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帳內,**一刻,絲絲呵氣宛若蒸雲。紅燭燃盡,熒光漫漫,猶不及帳中人萬分嬌艷。
傾姮跨坐于齊卿身上,她伏下頭,三千發絲垂下,微眯著眼,眼角的一筆眉線讓她看起來愈發嫵媚,她呼出一口氣,從她口中便溢出了幾絲白霧,宛若天邊流雲,「啟之,我都許久未曾……」
傾姮咬唇,並未繼續說下去,反而是她這模樣,更想讓人疼愛。
齊卿扶住傾姮的腰……
大約三盞茶之後,傾姮躺在齊卿的身旁,扭捏著就是沒法入睡。
齊卿微微靠近,用手攬住了傾姮的腰身,自從安安出生之後,傾姮的腰是愈發地細了,模起來又有些肉感,讓齊卿愛得很。
「陛下,怎的不睡?」
傾姮拱了拱,皺皺鼻子,不說話。
齊卿低頭,吻著傾姮的額頭,失笑,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喑啞,他似乎有些猶豫,說得有些慢,「陛下,要嗎?」一邊說著,手一邊往下游離,同時向傾姮頂了頂。
「不要,朕好累……」傾姮想著自己如今身子早已酸軟,若是平時,早就累得昏睡,只是……她咬著唇,卻不知如何言說。
齊卿本來有些不安分的手,立刻就歸回了原本該在的位置,他有些悶悶地問,「那陛下在想何事?」
傾姮無奈地抱住了齊卿,「啟之,你都是朕的人,不日當王,怎的還怕朕想了他人?」
齊卿卻撇過頭,「沒、沒有。那陛下是因明日祁國使者入城而煩惱?」
傾姮愈發無奈,臉上表情也有些奇異,不過好在天色昏暗啟之並未瞧見,「啟之,朕睡不著,是漲、漲得太厲害的緣故……」
齊卿有些不大明白傾姮所言,回過頭來看著傾姮,只見傾姮越發地鑽進他的懷中不肯出來。
傾姮第一次為人母,如今都快哭出來了,「都怪安安,他不肯靠近朕,也從不吃母女乃……」
傾姮都講到了這份上,齊卿恍然大悟,卻比傾姮更羞愧,「是臣考慮不周……」
終于將這件事說出口的傾姮扁著嘴,「你看,現在踫一下都會溢出女乃汁……」不然她最近也不會要求上位。
「這,如何是好?」齊卿當真是用手指踫了一下,引得傾姮悶哼一聲。
傾姮在他懷中眨眼眨了許久,最後下定決定說道,「……啟之,不然……吸出來?」
兩個人,明明在氣溫都降下之時,都得了大紅臉。
見齊卿沒有說話,傾姮扁著嘴繼續說,「你不要,朕讓別人做!」
「陛、陛下!」情急之間,齊卿並未理會那麼多,一只手就抓住了……
「啟之……太用力了……」
天明時分,兩人一同轉醒。
齊卿看見傾姮,還有些窘迫,反倒是傾姮,過了昨夜,今日倒是越發不要臉了,她舌忝了舌忝齊卿的嘴角,愉悅地問道,「甜嗎?」
齊卿瞥了她一眼,起身了,傾姮不依不饒,「朕吃不著,你竟還不同我說說味道如何!」
「……甜。」
傾姮終于滿意了,拉住他的衣裳,歪頭天真問道,「那下次啟之喂我?」
「不……」
「你獨食!」
「沒、沒有。」
「你冷酷,你無情,你無理取鬧!」
「沒有……」齊卿嘆氣,寵溺地看著傾姮。
「你就是冷酷,你就是無情,你就是無理取鬧!」
「……陛下,臣的衣裳掉了……」
傾姮看著自己手中還抓著他的衣裳,而他寬闊的肩已經露了出來,她呷呷嘴,勉為其難地放過了他。
