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晚上,就有人來說,慕夢和慕蓮兩人不知道沾了什麼不干淨的東西,手上長滿了紅疹子,又癢又疼,現在房里正吵得不得了。
春迎來報時,慕清染正在撫琴,聞言,不禁彎起了嘴角,「哦?母親那邊讓請大夫了?」
春迎點頭︰「是的,孫姨娘求到太太那邊了,李姨娘則去老太太那邊求作主了!」
慕清染停下撫琴的動作,眼前香爐里飄出裊裊的香煙,朦朧了她的眸色︰「作主?她愛去便去吧。」而且母親請的大夫估計也查不出那種毒藥,不過是以前她學來玩的癢癢粉,當年她可是靠這個制服了不少惡僕。
這種癢癢粉會讓人很癢,持續整整三個時辰,覺得骨頭里都有螞蟻在爬,但是越抓卻會越癢,還會很疼,最後控制不住地,肌膚就會被抓得鮮血淋灕。
沒有解藥,只要在清水里泡上半刻鐘就會好轉!
毒她從一開始就下在手上,然後抹在了純銀翡翠頭面上,本來慕夢若是不找茬,自然就會無礙。但她偏偏好奇,見到翡翠頭面又起了貪心和捉弄心,愣是要踫,才會招致禍患。
而二舅媽羅張氏估計此時也癢得厲害,不過也只是一個手,只要忍過三個時辰自然就沒事了。
她這般想著,心情不僅越發好了起來,琴音也清越了起來,潺潺流水般的清澈,猶如她此刻的心境。
「小姐,老太太讓人來請您過去。」夏櫻從外頭走了進來。
果然來了。慕老太太是什麼事兒都想摻合一腳,或者是說她太低估李姨娘在慕老太太心目中的地位了。或者說,李姨娘本來就是個百足之蟲,不把她所有的爪子斬斷,她就有辦法爬起來。
半晌,隨著一個尾音,琴聲崢崢作響。
慕清染緩緩站了起來,「讓人稍等著。」然後,才讓春迎給她慢條斯理地換裝。
春迎雖然覺得很奇怪,但卻依舊還是照辦了,又給慕清染挽起長發,戴上了那副純銀翡翠頭面。
慕老太太幾人等了差不多兩刻鐘,慕清染才姍姍而來。
慕老太太等急了,見慕清染進來了,就朝慕寧氏使了個眼色,慕寧氏便沖著那傳話的明紅罵道︰「小浪蹄子去哪里鬼混了,讓你給七小姐傳個話,半天都不回來,不知道我們滿屋子的人都在等著麼?」
明紅忙跪下磕頭請罪,磕了好幾個頭,額頭都磕紅了。
慕清染皺眉,看了眼那可憐的丫鬟一眼,她自然知道慕寧氏這是給慕老太太代言,指桑罵槐地指責她。
她故作不知,等慕寧氏發作夠了,才緩緩朝著慕老太太行了個福禮,「讓祖母久等了。丫鬟如此晚來,小七都已經睡下了,小七一听祖母找我,就立刻起來了。怕衣冠不整,又換了衣裳,一點不敢耽擱的急急趕來了。也不知道祖母這是什麼事情這麼著急,如此晚了還讓人把小七喚來?」她眨巴著無辜大眼,望著上首的慕老太太,翡翠頭面在燈光下泛著瑩瑩的溫潤光芒,煞是好看。
慕寧氏被她這話一噎,不禁瞪了眼明紅,明紅忙垂頭退了出去。
慕老太太端著茶水慢慢喝了一口,看了眼一側的李姨娘,才望向慕清染。
慕清染只故作天真地看著她。若是這慕老太太再如此胡攪蠻纏,偏袒他人,雖然她是祖母,但她可以在不傷她身體的情況下,給她來點深刻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