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繼文沉吟片刻,剛要開口說什麼的時候,一個黑影踉踉蹌蹌地朝這邊跑過來。
當黑影來到眼前的時候,眾人才發現這人原來是張彪。
張彪一手捂著小肚子,左手虎口已經開裂,在汩汩地流著血。
「怎麼了?」
沈繼文急忙讓張彪先坐下,從懷中取出銀針,迅速扎在他左手的勞宮穴上,輕輕攆動,慢慢地將血給止住。
然後,又仔細查看了張彪身上的傷勢,發現並無大礙。
「慕、慕總被一個黑、黑衣人給擄走了,他放出話來,說想要救人的話,今晚半夜讓沈大哥您到、到西星山山頂,他、他、他還說了,如果敢報警的話,就等著給慕總收尸吧!」
張彪氣喘吁吁地道。
沈繼文低頭思忖起來,他首先排除的是張德帥還有劉振龍二人,因為如果他們兩個要依次來要挾自己的話,剛才就犯不著過來找他了。
而孫紹基似乎也被自己給嚇破了膽,想來想去,他倒是開始懷疑現在的白虎幫幫主,也就是剛才劉振龍嘴中所說的涂熊。
畢竟白虎幫是黑龍幫在雲海市的一個分部,他們想著殺自己來立功,也算是合情合理。
「你們先回去吧,解救慕總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沈繼文說完,轉身朝著住處走去。
其余的人听沈繼文如此說,知道對方肯定會有辦法,也就沒有報警,紛紛回到分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誰還會有心情來什麼慶功酒。
沈繼文走到半路的時候,忽然听到自己的手機響了,一看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喂,哪位?」
沈繼文接起來問道。
「是沈繼文吧,今晚十二點,你如果不能準時到的話,那我就只有把慕蒼婕給殺了。」
「啪!」
沈繼文陰沉著臉掛掉了電話。
電話的另一端是個墨鏡男子,正是今天剛剛下飛機的崗山。
崗山听著手機听筒里面傳來的滴滴聲音,心里沒來由地升起一股怒火,他都在懷疑,自己擄來的這個慕蒼婕究竟是不是真人。
怎麼對方听了之後,一點著急的語氣都沒有顯露出來,這就像是自己狠狠地朝對方掄過去一棒槌,結果像是砸在一塊大海綿上一樣,力道消失的無影無蹤。
崗山冷笑一聲,不管對方跟自己耍什麼心理戰術,他今晚都需要死。
讓對手神秘死亡?
他崗山還真就不信這個邪了。
張彪還有趙鷹也要跟著沈繼文去,老總失蹤,事關重大,他們一個身為保安部部長,另外一個也是保安部的骨干,于情于理都應該去。
但是,被沈繼文給拒絕了,對方的底細他還不清楚,如果貿然去這麼多人的話,恐怕到最後反而是個累贅。
將其中的利害關系給二人闡??人闡述清楚之後,二人只好作罷。
張彪因為以前經常跟隨慕蒼婕來雲海市出差,所以對這里的地形比較熟悉,將西星山的位置告訴了沈繼文。
是夜,沈繼文在住處修煉炎陽真經,意念控制體內的真氣循經運轉,直到真氣在奇經八脈當中依次運轉了一遍,然後才徐徐歸于丹田氣海穴。
如此一來,就完成了一個循環。
感受著體內越來越雄壯的真氣,似乎體內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能量,雙目炯炯有神,太陽穴鼓起,這是真氣充盈的表現。
沈繼文已經隱隱感覺到,自己很快就要踫出到炎陽真經的更高一級。
他站起身來,低頭俯視下方雲海市的繁華夜景,此時,他正處于酒店的樓頂,足有二十五層樓高。
沈繼文深吸一口氣,縱身跳了下去,身形輕盈的像是一只蝴蝶一樣,耳邊風聲呼呼,雙腳輕輕地在一棟十余層樓高的大廈上一點,身子頓時朝著百米開外的停車場射去。
唰地一聲,人影一閃,沈繼文已經站在大眾越野車的旁邊。
不過,此時已經是夜里十一點多鐘,人們大多已經開始休息,所以停車場上沒有人。
沈繼文發動汽車,駛上文化路,朝著西星山的方向行去。
半個小時之後,大眾越野車來到西星山腳下。
正坐西星山在夜色的籠罩下,像是一頭巨大無比的史前怪獸盤踞在月色下一樣,安靜的同時,顯得有點詭異。
而且,不時地從深山里面傳來一陣陣讓人毛骨悚然的狼嗷聲,還有嘎嘎的老鴉叫聲。
沈繼文將車停在一塊大青石的後面,然後打開車門下車,朝著山頂走去。
一路上雜草叢生,夜風習習,轉眼間沈繼文已經到了山頂,看看時間自己提前來了十分鐘,看來那家伙還沒有到。
于是,沈繼文就找了一處干淨的地方,盤膝坐下,閉目養神,專門等待對方的到來。
但是十分鐘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不料對方還是沒有出現。
沈繼文又安靜地等了二十分鐘,不過對方還是沒有出現。
就在沈繼文想要撥打對方手機詢問的時候,突然他的手機響了,是一條短信,正是今天給自己打電話的那個陌生電話號碼的。
打開短信看,上面寫著︰
今晚的見面取消,想要救慕蒼婕的話,明天晚上七點到澤洋湖畔。
沈繼文直接回了三個字︰
草泥媽!
