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下劍山派的弟子見此情景,全部都是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他們之中有一位老者更是急的想要沖上台去,幸好被其他人給阻攔住了。看樣子那位老者便是劍山派的掌門了。
而反觀鐵劍門,卻依舊是沒有動靜,人人面容平淡,穩穩坐在位置上,顯得毫不在意,仿佛這一切都是在意料之中。
秦墨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而身旁秦方則面露震驚,驚訝道︰「好快!這鐵劍門的劍法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迅疾了?」
「不單單是快而已。」秦墨補充道︰「力量、準度都十分出色,連時機都抓得十分完美。那鐵平生先前分明就是在隱藏實力,鐵劍門的劍法我以前沒有見過,但從這一戰看來,這個門派恐怕不簡單啊。」
「沒錯。」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淡淡回應,秦墨與秦方扭頭一看,正是秦非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身後。
「墨兒說得對,這鐵劍門的劍法已經月兌胎換骨,雖然不知道為何會如此,但這一次論劍大會的結果,恐怕會讓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秦非看著台上,正色說道,心中同樣布滿疑雲。
秦墨點點頭表示贊同,而秦方卻不以為然︰「才一場比試而已,爹和秦墨未免也太大驚小怪了吧。」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秦方乃至在場所有劍宗的人都大跌眼鏡。
何樂戰敗離場,鐵平生也下場休息,在接下來的兩場較量中,鐵劍門取勝得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另外兩名與鐵平生年紀相仿的弟子,各在五招之內就將劍山派上場的人擊潰。這場比試的結果,自然以鐵劍門的完勝而結束。
「只不過三年時間,鐵劍門的實力怎麼會變得這麼厲害了?」秦方心中不可置信,秦墨與秦墨則面色凝重,鐵劍門這般強悍,似乎也遠遠超過了他們的想象。
「第一場比試結束,恭喜鐵劍門躍身至第十位,請問貴派是否還要繼續向上挑戰?」陳幻來到擂台中央,朝著鐵劍門詢問道。
「不必了,我們放棄挑戰。」鐵生平在台下大聲喊道。這卻是讓秦墨有些出乎意料︰「才比試一場就不再繼續了,這又是為何?他們現在也沒必要再隱藏實力了啊?」
鐵劍門宛若新生,而且行事作風十分古怪,加上先前那股殺氣,這讓秦墨內心的疑團越發壯大。但事已至此,秦墨也只能靜觀其變。
接下來的比試依然繼續,但與第一場相比,只能用波瀾不驚來形容,除了天墉城擊敗了離莊之外,其余的高順位都守住了自己的位置。而隨著紫英劍莊放棄挑戰塵劍山莊之後,第一天的大會就這樣結束了。塵劍山莊和紫英劍莊俱是沒有門派上來挑戰,而榜單上,除了離莊和天墉城互換位置,劍山派和鐵劍門互換位置之外,其余都不變
這日深夜,落音莊內已人跡漸消。各門派的人都在修生養息,恢復靈力,為明日的比試做準備。莊內某座閣樓內,燭影殘殘,微柔晃動。月華坐在梳妝台前,銅鏡之內映著她略顯疲乏卻依然美艷的面容,朱唇粉腮,杏目柳眉,只是在這般動人的眉宇之間,卻是藏著濃濃悲涼,個中哀傷讓人心疼。她緩緩拿起桌前玉匣內一張大紅唇紙,擱于唇間,雙唇輕輕一抿,一抹絳紅便點在了雙唇之上。
放下唇紙,月華痴痴地望著鏡中之人,良久之後才起身來到窗前,初秋夜色倒扣整座城莊,碧落星辰繁亮可人,絲絲清風拂過她頭上的流蘇。
「點點絳紅,秋意望穿深閨里。念君君去,幾時心相許。柔斷寸腸,何來愁千縷。往昔顧,悲如夜暮,淚凝離別處。」月華低吟之後,又是哀嘆一聲,輕聲自語道︰「九年了,我以為我已然忘卻了那日見著他,卻又是讓我念起你來。呵,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呢」。
正在此時,屋內燭火突然涌動飄閃,一道身影瞬間閃了進來。月華心中一緊,靈氣已然發動,轉身厲聲道︰「誰?!」
「是我。」
低沉聲音傳來,一道高瘦筆挺的身影負手背後,怔怔立著。
月華定楮一瞧,不免一震︰「段人風?怎麼是你。」
段人風淡淡一笑︰「不就是我麼。月莊主還真是好雅興,這麼晚了,吟詞作詩,也不知為何愁事?」
月華眉頭一蹙,冷冷哼道︰「哼,你來做什麼?」接著,又馬上換上了一副怒容,責道︰「你是為論劍大會而來?!」
段人風卻是哈哈一笑,淡然道︰「月莊主不必這麼緊張,我來參加論劍大會也並無道理啊。鐵劍門如今已經歸于‘空靈’門下,我來觀戰,也未嘗不可。」
月華回過身子,望著窗外夜色,說道︰「鐵劍門歸不歸于空靈我不管,只要皇城不插手論劍大會,你來不來與我無關。我累了,長老請回吧。」
一听月華下了逐客令,段人風卻是有些怒了,哼道︰「月華,你可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先前你三番四次阻撓我們參與論劍大會,城主已經很不滿了。這劍宗與你有何關系,你這般維護,也不怕引火上身麼?」
「城主?」月華一听卻是一笑︰「你少拿城主來糊弄我。現在皇城什麼情況,難道我不清楚?城主現在哪有時間來干預大會,倒是你!假借城主之名,幾番干涉論劍大會,居心叵測,到底意欲何為?」
「你——!」段人風似是被人抓了把柄,怒意大盛卻是無法辯駁。
「還有一事你說錯了,我不是維護劍宗,劍宗滅不滅毀不毀,與我又有何關系?」月華說道。
「那你——」
「我有我的打算,你問這麼這麼多干什麼?現在請你出去,深夜闖入女子閨房,說出去你不怕被人恥笑麼?」月華厲聲打斷,月色下的絕美容顏此刻卻是冷得讓人心寒。
「你!」段人風舉手對著月華怒指,但是手指顫顫卻是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大袖一甩,身影一動,便消失在夜色里。
月華噤聲許久,隨後卻是慘然一笑,念叨︰「塵劍山莊當初是你拜托我,讓我至死都要守住它。而今我終于知道緣由了秦墨,這世上竟然還有這麼一個人存在」她頓了頓,接著柔聲道︰「他與你真是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