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手里握著匕首,在石室里的傅三樂睜開了眼楮。
走出石室,看著已經出來的太陽,傅三樂不由用手指尖揉了揉太陽穴,這些天實在是累到了,睡得好•爽,
如今,傅三樂已經能夠自若的在沙漠里奔走了,他身上但凡luo•露在外的皮膚,都涂滿了一種白色的汁液,這種白色汁液是沙漠里特有的苦薊草的睫稈中的存貨,用來消除身上的氣味,避開毒物最有效不過了。一根苦薊草有兒臂粗細,能夠弄半桶汁液,是以傅三樂在看到一大堆苦薊草叢時,真是樂開了花,再次為自己鼓掌︰多看書多學習就是好啊!
手邊缺乏容器,最後傅三樂是將苦薊草存著汁液的一段枝干直接掰了放進鐲子。
只是,唯一不好的,就是那苦薊草的汁液抹上身後,很快就會變成紅棕色,就跟泥巴似的。傅三樂只糾結了一丟丟,轉頭就將這個小小的缺陷給拋到了九霄雲外︰反正自己是男人,這樣才man呢!
「唔,洗個澡去!」盡情的伸了個懶腰,傅三樂活動活動身體,往湖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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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傅三樂伸手就將兩只意圖奪食的火蜥給滅了,結果引得火蜥群暴動,而為了保持體力,傅三樂毫不猶豫的轉頭就跑,一跑就是大半天,才終于將後面綴著的魔獸給扔掉。
在沙漠里行走,是很受罪的一件事,何況傅三樂本身是屬陰性的魔獸。很快,他就發現有絲絲火毒浸入了體內經脈。
于是,他在沙子里挖了個洞,又將一個空桶倒扣著,自己躲在里面,期間又殺了好些沙子里穿行而來偷襲的魔獸,才終于過了一天中最熱的時候。
接下來的日子,他就趁著清晨和傍晚趕路,其余時間則休息。只是體內的火毒卻還是慢慢積累漸漸增多。傅三樂一時也沒有辦法,只能先壓制著。
傅三樂自己會尋找水源,但在沙漠里,受到氣候影響,他的感知差了很多,根本發覺不了空氣中水的氣味,不得不一再的省著用水。到後來,最後一滴水都喝光了,又開始將獵殺的魔獸血液收集起來放進鐲子,以此為生。
直到最後,他眼尖的發現了一只泥沼獸,頓時想起這種魔獸是沙漠里少有的生活在綠洲里的魔獸,趕緊跟著它,才找到了一塊綠洲,然後發現了苦薊草。
沙漠里的綠洲,完全就是救命的地方。當他皴裂著唇看到那個不算小的清澈湖泊時,他甚至感動的想流淚︰從未想過,他會有這樣的一段歷程。縱然當初初到這個世界,也沒有這樣的艱辛過。
這段時間的獨身求存生活還是將他改變了不少,過了最初的欣喜若狂,他迅速的打起精神,小心翼翼的往湖邊走︰魔獸們從來不蠢,他敢肯定,就在這小小的一段路中,不知有多少陷進等著自己!
這片綠洲並不小,和傅三樂想象中的「嬌小」差了很遠。
綠洲不僅綠樹成蔭灌木茂盛,還開著各種美麗的鮮花,一些灌木叢中還有果子掛在枝頭——只是有些果子一看就踫不得。
鼻尖微動︰沒有特殊氣味。傅三樂才放任自己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水潤的空氣——這些天他每天都能從鼻子里弄出一堆沙子,說起來都是淚啊!
經過了三次截殺,大概是眼前的水源實在是太給他動力了,他發現自己下手的更加干淨利落(凶)帥氣逼人(殘),然後來到了湖邊。
取出早已將水倒得干淨的桶——其中一個盛了些新鮮的魔獸血液,傅三樂將桶在水面虛晃一下,引出了最後一個潛伏者,竟然是一只沙漠水母!
雖然傅三樂非常想吐槽為什麼會有這種物種的存在!
這玩意兒傅三樂以前是從未見過的(盡管到了沙漠里後他遇見的魔獸十之**之前都沒見過),卻知道沙漠水母是一味極好的藥用材料,且這種水母的地域性很強,是典型的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而這種水母是人妖,啊呸,是雌雄同體。
也就意味著,這個面積幾千坪的湖泊里,只有一只沙漠水母的存在。
看到這玩意兒,傅三樂火速的收回水桶——要是這寶貴的水桶有什麼損失,他可就沒東西盛水了,誰知道這里的樹木能不能做水桶?
水母的「帽子」有兩張圓桌大小,身體遍布著柔軟的觸手,細長晶瑩,帶著倒刺。傅三樂覺得這玩意兒與其說是水母,不如說是魷魚——這貨竟然將水母那「脆弱」的觸手彈出了水面,直面陽光,試圖將傅三樂卷進水里。
犯規了啊喂!誰見過水母這樣捕獵的?您老人家該去吃魚啊有木有!這異界的魔獸怎麼都這麼凶殘!
