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斬仙錄 第047章 局勢逆轉

作者 ︰ 芒山

華覓蝶一直看著樊夜有些蹊蹺,卻不想年遠遙竟然如此輕易地就敗在了他的手上。

她自然清楚自己同年遠遙的差距,她看著樊夜招式上並沒有什麼令人驚奇之處,但是每一招看似平平的招術在他手上使出來卻是出奇的沉穩有力,似是有著極強的後勁殺招一般。

她卻不知樊夜只是憑有一身驚人的幻力,而他的近身之術雖是圓熟有道,卻未臻高手之境。

若是她以幻力相擊樊夜少了臨敵經驗自是難敵,但是華覓蝶有了年遠遙的前車之鑒,心里便有了防備,于是一上來便取了守勢。

這樣一來,樊夜更是自行支使自己的一套,式式輕松得力,只教華覓蝶心驚不已。

一邊的音魘自然對這一切再明白不過,他想不到這個看著憨厚耿直的蠢笨之人竟然也有他自己的福音,正因為他心無旁騖努力修習近身之術,不去一味追求自己達不到的幻魔之境,才會使他的近身之術這般章法得體。

因此在亞約的幻力注入之下,他便如同一張白紙一般可以盡情享受亞約幻力的揮灑,才會如此輕松的與他的近身之術相得益彰,最終發揮出令人驚異的能力來。

這也是一上來便可以震懾住年遠遙和華覓蝶兩大高手的原因,但是此時的樊夜對幻力的使用仍在懵懂之態,自身的幻力發揮尚不及百分之一,若是對方一旦發現他只是憑有一身空殼子,恐怕他將很容易便被擊敗。

音魘一瞬不瞬地關注著樊夜的招式,他一直不出手只是想給樊夜多一些臨敵的經驗。像樊夜這樣的孩子讓他身臨其境地去做一件事是十分的有必要的,他不似方玉炎那樣,只要有了類似的精力便可以觸類旁通,舉一反三。

樊夜凡事必須親力親為,有了經驗後才可能繼續長進,但是他好就好在有一股韌勁,他有著一種頑強的意志,可以將任何煩難之事慢慢化解,只要你對他有足夠的耐心,給他以足夠的時間和學習的機會。

盡管樊夜佔了先機,但是樊夜只是窮于一些近身的搏擊,而他對于幻力的傾注卻是時靈時不靈,因此華覓蝶小心謹慎的應付了不久時間後,便發現眼前這個小子只是空有一身的幻力,而對于運使卻是未能得心應手。

她心里不禁嘲笑起年遠遙來,卻不知他是如何那般狼狽地敗在這個蠢笨的小子手底下的,當真是荒天下之大謬矣。

華覓蝶一旦看出其中的蹊蹺,便開始加緊攻勢,這樣一來樊夜便陷入了層層危急當中。

華覓蝶知道對方的能力在自己之下,于是她便不必擔心自己的媚惑之術被反傷于自己之身。

于是她開始軟語溫言地對樊夜調笑起來。

樊夜盡管對男女之事一知半解,但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大好男兒,他內心那懵懂的春情在華覓蝶那百般露骨的表述中被撩動的沸騰起來。

樊夜的呼吸開始沉重起來,他看著華覓蝶的眼神也開始飄忽起來,盡管他慣性地運使著招式動作,但其形已敗,再不復之初的虎虎生風,竟是充滿了綿綿的情意,酷似醉態下的不知所舞。

