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看著五個人離去的背影,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奇意,特別是柳不蔭,給秦墨的感覺與其他四人完全不同。
「秦墨秦方,你們先回去吧。」
秦墨抬頭看了看院長的臉色,除了慈愛卻是連一點責備之意都沒有,秦墨心生自責,便低聲說道︰「院長,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唐天聞言先是稍稍一愣,隨即卻是笑著搖了搖頭。
「院長,您和歐陽前輩真的打算前往結界嗎?」秦墨問道。
唐天點點頭︰「此事事關重大,恐怕會禍及眾生,不論如何都沒有理由拒絕。」
秦墨听聞院長言語堅定,似是已經下了決心,便也不再過問,附身朝兩人一禮說道︰「那學生便告退了,還請院長和歐陽前輩多多保重才是。」說完便是要轉身離開。
「秦墨你等一下。」唐天突然叫停,緩緩走到秦墨的面前,靜靜地看著他,臉色富有深意,似是心事滿懷。
「院長?」秦墨見唐天不作言語,便疑惑地喚了一聲。唐天回神過來,嘴角抽動一下,便語重心長地問道︰「秦墨,若以後有人想勸你歸屬皇城,你願不願意?」
「我不願。」秦墨想都沒想便開口回道,這倒是讓唐天稍稍有些吃驚,原本他以為這孩子會稍作考慮,畢竟歸入皇城是大多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一旦入了皇城,那麼憑秦墨的資質,前途必將一片光明。可是剛剛秦墨卻是連一絲遲疑都沒有就拒絕了。
「為什麼?」唐天好奇問道。
「因為他們居心不軌,對整個修靈界虎視眈眈,院長您應該也不喜歡他們的作為才對吧?何況剛剛那‘空靈五劍’辱我師門,我從心底里厭惡他們,便順帶著連他們所在的皇城也一並討厭了。」秦墨這話說得輕巧幼稚,卻是讓唐天苦笑不已。可他殊不知,真正讓秦墨站在皇城對立面的原因是一個人——司空。
「秦墨,你要記住我對你說的話。」唐天苦笑一陣後卻是又嚴肅道,「以後,你若再遇見皇城的人,千萬不要像今日這般魯莽,要切記不可太過暴露自己的實力。」
秦墨自然知道院長話里的意思,便點頭應承下來。唐天滿意地點了點頭︰「好好修煉靈力。」簡單的一句話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歐陽景也走到秦墨身邊,只是朝他慈祥地笑了笑,便跟上了唐天的腳步。
秦墨看著兩位老者離開,心中卻是突然變得空落落。他出神一陣,卻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回身一瞧,便看見秦方還呆呆地立在原地,沒有挪動一分。
「少主,你怎麼了?」秦墨見他樣子古怪,趕忙上前詢問,卻正對上秦方眯小眼里透出來的一絲自責和悲傷。
「秦墨,我」秦方面色蒼白,雙拳緊握在身側,整個身子卻是不知何故輕輕顫抖著。「我竟然連一步都動不了」秦方聲色激動,卻是帶著隱隱哭腔,「我只能看著他朝我攻來,卻是連揮劍的勇氣都沒有我沒用我真沒用!我不配當塵劍山莊的少莊主!」
「少主!」秦墨一聲厲喝,卻是將秦方從胡思亂想之中拉了回來。「那段人風身為‘靈鼎’,靈力比我們高上多少檔次?被他氣勢震懾無法動彈也再正常不過了,少主你又何必執意自己現在的實力?」
「可是我——」秦方剛想開口,卻是立馬被秦墨打斷掉。
「少主有時間在這里自怨自艾,不妨更為努力修煉自己的劍法和靈力才是。若你懊惱自己現在的弱小,那便記住今日這種感覺,絕不讓它來第二次!」
秦方聞言身子一震,眼中那些負面的情緒也漸漸消散,緊接著便是重重點了點頭,堅定地說道︰「好,我明白了。」
