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酒店楊志強面無表情只是對後面的張洛寶說了一句,「我回肯德雞了,你自便吧。」說完便沒再理睬張洛寶,而是獨自一人攔了一輛出租車離去,張洛寶見狀也不說話,駕駛電動車載著馬鑫一起回便民店去了。
回到了肯德雞餐廳坐回了自己原來的位置,楊志強一言不發只是悶頭用吸管喝著飲料,而任落華見楊志強臉色陰沉也什麼也沒說,兩人就這樣默默無言地相對而坐。
終于克制不住自己情緒的楊志強看著任落華低頭道,「不想問問我剛才去了什麼地方了?」
「你想說自然便會說,你不想說我強迫問你也沒用。」任落華同樣低聲回答道。
「呵呵……知道我剛才看到了什麼嗎?」楊志強一陣苦笑,然後一聲長嘆,「呼,只是確定了一件我長久以來最不願意去確定的事實。」
「是黃芬嗎?」任落華低聲道。
楊志強沉默不語,只是他的沉默已經表明了他的答案。
「離吧志強,明知道如此何苦再為難自己。」任落華規勸道。
「是時候該做個了結了。」楊志強將飲料揚頭一飲而盡,然後對任落華苦笑道,「抱歉華,本想著找你出來吃頓飯,結果卻是讓你听了通牢騷,我還有事恕我先走了。」說完後站起了身也不待任落華回答便轉身離去,走出餐廳後用手抹了抹略感濕潤的眼角,然後頭也不回地向家走去。
楊志強回到家中發了個短信給黃芬,沒過多久黃芬也回來了,楊志強看著黃芬只說了兩個字,「離吧。」
黃芬沒吭聲,只是點了點頭,默默地收拾好自己的衣物,然後兩人便約定明早民政局會面,只是對于離婚方面的細節兩人卻都沒有提及,約定過後黃芬離去。
只是第二天楊志強按照約定來到了民政局卻沒有看到黃芬的身影,等了一會後接到了黃芬的電話,「抱歉志強,離婚的事情我想再考慮一下,明天我再給你答復。」說完後便掛斷了電話。
對于黃芬這句話楊志強只是一番苦笑,在他看來,經過昨天那場撕破臉皮的抓奸後,兩人的婚姻已經名存實亡了,離已經是不可能改變的事實,他有些不明白到了現在黃芬還有什麼好考慮的,只是他沒有想到後面的一系列突發事件卻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到了中午張洛寶照例去學校接楊若婷,卻意外地在學校門口等了半天也沒見楊若婷的身影,然後張洛寶進入學校詢問楊若婷的班主任,卻得到了一個讓他詫異無比的消息,早在一個小時前黃芬便以楊若婷身體不舒服要帶她看醫生為借口提前將楊若婷給接走了。
張洛寶立馬感受到事情有些不妙了,隨即拔打黃芬的電話卻發現黃芬的電話已經關機,這一情況愈加讓張洛寶心中不安起來,然後他便打電話告之楊志強黃芬接走楊若婷的事情。
手機那頭的楊志強得到這個消息後怔住了,隨後他拔打黃芬的電話卻發現已經關機,早上他接到黃芬的電話時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勁,看來黃芬在早上打電話給他時便已經預謀接走楊若婷了。
隨後楊志強與張洛寶會面,兩人馬不停蹄地開始四處尋找黃芬的蹤影,第一時間便是尋到了黃芬的娘家,結果自然是撲了個空,而且從黃芬娘家人對楊志強強烈不滿的態度來看黃芬應該是沒有對他們提及她昨天被楊志強與張洛寶現場捉奸的事實,而既然黃芬沒有提起,楊志強自然也沒有說出黃芬昨天的丑事,畢竟家丑不可外揚。
黃芬平時去的幾個麻將館與其它的幾個地方楊志強與張洛寶全都找遍,而楊志強也打電話詢問過黃芬的幾個要好朋友,結果全都不得而之黃芬的消息,而就在兩人焦急萬分之時,楊志強收到了一條陌生的短信,「呵呵,楊志強,你做的可真夠絕的,跟了你這幾年家中大小事情我都包了讓你可以安安心心的工作,你倒好,竟然與張洛寶串通一氣來抓我的現行,做這一切無非就是想讓我淨身出戶吧,別以為我就不知道你與任落華之間的好事,大家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夠了,可你硬要撕破臉皮把我逼上絕路那我也沒辦法了,楊若婷現在跟我在一起,放心,她現在很好,給你兩天時間準備三十萬現金,大家好聚好散。」
看完短信之後楊志強整個人呆住了,他壓根也沒想到黃芬竟然會如此的絕決,以楊若婷的性命對他進行威脅。
而不遠處的張洛寶在注意到楊志強的表情變化後疑惑地走了過來,「沒事吧楊哥。」然後朝楊志強拿在手中的手機瞄去。
「哦,沒什麼沒什麼。」會過神來的楊志強連忙答道,然後假裝若無其事地將手機裝入了褲袋,短信的事情他不想讓張洛寶知道。雖然黃芬的這種做法已經構成了綁架,可楊志強卻仍舊沒有報警的打算,一日夫妻百日恩,畢竟兩人夫妻一場,綁架是重罪,一旦報警將再無挽回的余地,楊志強不想做得那麼絕,而他的心底還是期盼著黃芬只是一時頭腦發熱,等她情緒冷靜下來應該會顧念舊情改變想法。
