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酒之後,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鐘了,涂熊喝的有點大,腦袋昏昏沉沉的,被幾個手下給攙扶著上車回到水雲間的私人住所里面。
而與此同時,一輛無牌舊車,也悄悄地停在了水雲間對面一處陰暗的角落里面,從車上下來一道黑影,一閃而逝,消失在暗夜當中。
回到房間之後,涂熊一頭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涂熊這座私人住所,設置很簡單,除了客廳,然後就是他睡的房間,
房間里面擺設豪華,在他睡的頭頂上方,掛著一把式樣復古的劍,閃爍著陣陣寒氣。
環視整個房間,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在床頭還有椅子甚至門上有很多道深深的劃痕。
還有在靠近門口還有窗戶的地方各自有兩個保安室。
每天晚上都會有四到五名保安來輪流保護涂熊的安全,今天晚上當然也不例外,保護他的總共有五位保安。
涂熊雖然喝的很多,頭腦昏沉,但是並沒有到了醉酒的地步,所以,他還牢牢地記得每天午夜時分要做的事情,這件事情他做了多長時間自己也不清楚了。
涂熊崇拜曹操,所以,這件事情他也是效仿曹操來做的。
那就是半夜的時候,起來舞劍,嘴里還說著一些大家不明所以的古代術語,而且在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渾然不覺,只是感覺每天晚上都會夢到曹孟德舞劍。
起先,有人懷疑他是得了精神病,但是在白天的時候,涂熊思維正常,跟平常人無異。
所以,時間長了大家都感覺他有夢游癥,一般的夢游癥對于周圍的人來講,基本沒有威脅。
但是,涂熊就不一樣了,他的夢游癥具備相當強悍的攻擊性,尤其是對晚上保護他的幾個保安來講更是如此。
曾經誤傷過很多貼身保護他的人,還有晚上伺候他的服務行業的小姐。
一次,半夜時分,涂熊又鬼哭狼嚎地在房間當中舞劍,一名新來的保安正在上廁所,不明就里,還以為是有人闖到了涂總的房間里面圖謀不軌,便推門而入,誰知眼前寒光一閃,整個胸膛都被洞穿了,離著心髒只差三毫米,如果晚去醫院半步的話,就會失血過多身亡。
這一傳出去,大家都覺得涂熊晚上睡具有十分的危險,比白天還要凶險,所以,沒有人敢靠近他。
久而久之,涂熊也就形成了一種心理變態,看到那些在他劍下嚇得瑟瑟發抖的隨身保安人員或者晚上伺候他的女,感到了一種心里極大的滿足感。
所以,今晚涂熊借著酒勁,在午夜十二點的時候,突然從床上坐起身來,軀體筆直的跟後背有木板撐著一樣。
鏘地一聲,拔出掛在牆上的利劍,開始在房間里面揮舞起來,嘴里還念念有詞,再??,再加上他的頭發比較長,亂發飛舞,跟跳大神兒的差不多。
涂熊在自己的臥室里面舞弄一番之後,感覺不盡興,一腳踹開臥室的門,來到客廳里面,沖著兩個保安室大喝道︰「吾乃魏公曹孟德是也,爾等小將,還不速速出來接駕!」
說完,涂熊做了一個一撩長袍的動作, 地開始狂踹門口邊上的那個保安房間,震得這堵牆都瑟瑟發抖。
終于, 地一聲,涂熊一腳將門給踹開了,提劍而入,嚇得那幾個保安縮在被窩里面瑟瑟發抖,匍匐在地上,做俯首稱臣裝。
唰唰唰!
涂熊手中的利劍,不停地在空中飛舞,將保安室里面的幾張椅子腿給齊刷刷地削斷,嚇得那幾個保安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喘。
涂熊一腳踏在一名保安的頭上,橫劍在對方的脖子上,厲聲道︰「爾等為何不出來接駕,可知罪否?」
那保安嚇得雙腿都若篩糠,話都說不出來了,一股瘙呼呼的液體從兩條褲管當中流了出來。
看到匍匐在他腳下的幾個保安,涂熊感到了一種心里極大的滿足感,心中暗道︰他媽了個逼地,這當皇帝的感覺就是好啊。
折騰完了這個房間的保安之後,涂熊又一腳將靠窗戶的那個保安房間門給踹開了。
如法炮制了一遍,將這房間里面給弄的一團糟。
折騰了一遍之後,涂熊才一翻白眼,大呼一聲︰「吾去也!」
連續來了幾個空翻,回到自己的房間當中,順勢一腳將房門給關上了。
不過,當他回到房間剛要將劍掛回遠處的時候,竟然發現房間里面站著一個人,心中一驚,表面上仍然裝作夢游狀,仗劍喝問道︰「何方宵小,膽敢夜闖寡人寢室,快來速速受死!」
唰地一聲,一劍刺向那個黑影,卻不料被黑影的兩個指頭給牢牢抓住了,紋絲不動。
其實,沈繼文在涂熊剛剛在房間里面發瘋的時候,他已經爬了上來,在窗戶外面觀察著涂熊的一舉一動,起先的時候,他納悶兒涂熊是不是瘋了。
不過,冷不丁地想起了那天跟張德帥的一番談話,對方好像提到過涂熊有晚上殺人的習慣,看來是在夢游當中殺人!
