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另一邊的容婉,容婉一直都在沉睡著,當然這只是在外人看來,可是容婉自己卻是清楚的,容婉自己是有意識的,她離出事不過六七個小時,卻是漸漸的清醒過來了,只是,容婉自己仿佛失去了自己對身體的掌控權,她能听到母親的哭聲,她能听到哥哥說的擔心的話,她想要起來,想要睜開眼,可是,她的眼楮,卻是怎麼也睜不開,容婉也不知道現在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只能自己暗暗著急,只是卻是無能為力。
容婉只覺得自己站在一片混沌之中,周圍的一切,自己都看不清楚,感覺一片白茫茫的,容婉自己也分不清這是哪里,這里除了容婉,空無一人,容婉只覺得自己充滿了空蕩蕩的寂寞,這片天地,一看,似乎望不到邊,太大了,太過無邊無際了,可是這麼廣闊的天空,卻是只有容婉一人,沒有前路,沒有後路,只有容婉自己。
容婉承認,在出車禍那麼一剎那,容婉自己是動過這麼一個念頭,死了吧,一了百了,這樣活著有什麼意思呢?想要做很多事,卻連最為基礎的一步都邁不過去,連容婉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這樣的自己,活于世上,又有什麼用呢?
只是等車子真正撞上來的那一剎那,容婉突然之間又不甘心了,憑什麼親者痛,仇者快,或許真的是接近死亡了,那一刻,容婉有著一種強烈的渴望,對生的渴望,她不想死,她想要好好活著,即使前世的一切不甘仍舊束縛著她,即使前世的噩夢依舊縈繞著她,這一刻的容婉。想到的卻不是這些,一個個親人的面孔掠過,這個世界,太過美好,即使有很多的惡人,更多的卻是好人,我就這麼死去了,實在是太過可惜了,自己身邊還有那麼多親人,自己怎麼能因為一時的怨念。一時的沮喪,對自己的自暴自棄,而對自己的生命不負責任呢?只是。這個道理,容婉明白的太晚,只是這麼轉念間,那車子就已經撞了上來,容婉雖然想要極力躲開。可以就踫上了,現在想來,這也是容婉命中的一劫吧。
經歷此劫,或許能獲得新生,這也是說不定啊。
蘇裕現在無論多忙,每天都要回來看容婉。每次來都會帶一束鮮花,放在容婉的病房里,只是讓人看著。感覺上都心情好了不少。蘇裕不會選人多的時候來,每次來,都是下午一兩點鐘,蘇裕工作很忙,只是。踫上容婉,再多的時間。對他來說,都還是能擠出來的,更何況這只是區區一兩個小時。
蘇裕挑的這個時間很好,每次這個時間段,一直照顧著容婉的許若蘭也很累了,也需要歇歇,這個時候,蘇裕來了,剛好能補上這個空缺,幫忙看顧容婉一番,按理說,容家也不是沒這點閑錢去請個護工,只是,外人哪有自家人放心,容婉這個寶貝,許若蘭自己有精力,是不許假外人之手的。
蘇裕來了,許若蘭正好,去睡個午覺,醒來的時候才有精力繼續照顧容婉,所以啊,每次蘇裕來的時候,他和容婉,都是孤男寡女的相處著雖然那個女孩一直昏迷不醒著。
蘇裕本身是個很內斂的人,即使對著容婉,那話也是不多的,所以,每次看著容婉,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只是一個勁的回憶,他和容婉之間的點點滴滴,從容婉還是個嬰孩的時候算起,一件件小事,蘇裕都記得,容婉第一次說話,容婉第一次朝蘇裕笑,容婉第一次牽蘇裕的手,無數次的第一次,蘇裕也有些驚訝,他居然記得這麼多,這麼多次的點點滴滴,都是和容婉一起發生的,這真是讓人驚訝,蘇裕自問不是個感性的人,只是面對容婉的時候,心總是要比平常軟那麼一分,好友也曾經調笑過自己,說自己見到容婉,那個人就不再是平常的自己了,那眼神,柔的要滴出水似的,實在是太過繾綣了,蘇裕當時沒說什麼,只是心里苦笑,自己怎麼就會對這麼一個比自己小那麼多歲的女孩子動心了呢?蘇裕不是不知道,他這樣下去,和容婉的情路要坎坷的多,他的理想規劃中,曾經也沒有容婉,只是不知什麼時候,就不知不覺的把容婉加了進去,情之一字,最是難解啊。
蘇裕也不是個矯情的人,既然喜歡上了,放不下了,蘇裕也不勉強自己,一切順其自然是不行的,以前的規劃全部打散,重新開始,把容婉放入局中,一步一步慢慢來,他,蘇裕想做的事情,這麼多年來,還真的沒有做不好的。
