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惹紅塵 出走

作者 ︰ 燕芩淑

說是要去找雲游的弋泱,但是去哪里找君寧是一點兒頭緒也沒有。雖然知道他喜歡和燕先生一起去郊外彈琴,但是彈琴的地方在哪里她並不知道,彭府的家丁更是對他的行蹤所知甚少。但是每天悶在府里也確實沒有什麼意思,再這樣下去還不得要瘋掉。彭弋泱能去雲游,難道我就不能去嗎?想到這里君寧不禁竊喜,長這麼大去的一些好玩的地方都是大哥帶去的,爹爹對她雖然寵愛卻從不帶她去那些熱鬧的場所,他覺得武林同道之間的聚首帶著女兒既不方便也不適合,所以總是二哥和父親一起出去的。如果直接和爹爹講的話肯定是要被阻止的,可是既然想要出去的話自然就要耍點兒伎倆。

這樣想了很多天,君寧終于選擇在爹爹和大哥出去的時候于午夜喬裝偷偷溜出了府里,當她大哥看到她留下的書信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那時的她已經從客棧吃過午飯,看著外面的一切熱鬧都覺得新鮮。平時都是匆匆一瞥,哪敢如今日這樣的放松自在呢?只是經過妓院的門口被那些姑娘招呼著讓進去玩玩的時候,她還是羞紅了臉,趕緊掙扎著躲開。只有那些姑娘們在後面嬉笑的聲音︰長的挺俊俏,如此害羞,真是白白浪費了好皮囊。這種地方她和大哥來過一次,但是大哥有囑咐她回去不可對爹爹講起,說是供男子享樂的地方,如果讓爹爹知道定會責罰的。雖然她不喜歡那里的鶯鶯語語,但是也沒有成為告密者,只是再也沒有和大哥一起去那里玩過。

時常听大哥說北京雖然建都時間不長,但是十分繁華,和江西簡直不能同日而語。他也只是去過一次,但那是卻是終生無法忘掉,值得好玩的人去玩。現在想想弋泱極有可能去北京了,自己何不也去那里,就算找不到弋泱也可以開開眼界,這樣想來路線也就明確了,仿佛去到那里就一定能夠找到弋泱一樣。

和柳憶城的那次游玩讓弋泱的眼界和所想都不一樣了,他當天晚上就描畫了一副畫,是一個人行走在夢里看花,一個女子在采花,色彩比起以往的更有沖擊力,雖然是所見卻又比所見更加的具有傳奇色彩。「清幽谷如夢行」,依舊是具有彭氏風格的楷體。這讓柳憶城覺得莫名的開心,主要是因為這麼多年來身邊沒有可以和她彈琴說棋,舞書弄畫的人,這讓她想起了已經逝去的母親。那個教會她這些又因為這些讓她無限寂寞的人,已經離開她三年了。這三年來她做的最多的居然是習武,每天飛來飛去的感覺居然也是很幸福。可弋泱的到來完全改變了她的單調,只可惜他不會武功,這些方眉雪已經告訴過她了。

方眉雪是五年前她和母親在洞里發現的,那時的她已經受了重傷昏迷不醒,身上瘦了好幾處刀傷,看著可憐就悉心照顧讓她得以恢復。母親向來不喜歡陌生人,但是因為她央求著他們收留她,即使做奴僕都行,于是就給她安排在另一個山洞里,平時倒是也很勤快,卻不快樂。她雖然對憶城的母親有幾分的忌憚,和憶城的年紀相仿,倒是挺說的來。雖是她母親去世了她卻還是不願意搬去和憶城一起住,覺得感情雖好,規矩卻是不能忘了,倒是有什麼話都要和憶城講。所以弋泱沒有告訴她自己的名字前,她已經知道了,但方眉雪並不知道弋泱和柳憶城見過,像她向來不把其他的人放在眼里,讓眉雪知道了自己和弋泱走的這樣近,那還不是惹來笑話。

「你最近彈得琴,下的棋,甚至作畫寫字都與平時不同,只覺得你的速度越發的快,我已經跟不上你的節奏。雖然你不會武功,可是看你這樣的情境恐怕想我這樣的一個會武功的人也奈何不了你的。也不知道你是真的不喜歡武功還是假的。」憶城看著已經被弋泱下的無路可走的棋淡淡說道。

「真是什麼也瞞不過姑娘,曾經是很不喜歡習武的人,但是遭逢了許多的變故還有就是遇見你,我覺得習武沒有什麼不好。只要不成為一個窮凶極惡的人,扶弱濟貧的事情做做也是不錯的。想想上次我和先生遇到危險還是托眉雪妹妹相救,倘若我也會功夫的話先生就不會現在還躺著養傷。我也不會因為父母被殺害不僅沒有找到凶手被人追殺還不知道對方是誰。很多的時候,由不得你喜歡或者不喜歡,我要學習武功,是因為不想我在乎的人再受到傷害。」弋泱說著的時候又是一陣感傷,本以為這段日子和憶城的相處已經忘掉了很多的憂心的事情。

