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洛寶疑惑地看向第一張試卷,語文月考試卷,姓名一欄為寧天行,得分為六十一分,再往後翻去,數學試卷五十分……,七門主課的試卷有四門不到六十分,二門勉強過六十分,僅有一門是七十幾分。
「這是寧天行這個月的月考試卷,也是這次我讓寧天行請家長的主要原因。」言芯收斂起了笑容一本正經地對張洛寶道,「雖然我很能夠理解單親家庭教育孩子的困難,可就算再怎麼困難我也希望不要對孩子的現狀置之不理,如果再這麼下去,只怕寧天行連升入初三都很困難了。」
‘你妹的,又在糊弄老子。’張洛寶在心中怒道,先前的張洛寶對言老師打寧天行麻煩的理由確實信以為真了,可真實的情況卻是他自己的月考成績差到一塌糊涂才讓言芯不得不讓他請的家長。
「那請問言老師打算怎麼辦了?」將試卷放到了一旁,張洛寶對言芯詢問道。
「先不談這個問題好嗎?我想問問為什麼寧天行不找他母親,反而會找你來了?」言芯微笑著問道。
「這……這個……」張洛寶進退兩難,照直說吧等于陷寧天行于不義,可要是再故伎重演的話根本就無濟于事,而且看著言芯那張笑吟吟的面孔,張洛寶發現這個美女根本是明知故問,于是干脆閉口不言。
「你既然不開口那我來代答好了,原因是寧天根本就沒把這次月考的成績告訴給他母親,而是直接去找的你幫忙,加上熊德才那件事,這兩件事加上一起足以證明一點,你與寧天行的關系非同一般,我說的對嗎?」言芯微笑直視張洛寶的雙眼。
被言芯直視著自己的雙眼,張洛寶有些心虛地避了開來,這美女的雙眼仿佛有一股穿透力一般,可以看穿自己內心的想法,對于言芯的問題,張洛寶不置可否,再次選擇了沉默,因為言芯有一點說錯了,他與寧天行的關系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好,兩人之間不過是兩筆買賣而已,可萬一真要對言芯說不,張洛寶直感這美女接下來會微笑著請他離開,而這正是他現在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其實呢我這次請家長的目的就是想找你來聊一聊,因為我覺得找你比找寧天行的母親更可靠,所以請原諒這次我們會面是我刻意安排的結果了。」言芯略有些歉意地說道。
「啊!」張洛寶驚呼出聲,他壓根就沒想到這次他的到來竟然完全在面前這位美女的算計之中,同時也讓張洛寶更加肯定了一點,絕對不能將與寧天行萍水相逢的事實說出來了,否則其結果將會一目了然,想了想後,張洛寶小心翼翼地問道,「那言老師希望我做些什麼了?」
「簡單。」言芯直接了當地回答道,「現在我與各課老師為了提攜那些學校成績比較差的同學,特地抽出雙休的時間對他們開辦了一個輔導班,我希望言天行能夠加入進來了。」
「這個沒問題。」張洛寶毫不猶豫一口便答應了下來,先前他還一直在忐忑不安地想著言芯會說出什麼難于登天的問題,在他看來,讓一個問題少年回歸正軌是正能量滿滿的好事,于自己去除霉運的目的不謀而合,再加上能讓面前的美女欠下自己的一份人情,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為也。
「那我就先在這里謝過了。」微笑中的言芯又再次朝張洛寶落落大方地伸出了右手。
「小事一樁而已。」張洛寶再次伸手與言芯握到了一處,心頭是一片蕩漾。
「那我就在此恭候張先生的佳信了。」兩人的手重新分開,言芯微笑道。
帶著一臉的幸福張洛寶走出了言芯的辦公室後,在一旁一直都沒有出聲的那位四十來歲的女教師忍不住開口對言芯問道,「我真是不明白你了?為什麼不當場揭穿這個男人的身份?這人已經擺明不是寧天行的表哥了,沒想到寧天行這孩子竟然用這樣的方法來糊弄于你,就你就應該再請他的母親過來,然後當著他母親的面對寧天行的狠狠訓斥一頓。」
「那樣做反而適得其反了關老師。」言芯微笑著回答道,「揭穿他哥的身份易如反掌,請寧天行的母親過來也沒多大的困難,只是這樣做有用嗎?她母親我已經見過多次了,也談過了很多次,可結果呢?頂多就會讓寧天行老實個二天,二天之後又再次變回了原形,不過從現在這個憑空出現的表哥身上,我倒是真看到寧天行有可能變好的希望了。」
「嗯?行嗎?」關老師疑惑道,「你可是還記得初一的時候寧天行的班主任蔣老師吧,他以前可是我們學校最會管制學生的教師了,而且你也應該清楚蔣老師當時初一下學期為什麼會主動辭去班主任的職務吧,那是被寧天行氣到沒有辦法了才這樣做了,這寧天行就是一顆典型的老鼠屎,他攪壞了一鍋粥,在他的帶動下,龔定偉、哥佳翔以及熊德才等一大幫人都變得不那麼愛學習起來了,說句實話,我當時是真不明白為什麼你繼蔣老師之後接下這個爛攤子了?要知道當時可沒有除了你以外沒有任何一個教師敢接手這個班主任的職務了。」