青靈院門口,唐天與歐陽景兩人正要出門,卻是听到背後一聲親熱的呼喊。
「爺爺!」唐三藏面容粲然,跑到兩人身前,「咦?歐陽爺爺也在啊。」
「三藏?」歐陽景卻是一陣驚奇,說道︰「你怎麼也來青靈院了?是不是你爺爺逼著你來的?」
「哼,我才沒這麼大能耐呢,是他自己要來的。」唐天輕輕一哼,語氣里卻是多了一份疼愛之色。
「喲,你這孩子怎麼突然轉了性了?你不是最討厭修煉靈力這種事情的嗎?」
唐三藏聞言卻是不高興了,委屈道︰「歐陽爺爺,你怎麼和我爺爺一個樣啊?我現在就是突然想要修煉靈力了,怎麼了?不可以嗎?」
「沒有沒有沒有。」歐陽景急忙搖手笑著解釋道︰「你有如此覺悟,我和你爺爺開心還來不及呢。那你便在這里好好磨練自己吧,等過段時間我們回來,可要考考你的成果,到時候可別讓我們失望了。」
唐三藏聞言卻是一愣,問道︰「爺爺,你們要出遠門嗎?」
唐天點點頭︰「我與你歐陽爺爺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恐怕要很長一段時間回不來。」
唐三藏看到爺爺眼中透露出來的的凝重,卻是急了,問道︰「那個地方是不是很危險?爺爺你們一定要去嗎?」
唐天見到唐三藏臉上的擔憂之色,心中卻是泛起一股溫暖,笑著模了模他的頭,說道︰「傻孩子,一個人有多少實力,便要承受同樣大的責任,這是躲也躲不過去的。你且放心吧,那地方並非只有我們兩人去,還有好幾千個靈者陪同呢。」
「好幾千人?」唐三藏一驚,心中的擔憂便也消失了,問道︰「那爺爺你們要去多久啊?」
唐天搖搖頭︰「不清楚,但是時間短不了。」
唐三藏眼中突然一定,正色說道︰「爺爺,你放心,我一定會在這里好好修煉靈力的。等你回來的那一天,我便讓你瞧瞧我的厲害。」
唐天和歐陽景聞言,卻是互相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另一邊,「空靈五劍」正走出青靈院不多久,幾個人默默無言,氣氛詭異非常。走在最前頭的段人風心中怒意似乎還未閃去,眼中的凌厲足夠殺人。他走了幾步,卻是突然停下了腳步,緊接著便是回過身來。
「師兄,怎麼了麼?」左聰荷下意識的一問,段人風卻是沒有回答,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便繞過幾人走到最後面的柳不蔭面前。
「你覺得我做錯了?」段人風言語冰冷,語氣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讓人心驚膽戰。
柳不蔭則是絲毫未受影響,淡淡一笑,說道︰「師兄哪里的話,我只是覺得在別人的地盤殺人,怕是影響不好。」
「哼,殺了就殺了,不過是兩個小孩,就算他青靈院再大能耐,也不敢和皇城對著干!倒是你,竟敢當眾擋下我的攻擊,是覺得自己很有本事?」段人風咬牙切齒。
「師兄這可是誤會我了,我可沒說我很有本事,只是覺得你堂堂‘空靈五劍’的段長老,竟然出手殺了兩個孩子,這傳出去毀了我們的名譽不要緊,要是丟了皇城的顏面,那可就糟糕了。」柳不蔭緩緩道來,卻是處處透著刺。
「你!」段人風怒意大盛,正要沖上前動手,卻是一道矮胖的身影突然擋在了自己的身前。一見到莫成囂那張緊繃的臉面,段人風便又是氣不打一處來,怒道︰「怎麼,你也要來擋我嗎?」
莫成囂眉頭一皺,說道︰「師兄,你別忘了‘空靈門’的規矩,門下弟子不能私自決斗,若是被師父知道了,那就糟糕了。」
段人風听到「師父」二字,身子卻是一滯,原本怒不可遏的臉上瞬間恢復了平靜,接著袖子狠狠一甩便又轉身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