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程子淵坐在床邊,握著伊振翔的一只手,看見伊振飛進來,放開了伊振翔的手,站起來叫道;此時他已經去病房的洗手間把臉上的血洗掉了。
「恩。」伊振飛點了點頭,拉了張椅子過來坐在床邊,撫了撫弟弟額前的碎發,眼神微微緩和。
「對不起,要不是我,二少爺就不會躺在這里。」
程子淵沮喪地低著頭,他不敢說什麼請求原諒的話,說再多都是蒼白無力的,只要翔能醒過來,他做什麼都願意。
「等阿翔醒過來再說;你先回家吧,這里我來守,把阿翔的換洗衣服拿過來,再送點飯菜過來。」伊振翔還沒醒,送的飯自然是伊振飛吃。
「好。」說完抱起小俊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這位長官,你的弟弟受傷,我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不知道我們能夠為你們做什麼?」之前的兩個警察還沒走,在等伊振飛的吩咐。
「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講一遍。」伊振飛看著兩個人;由于事情緊急,孟叔也不清楚怎麼回事,伊振飛只知道自己弟弟受了槍傷,不知道原因,故有此一問。
「是,事情是這樣的」兩個警察,一個講,另一個不時作一點補充不到幾分鐘就講完了。
「好,我知道了,你們可以走了。」伊振飛點了點頭,就開始趕人,沖兩人揮了揮手,就不再看他們。
「長官再見。」兩人敬了禮就往門外走,並順便把門關上。
程子淵回到別墅,讓小俊自己玩玩具,就匆匆忙忙把衣服換了,把自己收拾干淨,又到廚房用了半個小時把飯菜做好用保溫盒裝著,孟叔就已經把伊振翔的換洗衣服收拾好了,用一個袋子裝著。
「小程啊,別急,醫生不是說二少爺已經沒事了嗎,你這個樣子,看得老頭子我都想沖到醫院去。」孟管家剛听到二少爺受了傷,心髒病都差點嚇出來,等通知了大少爺,一個下午都坐立不安,看到程子淵回來,就問東問西,終于確定二少爺不會有生命危險,頓時松了一口氣。
「我知道了,孟叔,那個,我想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小俊,我今晚可能要在醫院里照顧二少爺,所以」程子淵眼里滿含歉意,看著孟管家。
「咳,你這孩子,這打什麼緊,你盡管去吧,在我心里,小俊就像我孫子一樣,我一定把他照顧地好好的;誒,你好像還沒吃晚飯吧,你先把飯吃了再去吧,不然晚上會餓的,大少爺在醫院看著呢,你不用著急。」
孟叔嘆了口氣,這真是個好孩子,自從來到這里當佣人,不論做什麼都沒有三心二意,力求把每件事都做到了完美,還一個人帶著個孩子,真不容易啊!
「沒事,孟叔,我不餓,那今晚小俊就勞您費心了;小俊,到爸爸這里來,听爸爸說啊,爸爸今晚要在醫院里照顧伊叔叔,你一個人在家里要乖乖听孟爺爺的話,我明天就回來,知道嗎?飯要好好吃,不可以吃撐啊,還有不可以吃零食,晚上記得刷牙,要早點睡,記住了嗎?」
程子淵蹲著和小俊一樣高,嗦嗦一大堆話叮囑著小俊,生怕小俊一個人睡不習慣,害怕。
「知道啦,爸爸,我一定乖乖听爺爺話,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不吃零食,記得刷牙和早點睡;那,爸爸,要是叔叔醒了,一定要幫我向叔叔問好哦。」
小俊覺著嘴,抱了一下程子淵,心里很難過,倒不是因為今晚爸爸不在家,而是今天下午實在被嚇壞了,而且叔叔為了救他,到現在還沒醒,小俊心里害怕極了,生怕叔叔醒不過來。