只是想了那麼多,做了那麼多,到底還是敵不過命運這兩個字,容婉怎麼會出車禍呢?怎麼會昏迷不醒呢?這所有的一切,完全不在蘇裕的規劃之內,完全打破了蘇裕的計劃,簡直讓蘇裕措手不及,只是,到最後,蘇裕只是想著,容婉這一撞該有多痛啊,歸根到底蘇裕依舊是心疼容婉,其他的,只要容婉能醒來,那就不算什麼。
蘇裕坐在容婉的病床邊,也不說些什麼,只是靜靜地坐在那兒,仔仔細細的看著容婉,說實在話,蘇裕太忙了,鮮少有功夫和容婉這麼安安靜靜的坐一會兒,仔細的看著容婉臉,手,容婉嘴唇干的時候,喂容婉一些水,又或者,拿著詩集。念一段詩,蘇裕的嗓音低沉,若是讓他念小說倒是不合適,只是,若是詩,就不一樣了,蘇裕和別人不一樣,他看的所有書都是原文,就是這詩集,也要念原作者的原文。
蘇裕微微低著頭,投入地,深情地,認真地念著,標準的英國倫敦腔調,配上蘇裕的低沉嗓音,讓人听起來特別舒服,蘇裕安排的時間很緊湊,一般蘇裕會念半個小時,然後又輕聲和容婉說些話,最後的最後,蘇裕看看時間差不多了,然後低下頭,蘇裕的眼神在這個時候顯得特別溫柔,容婉的這間病房是整個視野最好的,一眼望過去,就看到了藍天,蝴蝶,窗外微笑著的人們,微風微微拂過,又加上這麼一對佳人,就連上帝也覺得,這世界,再美好不過如此了,蘇裕很虔誠,似乎容婉是不可侵犯的,是最為神聖的,蘇裕只敢輕輕在容婉的額頭落下一吻,就那麼一秒鐘,快的不可思議,卻已經能夠讓蘇裕回味良久了。這個時候,你仔細看蘇裕的臉,就會發現蘇裕那白玉似的俊俏臉蛋,有著胭脂紅的緋色,天不怕地不怕的蘇裕,其實也是個愛情的傻瓜罷了,然後蘇裕輕聲道別,正了正臉色,又恢復了往常的自己,去和容婉的母親許若蘭道別。
這是蘇裕想了很久,卻一直都沒去做的事情,在愛情面前,即使強大如蘇裕,有的時候,也是個膽小鬼啊。這次親吻,也算了了一個心願了,蘇裕苦笑著,只是我的婉婉啊,你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醒過來啊,裕哥哥很擔心你啊。蘇裕嘆了口氣,只是一轉眼,又恢復了那個鎮靜的蘇裕了。似乎剛才的傷感只是一種錯覺,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容婉雖然昏睡著,卻仍然能感知著外面的一切,母親不住的念叨,哥哥們的關心,父親深沉的嘆氣,還有蘇裕的每日詩集朗誦,最後是蘇有的每日一吻。
剛開始感覺到額頭上那軟軟的嘴唇的時候,容婉沒反應過來,只是,對方的氣息太過無害,太過平和,容婉也就這麼平和的接受了,雖然容婉現在想不接受,也沒有辦法,那一瞬間,很快,但是容婉可以感受到對方的溫柔,似乎把自己當成了手心里的寶貝,連輕易觸踫都不敢,只敢這麼小小的,輕輕地觸踫自己一下。
過了好久,容婉才反應過來,剛才的蘇裕做了什麼,原來裕哥哥竟然吻了自己,雖然只是單純地吻額頭,若是在國外,只是很平常的禮節,可這里不是國外啊,以前裕哥哥也沒對我做出這種舉動啊。容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容婉覺得那種感覺太過溫柔,容婉沒法子忽略,若是蘇裕現在還在這,必會發現,容婉的耳根子不由自主的紅了,容婉的臉紅,是那種粉女敕女敕的紅,容婉的耳朵又小巧玲瓏的,極為可愛,踫上這麼粉女敕女敕的紅,就像個最好看的玉石,晶瑩剔透的,極為好看。
容婉感覺很混亂,她現在所處的地方,似乎是她的意識世界,她出不去,醒不來,本來人就已經挺煩躁了,現在又加上,蘇裕這一吻,容婉只覺得自己不該如何是好了,只覺得自己的心怦怦的跳得厲害,只覺得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悸動蔓延了開來。
Ps︰
不好意思,更晚了,謝謝婉容的打賞,我知道最近的寫作貌似出了些問題,大家覺得有些無聊,感覺沒什麼情節,是篇小白文,第一次寫文,有很多地方不是很能把握的好,不過,不管大家怎麼看,我還是一如既往把它寫完的,這也是一段成長,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