華覓蝶柳眉微顰,眼角眉梢不勝春情,她知道樊夜已然著了她的媚惑之道,于是他將手中的布偶召喚而出。

接著她飄飄然地走到樊夜的耳邊,輕聲呢喃道︰「小寶貝兒,現在你就是姐姐的人了!」說著她急退身形,輕聲嬌笑起來。

樊夜一瞬間如同一具泥塑一般立在當場,華覓蝶眼神中滿是疲態,她緩緩地將那個布偶如同對待優尤一般向著場外扔了出去,口中不忘吩咐道︰「且將這個臭小子也捆將起來!」

早有有眼色的士兵跑過來準備好了鎖鏈,卻在這時令這些士兵始料不及的事情發生了,他們看著一邊的那個樊夜依然一臉木然地定在那里,可是華覓蝶的身體竟是一軟忽得順著那個布偶的軌跡跌了過來,幾個士兵不敢怠慢忙擁上前去將華覓蝶接了下來。

而華覓蝶卻是驚異更甚,她的意識一直清明,卻不想是何種力量將他的媚惑之術悄然破解,更離奇地是竟然可以如此輕易地便將她反道而施。

此時只有她明白對方的伎倆絕然不是如她一般的媚惑之術,但是對方卻偏偏以形似于她的媚惑之術反施于她,這份能力恐怕比她的媚惑之術更加可怖,若是對方有心斬殺自己,恐怕也只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華覓蝶想到這里額上冷汗不禁涔涔而下。

華覓蝶一待站定,便遷怒于這幾個士兵,她只是一臉寒霜地道︰「幾個臭男人,竟然敢踫老娘的身體!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

但見她手起處那幾個士兵便哭爹喊娘的直飛出丈許外,幾個人撲通連聲直撞在那石板之上,好在她不敢太過造次沒有立下殺手,但是那幾個士兵哪里吃得住這般的招呼,幾個人直躺在那里申吟不止,卻是連起來的能力都不曾有了。

過了好一陣子,其余士兵看見華覓蝶再沒有下文,才敢小心翼翼地將幾個人抬走醫治。

華覓蝶冷冷地在場上四處打量,此時樊夜才從木然的表情中恢復過來,他似乎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般左右觀望,木訥地撓著頭看著華覓蝶,再看看其他人,終于不解地走到了音魘的身邊。

華覓蝶看著樊夜心里暗忖道︰「難道這個臭小子是扮豬吃虎不成?看樣子又不似這般高深的樣子!而那個音魘確實有這樣的能力,但是他絕然不會在這種場面上還進行暗中相助的道理,若真是他他又是出于什麼目的?若不是他,那就是另有其人,那這個人的能力可想而知,若是這個人出現的話,恐怕今天自己這班人也必凶多吉少了!」

這一切當然不光華覓蝶領略到了,一邊的音魘看到了也在暗暗納罕,這股力量分明是在相助于樊夜,但是他既然是友,又有這般能力卻為何不盡早現身?看這一手段想必是這個人在優尤與華覓蝶的對陣時便已潛伏于此了,這般遲遲不肯現身卻是在等待著什麼呢?

而坐在那邊的苗敬遠看到這一幕內心也是頗為詫異,盡管他不懼于對方的能力,但是現在如鬼卜、音魘之輩已極難對付。若是再加上如此一位人物,恐怕他們今日的全盤大計便要告急。

他內心混亂,表面卻仍是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他看了看場上的幾撥人,不由暗暗地分析局勢,說不得只好速戰速決,也好在此人出手之前先除去幾個勁敵。苗敬遠為人謹慎,他先思忖好了敗兵的退避之計,才搖了搖折扇緩緩地站了起來。

盡管苗敬遠的動作緩慢,卻絕逃不過音魘的眼楮去,他看似一直關心著場中的對陣,但實質卻是無時不刻不在留心著這個隱涵不露的苗敬遠。此時他看到苗敬遠緩緩地站了起來,音魘二話不說調動全身的幻力,直待他有所動作便出手相阻。

而就在音魘一瞬不瞬地留意著那苗敬遠的一舉一動的時刻,卻不想遠處的方玉炎突得一聲慘呼,但見他的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口中的鮮血如注般噴涌而出。