想到這里楊志強定了定神,然後努力裝出平靜的表情對張洛寶道,「多寶,真的多謝你對若婷的關心了,剛才黃芬發給我一個短信,早上接走若婷不過是跟我開個玩笑罷了,我現在便去將若婷給接回來。」
「那我跟楊哥一起去。」感覺不對勁的張洛寶加了一句。
「不用不用,我一個人去就行了,」楊志強連忙說道,「忙了這麼長時間你也應該很累了,早點回家休息一下吧。」
楊志強的當面拒絕張洛寶也不好繼續堅持,雖然隱隱覺得剛才楊志強的表情有些不對勁,只是楊若婷的事情還是讓他這個做父親的親手解決吧,張洛寶感覺得出來,楊志強的父愛很深。
離開了張洛寶,楊志強思考起了那三十萬現金來,他自己的存款不過幾萬塊,雖然他的工資還算不錯,但也架不住兩個孩子與黃芬三個人的開銷,只是兩套房子的戶主一檔上都是他的姓名,一套是他與前妻購買的,一套是單位分下來的,黃芬對這些情況是了如指掌,估計她也清楚房子她是不可能得到了,也因此才會給他兩天的時間去籌備三十萬的現金。
思考再三楊志強決定還是先等等再看,萬一實在是黃芬不念舊情,那時候他為了確全楊若婷的安危也只能選擇報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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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撥回到幾天前,此時的孟五覺得風頭已過,便吩咐阿九暗中找了個機會將蔡華給強行帶到了他的地盤——一間地下室。
一番毆打自然是免不了的,蔡華最終的下場是被孟五下令廢掉了右手,站在地下室外听著蔡華那無比慘烈的叫聲孟五是獰笑不已,在他看來,這就是吃里扒外的下場,只是蔡華的命他卻沒取,第一畢竟是人命,一旦事情暴露將會非常的棘手;第二,蔡華畢竟在道上混了這麼久,朋友還是有一些的,一個人失蹤長了多半會引起他朋友的猜測,猜來猜去興許就舉懷疑到他的頭上,就算明面上沒人敢找他孟五的麻煩,但暗地里的議論肯定是少不了了,而名聲一旦敗壞,估計他今後的日子過的也不會那麼順暢。
只是讓孟五沒有料到的是,被廢掉右手且一身傷痕的蔡華卻對著欲轉身離去的混混們慘笑道,「呵呵……,是五哥叫你們這樣做的吧,也對,收了五哥的錢結果卻害五哥輸了近百元,我這是咎由自取,不過還請各位轉告一聲五哥,那場賭局我真的沒做任何手腳。」
混混們將蔡華的話一字不漏轉告給了孟五,孟五听過之後沉默不語,只是悶頭抽著雪茄,猛拔了幾口後問向阿九,「你怎麼看了?」
「不知道五哥。」阿九小心翼翼地回答道,這是他回答孟五提問的一貫答案,不過又多了句嘴道,「不過感覺有點像是真的。」
「嘿嘿……」孟五笑了起來,「跟了我這麼久,別什麼意見都吞吞吐吐的,該明說的就直接明說。」
看見孟五的笑容,阿九知道自己的多嘴猜中了孟五的想法,這才大膽繼續道,「蔡華如果是被廢右手之前說這話那倒八分有假了,但在右手被廢之後,這時候他就算不說這句他與五哥的恩怨也就這麼過去了,沒必要再多一句假話引來您的不滿。」
「嘿嘿……」阿九的解釋又換來了孟五的一陣笑聲,阿九面露微笑,看來他的意見又一次的與孟五不謀而合了……
「去把鬣狗佷女的底細給查清楚了。」孟五冷笑道,「這丫頭只怕才是導致我輸錢的關鍵人物。」
「明白了五哥。」
不到兩天的時間阿九便通過賄賂鬣狗的某位手下得到了楊若婷與張洛寶程將行的一些消息,知道三人去鬣狗的賭館內玩過幾把,而且是只贏不輸,之後不知鬣狗通過什麼方法把這幾人給找到了。只是關于楊若婷、張洛寶與程將行三人的真實姓名、住址卻一概沒能打听出來,只知道其中某名男子是羅軍的揪辮子,阿九無奈之下只得將這不全的情報匯報給了孟五。
「羅軍的揪辮子?」孟五一怔隨即思考起來,半晌後對阿九道,「幫我約鬣狗,就說我請他吃飯。」
「是準備找鬣狗攤牌嗎五哥?」阿九試探道,「我這就把兄弟們給召集起來。」
「傻帽。」孟五沖阿九蔑視道,「都什麼年代了,還在想著打打殺殺,打打殺殺能解決問題嗎?打打殺殺能把那輸的錢都奪回來嗎?我們現在是正當生意人,別尼瑪一天到晚盡想著干傻事。」
「那五哥的意思是——」
「靠腦子,怎麼樣輸的便怎麼樣贏回來,鬣狗這家伙走狗屎運撿到了寶貝,雖然不明白為何這寶貝他只使用了一次且他與羅軍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但有錢賺的機會就不能放過。」孟五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