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韋斯萊漲紅的臉和他的頭有的一拼。他將盧修斯遞過來的白葡萄酒一飲而盡,憤憤不平地離開了。該死的狡猾的頭號食死徒,亞瑟心中暗暗咒罵著。兩人從小斗到現在,他居然還沒有贏過一次。
看著韋斯萊遠離的背影,盧修斯保持著十五度微笑的嘴角,繼續進餐。
輕搖手中的水晶杯,嗅著杯里馥郁的漿果香氣,洛哈特舉起手中的酒杯︰「真是美妙的漿果芬芳啊!」
「教授。」林凱偉一把抓住斯內普的手臂,阻止了他將美酒入口的動作,「還是喝點熱牛女乃吧,暖暖腸胃。」說著,林凱偉將座前家養小精靈特地拿來的熱牛女乃推到斯內普面前。
斯內普動作一頓,一格一格地轉過頭來,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
盧修斯和納西莎齊刷刷地抽了一口冷氣,林助教果然不是等閑之輩啊。但更令他們吃驚的還在後頭,斯內普應了一聲好之後接過了牛女乃。馬爾福夫婦目瞪口呆,梅林的內褲啊,這個世界是怎麼了。德拉科倒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只顧著給哈利加菜。
斯內普壯士斷腕般地舉起牛女乃,一口氣把一大杯牛女乃灌進了肚子里。在眾人訝異的目光下,斯內普送回了杯子︰「謝謝。」一大杯的牛女乃雪上加霜,他可憐的膀胱已經被磅礡的尿意憋得生疼。有超過三秒麼?哈利嘴里滿是食物,心里卻不忘默默地計算著時間。不禁贊嘆道,那麼一大杯牛女乃就這樣直接下去了?教授果然不是一般人。
「啊,哦。那要在來一杯麼。」林凱偉盯著那一瞬間就空了的牛女乃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了。」淡定地站起來,斯內普一臉嚴肅,徑直離開了座位。如果馬爾福家主沒有看錯的話,他應該是向著廁所走去了。
由于盧修斯的再三邀請,再加上天色已晚,大家就都在馬爾福莊園留宿了。
德拉科兀自走在前面,然後上樓梯,到達完全符合馬爾福家審美的豪華客房。林凱偉拉開房門的手把,余光卻留意到身後的小孔雀還呆呆地站在那里。
「哈利。哈利不是救世主麼,為什麼會穿成那個樣子在拔野草。這是家養小精靈才會干的活。」哈利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已經在德拉科的腦子里徘徊一天了。
林凱偉轉過身來,卻沒有說話,只是用細長而靈巧的手指把玩著精雕細琢的金色門把,如同撥弄大提琴的弓弦。「救世主可不代表著錦衣玉食,要知道他在襁褓中就被放在他阿姨家的門口了。要知道他那個阿姨和他媽媽關系可沒有多好。」
「他……他……」林凱偉的這種說法讓德拉科眉心皺成了川字,他努力捕捉著一些只鱗片爪的碎片,拼湊出盡量完整的拼圖。幼年喪父喪母,又被老狐狸殘忍地拋棄在可怕的骯髒的麻瓜世界,然後在所謂的姨媽家里過著戰戰兢兢的生活。各種救世主被s6m的淒慘片段不停地在德拉科的腦子中涌現︰「那他為什麼要住在那里。」
「忘了上次鄧布利多校長說的了麼,哈利的血液里有母親的愛,他需要住在和他有血緣關系的親戚那里。」林凱偉揉了揉德拉科的頭,「可惜啊,都是富有純血家族的獨子,你們兩個的生活卻天差地別。」
听到這句話,鉑金小孔雀迅速自動腦補。擁有高貴血脈的古老而富有的波特家族繼承人,莫名其妙遇上神經病伏地魔而遭受滅頂之災,迫于生計淪落為麻瓜世界的窮的叮當響的家養小精靈。小孔雀一臉的憂傷讓林凱偉覺得一陣莫名其妙,他搔搔臉,小孩的世界果然難懂啊。完全不知道自己誤導了德拉科。
這時,德拉科臉色一僵。林凱偉猛地轉頭,就看見洛哈特那廝千嬌百媚地靠在走廊牆壁上,一身紫紅色的睡衣松松垮垮的,若隱若現的鎖骨和身體曲線,一片春意蕩漾。
「德拉科你先回去。」這種傷風敗俗的東西小孩子看多了不好。德拉科漸去漸遠,那動作僵硬地跟機器人一樣。林助教原來和洛哈特?小孔雀不忍再想下去了。
「哈尼,我來陪你睡覺了哦。」洛哈特甩了甩頭,他走到林凱偉跟前,金色的絲散落在額間,「一個人很寂寞吧。」
林助教一手抵住洛哈特的額頭,一臉抵抗,就差喊惡靈散去了。絕對不能讓這個變態進來,當初在中國的時候就因為一時心軟,導致自己好幾天都沒睡好覺。
「親愛的你們剛剛在摩天輪上在干嗎啊?」洛哈特一進門就成大字型往床上一撲。
「無可奉告!還有不許叫我親愛的。」林凱偉面沉如水,如果忽略掉他額角又跳出的一根青筋的話。在剛剛的拉鋸戰中,林助教完敗。這個死變態居然往他的耳朵里吹氣。
「死相,你就告訴我嘛~~」洛哈特恬不知恥地抱著的床上的枕頭又開始打滾。
林凱偉翻了翻眼楮,免費贈送了n個衛生球,一把把糟蹋床單的死變態拎起來,「我們在討論下學期的教學計劃,行了吧。」
「就這樣?」洛哈特一臉你在騙我的表情。
林凱偉回他一臉我就是在騙你又怎麼樣。不知為什麼,他不想讓洛哈特知道摩天輪上生的事。難道要說我向斯內普教授表白,然後他被我惡心吐了。開什麼玩笑,梅林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會說的。「快給我起來,再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不嘛不嘛,你這個負心漢,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居然要對我不客氣。」說到這,洛哈特似乎明白了什麼似得,臉一紅,嬌羞的小眼神撲閃撲閃的。然後撩起睡袍,露出潔白的大腿,「你,你要溫柔一點哦。」真的,這樣做他還怪不好意思的。
溫柔,溫柔你梅林啊!他幾乎想爆粗口。林凱偉憋了一會兒,最後實在忍不住,抓住洛哈特就是一頓捶,這個精神分裂的死變態,變態,變態,變態!