音魘暗叫不好,飛身而至,就在他即將攬住方玉炎下墜的身體時,他突覺一股強勁的風勢襲來,音魘調動幻力,以背勢之結界相迎。

但就在他欲伸手相助方玉炎之時,卻覺那股幻力輕易破開結界直刺而至,音魘再也不敢輕視此股力量,他聚急幻力將水元性結界舞成奔騰的江水一般,護在自己和方玉炎的周圍。那股力量盡管強勢但一進入音魘的水元幻界之中,便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再無遺跡。

楊溢從方玉炎的受傷飛出,到現在看到音魘那壯闊無匹的結界時,卻是一臉的茫然,他看著那般強大的水元結界,心里的狂傲一瞬間如被潑了冷水一般清晰而冷靜,他知道心浮氣躁的自己恐怕這一輩子也休想達到如此一般的境界了,他看著這一切不由地心如一片死灰,他的眼神空洞,看著音魘慢慢地護下了已然昏迷的方玉炎,隨之他悄然地走出了人們的視線,他的背影是那般的落寞。

音魘救下了方玉炎後心里不禁暗暗後悔,盡管他一直留神著苗敬遠的動作,卻是低估了他的能力,卻不想此人的意識流竟然已臻如此之境,這種不見身動,意卻先行的幻力竟是天下難出其二。

音魘探了探方玉炎的呼吸,知道他雖然受了重傷,卻並無大礙,只要修養一些時候便可痊愈。

音魘這才放下心來,他釋去了身前的水元結界冷冷地看著遠處一臉泰然的苗敬遠,苗敬遠淡然地迎著音魘熱烈的目光卻依舊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但是他的心里也早已翻江倒海起來,他實在想不到水族這樣一座小城竟然藏龍臥虎,隱匿著如此多的絕世高手。

他本是不世出的隱者,被旬天以形勢所誘才決定出山一展鴻願,卻不想第一次出陣便遇到了如此多棘手的後輩和同輩,直教他不得不感慨水族當真無愧是幻力第一的大族。

他本不是個窮凶之徒,既然己方落了下勢,他便一門心思開始思索月兌身之策,至于這個傀儡副城主,就讓他自求多福吧。

年遠遙自然看出了苗敬遠的心思,他知道這里要屬苗敬遠最為強大,一旦他自求出路恐怕他們這些人便再無好下場可言,于是他便暗暗地躲到了士兵群里隱匿了起來。

卻在這時,只听到喬賓府邸大門吱呀一聲,卻見姚君雪一臉歡顏地奔了出來,大聲地喊道︰「城主大人在此,喬賓叛黨還不快快受降!」

喬賓一驚更甚,他本將姚韋藏于府中一處極其隱蔽的暗閣之中,他只允許姚君雪進到府里,原是料到他定然搜索不出,勢必空手而回。

這樣既保住了他的名聲,又可借機誣陷于姚君雪嫁禍于己,將之軟禁起來慢慢處置,這樣周邊的兵將就算再不情願,迫于他的yin威也是無話可說。

但他實想不到這個姚君雪能有本事將其父找尋出來,當真令人詫異。若是果真如此他的陰謀定當敗露,那他的聲望甚至性命便將不保,他心思此處,便暗暗模出腰間的匕首,準備一舉相擊,若是一舉得手,到時再宣布叛亂或許大計可成也未可知。

他思及于此,便慢慢地向著奔出的姚君雪向里走去,果然大門開處赫然便是渺音城城主姚韋本人,但見他雖是百受折磨的病容弱軀,卻是絲毫不減勃發英氣,端得是位英雄人物。

喬賓更是恨得牙齒發癢,他抽出匕首大喝一聲便急刺而去,姚君雪听到喊聲,轉頭看去,但見喬賓持著一把鋒利的匕首直向父親沖去,她大驚失色,忙大聲呼喊向著父親撲去。

喬賓看準時機一擊而發,剛剛踱出門邊的姚韋自是始料不及,他本被折磨得身體病弱,遇此險情更是處理不及。

喬賓眼看就要得手,不由地獰笑起來,但是他就要得手的片刻,卻不想在姚韋的身後一道蛇鞭宛然而出,堪堪束住了他刺向姚韋的匕首,接著又一道蛇鞭掠至,喬賓無法阻擋被狠狠地抽倒在地。接著兩個人擁護著姚韋從門邊走了出來。