「只是想幫助這些學生們重回正軌罷了。」言芯再次微笑道。
「唉,跟你的勇氣比起來我是自愧不如。」關老師嘆了口氣道,「也罷,事到如今也只有看看這個所謂的表哥能夠給寧天行帶來什麼新的變數了。」
張洛寶走出了辦公室後,站在辦公大樓邊看起了校園內的風景,回顧起寧天行先前的話張洛寶感覺有兩點所言非虛,第一,言芯的的確確是大美女,第二,言芯未婚,張洛寶已經將言芯的雙手觀察過多次,並未發現她的手指上戴有任何的戒指,這說明他的機會大大地呀。
「春天,春天來了。」張洛寶仰天張開了雙手,對著秋初的季節一臉發騷表情的感慨道。
遠處站在操場一角的寧天行見到張洛寶走出了辦公室,便火急火燎地朝張洛寶趕了過來,然後急切地詢問道,「怎麼樣洛寶哥,沒什麼意外發生吧?」
「你妹地,現在還好意思過來問了。」張洛寶怒視寧天行,「明明是這次月考成績請的家長,你這混蛋竟然拿上次的打人事件來忽悠老子。」
「結果還不都是一樣嗎洛寶哥。」寧天行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回答後,再一本正經地問道,「關鍵是現在你泡上了言老師沒有?」
「我泡不泡得上關你鳥事了?」張洛寶一臉不悅地反問道。
「誒,那可不一樣了,」寧天行嗔道,「俗語說戀愛中的女人都是傻傻的,你要是泡上了言老師,那也就意味著言老會對你的兄弟也就是我各種事情都網開一面了,啊哈哈……」說到這里寧天行得意地大笑了起來,「到那個時候,就算我在學校中橫著走都沒有問題了。」
听到了這話的張洛寶沖著寧天行怒吼出聲,「我靠你大爺。」你妹地,言芯刻意的利用他也就算了,畢竟那是個美女,張洛寶樂得心甘情願,可他真是萬萬也沒能想到寧天行竟然也在心底拔弄著自己的小算盤,給自己介紹美女的目的歸根到底竟然是為了一個如此奇葩的理由。
「別這樣啦洛寶哥,我這還不是為你好嗎?」寧天行再次滿不在乎地說道,「俗話說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何況言老師可是我校出了名的白富美,無論是相貌還是家世那都是這個。」說到這里寧天行豎起了大拇指,「你要是能把言老師泡到手,那可就真是實現了現實版的城市童話——窮**絲逆襲白富美,雖說過程會困難重重,不過你放心洛寶哥,有我這個做兄弟的從旁協助,定會讓你事半功倍。」
張洛寶無語,額前一片黑線。
「先不用急著謝我洛寶哥,等你事成之後再謝媒不遲。」寧天行一臉得意道,然後又繼續追問道,「這次談話的目的應該是言老師想讓你叫我加入那個什麼輔導班吧?」
「既然知道了你還問我干嘛?」張洛寶沒好氣地說道,然後話鋒一轉,「既然知道更好,也不用我再羅嗦了,怎麼樣?直接答應得了。」
「開什麼玩笑了,」寧天行一口回絕,「我信了那些老師們的邪,每天八個小時的課還嫌不夠,還要我們把僅剩的那一點點時間壓榨出來後再貢獻給他們,這些都不談了,最關鍵是的上一個月的輔導班還要收取八百元的軟妹幣,坑爹呀,這哪里是真心想幫助我們了,這尼瑪擺明的就是變相的收取錢財。」
「嗯?」張洛寶一怔,沒想到這輔導課的後面竟然又是一番景象,而且他也相信寧天行不會拿這個事實來開玩笑,一個月八百元的輔導費對那些家境好的並沒有什麼,可對于一個不太富裕的家庭那就是比較沉重的負擔了,更何況是生活在單親家庭中的寧天行,先前看著言芯那誠懇的話語與態度,張洛寶還滿以為是免費的進行輔導了,還暗自慶幸著寧天行遇到了一幫好老師,畢竟這年頭肯真心對學生負責的好老師已經沒那麼多了,可現在牽扯到了輔導費,不得不讓張洛寶在心中對言芯有了一個重新的認識……
「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了?」張洛寶以一副平靜的態度對寧天行問道,「畢竟我已經答應你們班主任要將你送到輔導班上去了,總不能讓我在你們言老師面前出爾反爾吧,如果就此失信那麼以後要泡到你們言老師可是難上加難了。」
「你……你已經答應了?」寧天行詫異地問道,然後一臉埋怨的表情道,「我信了你的邪呀洛寶哥,先前言老師三番五次的懇求我我都沒有答應肯定是有原因的撒,這種不經過大腦的話你怎麼就這樣輕易的說出口了冽?」
張洛寶再次無語,額前暴汗。
「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冽?」寧天行來回踱步一臉的焦慮,「答應你的話那是萬萬不能的,可不答應的話又會陷你于不義呀洛寶哥,小弟我是左右為難啦。」
‘你妹地,為難個屁?’張洛寶在心中怒罵道,要是寧天行不想陷他于不義早就一口答應下來了,可張洛寶現在也懶得開口了,畢竟連言老師都沒能說服寧天行,他自己也不好太過于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