林凱偉看了一眼沙漏,很晚了,該睡了。行了!不管這個變態怎麼撒嬌打滾,他也得把他扔出去。還有,林凱偉咬得後槽牙疼,床已經被這個變態折騰地不能睡了。
一雙如黑洞般深邃的眼楮看著交纏在一起的兩人,怔住了。
林凱偉動作一僵,他完全沒有想到斯內普會出現在門前。最該死的是剛剛他沒關門。
脖子上還掛著那個像蛇一般不停扭動的死變態,睡袍一撩,大腿往林凱偉身上一蹭,臉頰貼在他的耳邊,帶著水霧的眼楮若有若無地瞟向面色鐵青的斯內普︰「寶貝兒,討厭啦,都不關門。」
林凱偉怔了一下,斯內普居然一句話也沒說,無聲無息地離開了。
當他回過神來時,對方只留下了一閃而過的翻滾的黑色袍角。
洛哈特沒骨頭似的癱在林凱偉身上︰「哈尼,咱們要繼續麼?」
林凱偉用那對烏黑的眼珠子死死地瞪著他,就像要把他的靈魂都瞪出來直接給他個阿瓦達索命省得他投胎害人。
洛哈特被他那駭人的眼神嚇得面似金紙,汗出如漿,手腳一起從他身上撤了下來,猶豫了半天,從牙縫里擠出來幾句︰「討厭啦,你要想三個人一起的話人家可不依的啦。」
「吉德羅洛哈特!」林凱偉用一種一樣雄獅咆哮的聲音吼道,龐大的氣流通過他的喉管時夾雜了噓聲,仿佛手槍開火時的音爆
洛哈特一哆嗦,在慘白的日光燈下像被拋上岸的魚,拼命開合著嘴巴喘息︰「啊哈?」
林凱偉突然笑了,像三月春風那樣溫煦可人︰「你要是讓我下半輩子不幸福,我就直接把你那隨便亂放的東西剁碎了熬藥給你灌下去。」說完,他追了出去。
半天,洛哈特活動著自己冰冷而僵硬的手腳,剛剛林凱偉的陰霾的眼神嚇出他一身冷汗。半晌,他才默默離開房間。一邊拉著滑落的衣服,一邊低聲念叨著︰「難道真的不行麼。」他的眼神中霧氣繚繞,像在午夜出沒的幽靈,隨時有可能隨著曙光而消散。
「教授。」林凱偉死命地拍著門。虧得馬爾福莊園質量過硬,不然就他那力氣,門早就塌了。
啪嗒一聲,門開了。
「教授,剛剛完全是個誤會。」說完這句,林凱偉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這說的是什麼話啊,怎麼有種被正妻抓包然後解釋的怪異感。
斯內普沒有避開他的視線。臥室沒開燈,光線顯得很昏暗,只有窗外一彎上弦月透出淡淡的銀灰光芒,在他臉上投下疲憊的陰影。「我知道。」
「都是洛哈特那個死變態。」林凱偉竭力為自己辯解,不禁提高語調,「他經常這樣,時不時要瘋一次。」
一瞬間,斯內普的身體在門前僵直。經常?「好了,林助教。我是听到了彼得郡女妖的尖叫麼。很晚了,晚安。」斯內普蒼白的膚色看起來幾乎毫無活人的生氣,他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關上了門。
那明顯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嘛。林凱偉氣得直跺腳,卻也不好再次敲門。
德拉科的房間里,小蛇拉著小獅子,一字一句地,做出鄭重的承諾︰「我不會再讓你成為家養小精靈了!」說完,他只覺得臉一陣燙,拉起被子蓋住身子,只剩下背後的綠翡翠浸在一片迷茫與悵然之中。今天生的事情太多,令綠眼楮小獅子無法消化。德拉科說的是什麼意思?算了,不管了。小獅子也隨著德拉科躺下,抱著德拉科拿給他的兔子抱枕,小臉紅撲撲的。嘿嘿,和德拉科一起睡覺呢。
一身黑色晨禮服和白色長褲,灰色絲綢領巾用一枚瑩晶石別針地塞在無領背心里面,胸前一如既往地別著馬爾福徽章,一頭鉑金色的頭梳得服服帖帖,分出清晰的線,順從地從耳鬢兩側往後延伸,露出他俊秀的前額。德拉科坐在餐廳里,悠閑地享受著咖啡。
「小主人,學校來信了,」說著家養小精靈拉奇就遞給德拉科一封經過熨燙而顯得平整的信。
「早。」哈利穿著睡衣褲,黑彈簧一樣滿頭亂翻,亂糟糟的,露出額前的閃電。一手拖著一只兔子抱枕,一手揉著眼楮,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地走進餐廳。他一大早起來就現德拉科不見了,迷迷茫茫的,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就這麼出來了,連扣子也沒扣好,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胸脯,晃的德拉科眼楮都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