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木清站在警車的旁邊,冷冷的掃了他們幾眼,然後從容的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發動引擎,開車離開。
沒有人敢攔阻,混混們眼睜睜的看他們離開。
車里,鐘曉飛坐在後座里松了一口氣,感覺脖子特別的疼,手腕也酥麻,伸脖子看了一下車後的混混,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剛才太危險了,如果不是女警葉木清忽然出現,他真不知道自己會有什麼下場,最輕也是被打成重傷,說不定命都保不住。
「謝謝你。」鐘曉飛由衷的感謝。
葉木清雙手握著方向盤,專心開車,頭也不回的淡淡的說︰「謝我干什麼,應該的,不過你膽子真大啊,敢一個人到豪爵去鬧事,我們派出所的人少了都不敢去查呢。」
鐘曉飛尷尬的笑了一下,心里也覺得有點冒險了,不過他不後悔,因為他起碼知道了南哥不在KTV。只這一點,就足夠了。
「你當過兵?」葉木清問。
「沒。」
「那你打架的本事跟誰學的?」
「沒跟誰學。我從小就是壞小孩,打架打大的。」鐘曉飛笑。
「壞小孩能考上名牌的財經大學?能進入TY公司,並成為投資部的副經理?」葉木清淡淡的問。看來她對鐘曉飛已經進行了一番調查,對鐘曉飛的資料背景已經知道的一清二楚。
鐘曉飛心里懷疑,心說她什麼要調查我?僅僅是因為我白天和人打架的原因?
「……誰知道啊?也許我運氣好吧。」鐘曉飛含含糊糊的回答……
「像你這樣的人,一月收入有十幾萬吧?」葉木清問。
她美麗的臉蛋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一雙大眼楮明亮又清澈。這樣的女生當警-察簡直是浪費,她應該當明星
「咳咳……沒有那麼多……」鐘曉飛不好意思說自己剛剛成為副經理,上月的工資還僅僅一萬出頭呢。
「一月收入十幾萬的高級白領,跟街上的流氓混混打的頭破血流,你說,這像話嗎?你值嗎?」
鐘曉飛苦笑︰「他們惹我的,我不能不反擊……」
「你這人太奇怪了。能告訴我,你……圖的是什麼嗎?」葉木清眨了一下大眼,顯然她對鐘曉飛充滿了好奇。
鐘曉飛笑一下︰「什麼也不圖,只要他們不惹我,我絕對不去惹他們。」
「他們為什麼惹你?」
「不知道……」
「哼,撒謊!」葉木清撅了一下小巧漂亮的小鼻子,對鐘曉飛的避重就輕很不滿。
鐘曉飛笑了,眼楮看看車窗外,現在離開豪爵KTV已經很遠,不知道葉木清把他載到哪里去?剛想要問,但葉木清卻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搶先說道︰「放心,我不會帶你回分局,你在前面的路口就可以下車。」
「謝謝,嗯,你能送我到帝豪酒吧嗎?」鐘曉飛有點焦急,南哥不再KTV,那會去哪?現在他只能先回到酒吧再看情況。
「你為什麼要回酒吧?」
「我朋友不見了,我想知道他去了哪?」鐘曉飛老實的回答。
「誰是你朋友?」
「帝豪酒吧的老板,南哥。」
「哦。」葉木清明白的點頭,冷冷的說︰「原來你跟康南是朋友啊,怪不得了,這一次康南的麻煩不小。」
「你認識南哥?」鐘曉飛從她的語氣里听出點什麼。
「以前不認識,現在認識了。」葉木清冷冷的說︰「酒吧的案子,有我負責。你如果找到他,請他立刻到分局來,我有很多事情要問他。」
「你?」鐘曉飛真是驚訝了,酒吧這麼大的案子,牽扯到黑社會的潘海生,居然有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女警來負責?公-安局真是會開玩笑。鐘曉飛忍不住啞然失笑。
葉木清大怒︰「你笑什麼?」柳眉挑起來,粉臉緋紅,吱的一聲踩下剎車。因為剎車剎的太急,差點將鐘曉飛從後座里甩出去。
「下車!」葉木清翻臉比翻書還快,剛才風平浪靜,現在已經是烏雲密布了,顯然,鐘曉飛的蔑視讓她非常的生氣。她輕咬著紅唇,狠狠的瞪著鐘曉飛。
鐘曉飛灰溜溜的下車。
葉木清放下車窗,在車里冷冷的說︰「有什麼情況要立刻打電話報警,不要自作聰明,不然後悔就來不及了。還有,告訴康南,今天晚上只是潘海生對他的第一步計劃,第二步潘海生要花十萬塊買他的命,讓他小心點!」
像是幼兒園的老師訓孩子,不等鐘曉飛回答,開車揚長而去。
鐘曉飛站在原地,苦笑,心說我怎麼總是不長記性呢?像這樣漂亮的特立獨行的女生,自尊心一定都非常的強。惹她們不高興,肯定沒有好下場,從這一點來說,吳怡潔,熊慧林其實都屬于這一類型,而且都是漂亮性感的美女。
不過葉木清所說的信息非常重要,潘海生居然要花十萬買南哥的命!
上一次,潘海生親自帶人到酒吧鬧事,結果被南哥痛扁。看來潘海生真是記了仇,發了狠,非要置南哥于死地啊!
鐘曉飛匆匆的向前走,發現離著帝豪酒吧其實並不遠了,通過前面的大橋,走路十分鐘的路程就能到。
鐘曉飛步行向前。已經是凌晨,出租車根本打不到,而且他現在兜里也沒有錢。
手機響了,是徐佳佳打過來的。
「死人頭,找到南哥了嗎?」徐佳佳問。
「沒呢。你和小薇到家拉?」雖然有點疲憊,但鐘曉飛還是強打精神的微笑。
「到家了,你不用擔心我們,唉,南哥的酒吧被毀了,那些狗東西太混蛋了……」徐佳佳為南哥惋惜。
「你們睡吧,我一會就回去。」鐘曉飛安慰她。
「我們睡不著啊,找到南哥給我回電話……」徐佳佳說。從手機里還傳來另外的一個輕微的嬌喘,鐘曉飛知道,那是小薇在听著呢。
「嗯……」鐘曉飛點頭答應,眼楮隨意的向前面一掃,忽然的他愣住了,然後興奮的跳了起來,揮舞起胳膊大喊︰「南哥!南哥!」撒腿向前狂奔。
前面的大橋上,一個郁悶的人影正靠著橋邊在抽煙,橋上燈光不亮,只能看見他高大壯實的身材,還有一閃一滅的煙頭。
但鐘曉飛一眼就認出,那就是南哥。
多年的兄弟,只一個背影就足夠他認出了。
一瞬間,鐘曉飛鼻子酸了,眼角紅了。他真的擔心南哥會出事,在海州這樣的城市里,每天離奇死亡,或者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事情太多了,死一個人比死一個螞蟻還輕松。南哥如果被混混們砍死了,找個地方一扔,或者直接扔到大海,恐怕就將永遠是懸案。
還好,南哥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