「你現在會的只是防御,卻毫無反抗能力。有的時候你能逃的過,有的時候卻要和對方廝殺,不是每一個對手都是心慈手軟的。」憶城頓了頓,「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教你一些暗器的手法,這些雖然不能讓你什麼都能逃過,但是關鍵的時候救命還是可以的。這次眉雪救你們所使的彈藥就是我教她如何的,否則她也打不過那些黑衣人的。還有就是你不要覺得這些暗算是勝人不武的,江湖的殘酷書本永遠無法表述。」

弋泱覺得這個小女子的話真的是說到她的心坎上了,至少無法拒絕她的好意。能和這樣的美人一起,自然也是他心意所向的,至于那些內功的什麼的還是要等先生的傷好了之後再作計較。

「那你要是不嫌徒兒笨,徒兒自然也不會嫌師傅太好看。」說完壞壞的一笑,對著柳憶城捧手一揖。

「別的不見長,貧嘴的功夫還真是越來越厲害。」她也是忽然的壞壞一笑,弋泱已經栽倒在地上了。

「你為什麼總是喜歡把人扔在地上,也是很痛的呀?」弋泱一邊掙扎一邊從地上爬起來。

「不給你一點顏色看看你怎麼會目中有尊長呢?」柳憶城順手又對他扔了一根細小的樹枝,他倒是很快閃頭一避,接著又是一下又是避開,所做的姿態居然是在地上寫字時的灑月兌自如,並無什麼害怕之意。

「看來你平日所做卻非虛掩耳目,能夠避開我的這兩下子對于有一個會功夫的人已經很不容易,你不會功夫卻可以避的這樣俊,這個徒弟收的不錯。看來你的先生也不簡單,回頭得要會會,不能讓他把我比的招不到影子。」

「自然不會的,先生和師傅是不一樣的,雖然都很重要。」

「那你還是好好的和我學習如何做暗器,我再教你如何使。我的功夫否不適合你練,女子耍的好看,男子耍起來只怕不倫不類的。」柳憶城說完就徑自往谷外走去。

「去哪里呀,師傅?」弋泱在後面跟著。

「自然是找做暗器的材料啊,難不成要我和變戲法的人一般變幾個出來。」弋泱笑了笑不再言語,他已經不怕她走的快將他甩下,現在他們已經可以並駕齊驅的走著了。倘若他真的也如她一樣輕功了得,倒是很希望能夠拉著她飛起來,問問她為何總是一身紅衣。

君寧出來有一個月的時間了,途中乘船騎馬,穿山走嶺的,倒是也不寂寞,只是一想到弋泱就此失蹤這麼久心里就忍不住的生氣。「如果找到他的話,就一定要好好的捉弄他一番,否者這麼多的苦吃的多麼不甘心。」眼看著離京城越來越近,她的心越來越忐忑。不知道這樣的跋涉一個月會不會找得到弋泱,如果找不到的話下一步要去哪里呢?

京城的風光和繁華的確是不一般,難怪成組皇帝會遷都選擇這里,只見賭博的,吆喝的,賣吃的和各色的玩意兒在這街道上熙熙攘攘,好不熱鬧。君寧看這個也好,看那個也好,不知道如何選擇。正在選擇小玩偶的時候被人撞了一下,並不為意,只是要付錢的時候發現錢袋不見了,頓時回過神來,原來是遭賊了,平日見的多了布局的什麼,只是今天這些毛賊偷到自己的頭上了,真是可恨。放下手中的東西就去追去。

那小賊還以為她渾然不知,正晃著錢袋悠悠然的,哪里知道後面的人已經追來,哪知道她在後面大叫「小賊別跑」,于是那小偷也跑得飛快,拐進了一個胡同,不見了。她停在那拐角處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追,突然頭上飛下一張大網將她網住了。還沒有時間拔出劍已經被人給綁起來了。

「哼,這玉佩還真是不錯。不想多偷做做好人,哪知道還有送上門的。」只听說話間,一群人中一個比較年輕一點的人就將她腰上的玉佩給扯了去,「你說長得斯斯文文的,還學別人舞劍啊。哈哈,要是個姑娘這臉蛋賣到窯子也值幾個錢,可惜是個小白臉,拉到後山去埋了。」其他的人一陣吆喝跟著起哄,拉著她就要走。

君寧嚇得渾身發抖,這樣的陣勢,死得真是不明不白。對這所有的美好都化成了憤恨,沒事兒離家干什麼呀?彭弋泱都不理自己找他做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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