祁國使者是被韓朔迎著入了南碧皇城,午時,鳳浣對女帝說道,「陛下,此次接風洗塵的晚宴已經備好了。」
「此次晚宴是何規格?」
「八俏六十四人。」
傾姮滿意地點頭,六十四人的規格只有天子能夠享用,而傾姮平常卻不喜歡如此大張旗鼓,但她卻特地想要對著祁國之人顯擺。她還有些期待,沈榭以溫王的姿態歸來會做出怎樣的事。當然,她絕未曾想到溫王歸來,他心頭想得竟是和她想得完全不一樣。
半日時間眨眼便過去了,女帝在宮宴之時,著大紅色入席。著紅衣之人,若是本身並無相應氣場,看起來不是過于艷麗,便是過于俗氣,而女帝偏不,她偏偏能將艷紅穿得端莊優雅。
彼時,祁國使者已經入席,宴席安設在皇城的大觀園內,主人家還沒到來,一干朝臣和使者便自行觀賞。他們大多都知,祁國使者此次前往,不過是共商國事,因此倒都沒有不周到的地方。
只是,總有些人,認為祁國溫王太過眼熟了。
不該,溫王長得俊俏,氣質出眾,世上能和他相仿的人實在太少了。
此時,他們均未想到一年前同當朝女帝‘春風一度’的清玉真人……
女帝踏著蓮步入大觀園之時,一干朝臣都拱手低身,「恭迎陛下!」
女帝身後跟著兩排侍女,皆是清一色美人,她手邊還有一個侍女托著她的手,乍一看下去,威嚴不可言。
「——眾愛卿平身,使者亦不必多禮。」
女帝昂著頭,坐上了首位,她左右兩側各是齊卿和琮卿,再往後,後宮之中便無人有權可參與這晚宴之中。
女帝一路走過來,並未仔細看一眼祁國的使者,因此同樣未給沈榭一個眼神,她仿若看都沒有看到沈榭。
當女帝經過沈榭的身邊,沈榭也只覺得呼吸一滯,心口的位置不自覺地加快了跳動,而女帝卻早已施施然地離開了。
等傾姮坐下,她才笑著對所有人說,「都坐著罷。」
「祁國使者遠道而來,大初國合該盡盡地主之誼。」傾姮身旁的侍女站出一步,她手掌拍了兩下,便有侍女陸續捧著托盤碎步走來,「不過是些小點,不成敬意。」
初國位處南方,比起祁國北方,這里的小點更為精致可口,但為了防止祁國人太過膩味,每人桌上都還配著一小碟辣醬。南方口味偏清淡,北方嗜辣。
等桌上玲瑯滿目之時,引人食指大動。
過了大約一炷香,穿著各色衣裳的舞女踩著步子走上了大觀園內依水而立的舞台。六十四個可人兒,舞步維曼,步伐一致。
不僅僅是規格上,亦或者是舞曲,今日的表演都能算上乘。
可沈榭卻無心于台上曼妙的女子,他側頭看了一眼坐在首位的女帝。曾幾何時,他也在宴會當日瞥向女帝,卻幾乎再也收不回目光。他陡然想起同是那一晚,有些莫名其妙的吻,皺眉撇開了頭。
他斂了心神,心不在焉地呷了一口手中的茶,再不往那方向看一眼。
宮宴結束後,溫王同一眾使者,被安排在皇宮中靠西的一座宮殿當中。
回程路上,溫王手下的大臣頗擔憂地問,「殿下,是否身子不適?」他在宴會當中多次瞄向了沈榭,卻見沈榭興趣缺缺,只是一味地喝茶。
「大人多慮了。」他點頭算是盡了禮儀,進入宮中後,只見宮中已經站了一排的人,他掃了一眼後,指著其中一侍衛說道,「由他服侍我便好。」
被指明的侍衛上前一步,「多謝殿下,屬下名喚小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