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吳蘭有些僵硬的握著門把手,腦海里不斷回響著「你們的腳也沒有要的必要了…沒有要的必要了……,」這真的是她的小錦嗎,她的小錦怎麼可以平淡的說出這麼血腥的威脅。
「小錦是為了我們好啊,她要是不這麼強硬,他們今天怎麼放過小錦啊。」蘇衛社有些無力,都怪他太懦弱了,要不然也不用小錦來保護他們了。
「老蘇……」吳蘭眼眶紅了,靠著蘇衛社的臂膀。
「出去吧,小錦要擔心了。」
蘇錦看到吳蘭有些紅的眼眶,把剛剛的場景迅速在心中過了一遍,心下一震,「媽,我為你選的首飾,看看喜不喜歡。」拿著盒子,有些忐忑的看著吳蘭,仿佛是一個期待大人夸獎的孩子,而不是在外面呼風喚雨的玉閣老板。
「小錦挑的,媽媽都喜歡。」吳蘭看見蘇錦眸中的不安,心中一軟,柔聲道。
蘇錦頓時就哽咽了,「媽,對不起,今天嚇到你了……」蘇錦重生過來就是想讓父母過上好日子,可是今天卻把媽媽嚇到了,她真是太不小心了。
「不哭啊,小錦,媽哪有那麼脆弱啊。」吳蘭把手中盒子放在桌子上,趕忙擁住蘇錦安慰。
蘇衛社在一旁欣慰的看著這一幕,妻子終究沒有辜負小錦的一番心意啊。
「真的?」
「恩恩,媽媽心髒可是健康得很呢,怎麼會被小錦幾句話就嚇壞呢。」
蘇錦笑了起來,扯過之前進屋時隨手放的宣傳單,「爸爸媽媽,我們買房吧。」
「小錦,寧市來了一批好料子,後天晚上會舉行一個賭石拍賣會,老板有沒興趣前去參加?」李家強問道。
蘇錦想了想這些天父母已經搬出了那個老宅區,住進了剛買的敞亮新房,馬上也要開學了,就趁開學前去玩一趟吧,否則這個寒假就有些名不副實了,「去。」
因為江市與寧市隔得有些遠,為了更好的養精蓄銳去挑毛料,所以李家強建議蘇錦最好今天就出發。
蘇錦點了點頭,「店里的事就暫時交給我爸打理吧,李叔你隨我一起去,就當是放假,況且到時小錦有哪里不懂的,還需要李叔指點呢。」蘇衛社在蘇錦的安排下也開始接觸一些翡翠毛料和管理之類的事情,蘇錦知道要讓一個身體健康的男人閑在家,要讓女兒出去賺錢養家是多麼恥辱的事。
所以干脆在玉閣給蘇衛社找了份差事,既不顯得像是施舍,還要讓蘇衛社從心里覺得他也能幫小錦一些。幸而蘇衛社年輕時學過雕刻,蘇錦被讓他當店里的雕刻師,偶爾在蘇錦跟李家強不在時還能管理一下店鋪。
因為玉閣還只是一家店,所以李家強還沒有急著招聘管理人員,掛在人才市場的招聘單也還沒有好消息傳來。
寧市的賭石賣場擠了很多人,因為明天的拍賣會,很多人都從世界各地跑來圍觀,有想要靠賭石發家的,也有想要買的一塊毛料起死回生的,或是有買幾塊翡翠給自己旗下的玉石店充實一下門面的,總之,在這里,你可以看見各式各樣的人,人生的起伏,身份的差距,在這里被拉得很近。誰也不知道,下一刻,從人群中月兌穎而出的會不會是自己身邊一個不起眼的人,或是下一秒,傾家蕩產的,會不會是站在雲端被自己仰望的人。蘇錦,李家強就是很好的例子。
看著前方人們熱鬧的為一塊搬上解石機切了一個窗口的石頭叫價,蘇錦問身邊的人︰「李叔,你覺得這塊毛料怎麼樣?」
「看表現不錯,又出了綠,若是沒點經驗,怕是要吃大虧。」
「哦?李叔這話是這料會垮?」
「靠皮綠,我有七層把握。」李家強自信的說。自從被那塊長了蘚的帝王綠坑了之後,李家強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頹廢,反而越發勤奮了,每天都要近距離接觸石料,然後判斷,眼力也比以前更毒辣了。
蘇錦沒有利用異能去透視,而是站在那里等人們叫完價,毛料易主重新開切,那人小心的用擦著毛料,然而臉色越來越不好,額頭上甚至冒出了冷汗,「靠皮綠……」買家失神的看著手中的碎屑,喃喃著,這可是他一生的積蓄啊,全化成石屑了。
圍在解石機旁的人一哄而散,邊走邊討論著︰「居然沒想到表現那麼好的料子居然會是靠皮綠,等老王來可得提醒他一下,可別上了當啊。」
嘆了口氣,這種事在這種地方每時每刻都在上演者,夢,該醒了。
李家強也搖了搖頭,他們才剛進來,就看了一場因賭石傾家蕩產的戲碼,心情突然有些低落,這就像是當初的他啊,可是,值得同情嗎,不,這類人世界上太多了,若是遇到的每一個都去同情都去拉一把,公司會垮的,就算有十個玉閣也不夠敗的。看了眼走開的蘇錦,跟了上去,他打心眼里感激著她,佩服她的決策,若不是恰好自己的能力入了她的眼,她又剛好需要一個管理者,否則他還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乞討受人嘲笑呢。
蘇錦在一個攤前蹲下來,只是隨手鋪了張皮,上面零散的放著一些毛料。這種攤是最低級的,基本沒有什麼可能開出翡翠,只是用來吸引一些不懂行情的游客罷了。
攤主顯然也沒什麼興趣招呼顧客,只是坐在小凳子上跟別的攤主談天說地,望望對門店里興榮的生意和時而傳出出綠了的歡呼。
蘇錦看著這些大小不一形態各異的石頭,凝神一眼透視過去,全是白花花的廢料,突然邊上一顆西瓜大小的石頭里出現一塊翡翠,綠,無邊的綠,帶著清新的氣息,明明還包裹在頑石里,那份美卻一點兒也沒有減少。
「老板,這些料子怎麼賣啊?」
「三百塊錢一塊!」攤主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正與旁人聊在興頭上,听到這話不由得不耐煩的回了一句,繼續聊天。
路過本來打算湊熱鬧的人,停下的腳步頓了頓,走了。
「老板啊,你便宜一點唄,我只是買來過過手癮的。」蘇錦繼續不怕死的還價。
「你煩不……,」攤主終于轉過頭來,看到蹲在攤前朝他淺笑的美麗少女,紅了臉,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我,我剛剛說的不是你……」
「嗯,這個能不能少一點?」蘇錦指著那塊西瓜大小的石頭問。
「一,一百,可不可以……」嗷~我的一世英名全毀了,一百就一百啊,你笨啊你在後面加什麼可不可以啊!還結巴,被人看著連話都不會講了啊!
蘇錦看到眼前青年懊惱的表情有些好笑,付了錢就讓李家強抱著石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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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這個攤主時,本來沒想為他加戲的,只是突然想到三蘇《盜墓筆記》里的吳邪,還沒下斗時的吳邪也是這樣,在客人上門時帶著些許不耐煩。突然好想吳邪,想小哥,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