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瑩的淚珠自她的眼角滑落,卻在這寒冷的天氣中,立刻凍成冰稜,凝在臉上。
她質問的聲音在雪天里顯得越發的空曠。
「你曾說,燁兒會成為岳仁侯府的世子,我會是你最敬愛的妻子。我那時候如此的欣喜,因為你是這般的有情有義,並不是如世間其他男子般薄情。可是,如今,你卻不曾為燁兒的死而感到絲毫悲傷,只一味地質問我,薄待了慕夢。蘇城,你還有沒有心,你這般做,你可對得起我?對得起你的良心?」慕清染厲聲喊道。
蘇城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眼底是彌漫而起的霧霾,「你這是挾恩求報麼?慕清染,我自始至終愛的都是夢,她美麗善良,才華滿溢,自不是你這種重心計的女人能比的,她就好比是天上的雲,而你不過是地上泥而已。本來,我還想著只要把你貶為妾室的,而今想來,以你的心計,怕是只能囚禁你了。放心,我自會保你後半輩子衣食均有。」
「呵呵,囚禁,衣食均有?」心口被那鈍刀磨得一陣陣的疼,鮮血淋灕,卻也深可見骨,她嘴角勾起嘲諷的笑︰「夫妻十載,我為你忙前忙後,甚至多次以命相護,卻只得了這麼個下場?慕夢會什麼,她不過就是會吟幾首詩,會溫柔示弱,有著一張美麗的臉麼?若是她當真愛你,當初為何不嫁你?而今見你得勢,再來糾纏,她也不過也是個勢力眼的下賤胚子,憑什麼和我比?」
「住口。」蘇城厲聲呵斥,他的眼底滿是殺意,連他一貫的溫雅都被遮掩得不在,「你若是再說一句,我便著人撕了你的嘴。夢兒是你妹妹,她如此純潔善良,怎會有你這般惡毒的姐姐,當真是一種米養百種人,我算是見識了。」
慕清染只覺眼眶一陣滾熱,她咬緊牙,朦朧著淚眼道︰「好,我惡毒?可是稚子何其無辜,我的燁兒才五歲,他還有著大好的前程,連教書先生都夸贊他?卻因著你們而死,你們把他還給我?我恨,我恨,為什麼連我的孩子都不放過,憑什麼她慕夢把我的孩子推下湖我還得照顧她,燁兒他高燒時不停地跟我說,他好冷好冷,我讓大夫都來看他,我錯在哪里?你們都把我的燁兒還來啊,他還那麼小啊……慕夢,我早晚會把你扒皮剝骨,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來洗恨……我好恨……」說著,火熱的淚水滾滾落下,手指抓緊了地上的積雪,手背上青筋直冒。
「你這個惡毒的踐人。」蘇城見此又踢了她一腳,她被踢翻在地,半天起不來,他怒道︰「夢兒本是不願意當這個侯夫人的,可是我樂意她當,只有善良的她才配成為我侯府的正夫人,其他人哪里配?虧得我早早認清了你的真面目,你真是太可怕了!」
慕清染被踢得胸口氣血翻涌,臥在冰冷的地面大聲咳嗽著,身體都因為疼痛而蜷縮成了蝦米狀。
蘇城冷笑︰「你不是想要工于心計,擅長說辯麼?若是我挑斷你的腳筋,你還能逃到哪里告狀,若是我剪掉你的舌頭,你還怎麼再說出狡辯之詞?」他自然知道,慕清染當年為了幫他,結交了不少權貴家的夫人,所以,唯有斷了慕清染的口舌,她才能說不動丫鬟為她尋來援助,才能永遠安靜。
「你——蘇城,你竟然要如此對待我?你怎麼敢,你怎麼敢……」慕清染聞言,瞪大了眼,她踉蹌地爬起來就要撲向蘇城,卻被後面強壯的僕婦抓住,壓倒在地。
「蘇城,蘇城——」
蘇城冷眼看著曾經永遠高貴亮麗的她,此時狼狽如潑婦,招手喊來侍從︰「只有如此才能一勞永逸。來人,把她的腳筋挑斷,再剪掉她的舌頭,丟到後院的荒院。」
慕清染素來聰穎,若是讓她逃了,後面恐生事端。只能把她挑斷腳筋,封住口舌,鎖入後院才能讓他安心。
「是。」
「不,不要……」慕清染卻哪里敵得過這些粗壯婦人的力氣,被人掰開嘴,只能驚恐地瞪大眼,看著那抹鋒利猛地探向她的口中。
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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