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沒有?!」
「對,舒珺的身上沒有多余的血污擦痕。」
這個答案讓殷凝有點失望。倒不是她認為舒珺就是鬼,而是眼看著就要水落石出的真相,忽然又被無情的打斷,籠上一層迷霧,這種感覺很不好。
看來,硫酸事件和舒珺沒有什麼關系,暫時可以將她排除,那就只剩下江嵐了。可如果是這樣,從江嵐的房間到玄澄那兒,根本不需要經過黑色淚珠的房間。那麼又要如何解釋他們二人全都感覺有人在走廊外向他們的窺視呢?總不見得作為鬼的江嵐還傻乎乎地特地跑出來,冒著被撞見的危險在他們的**後面窮得瑟吧。
難道真的只是錯覺?
「其實我們一開始都被一個根深蒂固的概念給蒙蔽了。」秦錚仿佛看穿了殷凝的所想,慢悠悠地道。
「什麼?」
「死人不會動。」
被秦錚這麼一提點,殷凝恍然大悟,「是啊,我一直覺得,這些人既然已經死了,或者是裝死,就應該老老實實的乖乖呆在自己的房間里挺尸。忽略了其實他們中的有些人不是真的死人,是活死人啊。而這些活死人是會活動的呀,自然就不會乖乖呆在自己的房間里了。可假設江嵐是鬼的話,她跑去舒珺的房間干嘛?」
「這個暫時就不得而知了。」秦錚停頓了幾秒,「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讓衛欽恩幫忙搬運這三具尸體嗎?」
「因為你帶著我不方便?」
「這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因為,我想測試衛欽恩是否真的被錢君霆操控。♀」
「這要怎麼個測試法?」
「三具尸體,且不論我們之前的分析,也不管是殺害田鼎華的鬼,還是又讓玄澄死一次的鬼。假設現在門外躺著的三個都是鬼。你有沒有想過一點?」
「什麼?」
「他們怎麼從假死的狀態蘇醒,又怎麼回到假死的狀態?」
是啊,秦錚現在已經對所有的尸體都做過檢查。就表面上來說,沒有任何發現,憑借他的專業程度都沒有檢查出他們的生命體征,這可是非常完美的假死狀態,想必肯定是錢君霆調制了什麼奇怪的藥造成的。
既然用了藥,藥效的控制就是個問題。錢君霆要想遠程遙控,肯定需要有人幫忙。
見殷凝的表情有所了然,秦錚繼續道,「我也檢查了他們的身體,並沒有發現明顯的針孔,所以我覺得錢君霆應該是事先給鬼提供了適量的假死藥丸,讓他們在需要的時候可以快速地自我假死。而傀儡的作用,可能更多是個鬧鐘,把需要在某個時間段醒來的鬼給弄醒。」
「可是,我還是不知道,你要怎麼測試衛欽恩是否是傀儡啊。」
「還記不記得傀儡是依靠催眠操控的?而在這個環境中,錢君霆不可能時時刻刻進行催眠,就必須依靠提前給傀儡的意識中植入觸發點指令。比如當游戲進入什麼階段看到某樣物體,你就要做些什麼,又比如看見某個人,要執行其他什麼命令。」
「哦……如果說小衛真的是傀儡,你是想打亂錢君霆的催眠指令。那麼當傀儡一看到死者,或者接觸到某個很特殊的觸發點時,就會觸發催眠開關。傀儡就會不由自主的進行錢君霆提前設置好的指令?就好像上了發條一樣,沒有辦法停止的重復一遍?或者提前完成接下去的命令?」
「是的,也只有這樣,才能干擾到他們。」秦錚勾起嘴角,「要是再做個更加大膽一些的假設,傀儡在這一關的作用就是給活死人當鬧鐘。那麼剛才我讓衛欽恩去搬運尸體時,可能已經不可避免的觸發了催眠指令,他弄醒了活死人。那麼忽然被弄醒的活死人一看情況不對,肯定又會想辦法假死過去,一假死就需要吃藥。一吃藥,藥就少了。」
殷凝接上一句。「藥一少,可就不夠用了。」
「等假死藥不夠用了,就會穿幫。」
兩個人靠坐在一起分析討論著撲捉迷離的游戲,並不覺得時間走得有多快。殊不知一轉眼幾個小時就飛逝而去。秦錚和殷凝又聊了些其他輕松的話題,後來覺得累了,便相擁著睡去。
……
只要有秦錚在,殷凝就會睡得很沉。可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竟從沉穩的睡眠中清醒過來。
殷凝慢慢睜開眼楮,昏暗的房間和熟悉的懷抱告訴她並不是在做夢。她想繼續睡,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然而平時睡覺輕淺的秦錚,今天卻睡得格外深沉,哪怕她在他的懷里動了好幾下,他都沒有醒來。
一開始,殷凝以為是秦錚這兩天太累,為了守著她,肯定是徹夜徹夜的不眠不休。如此也好,可以讓秦錚好好休息一下,補充體力。而她現在醒著,也方便留意時間和整個空間的動靜。
可時間稍長,殷凝便覺得有些不對勁。
按理說,秦錚睡的再沉,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死。
她不放心地試著輕喚了聲秦錚的名字,秦錚沒有任何反應。殷凝的心一下子懸在半空,又稍微用力搖了搖秦錚的肩頭,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這下,殷凝真的著急了,立馬坐起身來。然而更加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昏暗的房間中,竟然還有另外一個人存在!而且就跪坐在她身邊的地上,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這意想不到的驚嚇讓殷凝的心髒猛地收縮,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開始倒流。
下意識地,殷凝還以為那是錢君霆。她快速地模索到壓在枕頭下的匕首攥在手心,順勢又將床頭櫃的台燈光線調到最亮。這才看清那人不是錢君霆,而是衛欽恩!
