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上次修鞋匠擺攤的巷子中,不湊巧的是張洛寶左瞧右瞧也沒能看到修鞋匠,心中略感郁悶的張洛寶也只得與楊若婷回便民店去了。
回到了便民店,程將行外出辦事,錢江則在用手提瀏覽網頁新聞,觀看著胡北最新都有什麼有趣的八卦消息。
錢江正瀏覽的嗨皮之時,右下角彈出了一則新聞,鼠標無意觸踫到了那則新聞網頁便彈了出來,看到了網頁上的內容後錢江驚呼出聲,「乖乖,最低起步五萬一個,發兩個線索這一年可什麼都不用做了。」
听到錢江在那里大呼小叫,坐在沙發中用手機觀看小說的張洛寶便起身走到錢江身後看了看網頁的內容,是胡北省網上下達的緊急通緝令,總共十人,全都是窮凶極惡的級通緝犯,而且極有可能隱蔽于胡北省境內,呼吁市民在發現這十人後積極向當地公安機關提供線索並可以獲得懸賞獎勵,張洛寶隨後看了看懸賞獎勵,最高的竟達八萬,最低的都不少于五萬。
看過網頁內容後張洛寶悶不吭聲地又躺回沙發中繼續看小說了,這種事情跟他的生活根本沾不上邊,畢竟二十八年中他還從未踫見過什麼通緝犯了。再者張洛寶的記憶力也就那樣,看過一眼的照片人物,除非那人有非常顯眼的特征,否則根本不會在腦海中留下任何印象,那十個窮凶極惡的通緝犯,雖都犯下不可饒恕的過錯,但面相卻都很普通完全沒什麼特點,這種普通人,如果不是拿著照片當面比對,只怕那通緝犯站在張洛寶面前張洛寶都不會認出。更何況照片是死的人是活的,稍微改變一下面貌那僅憑照片確實那對張洛寶來說幾乎是不可能了。
只是令張洛寶沒想到的是,一旁在角落里做著習題集的楊若婷卻抬頭看了手提電腦的屏幕一眼,然後默不吭聲地走到錢江身後對網頁內容觀看了起來,直至錢江關掉網頁重新瀏覽起了美女才又不聲不晌走回了角落重新做起了習題集。
第二天張洛寶下午放學接到了楊若婷,然後仍舊不死心地開著比亞迪再次來到了修鞋匠擺攤的那條巷子口,這鞋就如同沙子掉入了眼中般,不修不爽。
張洛寶清楚地記得第一次遇到修鞋匠是在下午四點左右,而且是回來的途中遇到的,去的時候大概是兩點左右且走的同一條路,那時卻沒能遇到。張洛寶昨晚分析有可能是時間不對去的時間湊巧修鞋匠還未出攤,所以張洛寶今天便過來探探是否如此了。
由于巷子比較狹窄汽車開不進去,于是張洛寶便在巷子口找好了停車位置,然後從後備廂內取出了那兩雙皮鞋。
張洛寶叮囑楊若婷留在車內等他了,奈何楊若婷卻硬是打開門跟了下來,沒奈何張洛寶只得帶著楊若婷一起向巷子內走去了。
進去了巷子後張洛寶遠遠便看到了那修鞋匠的身影,這一幕令張洛寶欣慰不已,正邁開大步朝修鞋匠走去時卻感覺衣服好像被什麼人給拽住了,回頭一看,楊若婷正用雙手緊緊地拉著張洛寶的衣服不讓張洛寶向前走去,臉上是一副略感害怕的表情。
「嗯?有什麼問題嗎?」張洛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楊若婷疑惑問道。
楊若婷仍舊是一貫的作風什麼也不肯說只是搖頭,臉上的表情與第一次進入賭場到賭桌邊一模一樣,張洛寶有些納悶楊若婷的反應,第一次進入賭館到賭桌邊可以解釋說是楊若婷認生怕人多,可現在前方除了那修鞋匠外就是些行色匆匆的行人罷了,而且那修鞋匠楊若婷也不是沒見過,上次也還好好的,鬧不明白楊若婷為什麼會這樣,張洛寶知道再追問這丫頭也不可能問出個什麼結果,無奈之下便對楊若婷道,「你不想過去是吧,你不想過去的話就站在這里等一下叔,叔過去一下放下鞋馬上就回。」
只是楊若婷對張洛寶的這番話卻並不領情,仍舊是雙手緊緊地拉著張洛寶的衣服毫無松手的跡象。
解釋了二遍過後張洛寶終于有些惱怒了,看他看來楊若婷的這種行為簡直有些無理取鬧,于是臉一沉強行掰開楊若婷抓住自己衣服的雙手,然後故作憤怒對楊若婷道,「再給叔無理取鬧叔就打你**了,老實給我待在這里。」
見張洛寶一臉怒氣,楊若婷還準備繼續用手抓向張洛寶衣服的雙手終究還是縮了回來,然後便乖乖地站在了原地等待,只是當張洛寶轉身朝修鞋匠走去之時,楊若婷雙眼便從張洛寶的身上轉移開來向著遠處的修鞋匠望去,而修鞋匠的目光則在楊若婷抓向張洛寶衣服發生爭吵之時便落在了兩人身上,此時他的目光也正好望向楊若婷,兩人四目隔空相望,感覺到修鞋匠目光中的冷漠,楊若婷整個身體不由自地地微微顫抖起來。
