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的冷風無情的打在人的身上,好似刀子一般狠狠地切割的他們的肌膚,隊伍中不少人的臉被凍得通紅通紅。
現在,讓我們把視線放到這個隊伍上。這是一群身著綠色軍大衣的隊伍,整個隊伍看上去有些散亂,但仍然保持著基本的隊形,估計是剛剛受到大批怪物的攻擊,所以顯得比較疲憊。
領隊的,是一個身材中等,背脊微微佝僂的女子,她凌亂污濁的長遮住了她的容貌,因此也看不出她是誰。
只見她手中提著一把華美鋒利的巨刃,在貧瘠的荒漠上留下一道很長很深的痕跡,那痕跡邊緣,隱隱有腐臭的血色浮現。
她疲憊地向前走著……又一陣猛烈的風刮過,不知為何,她身體顫抖了幾下,牽動了一下空蕩蕩的左袖管。空洞得令人有些心痛。
……
風,吹起了女人凌亂的絲,頓時驚得人出了一身冷汗。
那是怎樣一張可怕的臉龐!
她是誰!
……
……
「夫人,我們的隊伍實在是太疲憊了,可否稍作修正再出?」女人身旁一個看似副官的中年人小聲問道,听那語氣似乎很害怕這個女人似的。
「繼續。」丑陋的斷臂女人聲音冰冷無情。
「啊!我受夠了!」隊伍中一個面容姣好的女人了瘋似地推開四周的隊友,提著重型機槍向著領頭的女人沖來,「你以為你是誰!如果不是顧典大人!你算個屁!如果不是無法離開卡薩爾,你以為我會在這里听你這個掃把星的指揮!如果不是你,我們會遇到這麼多僵尸的圍攻嗎?!我要離開!我要離開!」
「嗖——」一把巨大的血刃猛地豎起,直指漂亮女人的眉心,一滴污濁的僵尸血液順著刀尖滴落在女子的鼻骨,令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你……你想干什麼!」女人經不住內心的慌亂,但她並不怎麼害怕,因為她堅信這個女人是不敢殺她的。于是,得意的笑在她妖冶美麗的紅唇蕩漾,「哼,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啊!」
神秘女人斂了斂蒼白干燥的唇角,剎那之間,布滿血絲的雙眸之中略起驚天殺意,意念一動,那把巨刃便是向前一沖,貫穿了美麗女子的頭顱。
血花飛濺,腦漿四溢,帶著不可置信與濃烈的恨意,美麗的女人淒慘倒地。尸血與鮮血融合,濺在了女人裂皮的唇上,見狀,女人慵懶地垂了垂眸,面無表情地舌忝了舌忝唇角。這動作倒是給她平添了幾分妖氣,卻使她顯得愈恐怖了。
「夫人!」
那中年副官驚叫起來,白滴子抬起黑色斗篷下那干枯的右手,輕輕擺動,中年副官頓時了然,垂頭行了一個軍禮,沉默著不敢做聲。
「現在,有沒有人想要休息了!」
女人沙啞難听的聲音擲地有聲,隊伍中出現了一剎那的沉靜,隨即,一聲爆吼沖天。
「沒有!」
「很好。」女人面無表情地轉身,右手一動,那把貫穿了美麗女子的巨刃便一聲嗡鳴尾隨上來,只留下美麗女人的尸體不甘地瞪大雙眼仰望天空。
隊伍之後,幾個憤怒的眼眸悄悄將仇恨埋在心中,而前面的神秘女人似乎是感覺到了那可怕的目光,微微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前進。
……
這一天的夜,連一絲雲彩也沒有,天空好似透明的深藍色寶石。不知從何處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好似流水一般永不間斷,日日夜夜沙沙作響。
夜深了,似乎所有人都進入了夢鄉,在一個寬敞的房間里,一個身影還直直地依靠著床沿坐著。她的目光一直死死地盯著禁閉的房門,她還沒有睡,因為她在等一個人,沒有他的安撫,她無法入睡。
房內一片漆黑,不是她沒有點蠟燭,而是這個房間本身就不存在這種東西,包括鏡子——她不需要這些東西。
她,就是白天那個丑陋的斷臂女子、
「吱——」
房門被輕輕推開了。
走進屋的,是一個清瘦帥氣的男生。
只見那人俊美絕倫,五官雕刻分明,帶著一絲西域的妖冶味道,長而卷的睫毛之下,有著一雙像朝露一般清澈的水藍色眼眸,看似無害,然而眸光流轉之間,卻有極其危險的殺意流轉,玫瑰花一般殷紅的唇微微開啟,輕念一聲︰
「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