督女的感覺就像是在大街上踫見一個衣著普通,頭發髒兮兮的逗留在包子鋪前的少年,她正想大發善心,給這個小乞丐買一籠豆沙包充饑的時候,卻離奇地發現,這個看似乞丐的少年其實是全國首富的寶貝兒子——人家正在體驗窮人的生活!
凌霄給國字臉的感覺就像是在拳台上遭遇了一個瘦不拉幾弱不禁風的對手,他本想上去一拳kao倒,輕輕松松獲得勝利,然後香檳,然後美人,卻沒想到人家其實是一個絕世高手,一指頭就能把他撂倒!
有一句老話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句話應用到凌霄的身上,那真的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結束內力探脈,凌霄取出一顆小病丸,遞到了周哲的嘴邊,說道︰「把這藥吃了吧。」
看著凌霄遞來的黑乎乎的小病丸,周哲的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他這樣子,似乎有點嫌棄凌霄的藥不衛生的意思,不過他很清楚他的情況,急需要治療的他還是張嘴吃下了凌霄給他的藥。
小病丸一入喉頓時化作一股清涼的能量潤澤他的五髒六腑,藥力也隨著血液流轉全身。小病丸雖然無法讓他的斷骨重接,淤血散開,但至少已經減輕了他的痛苦,也增加了他的髒器的能力,讓他月兌離了剛才那種隨時都有完蛋的狀況。
「好……好神奇,我感覺好多了,謝謝你了啊,醫生。」周哲的精神好了許多,說話的口齒也很清楚了。
其實,就剛才周哲吃藥前的那一抹嫌棄和懷疑的眼神,凌霄就不喜歡周哲這種病人。有了這種先入為主的感覺,周哲得到了好處,事後再來跟他說謝謝,他就覺得有點假惺惺的感覺了。所以,他也冷淡地道︰「嗯,不用客氣,我們做醫生的本來就是治病救人的,我踫巧遇上了你,不能見死不救,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罷了,你不用謝謝我。」
「要的要的,你救了我,我怎麼能不謝謝了,等我好起來,我一定會報答醫生你的,對了,醫生,還沒請教尊姓大名呢?」周哲一下子變得很客氣,很禮貌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凌霄雖然不怎麼喜歡周哲很有城府的人,但也不好過于冷淡,他淡淡地道︰「我叫凌霄,你叫我凌醫生都可以。」
「我叫周哲,這位是我的朋友唐美玉,這位是我們的戶外教練馬鐵。」周哲一一介紹了他們三人。
基督女的名字叫唐美玉,她的名字和她的人挺相配的,她生得白白女敕女敕,嬌嬌俏俏,就像是用白玉雕琢出來的人兒一樣。國字臉的名字叫馬鐵,他的名字和他的人也很相配,魁偉的身材,粗獷的相貌,給人一種很剛硬和堅強的感覺。
至于周哲,帥氣又有氣質,但不知道為什麼,凌霄對他始終沒有多大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