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的話……就不想了吧。
最終韋香途還是決定要忘掉這些事。因為她現在要開始忙著準備一場法事了。李歡在下面陪著蒙氏兄弟說話,而她則要回道房間收拾道具。
莊子夢的竹筒早已經被收了起來,原本剩下的一些油炸鬼魂,也被她送給了徐青。一切莊子夢的痕跡,似乎都不曾留在世上。取而代之的,只是一個陌生的「左孟」。
而此刻的左孟正在和自己親愛的未婚妻莊倩喝茶。忽如其來的一陣尖銳的心痛也不過是讓他微不可見皺了皺眉,又泰然自若地和莊倩聊下去。
人的渴求是無盡的,失意也總是不可避免。
誰的一生能真正完全沒有任何缺憾呢?
他注定在這一條路上走下去——他已經不想改變什麼了。現在所擁有的,就應該去珍惜啊。
忘記了那個法力高強、外在孤傲而內心熱切的女孩吧……
——不對,這忽如其來的危險感覺,是什麼?
左孟若無其事地起身,笑道︰「我去一下洗手間。」掩藏著心中的懼意,他不疾不徐地走進了洗手間。
「麟夕,你現在有空嗎?趕緊給香途算一卦——不,立刻開車去診所。」
韋香途收拾了東西,又囑咐李志早些睡下不要熬夜,便和李歡出去了。
蒙氏兄弟一定要他們盡快去做法事,甚至不惜出雙倍的錢。但是韋香途和李歡終究沒有要多,畢竟他們現在的名號是診所,醫者父母心,為病人解決燃眉之急是義不容辭的事情。哪怕心里真的不願意這麼忙,但這是天職。
蒙氏兄弟是開著自己的車來的,開車的自然是蒙藍。蒙青因為打了鎮定劑的關系已經處在半夢半醒狀態,李歡在後座上照顧著他。韋香途坐在副駕駛座上。
「你們現在住哪里啊?」
「風度路。」
「……哦。」
是條小路吧,感覺很陌生。而且這怎麼感覺是在開往城郊?「在城郊附近?」
「是的。很偏僻。」蒙藍笑笑,還舌忝了舌忝舌頭,似乎是口干了。這時,韋香途忽然從後視鏡里,看到了一輛車牌號很熟悉的車。
徐麟夕接到左孟的電話之後,便開車趕往診所。但是到半路就踫到了他們,便調轉車頭跟了上來。這時候,李歡的手機也響了。是徐青打來的。
「李歡,你看見我們的車了嗎?」
李歡一個激靈抬頭看了看後視鏡,頓時臉色一沉,道︰「出什麼事了?」
「我也不清楚,你要小心……」
李歡忽然覺得有什麼東西抵住了他的腰。頓時身體一僵。手中的手機也被拿走了。原本昏昏欲睡的蒙青,此刻忽然變得異常清醒,將手機拿起來,看了看,才摁下免提鍵,笑眯眯地道︰「徐小姐,你好呀——韋小姐別亂動,我這槍非常容易走火,萬一傷了李醫生就得不償失了是不是?」
「你想干什麼?」徐青冷漠的聲音從電話那一邊傳來。蒙青嘿嘿一笑︰「我不想干什麼呀,唐老板吩咐的,就是要玉版和您的一個解釋而已。」
「笑話,你憑什麼叫我們這麼干?」徐青冷笑一聲,「你覺得我和麟夕會在乎這兩人的性命麼?」
「哎呀,徐小姐說笑了。我們都是明白的,徐小姐向來是個貌美心善的美人,這不,我們還不知道該怎麼通知你們呢,你們就自己來了。由此可見徐小姐和徐先生——不對,是徐夫人和徐先生都是善良的人啊。」
徐青沉默片刻,道︰「麟夕。」
徐麟夕沒有回答,但是那一瞬間,他的車便猛撞了上來。
這貨是打算玩命啊!蒙青神色一變,開車的「蒙藍」慌忙一打方向盤,險險避開。車里面的人頓時全部猛地一歪,李歡下意識地一把抓過那支槍。蒙青剛想一拳打過去,韋香途卻已經月兌開安全帶冒險撲了過來,壓住了唐友蓮。
兩輛車開始在路上玩起了生死時速,車廂里也不消停。蒙藍是司機,不敢幫忙,甚至還要叫著︰「你們還要不要命,草,別動了。」
韋香途此刻已經把蒙青踩在了腳下,還用力踏了幾腳,李歡則拿著槍對準了蒙青。她自然是不會听的︰「快停車,不然老娘把你們兩個全殺了。」
真晦氣。蒙藍怒道︰「先叫後面的瘋子停車啊!」
手機掉在車座上,沒有被掛斷,而徐麟夕也停下了。兩隊人各自下了車。
「好險,你們怎麼知道事情有異常的?」韋香途的話里似乎沒有責怪的意思。
「算到的。」徐麟夕看看李歡,「你們今天這是……」
李歡簡要地道︰「被騙來的。」
「是這樣啊。」徐麟夕笑了,也從懷里掏出了一把槍,「阿青,拿繩子過來,李歡,香途,幫忙把這兩貨綁起來。」
徐青剛要應聲動手,但是遲疑了一小下。
因為蒙氏兄弟的那輛車的車後蓋忽然緩緩開啟,一個女鬼從里面悠悠地浮了出來。
「買的證偷的車,車上還有個女鬼,做壞人做到這個地步,真是丟人啊。」那女鬼搖搖頭,嘆息道。
韋香途並不理會她,道︰「阿青,李歡,把這兩人綁起來。」頓了頓,又道︰「這里已經是郊區了,得麻煩你們送我們回去了。」
「嗯,上車吧。」
所有人都很有默契地沒有去理會那個女鬼,那個女鬼似乎也不是很熱心于管閑事,但是在淡淡地看著他們上了車之後,卻跟上了他們。
徐麟夕早在綁好那兩貨之後就一個手刀打暈了他們。為了方便把他們塞進了後備車廂。開著車,他的心情已經平復過來了。而韋香途已經開口問那個女鬼了︰「你有什麼事要說的嗎?」
女鬼道︰「我為的不算我的事,而是我妹妹的事。她現在還活著,不過我沒辦法放心她。自從她把我殺了之後,就精神失常了。」
車里的氣氛忽然怪異起來。女鬼忙道︰「其實那時候我自己已經不想活了,都把**吃了。難受得很。她把我殺了,才是我的解月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