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劍靈 第十三章 初露鋒芒(四)

作者 ︰ 白光涼夜

紫陽看見秦墨突然消失不見了,心中也是一奇,隨即便停下了攻勢。然而這似曾相識的一幕卻馬上讓他反應了過來。他心中暗叫一聲不好,身上靈氣陡然加劇,腳下一動,正要倒退,秦墨卻突然貼著他的身子出現在他的右側。

木劍高舉在秦墨的手上,直直地對著還沒反應過來的紫陽,只要此刻刺下,紫陽便必輸無疑。然而秦墨卻沒有這麼做,他只是死死看著一臉茫然的紫陽,直到他反應過來,轉頭看到了自己。

秦方心中大疑,為什麼秦墨剛剛沒有下手?「疾風」一式,本來就是要利用速度讓對方沒辦法反應,然後再趁勢攻擊的。秦墨使出的「疾風」自然是精彩絕倫,然而剛剛那一停滯,卻讓紫陽反應了過來,這不是功虧一簣麼?想到這,秦方心中突然一緊,難道秦墨是故意的?

台上紫陽看到秦墨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右側,頓時大驚,緊接著手中靈劍陡然上移,身子一定,便做好了十足的防御準備。他看著秦墨,心中大喜無比︰可惜啊可惜,剛剛這麼好的機會你沒把握住,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真的來不及了麼?秦墨突然笑了,嘴角微微上揚,卻是露出一絲蔑意,眼神在一瞬間便射出一股蜇人的傲氣。這一細節只有距離他最近的紫陽才能看得清楚。

紫陽愣住了,準確來說,是被秦墨震住了。

下一秒,秦墨手中的木劍和他的整個右臂突然消失。紫陽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便覺得胸口一陣劇烈的疼痛。木劍已經刺入他的胸口,滲出絲絲血跡。接著,秦墨右手突然靈氣大動,一股灼熱火焰從他手上熊熊燃起,手上木劍便在一瞬間化為了灰燼。強大的氣息讓紫陽整個身子一重,便是狠狠地摔出了老遠,「砰」的一聲,紫陽便砸在了地上,胸口一悶,喉頭一熱,一大口鮮血便噴了出來!

整個回合速度之快,在眨眼間便結束了,沒有人看清紫陽到底是如何被擊飛的。當他們看到紫陽落在地上,然後吐出一口鮮血,胸口也多了一處傷口之後,所有人都驚得說不出話來。方才一戰,秦墨僅僅出手一次,便重創了紫陽,這樣的實力,已經征服了在場的所有人。

秦墨一手負在背後,身子挺立,筆直地站在台上,他眼中傲氣早已收斂不見,只是一臉從容地看著倒在地上的紫陽。

「少莊主!」台下沈易和那紫月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跑上台去,扶起受傷的紫陽。

「混蛋,我和你拼了!」沈易怒道,正要向秦墨攻去,卻被一旁的紫陽拉住了。

「你不是他的對手,就別去送死了。」紫陽搖搖頭,語氣有些弱。他看了看秦墨,心中泛起的感覺就連自己也沒辦法分清︰憤怒、不甘,還有一絲害怕。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輸了,而且是完敗。如果不是秦墨最後時刻焚燒掉木劍,自己恐怕已經死了。

「為什麼?」紫陽突然問道。

秦墨一听,以為他問的是剛剛最後一擊,自己為什麼來不及反應。

「你以為‘疾風’一式,快的只是腳下步子和身形嗎?你錯了,‘塵嘯劍法’永遠都是劍比身快,心比劍快。」秦墨說道。

台下秦方聞言,身子突然一震。「劍比身快,心比劍快。」他反復念叨著這句話,然後突然露出一種十分痛苦的笑容。

紫陽听了秦墨的話,先是沉默良久,然後才搖搖頭,說道︰「我是問,為什麼你僅僅用一把木劍,卻能擊敗我的靈劍。」此刻他語氣平緩,絲毫沒有了先前那種目中無人的囂張,反而是充滿了一種無力的挫敗感。

秦墨聞言說道︰「木劍和靈劍有區別嗎?劍本身的好壞強弱固然重要,但這代表不了執劍者的強弱。師父告訴過我︰劍者之道,不在手中之劍,而在劍者人心。只要心境強大,哪怕手無寸鐵,也可以鼎立塵巔。」

紫陽沉默了,如果剛剛心中還有一絲不甘的話,那麼現在則是完全的心服口服。自己輸了,不論從劍法還是心境上,自己都輸給了眼前的這個少年。同樣的感覺還出現在了秦方的心中,這場比試他所遭受的挫敗感比紫陽還要多,然而此刻他看著台上的秦墨,眼神中卻是多出了一點什麼。

「你們在干什麼?!」台下突然傳來一聲厲喝。

秦墨循聲望去,卻看到胡震正站在人群之外,一臉怒意地看著台上的情形。秦墨心中頓時苦叫一聲︰完蛋了,這下闖禍了!

「副院長,他們在比試劍法呢,太精彩了!」人群中不知道是誰答了一句,秦墨卻是大吃一驚︰「副院長?原來他是副院長啊!」對面紫陽等人顯然先前不知道胡震的身份,此刻也是面露難堪之色。私自比劍,差點鬧出人命,還被副院長逮了個正著,這一下恐怕罪過不小啊。

「比劍?」胡震朝台上秦墨和紫陽各掃了兩眼,然後卻是對著周圍的人群凶道︰「人家比劍,你們瞎起哄個什麼勁啊?還不快散了!」

副院長發話了,哪有人敢不從?所有人便開始三三兩兩地散了開去,只是他們臉上的表情激動,眼露崇拜,明顯還在回味剛剛的比試。

「七七,我們走吧。」那白衣少女淡淡說道,轉身便走。

「啊?哦。」身旁的可愛少女回過神來,眼楮朝台上秦墨看了一眼,便跟了上去。

秦墨掃了一眼台下的人群,卻發現白靖仇正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秦墨朝他點點頭,白靖仇卻突然露出一個贊許的微笑,然後轉身便離開了。秦墨沒想到他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不禁一愣。

不一會兒,台下的人便走光了,只留下秦方和唐三藏兩人,面露憂色。

胡震走上擂台,徑直走到紫陽身旁,在他傷口處快速點了兩下,然後說道︰「只是皮外傷,回去敷點藥就好了。」

然後他回過身來,對著在場的人說道︰「下次比劍找個沒人的地方,不要這麼興師動眾的。鑒于你們是初犯,我就不追究了,回去吧。」

嗯?他說什麼?在場的人全都沒想到胡震如此輕易就放過了他們,不由都呆住了。

「愣著干什麼?還不快走!」胡震見他們俱是沒有動靜,又凶道。

所有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點頭稱是,下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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