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你在哪里啊?」電話里,文婷婷的聲音特別焦急。
「我在鴨子江邊吃泡面。」凌霄實在是餓壞了,一根火腿腸,三兩口就沒了,兩根雞蛋也是一口一個,而且還是在他和文婷婷通電話的時候。
「你、你還有心情吃泡面啊?我們都擔心死了,真是的!聶市長和錢廳長把特警都派出去漫山遍野地找你了,你怎麼還有心情吃泡面啊?」文婷婷苦笑不得地道。
「這事說來話長,你先告訴我專家組攻克病毒的情況吧。」凌霄喝了一口面湯。
「我們四處找你,就是要告訴你相關的情況啊。」文婷婷激動地道︰「經過專家組的化驗,已經確定了你帶回來的那種草就是病毒的源頭。而你帶回來的黑色小花,花粉里卻又蘊藏著解毒的成分。目前,專家組已經用一部分花粉配置出了一些解毒劑,給被傳染的村民注射,延長他們的生存時間。專家組的楊芸組長向錢廳長立了保證書,一個月以內研究出疫苗,那個時候x7n7病毒就算徹底攻克了。」
「x7n7?」凌霄第一次听到。
「嗯,那是專家組根據病毒的一些分子結構命的名,也就是村民們所說的鬼燒身病毒。另外,專家組的一個植物專家查閱了植物資料庫,找到了你帶回的那種草的資料。」文婷婷說道︰「那種草名叫鬼谷草,已經絕跡幾百年了,卻沒想到在大雪山山腳還殘存了一部分。根據唐美玉的描述,聶市長已經組織村民去焚毀那片草地去了,那種植物,本來就不應該生長在這個世界上。」
凌霄大大地松了一口氣,欣慰地道︰「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我在紅霞溝的工作也算是圓滿完成了。」
「凌霄,現在好多媒體記者都在找你,你應該回來啊,接受那些記者的采訪,你的名氣就會更大,這是你應得的啊。」文婷婷又著急了起來。
「我暫時回不來,我還有一件事情要處理。」
「什麼事情啊?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離開紅霞溝呢,你不說,我可就生氣了。」文婷婷的聲音果然帶著點氣呼呼的意味。
「文姐你不要生氣嘛。」凌霄哄著她。
「你不告訴我原因,我就是要生氣,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你說,你為什麼離開了紅霞溝?連個招呼都不打?」
凌霄趕緊解釋道︰「我不是自己離開的啊,我是被綁架了。」
「什麼?你說——你被綁架了?!」文婷婷的聲音驟然提高了八度。
「是的,能和你打這個電話,那還是我逃出來,跑了十幾公里路才借到的手機給你打的。」
「那些歹徒了?他們為什麼要綁架你啊?」
「這事在電話里說不方便,以後我再告訴你好不好?」
文婷婷跟著又著急地道︰「你報警沒有?」
「還沒,我正準備給你打了電話之後就報警的,不過我不知道警察管不管用,對方看起來很有來頭的樣子。」凌霄說。
文婷婷氣呼呼地道︰「哼!就算來頭再大,也不能干違法亂紀的事情啊!你等等,我去跟聶市長和錢廳長所說,看他們怎麼處理。」
「不必麻煩聶大哥和錢廳長了吧?我自己去報警就可以了。」凌霄說。
「不行不行,你等著,不要掛電話。」
凌霄有些後悔給文婷婷打電話了,她關心他的心情倒是可以理解的,可讓聶天齊和錢廳長來處理這種事情,他覺得就沒必要了。木婉音的事情,牽扯到玄機子這個師父,其實也算是師門里的內部矛盾,他不想牽扯太多的人,他想自己調查和處理。
很快,手機里就傳來錢奮進的聲音。
「小凌啊,文秘書說你被綁架了,這是真的嗎?」一來,錢奮進就開門見山地問道,很生氣的感覺。
「是啊錢廳長,我也是剛剛才逃出來的。」
「什麼人這麼無法無天?你現在在什麼位置?我讓人來接你。」
「一個叫鴨子江旁邊的一條村道上,我在一個小賣部里,對了,我被綁架的地方是鴨子江河灘地里面的一個化工廠。」凌霄說道。
「你等著,不要走開。」錢奮進叮囑道。
聶天齊又來和凌霄說了幾句話,他安慰了凌霄幾句,然後結束了通話。凌霄將手機還給了那個大嬸,然後狼吞虎咽地將剩下的泡面吃下了肚子。
小賣部的大神神叨叨地看著凌霄,「小伙子,你說的什麼廳長,是歌舞廳的廳長嗎?」
凌霄,「……」
一百塊錢的威力還是很大的,大嬸沒攆凌霄走,還給他泡了一杯廉價的花茶,讓他喝著茶等人。
凌霄就坐在小賣部門前的小凳子上等著。他很警惕地觀察著路上行駛的車輛,他有些擔心木婉音和她的人會找到這里來。可最終,木婉音沒有出現,她的保鏢也一個都沒有出現。