然後,起身朝著山下走去。
電話的那一端,崗山看了對方發來的短信,氣的臉都綠了。
他這還是第一次遇見遭遇這種情況還如此牛叉的人。
當沈繼文回到住處之後,已經接近凌晨一點鐘,張彪還有趙鷹已經集團分部的工作人員都在這里焦急地等待著消息。
「怎麼樣沈大哥,慕總她人呢?」
「慕總沒有跟你一起回來麼?」
張彪等人圍上來,看著沈繼文身後空空蕩蕩,忍不住地焦急問道。
沈繼文搖了搖頭,安慰大家道︰「大家還是要耐心在等等,對方改變了時間跟地點。」
「怎麼能這樣啊?」
「就是,這人到底是什麼目的啊?也不說要錢,到底是圖什麼?」
眾人開始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沈繼文擺擺手,道︰「時間不早了,大家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呢。不過,關于慕總失蹤的消息,我想大家先不要透露給集團總部的人知道。」
這個時侯,一個中年男子站出來,他是集團分部的張經理。
「是啊,沈先生說的對。要不然我們先回去吧,畢竟剛跟紹基集團簽完合同,肯定有很多工作要做。我想如果慕總在的話,也肯定不希望看到大家因為她的消失,而耽誤整個集團的工作。」
于是,大家這才紛紛散去。
張彪還有趙鷹兩人是最後走的,見大家都走了之後,湊上來問道沈繼文。
「沈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彪問道。
沈繼文道︰「快別說了,遇見了一個傻x。」
便將今晚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張彪二人。
「還有這樣的人。難不成對方是擔心我們會報警?」
張彪不解地問道。
「誰知道呢,先不想了。等到明晚七點我在去趟澤洋湖畔就是。你們兩個也回去休息吧。」
沈繼文拍了拍張彪的肩膀道。
兩人點點頭,轉身攔了一輛計程車走了。
沈繼文也回到賓館,推開房間的門,啪地一下打開燈,卻沒曾想房間里面站著一個人。
此人,渾身包裹在一件寬大的黑袍子里面,在這午夜時分,平添了一絲詭異的氣息。
不是那青芒黑衣人還會有誰?
「你怎麼找到這里了?」
沈繼文心里一驚,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地關上房門問道。
不過,對方每次都是來無影去無蹤,找到自己的蹤跡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沒錯,這青芒黑衣人正是荊靜!
荊氏後人!
荊靜冷哼了一聲,突然,一道青芒閃過,沈繼文感到自己脖子上一片冰涼。
對方手中那柄閃爍著森寒青芒的匕首已經抵在自己的脖子大動脈上。
「上次不是說好了,一周之後就給我扎針麼,可是現在已經拖延了兩天了。」
荊靜冷冰冰地道。
沈繼文伸手輕輕地捏住對方的匕首拿開,道︰「所以,你就綁架了慕蒼婕對嗎?你知不知道如此一來,更加拖延了時間,本來我今天就可以回到京都市的。」
荊靜一愣,道︰「你說什麼?我綁架慕蒼婕,呵呵,這是笑話,老夫對付你還用的著靠綁架人來威脅你麼。」
听對方這麼一說,好像也有道理,沈繼文便打開手機,調出那個電話號碼來問道︰「這個號碼不是你的麼?」
荊靜看著沈繼文的神色也不像是在說謊,淡淡睹了一眼,然後搖搖頭道︰「不認識。綁架你朋友的肯定是另有其人。」
沈繼文也實在想不出對方綁架慕蒼婕的目的,如果說對方綁架趙藥庭還在情理當中。
「好了,老夫是來治病的,不是來跟你解釋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荊靜道。
沈繼文點點頭,道︰「好吧,不過有件事情我想問你。」
「說。」
「王冠希給你下的那個死亡契約,難道除了殺我之外,就沒有別的路可以選擇了麼?」
荊靜听了之後,微微一怔,但繼而搖了搖頭,道︰「沒有!不過你放心吧,只要你治好我的病,我會讓你痛痛快快的死,而且你的家人也會得到很好的安置。」
「那好吧!」
沈繼文現在也沒有別的選擇了,如果他不治的話,那麼現在就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