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小丫頭的眼眶霎時紅了,卻咬著唇不讓眼淚流下來。她站在那里,無助地望著小巷中女人若隱若現的殘破身體,「媽媽,我閉上眼楮過去好不好……媽媽你要治療啊!我只要……」
「愛生!閉嘴!」女人忽的吼出來,似乎是生怕女孩說出接下來的話。
白滴子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了一跳,不過來不及多想,她忙拍了拍女孩的肩,生怕女人再生氣會傷了身。
「……丫頭,你在這里等等好嗎?」
愛生清澈的瞳孔閃過一絲驚懼,向後退了幾步,皺起的小臉十分惹人憐愛,她直直地盯著白滴子看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地凝出一抹笑,點了點頭。
然而不等白滴子轉身,就覺得那個女孩像是旋風一般,向著女人奔去。
「媽媽!」
「……」這個不听話的孩子!
白滴子莫名覺得頭疼了,站在巷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
女孩兒向著媽媽跑去,抱住了女人的雙腿,輕輕地揉捏著,霎時,女人即將吼出的聲音就哽咽了,眼楮一酸,緊緊地抱住了女孩兒。
「媽媽……喝……」
女孩兒像是想到了什麼,松開了懷抱,慌忙地舉起了自己的手腕,無助地輕搖著女人干黃的手臂。
「愛生乖,媽媽沒事,沒有受傷。」
女孩兒雖然嬌小,可是也有十五六歲的樣子,所以這母親年紀也不大,可是……此時這女人卻被饑餓和苦難折磨得像個生死垂危的老人。
女人慈愛一笑,輕輕撫模著女孩兒長發,她枯黃的手十分的無力。可是,她還是給女兒撐起了一片天,一片可能一日三餐也是不濟的天,末日中,他們這樣的人,早已隨處可見。
「媽媽……求你了……別……別做這種事了好嗎?我可以去軍……」
「愛生,不說了,吃饅……頭。」女人遙遙地望了一眼小巷那一端的白滴子,柔柔地打斷了愛生的話。
「媽媽……我不餓……你吃吧……」女孩兒小心翼翼地捧著手中干黃的饅頭,對著女人笑彎了眼楮,可是小肚子傳來的咕咕聲,卻讓女人無聲的留下了眼淚。
「乖,媽媽吃過了,愛生快吃。」
女人將手放在她的肩上,可以輕易地模到女兒突出的骨頭。她盯著愛生手中的饅頭,禁不住地咽了口唾沫,別過了臉去。
愛生微微垂眸,張開嘴,輕咬了一小口,然後塞給了女人,「媽媽!我吃飽了!我先回家了!」
「愛生!」
身旁吹過了一道微風,帶著泥土的氣息,白滴子感覺臉邊有些濕意,她伸手抹了一下,才發現自己哭了。
她很久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母女了,末日中,她見的最多是自私,卑鄙,那些惡心的事情簡直讓她作嘔。
*
白滴子求生小提示︰龍卷風常伴隨颶風而出,龍卷風經過水面時,能吸水上升形成水柱,然後同雲相接,俗稱「龍取水」。經過陸地時,常會卷倒房屋,甚至把人吸卷到空中,拋往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