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去良久,雙方靈氣依然強勢,秦方的攻擊也絲毫沒有削弱的跡象。長劍在手,突刺揮斬快慢有致,讓人嘆為觀止。而秦墨的防守同樣精彩,碧水劍每一次踫擊都發出悅耳的「叮咚」聲響,配合他進退躲閃的瀟灑英姿,卻是成了一場讓人心醉的劍舞,完全是一種視覺和听覺上的享受。
只是秦墨眼神並沒有如秦方那種堅決,反而多了一種逃避的軟弱,他表情雖然淡然,可眉宇間總是隱隱透著不安的情緒。台下人群自然看不透秦墨的心想,但是秦方卻可以。秦方突然收回靈劍,停下了攻擊,面色微怒眼光波動。秦墨也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對面的少主。
「你為什麼不進攻?」秦方靈劍朝秦墨一指,怒道。
「少主,我」秦墨說不出來,自己雖然也想盡全力,但是不知道怎麼就是下不了手。
秦方面色突然黯淡了下來,靈劍緩緩放下,低聲說道︰「你從小跟在我身邊,任我打罵不曾反抗,我一直把你當做是傻子,是懦夫。三年前,我爹讓你跟著我學劍,我還當面嘲笑過你,說你根本就是浪費時間,不可能會有所作為。呵,我還真是可笑啊,殊不知人家是絕世天才,劍法超然,早就已經將我踩在了腳底下了。」
「少主」秦墨面露愧色,心中傷感萬分。
秦方眼神突然一厲,正色說道︰「秦墨,從小到大,我們從未比試過劍法。今日,算我求你,讓我們公平比試一場吧。你不要再抑制自己的實力了,讓我看看自己與你之間的差距有多少,就算是了我一個心願吧。」
秦方言語真誠,沒有任何譏諷之意,秦墨身子一震,這麼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听到少主這麼對自己說話。秦墨心中一陣感動,眼神也終于變得堅毅起來,笑道︰「好,少主,今日我們師兄弟就好好比試一場吧!」
秦方听到「師兄弟」一詞便是一愣,心里卻升起一股莫名的暖意,他小眼微眯,同樣微笑道︰「來吧。」
這一次,秦墨主動出擊了,碧水劍晃動著朝秦方下盤攻去。秦墨打通了心結,自然是使出了全力,身法一下子比剛剛提高了幾個檔次,秦方雖然有所準備,但還是低估了秦墨的速度。腳下迅速後退,靈劍帶著一份驚駭便朝下擋去。
又是一連串的攻防,只不過這一次攻擊的換做了秦墨,碧水劍依舊不依不撓地刺探著秦方的下路,出手犀利果敢讓秦方的防御倍感吃力。秦方無奈,腳下靈氣大涌,步伐一錯便是迅速消失,與秦墨拉開了一大段的距離。
用「疾風」一式來躲避,實屬無奈之舉,秦方大氣喘喘,腳下有些跟不上力氣。但是好不容易抓到了反擊的機會,自己不可能就輕易放棄,他只稍稍停頓一下,便靈劍一刺,主動向秦墨攻去。
秦墨當然不會再逃避,碧水劍在手里一抖,「叮咚」聲悅耳動听,竟然也是主動攻了過去。兩劍相踫,秦墨感覺手上一麻,手中之劍差點被震掉。秦方力道十足,眼中凌光反復,靈劍順勢一個斜刺,向秦墨右月復狠狠刺去。秦墨這一擊被強佔了上風,只能以退來防,腳下接連後退幾步,碧水劍連續抵擋著攻擊。
「普通的劍和靈體果然有很大的差距啊。」秦墨心中暗嘆,但他卻不想一直處在這種被動的狀態下,手上劍勢又凌厲了幾分,漸漸將頹勢扭轉了回來。
兩人攻防不停轉換,秦墨使出全力的劍法讓在場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而秦方今日的表現同樣獲得了所有人的肯定和贊許。
「他們兩個真的只是孩子嗎?我怎麼這麼不信呢,這劍法未免也太過變態了吧!」
「沒錯啊,你看那個塵劍山莊的少莊主,和上回比試相比完全是兩個人啊!果然上次是在隱藏實力嗎?」
「對對,我就覺得上次的比試有些奇怪,堂堂塵劍山莊的少莊主怎麼會這麼容易就敗給了別人?今天才是他真正的實力啊!這塵劍山莊果然名不虛傳,紫英劍莊和它比起來,還是有些差距的嘛。」
人群開始議論紛紛,而這些話自然而然傳到了紫陽的耳中。他面容煞白,胸口浮起伏不停,雙拳緊握身側,俊朗的眉目此刻看上去卻是有些猙獰,他心中暗罵道︰「這兩個人到底在發什麼瘋!!」
台上精彩依舊繼續,此刻秦墨稍稍佔優,碧水劍在他手中威力十足,不停地在秦方身前突刺揮舞。而秦方身子卻是突然後仰,碧水劍便貼著他的胸口刺了過去。身子失去控制正要向後倒下,秦方靈劍便釘在了地上,支撐起整個身體,接著腳下便是向上一抬,正踢中了秦墨的手腕處。
秦墨手上一疼,整個手臂向上抬起,碧水劍卻是月兌手而出,直刺空中。秦墨一咬牙,腳下一躍,身子高高跳起,硬是又將碧水劍抓回手里。而此時秦方已經重新站起身來,長劍猛的朝秦墨的腿上刺去。秦墨不慌不忙,雙腳輕輕一點,卻是站在了靈劍之上,接著借由秦方的力道再次騰空跳起。
秦墨身子在空中漂亮地翻轉過來,頭朝地下落,手中碧水劍出擊,卻是從上至下朝秦方刺去。秦方腳下後退幾步,輕松閃避躲開,而秦墨一看攻擊無果,便也迅速收回碧水劍,刺在了地上。碧水劍通體柔韌,此刻夸張地彎成一個弓形,然後又是將秦墨反彈了出去。
秦墨借著彈力在空中控好身體,一個旋轉便快速站定在了地上。而此時,秦方已經攻了過來,長劍閃著黃色光芒,勢在必得。秦墨自然不會束手就擒,就在長劍將要刺中他時,他身上赤紅色的靈氣瞬間劇烈涌動,一眨眼便消失在了秦方的眼前。
秦方一愣,馬上反應過來這是「疾風」,他心中暗叫一聲不好,秦墨的「疾風」威力如何強大,若是硬擋,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擋得下來。
秦墨在下一秒出現在了秦方的左側,此時秦方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而秦墨自然不會錯過這次絕好的機會,舉劍駕于身側,「疾風」劍式猛然出擊,整個手臂帶著碧水劍一同消失,向秦方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