——這是傅三樂內心的狂吼。顯然已經搞忘了他也在「凶殘」的行列中。
傅三樂急速的後退,躲過迅疾的觸手,然後反手將匕首揮了過去。經過一番水花四濺的打斗,割得水母淺藍色的血液到處流,自己胳膊也被一條觸手的末端打中,留下個傷口,他才成功的將沙漠水母的內核掏出,成功的滅了這丫的。接著擰巴擰巴,將水母塞進了空間。
有沙漠水母出現的地方,水質是出了名的好。傅三樂想不通為何沙漠里會有極好的水質,但他也完全不想去思考這個問題。
努力的克制著由于失水導致的眩暈感,以及熱的快冒煙的嗓子對水的急切渴求,他換了個水清澈的地方將兩個空水桶灌滿——之前的打斗讓那里已經渾濁不堪了。
一桶水直接放進空間,一桶則是放在腳邊,拿出空間中的碗,舀水灌了一碗進肚子,並不敢喝太快,也不敢喝太多——他已經好多天沒有正經的喝水了,偏偏每天都在進行殊死搏斗,排汗量又大。若不是身為每晚還能弄點露水,還真不知道怎麼堅持下來。
傅三樂從沒想過世界上有這麼好喝的水,一碗喝完後,他甚至有個沖動,就這麼跳進湖里喝個夠!但他終究不是真正的十歲孩子(忽然發現了這個喪失的事實!),更明白放任身體對水的渴求有害無益,只能強按下渴望,一手舉起桶,將里面剩余的水迎頭淋下。
「爽!」沁涼的水沖在皮膚上,帶走了打斗中弄了一身的沙石,將傷口也洗的干干淨淨,傅三樂于是抓緊時間月兌•光沖了個澡,然後找地方休息上藥。
在綠洲里住了一段時間,傅三樂終于緩過勁,甚至都萌生了在此一直住下去的沖動,但想想就丟開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那個黑衣人,總會再找來的。
「嘿,小子,你是人類麼?」
傅三樂剛從湖里掏出幾個巨扇冰紋蚌,收拾後切成塊準備爆炒,忽的听到一個聲音,一個很——熟悉的聲音。
聲音是從背後發出的,但傅三樂之前卻完全沒有感覺!
將手中的匕首調整了下姿勢,傅三樂猛地轉過頭,發現身後一個紅毛小子桀驁的靠著一棵樹站著。
依舊是三寸丁的模樣!
「夏佐,你還是這樣啊。」傅三樂的眼神落到夏佐的頭頂,然後一路到腳底,又回到頭頂,眼里的意思顯而易見。
「三•••樂?你是三樂?你是三樂!•••」夏佐的聲音由最初的游移,漸漸變得不可置信,最後高高拔起,帶著童音特有的尖銳。
「哈哈哈•••真可憐,你怎麼變得這麼弱了!好弱雞啊•••」捂著肚子,夏佐笑的打跌。
「哼!起碼我長高了,比某個萬年小豆丁強!」傅三樂一句話就成功的讓夏佐接下來的話悶死在肚子里。
夏佐氣急敗壞︰「我還是幼生期!幼生期你懂不懂!你個土包子!」
「哦——沒你高端大氣上檔次,我也才十歲呢!十歲喲——」大概是一個人憋得太久,傅三樂此時的智商直線下降,和夏佐吵得不亦樂乎,只是內容簡直慘不忍睹。
「••••••」
「好吧,你贏了!叫聲哥哥來听——」說道年齡,夏佐明顯抽了抽嘴角,然後眼珠一轉,不懷好意的挑眉,對傅三樂說道——在家里他是最小的,沒想到出來還有個更小的,能做哥哥也不錯麼。
「切!做夢吧你!等哪天你比我高了再說。」
到了這個世界,傅三樂的交際圈相當狹窄,而夏佐則是他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朋友,還頗為趣味相投——都是吃貨算不算?
「這是什麼東西?好吃麼?才這麼點?我貌似見過,再去弄點。」听到傅三樂的話,夏佐果斷轉移話題,然後直奔不遠處的湖邊跑去,猛地扎進水里,不一會兒再回來,就從空間道具里掏出了一大堆的巨扇冰紋蚌。
掃了掃自己鐲子里成山的巨扇冰紋蚌,傅三樂明智的沒有提,然後毫不客氣的踹夏佐去收拾蚌殼︰這些巨扇冰紋蚌個個都有磨盤大小,他可懶得再收拾了。
「喂,還跟以前一樣麼?」就剛剛幾句話,似乎三年的時間都消融了,夏佐很是熟練的轉頭問傅三樂。
「對!切成塊,把你的大飯缸掏出來裝。」傅三樂如今的鍋碗瓢盆,除了使用頻率最高的,其他都裝滿了水,就怕沒得喝。
「•••」你妹的大飯缸!我這叫餐具!不懂欣賞的家伙!
——夏佐神色扭曲,下一刻卻滿臉蕩漾的拿出自己金燦燦的巨型飯碗︰金燦燦真是太美了。
傅三樂︰「•••」
很快,在傅三樂熟練的動作中,一盆香辣巨扇冰紋蚌就搞定了,傅三樂掏出另外炖的肉,兩人一邊吃一邊聊。
•••「所以,你是被那個黑衣人扔到這里的?」夏佐吃著吃著,卻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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