「好了,爸爸要走了,等明天爸爸回來給你做好吃的;孟叔,那我這就去醫院了,把東西給我吧!」程子淵站起身來,把袋子接過來,又把飯盒拿在手里,就出了門。
「小程,車就在大門口,你就坐車去吧,這樣快點。」孟管家仔後面喊道。
「我知道了,孟叔。」程子淵轉過身點了一下頭。
「麻煩你了,王大哥。」程子淵坐到了車里,對王雲說;王雲就是伊家的司機,已經在伊家開了十幾年的車里,從二十幾歲起開到現在,剛好四十歲。
「不麻煩不麻煩,這麼近的地方,一個來回也要不了半個小時,你坐穩哦,開始出發了。」說完王雲就把車駛向醫院。
「好。」
程子淵答應了一聲就不再說話,目光轉向窗外,看著外面一晃而過的景色,思緒飄飛;看到伊振翔,到在血泊中,那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那緊閉的雙眼,那滿手的鮮血,如果如果翔沒被救活過來該怎麼辦?他無法想象,他模著自己的心口,還好還好翔平安無事。
程子淵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沒多久就听見王雲在叫他,原來已經到了一眼門口了,于是他就下車往樓上伊振翔的病房走,王雲等程子淵下車就直接開車按原路返回。
‘咚咚’程子淵走到門口,敲了兩下門就直接進去了,接著就快開始收拾帶來的東西,他把飯盒遞到伊振飛的面前。
「大少爺,吃飯吧。」
「恩」伊振飛接過飯盒就開始吃;程子淵見他不說什麼話,也就一聲不吭地把衣服拿出來擺放整齊。
「大少爺,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二少爺這里我會照顧好的,你明天再來吧?」程子淵看伊振飛用完飯依舊坐在椅子上看著伊振翔,就斟酌著提建議。
「不用,先給阿翔擦一體。」說著就站起來去洗手間接了熱水出來,伊振飛給伊振翔擦身,程子淵打下手。
接下來則是程子淵上半夜照顧伊振翔,半夜十二點伊振飛就醒來照顧伊振翔,程子淵睡到早上六點起床回家做飯,而程子淵到家的時候,小俊也醒自己穿衣,洗臉和漱口,程子淵和小俊把飯吃了,就一起坐車來到了醫院;令人意外的是,伊振翔已經醒了,而且精神還不錯。
「哥,我自己洗臉,你把毛巾給我。」伊振翔伸手過去奪伊振飛手里的毛巾,卻不小心牽扯到月復部的傷口,不敢亂動了。
「安分點,有什麼不好意思,昨天還是我給你擦的身。」伊振飛鄙視了他一眼,繼續給他擦了,伊振翔听到這話徹底不動了,轉過頭正好看見程子淵牽著小俊站在門口看著他們面帶笑容。
「叔叔,你醒啦!太好了。」小俊看到伊振翔轉過頭,就跑上去親了他一口;
「恩,叔叔醒了,小俊吃早餐了嗎?」伊振翔抬起一只沒輸液的手捏捏小俊的臉;
「恩,小俊吃了。」小俊開心地說道。
「子淵,你昨天沒事吧?」伊振翔想起昨天,心情很憂郁,自己雖然沒哥厲害,但好歹是跆拳道黑帶高手,受過專業訓練的,居然受傷了,太丟臉了,幸好子淵和小俊沒事,不然就該愧疚死。
「沒事,翔,傷口還疼嗎?你要吃早餐嗎?我今天做了瘦肉粥,帶得多,夠你和大少爺兩個人吃。」程子淵把保溫盒里的菜端出來,又把帶來的碗盛滿粥,一碗遞給伊振翔;
「大少爺,你的粥。」伊振飛端過來開始一勺一勺地吃。
「那個,你現在不能動,我喂你吧?」一碗端在手里,看著伊振翔;
「恩,好。」說著程子淵一口一口地喂著伊振翔,偶爾用紙巾擦擦伊振翔的嘴,伊振翔眼楮眨也不眨地盯著程子淵,臉上沒什麼表情,看不出在想什麼;等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便張開嘴,程子淵就舀一勺遞過去,兩個人一個喂,一個吃,把邊上一大一小都忽視了,伊振飛則滿含深意地看著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