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所有人都目睹了這一瞬間,每個人心中的震驚俱是難以附加,秦墨在那一瞬間迸發出來的氣勢,已經碾壓著所有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全場只是稍稍靜默一刻,便響起了沸騰的驚呼聲。胡震站在台上離兩人最近,剛剛那一回合自然是看得最為清楚,在表示了對沈易實力的肯定後,他的眼楮便一直盯著秦墨沒有離開過。他心中除了難以置信之外,更多的是那種莫名的興奮,讓他全身都不由地激動起來,這個孩子帶給自己的驚喜程度已經遠遠超乎了他想象。
「好強。」「太強了!」底下白靖仇和唐三藏幾乎同時出聲。白靖仇的聲音雖然听上去依舊有些清淡,但是已經隱約能夠听得出其中隱含的一絲顫抖。而唐三藏則根本就是喊出來的,只是因為周圍的嘈雜聲蓋過了他的聲音,才讓他的驚呼沒有如此突兀。兩人盡管在那日已經見過了秦墨那無人能右的強厲劍法,但是今日一戰卻是沒想到他的本身的靈氣也如此強悍,難道這就是「五元靈體」的能力嗎?
「秦墨的靈力真的只有七層嗎?」蕭七七扭頭問身邊的周暮,眼神微微有些呆滯,仿佛還沒有從剛剛的對決中緩過勁來。周暮搖搖頭沒有回答,雖然表情依舊冰冷,但是心中的吃驚絲毫不亞于其他人。「這個人到底是誰?」她暗暗想到,眉宇間透滲出的情緒卻是無人能懂。
再看紫陽和紫月。紫月捂著小嘴一臉驚容地望著台上,已經說不出話來。而紫陽臉上的表情比那日輸給秦墨時還要難看許多,別說是沈易,就算換作自己上場,也一樣會輸。「這就是秦墨的實力嗎?」紫陽自問一句,隨後卻是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秦墨最後時刻明顯已經將靈氣收了起來,否則沈易絕不是僅僅被擊飛這麼簡單了。「秦墨啊秦墨,你的真正實力到底如何?」紫陽心生感嘆,卻是苦笑連連。
台上沈易依舊狼狽地倒在地上,倒不是因為他受傷了而無法站起來,秦墨最後一擊根本沒有用靈力,只是單純的一掌而已,但是他依舊無法相信自己的靈劍竟然如此輕而易舉就被人接了下來,此刻秦墨就如一座無法逾越的山岳,壓在他身上讓他無法動彈。
正在這時,秦墨開口了︰「我說過了,你不是我的對手,不管是劍法還是靈力,你都無法戰勝我,這就是事實。」他瘦小的身姿在經過了剛剛的一戰後依舊穩立不動,熾熱的氣息讓他臉上也流下了幾滴汗水,他頗有深意的看著地上的沈易,接著說道︰「不是每一個事實都需要證明,否則的話,就會浪費太多的時間。」秦墨說完,便轉身走下了台去。
沈易聞言身子猛然一震,眼中的神色逐漸黯淡了下去。秦墨這話說的極為平淡,絲毫沒有任何諷刺和嘲弄,但他說的就是一個事實,一個不需要證明,顯而易見的事實。
秦墨坐回台下,唐三藏便撲倒他身上,一邊興奮地說著什麼,一邊揉了揉秦墨的肩膀。而秦墨則是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然後卻是瞟到了不遠處的秦方。秦方正看著他,小小的眼楮里看不出是什麼情緒,過了一會兒便又轉過頭去。
第一次實戰練習就這樣精彩地結束了,而為了讓所有人都調整恢復,胡震隨即決定明日放假一天,讓大家好好休息,而底下的人自然是喜笑顏開,歡呼雀躍。
第二天,青靈鎮卻是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春雨潤土,整個青靈院被罩在一層迷迷蒙蒙的水霧中,春天的氣息更是讓所有人都覺得心曠神怡。中午時分,雨水漸停,但是天上的烏雲依舊濃厚,遲遲沒有散去,而青靈鎮原本安靜無人的街上此時也稍稍變得熱鬧起來。
街上,一個面容奇特的少年正邊走邊四處望著,他臉上的膚色稍稍有些粗糙,五官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協調,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其他的緣故,顯得格外僵硬,除了一雙清澈富有靈氣的黑色眸子外,整體的容貌有些滑稽。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易了容的秦墨。今日乘著休息,秦墨便戴著他完成的第一個面具,換了一身衣裳,來到青靈鎮的街上,測試這個面具的效果。此時他已經走在街上好一會兒了,周圍的人時不時朝他投去奇異的目光,搞得秦墨心中很是緊張,也不知這些人是因為自己易容後的樣貌而驚奇,還是自己的易容術漏了陷。
走著走著,秦墨卻是不經意間走到了「靈芝堂」的門外,他心生念想,便鼓起勇氣走了進去。靈芝堂依舊是人滿為患,歐陽景也是老樣子坐在櫃台前,手中正拿著一本藥書,認真看著。
秦墨走到他面前,輕輕地清了下嗓子,然後裝模作樣地喊道︰「掌櫃的。」他此刻的音色有些低沉,自然是他故意裝出來的。
歐陽景聞聲,便抬頭一望,看到秦墨的樣子後顯示皺了皺眉眉頭。這一皺卻是讓秦墨的心突然懸了起來。
「他不會是已經看出來了吧?」秦墨心中正擔心著,歐陽景的臉上又恢復了平靜,慈祥地問道︰「孩子,你有什麼事嗎?」
秦墨心頭稍稍一緩,接著問道︰「掌櫃的,不知道你這里有沒有‘鑽心奇味草’啊?」。
「鑽心奇味草?這是什麼?我怎麼沒听說過這一種藥?」歐陽景一愣,反問道。
別說是歐陽景了,就連秦墨自己恐怕也不知道這種藥,因為這個名字根本就是他胡編亂造的。秦墨故意擺出一副失望的表情,然後說道︰「是麼?既然沒有的話,那我再去別處找找吧。」說完,他就一溜煙地跑了。
「孩子,你等下!」歐陽景在身後喊道,卻是來不及了,秦墨早就已經跑得不知蹤影了。「鑽心奇味草?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藥?」歐陽景口中喃喃說著,心中的好奇已經完全被秦墨給勾起來了。這也難怪,想歐陽景縱橫「藥界」幾十年,有哪種草藥是他不知道的?即使是那種極為稀罕珍貴的草藥,他即便沒見過但好歹也听過名字,而剛剛那孩子嘴里的「鑽心奇味草」,他卻是聞所未聞,對藥物極為熱衷的他要是沒有興趣那才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