「她畢竟不是真正的罪犯,就算來頭再大,也會有很多顧忌,青天白日里在農戶家綁架,這種事情她那麼聰明的女人是肯定不會蠢得去干的。」凌霄的心里這樣想著。
前後和木婉音打了兩次交道了,他對木婉音的了解也越來越深了。不過饒是如此,他仍然猜不出木婉音下一步會怎麼做。
就這樣等了大約一個小時,一輛雪佛蘭牌子的警車停在了路邊。
車門打開,從駕駛室和副駕駛室走下兩個穿著警服的人來,一個男人,一個女人。
男人四十出頭年歲,大檐帽戴得很端正,肩頭上掛著一級警司的警餃,一道銀色橫杠,綴釘三枚銀色四角星花。
女人二十出頭,非常年輕,也戴著女警官的卷沿制服帽,威嚴而不失嫵媚。她的肩頭上也掛著警餃,一道銀色橫杠,綴釘一枚銀色四角星花,她是一個一級警司。值得一提的是,這個女警司身高腿長,容貌娟秀,一身警服往她身上一穿,制服的誘惑就特別強烈。
凌霄小時候的夢想就是當一個專門抓壞人的警察,沒事的時候也愛看一些與警察這個職業有關的書籍,所以這兩個警司一出現,他從警餃上就知道這兩個警察的級別了。從警餃上他也看得出來,這個中年男人是這個年輕女警司的上司。
「不愧是錢廳長啊,他雖然不是警察系統的,但他的廳長面子卻是有的,他一個招呼,這麼快就來人了,而且還有一個一級警司。如果是我自己保安,來的恐怕會是兩個警員吧?」凌霄心里偷偷地想著,感覺也很是意外。
那個女警司走了過來,「請問,你就是凌霄嗎?」
凌霄站了起來,用西服的下擺掩著裂開的褲襠,有些尷尬地道︰「嗯,我就是。」
「我們是接了錢廳長的電話趕來的,上車吧,我們上車再說。」女警司說。
凌霄也沒多說,徑直向警車走了過去。
警車旁邊,男警司向凌霄伸出了手,笑著說道︰「凌醫生,最近我可是看了不少關于你的報告啊。我叫蔣興漢,很高興認識你。」
凌霄也趕緊伸出手去握住,客氣地道︰「蔣警官你好。」
「我叫柳潔,你好,凌醫生。」女警司也大方地做了個自我介紹,然後伸手過來要與凌霄握手。
凌霄又趕緊伸過手去。卻不想,忘記了用手壓住西服的下擺遮丑,開口的褲襠頓時曝露在了女警司的面前。
凌霄只是踫了柳潔的小手一下,慌忙又用手按住西服的下擺,窘窘地道︰「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我的衣服都被扒光了,這是別人的,不合身,逃跑的時候崩壞了線縫。」
他不解釋還好,一解釋,柳潔也有些尷尬了,她移開了視線,「嗯,上車吧,上車再說,我和蔣科長是專門負責你這個案子的。對了,我們是特別偵察科的,專門負責一些大案要案,還有一些影響特別大的案子。你這種情況,屬于最後一種。」
凌霄听出了她的話外之音,她的意思是想說,她和蔣興漢是例行公事,並不是受了錢廳長的委托才來的。她解釋她的,凌霄卻是不以為然,人來了就行了,他管得人家是怎麼來的?
上了車,蔣興漢開車,柳潔坐在副駕駛位上,凌霄則坐在了後座上。
車子發動,駛進村道。
「凌醫生,錢廳長在電話里說的情況有限,我們需要了解更多的情況,你說說吧。」柳潔熟練地取出了一只記事本和一支中性筆,側身看著凌霄,等著凌霄回答。
凌霄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從凌晨看到馬鐵,然後被麻醉針放倒一直說到了化工廠逃走。
「我們去化工廠看看吧,那里一定會留下線索的。」蔣興漢說,他將車子向化工廠的方向繞開過去。
柳潔又問道︰「凌醫生,你有和人結怨嗎?你有沒有懷疑誰是綁架你的罪犯?」
「我認識那個馬鐵,別的一個都不認識,不過,我听那些綁匪說了一個叫‘木婉音’的名字,我不知道是不是幕後主使。我倒是見過一個女人,不過她戴著頭罩,我也不確定她是不是綁匪們所說的木婉音。還有,我打暈了一個綁匪,從他的身上搜到了一部手機和房卡,我懷疑他們就住在這個酒店里。」凌霄說完又將他搜到的手機和房卡還有皮夾子都交給了柳潔。
柳潔將這些都記錄了下來,也將凌霄交給她的東西接了過去,仔細查看。
凌霄將木婉音的名字說出來,這兩個警司自然有辦法查到木婉音的底細和背景,這正是她想要的。至于木婉音如何化解他的這次反擊,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也倒是的,沒有愛德華的剪刀手,你也敢說你是理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