樊夜听到姚君雪的呼喊之聲,看向門邊便隨之心焦難耐,此時看到姚韋得以月兌險,不由地欣慰不已。

待看到姚韋身後之人時,他更是驚喜不已。

他本是看著那蛇鞭眼熟,此時看去更是要呼喊出聲。

但見姚韋身後之人正是白發玉顏的不容尊者和傷勢未愈的渺閻前輩。

喬賓見勢不妙便要逃走,豈料不容早已看在眼里,手中指鞭掠出便將他纏了起來。

兵將們自然看到了這邊的情勢,但見姚韋在不容和渺閻的護衛之下,一副病容地走到了場中,他盡量提主了聲音道︰「喬賓賊子陰謀叛亂,今日將之抓獲,擇日我將向上報告,听候審理!」

兵將們听罷一陣混亂起來,便有明智的城將帶人將喬賓按倒在地,向姚韋稟報後收壓入獄。

喬賓一臉垂頭喪氣,他向著苗敬遠大聲地道︰「苗兄弟快快救我!」

苗敬遠見大勢已去,就算救下此人也只是個累贅而已,于是一臉皮笑肉不笑地裝作不解地道︰「喬副城主,我等本是由您邀來飲茶賞月的,卻不知您竟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現在恐怕回天乏術,我等豈敢再與你同流合污。我苗某人只盼是城主大人誤會了你,早日還你清白才好!清官難斷家務事,我等不好插手,說不得便要避嫌了!」

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完全不似他所說的友人相會、詫異于喬賓的叛亂,反而自得其樂,大有幸災樂禍之意。

喬賓本擬借此人之手月兌離此處再謀他圖,現在看來此人薄情寡義,既然事敗就沒有任何回轉的余地了,本來與喬賓一起密謀的幾個人現也不見蹤影,他只求這些人怕事敗露相救于他,但是想到這些人為了賭住他的嘴恐怕第一選擇會是殺人滅口。

他不禁悲從中來,他向著苗敬遠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罵道︰「苗敬遠你個王八蛋,當時是你慫恿老子說輔佐我做這一城之主,到時水族江山更是任我擇選,現在到了這般田地,你卻要與我撇清關系,你以為這里的人都是傻子麼?你以為你逃得出這里麼?」

苗敬遠顏色絲毫不變,竟是一臉笑yinyin地道︰「姓喬的,我實話與你說了吧,你本來在我主上的心里還有些地位,但是此時你好事已敗,這個傀儡也是當不成的了,我與其費神去救一個喪家之犬,倒不如多成全我一個忠心的部下!我苗敬遠既然敢在這里和你談天說地,就不怕走不出這尺半城圍!你若再要多嘴,我怕你連明日城中的審判都參加不了了!」他說道這里一臉陰森地看著喬賓。

喬賓只覺心底一個機伶,既然他從未見過苗敬遠的手段,但是光看他在旬天手下的地位便知道他必是強兵能將,恐怕想殺掉如喬賓這般的不習幻力之人定是易如反掌。

喬賓知道自己就算罪大惡極,但是也未必會落到處死這一下場,現在再惡語相向,恐怕當真喪命當場也未可知,倒時以他一帶罪之身,恐怕姚城主未必會派人搭救于他。

心念及此,登時灰下心來,他只覺叫天難應,叫地不靈,怪只怪當時覬覦城主之位,上了苗敬遠的當,現在走錯了這一步,恐怕永世再難翻身。

于是他不再掙扎,便垂下頭去,押解他的兵將見他再無下文,便押著他向牢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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