「呼——」殷凝半松下口氣,放低攥著匕首的手。卻依舊不敢掉以輕心。「小衛,你在這里干嘛?」她的聲音里滿是慍怒,不客氣地質問道。
衛欽恩沒有回答,依舊直勾勾地盯著她看。直把她看地心里發毛,再一次大聲地質問,「小衛,你在我們的房間到底要干什麼?!」
還是沒有回答。
殷凝的火有些大,但心里又沒有底。現在秦錚不明原因的不省人事,這點讓她特別不安。
「我再問你一次,你在這里干什麼?!還有,你把我的秦錚怎麼了?」
衛欽恩還是不說話,依舊直愣愣地盯著殷凝看。他的表情十分木訥,眼神空洞無底,呆呆地望著她,極盡貪婪。
殷凝有些害怕,她覺得此刻的衛欽恩很不正常。她的身體狀況不好,幾乎沒有防御力,更沒攻擊力。偏偏秦錚這會兒又像是昏迷了,好在他得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傷,呼吸也平和。不曉得衛欽恩會不會做出什麼傷害他們的事來。
趁著衛欽恩還沒有什麼異動,她迅速回過頭將整個不大的房間環視一遍,以確定房間里再也沒有其他人。
殷凝掃視一圈後,將視線回到衛欽恩的臉上。她強壓下自己因為緊張而變得急促的呼吸,用沒有握刀的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卻不料自己的手腕被衛欽恩一把抓住。
突如其來地變化讓她倒抽了口冷氣,握著刀的右手條件反射地胡亂一揮。刀刃淺淺地劃過衛欽恩的手臂,割破了他的袖子,留下一條細長的傷口。不一會兒,就有鮮血從傷口中滲出。
可他似乎感覺不到自己的手臂受了傷,完全的渾然不覺。
殷凝扭動手腕,不料衛欽恩的力氣極大,任憑她怎麼用力都無法掙月兌。她還用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指,也無濟于事。就這麼僵持了好一會兒,衛欽恩忽然做了個出乎她意料的舉動。他把她的手強行按在自己胸口的心髒位置上,「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隨著衛欽恩的這句話,殷凝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駭然之下更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一時之間也忘記了繼續掙扎。
「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小衛,醒一醒。」殷凝不想傷害衛欽恩,她喚了一聲,「回房間去吧。」
衛欽恩沒有動,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不斷重復著同一句話,「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她的聲譽听起來很哀傷,仿佛是在乞求,讓人心疼。
他看著她,執著地等待著她的回答。
手里的匕首松了松,又緊了緊。殷凝無奈又不忍地看著自己面前的年輕男人,搖了搖頭,「不行的小衛,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沉默,良久地沉默。衛欽恩就這樣一動不動地跪坐在殷凝的面前,死死抓著她的手不放。殷凝也只好奉陪著,生怕她稍微一動,衛欽恩就會被刺激地暴走。
漫長的安靜之後,衛欽恩又道,「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你。我會對你很好,可以為你做任何事,甚至可以為你死。」說著,他的另一只手慢慢撫上殷凝的臉頰。而他的臉頰上,卻有眼淚滑過。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殷凝雖不愛衛欽恩,卻還是將他當做朋友看待。不管衛欽恩對她的情感究竟是出于真心還是被錢君霆操控,不論是哪一種都太過卑微,怎能讓她不覺得心疼和惋惜?
「小衛……」
「和我在一起。」
殷凝搖頭,「小衛,回你自己的房間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親愛的夜_仁投得壓歲手榴彈,還有親愛的錦年不暖又一張壓歲地雷票。真心感謝大家的支持,do都不好意思了。
昨天do走親戚去了,忙了一天。本想忙里偷閑碼碼字,結果卻被家長們抓著不放,各種炮轟。實在沒時間碼字更文,還弄得我特別惆悵煩惱。只好對不起大家,停了一天。
我要說補更吧,最近是不可能了,等我以後把手頭的工作都做完,估計才有時間專心寫文。
由于昨天沒有更文,所以今年送出四份禮物,親愛的小k、夜_仁、katy和挖鼻魂同學,請四位親把你們的有效聯系地址和郵編因為是平郵,do需要大家提供郵編。之前要是忘記的孩子們,請補發一下,謝謝,發送到dodol(色色小說
沒有抽中的同學不要著急,還有幾天叻,有要的,基本要了都能挨上,就是時間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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