所以,沈繼文就趴在十五層樓的窗戶上饒有興致地看著房間里面的涂熊手舞足蹈。
而當涂熊提劍朝著門口那個保安房間走去的時候,沈繼文才從窗戶里面爬了上來,進入房間里面。
這窗戶雖然安裝了防盜窗戶,但是對于沈繼文來講,跟紙糊的差不多,用手輕輕一掰就將窗戶稜子左右分開了,然後悄悄地潛入房間當中。
因為涂熊所在的房間正好沖著門口保安居住的房間,所以,沈繼文可以清楚地看到涂熊虐待兩個保安的經過。
不過,因為涂熊是背對著沈繼文,而那幾個保安又是跪在地上,神經處于極度驚恐當中,哪里還能注意到後面涂熊房間里面的情景啊。
當涂熊出來之後,那保安早就嚇得 地一聲關上房門了,保命要緊,誰還會關注對面的房間里面有沒有人。
而涂熊在轉過身去走向靠窗戶保安房間的時候,整個大腦正處于亢奮狀態,看那樣子,像是下一刻就要登上帝王寶座一般,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玩弄千萬人的性命與鼓掌之間。
在他看來,像自己這麼一個暴君而言,大家避自己唯恐不及,誰還吃了雄心豹子膽敢來行刺他。
所以,對于房間當中出現了一個人,他是渾然不覺。
直到回到房間里面的時候,這家伙才察覺里面多了一個人。
不過,沈繼文在此之前,也在仔細觀察涂熊的一舉一動,對方的眼神偶爾閃露出來的清明之色,不像是處于夢游癥中人的那種木然,再結合他那一臉極度興奮的表情,沈繼文基本就肯定,這家伙弄不好是在裝神弄鬼,就跟太平天國里面的東王楊秀清一樣,搞個什麼天父附體。
涂熊一劍刺向沈繼文,在被對方用手指夾住之後,又飛起一腳踹向沈繼文,而此時他也才看清楚來人的真實面孔,居然是沈繼文。
這個江南組織竟然沒有殺掉他,難怪一直都沒有跟自己聯系。
想到這里,涂熊也不顧得擺什麼帝王的譜兒了,對著門外大聲道︰「大虎、小黑快點出來,有人闖進來了。」
他這顯然是在叫那些保安。
涂熊雖然是白虎幫的老大,但是身手比起沈繼文來說,根本就沒發比,剛剛對方只有兩根手指頭夾住他的劍,他就清楚意識到兩人之間的差距。
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不論自己怎麼叫喊,保安沒有一個出來的。
那些保安此時躲在房間里面,紛紛將床拖過來將門頂住,擔心這個暴君在闖進來,至于涂熊的叫喊,他們是听的都麻木了,在以前他踹不開門的時候,就經常這樣誆他們。
所以,即便是涂熊換了口氣,不在是古代的那一套說辭了,但這幾個保安仍舊慣性地認為這只不過是對方夢游癥的另外一種體現方式罷了。
鏘地一聲,涂熊手中的利劍被沈繼文給一掌拍飛了,嗖地一聲狠狠地扎在對面保安房間的門上。
在此之前,有個警惕性比較高的保安叫大虎,意識到一點不對,力排眾議,剛要想著偷偷開門看的時候,不曾想,嗤地一下子那利劍直接洞穿房門,差點將大虎的眼楮給戳瞎,果然是個圈套,嚇得他在也不敢出去了, 地一聲,將剛剛打開一條縫隙的門給死死的關上了。
而對面的保安透過門縫看到對面的大虎如此,更是將房門死死地關閉。
這可是氣壞了涂熊了,罵了戈壁滴,平時老子花這麼多錢養著你們,關鍵時刻,居然沒有一個站出來的。
涂熊剛想要再次破口大罵,卻不想被沈繼文給緊緊地捂住了嘴巴,用對方床頭上的臭襪子將嘴給嚴嚴實實地塞住了,然後一把將對方給提了起來。
「嗚嗚……」
涂熊看著沈繼文,此時他的眼中早已經沒有了剛開始時候的那種亢奮,有的只是詫異還有憤怒。
他自己都不清楚對方究竟是怎麼進來的。
「草你的,在這里裝神弄鬼的,一定是禍害了不少人吧。還他媽的敢雇殺手來殺我,你是想死吧。」
沈繼文一呲牙,直接抄起旁邊的一把利劍,唰地一下子將涂熊的一只耳朵削下來了,涂熊只是感覺左耳邊突然一涼,然後一股血就噴涌了出來,將他的半邊臉都給弄得黏黏糊糊的,一片血淋淋的耳朵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