見張洛寶向自己走來,修鞋匠收回了目光重新修起了鞋。
「你好師傅,還認得我嗎?」走到了修鞋匠身邊的張洛寶對修鞋匠微笑問道,然後將雙手提著的兩雙皮鞋放在了修鞋匠的攤邊。
「你是……」修鞋匠看著張洛寶疑惑問道,雙眼的目光看似落在張洛寶身上,實則眼角的余光卻在不停地關注著遠處的楊若婷,右手悄然將鞋攤上的某銳物放到了衣服的側袋之中,然後才故作恍然大悟對張洛寶道,「你以前好像來我這修過鞋吧?」
「記性真好了師傅,」張洛寶笑著回答道,絲毫沒有察覺隱藏的危機,指了指他放在修鞋匠面前的兩雙皮鞋道,「那這兩雙鞋就麻煩師傅了,都是鞋底的問題。」
「沒問題沒問題,明天你來取吧,既然是老顧客,價格嘛我給你打九折就是。」修鞋匠隨意看了看那兩雙皮鞋後說道,然後看向遠處的楊若婷故作隨口問出,「那遠處的丫頭好像是和你一起的吧,我記得上次好像也是這丫頭和你一起來的,怎麼這次沒過來了。」
「小孩子嘛喜歡耍性子,非常鬧著我給把她買玩具,這不我沒答應便跟我發脾氣,站在那里不肯過來了。」張洛寶隨口編造了個謊搪塞修鞋者的問題,按實際情況解釋那才叫沒事找事。
「哦,這樣呀。」修鞋匠一副明白了的表情道,「那你明天這個時間來取鞋吧。」
「謝了師傅,你慢忙我先走了。」張洛寶說完便轉身朝楊若婷走去,見張洛寶走向自己,楊若婷的臉上出現了一個如釋重負的表情。
只是想張洛寶沒有想到的是,他帶著楊若婷才剛剛離開巷子,修鞋匠便直接將自己所有的東西打包,然後頭也不回地朝與張洛寶相反的方向快速離開了巷子。
第二天下午按照與修鞋匠的約定,張洛寶在接到楊若婷後又一次開車來到了巷子口,只是讓他詫異的是當他走進巷子時卻連修鞋匠的影子也沒能看到,而緊跟在張洛寶身後的楊若婷則再一次地露出了那如釋重負的表情。
張洛寶心想這修鞋匠莫不有什麼事情給耽擱了吧,看那修鞋匠五十來歲的年紀,又是一副憨厚的長相,張洛寶直感對方不像個不守信用之人,于是便點上了一根煙,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打算等上一等,而楊若婷見狀也坐到了張洛寶身旁。
一根煙抽完又點上了一根,無聊中的張洛寶干脆打開,而楊若婷則從手碗皮套中拿出了隻果五,玩起了斗地主,足有半個小時之久後張洛寶預感這修鞋匠應該是不會來了,納悶兼郁悶的張洛寶與楊若婷走出巷子重新坐回了車內,車子發動張洛寶載著楊若婷回便民店去了。
只是這時候正值下班高峰期,馬路幾乎便成了停車場,一眼看去路上全是車,車流行進的速度極其緩慢。
大路不通走二路,這是張洛寶開公交之年得出的結論,雖然回便民店要繞一個不小的圈子,但也比龜速爬行要好。
將比亞迪開上了一條車流較小的道路上,只是這道路上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由于路較窄且除了路中間的中心黃線外一邊並沒有自行車道與人行道,于是乎車輛、電動車自行車外加行人全都擁擠在狹窄的道路上,開起來是苦不堪言,一段兩百來米的距離開了張洛寶足有十來分鐘,到了前方的路口,張洛寶仔細觀察過後才將車駛入了一條車流人流都較小的小路內……
遇前方路口時恰遇一大爺過橫穿馬路,十來米遠便是人行橫道但大爺完全無視,且完全沒有在乎左右行駛的車流,就這麼直直地向馬路對面走去。
這種橫穿馬路的睜眼瞎是所有司機的噩夢,特別是那種喜歡高速行速的司機,重大事故十次有九次速度快並不是沒道理的,幸好張洛寶對于這種睜眼瞎早已見怪不怪,在路口時放緩了車速,雙眼無意往右邊一望之時卻驚訝地看到了遠處那一頗為熟悉的身影,揉了揉眼楮後張洛寶再次望去,確認那熟悉的身影有八成是那修鞋匠後張洛寶將車找了個不影響交通的位置停好,叮囑楊若婷坐在車上後便下車朝修鞋匠走去。
遠處的修鞋匠一邊修鞋一邊不時抬頭望向四周,頭上仍舊戴著張洛寶第一次見到他時的那頂草帽,發現了從遠處走來的張洛寶後,修鞋匠的臉色一變再變,又將工具中那刺錐放入了衣袋中,強行調整了一下表情又埋頭修鞋起來。
只是令張洛寶沒能想到的是,他下車沒多久,楊若婷也悄悄下車遠遠地跟在了張洛寶身後,且在看到了修鞋匠之後躲到了一處電線桿之後,只將眼楮露了出來悄悄地看向遠處的修鞋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