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弒夜回頭,對著冰心幽幽說道︰「冰心,你看見是三夫人先動手的對不對?」
「是,我還看見三夫人主動上前先將大小姐的衣襟撕破了呢!就是這樣!」冰心眼珠一轉,靈動的眸子直接盯著月弒夜的衣襟。
原先三夫人只是將月弒夜的衣襟抓著,並也未造成什麼破損。但是既然三夫人要上演苦肉計,誰不會啊?
精靈的冰心會意月弒夜的意思,自己伸手上去,將月弒夜的衣襟使勁一扯。二級武者的實力,扯破一個衣襟不是難事。接著又開始將月弒夜的頭發也弄亂,看起來就像被三夫人那樣的瘋婦人瘋狂扯過一般。等做完這些,冰心才滿意地點頭。
退到一邊後,笑著說︰「先前三夫人先將小姐打成這樣,才被小姐無奈自衛打傷!」
三夫人的身子早就如風中的枯月,搖搖欲墜,孤獨飄零的樣子。從月弒夜叫住自己的那一刻,她一轉身便看見了月弒夜和冰心在自己面前直接上演了一出這樣的大戲!差點沒睜著眼楮就直直暈過去,沾著血跡的嘴角抽搐,眉毛狂跳了半晌。也是說不出話來。只是心中感嘆她們竟然能比自己還要潑皮無賴,睜眼說瞎話。
那著那偽造出來的狼狽樣子,和自己這個真傷竟然也不相上下!才將將被老爺罰,還主動找月弒夜打架,要是弄得個數罪並罰,恐怕就不只是扣去月俸,解散房中家丁那麼簡單地懲罰了!
「好,好!月弒夜你狠,你狠……」三夫人這下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扶著牆壁,虛弱地依靠著,已經沒有辦法拿月弒夜如何了。
月弒夜微微一笑,嘴角勾出一個戲謔的弧度。覺著自己這個樣子不能平白無故地來,自然是要再氣一氣這個三夫人,隨即笑著說︰「三娘,你現在身子不適,看來得去房中面壁思過的時候,順道每天喝些湯藥了!」
言罷,月弒夜扭頭看了眼冰心,繼續惡意地笑著說道︰「走!我們回去看看那受傷的傲雪和安仁。」
「是,大小姐!」冰心見三夫人沒有得逞,眉角也是帶著笑意。雖然不敢光明正大的笑話三夫人,但回答月弒夜的聲音里,已經是掩不住的喜悅。
听到主僕二人還要去看月傲雪和月安仁。三夫人果然被氣得「噗」又是一口鮮血。臉色已經蒼白無比,雙眼都微微凹陷下去。目光迸射出駭人狠毒的殺意。好像恨不得吃了月弒夜的肉一般,只是她那慘白的臉就像是死人的一樣,沒有任何震懾力。
月弒夜出了房間,帶著冰心還真的去看望了一下躺在專門的房間里治病的月傲雪和月安仁。因為他們身上除了有蜂毒,還有橫七豎八的鋒利劃傷。若是不好好將這些傷口修養起來。留下疤痕的話,月安仁還好說。恐怕這個月傲雪就要嫁不出去了……
月弒夜來看的時候,二人被關在一間將窗戶紙都換成了黑色的紙,所有陽光都遮住了的小房間內。大夫說他們的傷痕首先是不能遇到陽光,然後要在藥膏滋養一個多月之後,才能讓肌膚愈合,不形成刀傷的疤痕。
強烈的光芒突然照射進屋子,雲傲雪和月安仁正好看見月弒夜走進屋子。他們身邊伺候著的家丁丫鬟,也都知道月弒夜最近在月家聲名鵲起,已經不敢在多言什麼。只當自己的木頭,不聞不問。
可月傲雪和月安仁簡直就像瘋狗一般,歇斯底里里不顧大病未愈的身子,對著月弒夜狂叫起來。
「你個妖孽快滾出去!我不要看見你……」
「哥,哥她又來了……好可怕啊!救命啊!」
看到他們兄妹兩的慘狀,月弒夜眉毛一挑,想不到兩個人不僅要接受這麼嚴苛的治療環境。還要那麼悲催地被全身裹上紗布。大熱的天氣,還要密不透風的里三層外三層地裹著藥膏的紗布來治病,怨不得月長書要關他們禁閉。這樣子就是出來見人,也是見一個嚇一個!
「好了,你們慢慢地養傷,我只是來告訴你們一聲,等三日之後你們可以出這個小黑屋子,還需要回自己的房間里面壁思過!」月弒夜冷著臉對他們說話。
心中明白,若不是因為自己看穿了他們的詭計,現在躺在這里渾身是傷的人就是自己!說不定自己連命都不會有了,因為這兩個人連後面去喊人來救自己都不會做!這樣狠毒的心腸,比自己起來實在是要更勝一籌。
當即對他們繼續警告起來︰「從今往後,你們誰還想來設計陷害,都要先想想自己被自食惡果的下場!我月弒夜的實力在鑒石堂你們也看到過了,不怕死的話就再來試試!」說完月弒夜冷眼看著兄妹二人氣得身子跟篩糠一樣不停地顫抖,卻也再沒有敢反駁她的話,這才帶著冰心轉身離去。
出了那間令人窒息的小黑屋之後,冰心幽幽問道月弒夜︰「小姐,接下來我們去哪里?」
月弒夜抬頭仰望著湛藍沒有一絲雲彩的碧淨天空。微微勾起唇角,紫眸猶如一汪清潭一般,反射著幽幽的光芒。看起來明亮璀璨。淺笑嫣然道︰「我想,接下來,我們應該可以在月府‘橫行霸道’了。」
冰心听聞,偷笑著掩住嘴角。沒想到這件事情幫助大小姐好好的樹立了威望。再要有什麼人打月弒夜的主意,都要三思而後行。可不就是無人敢惹,可以在月府‘橫行霸道’了嗎?
只是辛苦了一天,兩人都有些疲憊不堪。只能先回去閨房歇息。這一夜,月弒夜和冰心都算睡了個安穩覺。心里十分踏實。
接下來的日子也確實像月弒夜所說,耳邊清靜了不少。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都安分守己地在房間中呆著。很少在再月弒夜的耳邊閑言碎語。
看見月弒夜和冰心打老遠走來,也是笑著點頭道︰「是弒夜啊,听說你最近在鑒石堂學得不錯,真好,正好,呵呵呵……」
每每遇到如此敷衍的問好,月弒夜也只是隨便點頭,便繼續抬步離去。雖然明知是表面的寧靜,卻也很滿足這樣片刻的安寧。
只是那二夫人的女兒月陌茹平日里和月傲雪、月安仁也有些往來。畢竟是兔死狐悲,月陌茹看著月弒夜如此在月家肆無忌憚了,心中也十分不滿。
在鑒石堂,她和月弒夜也一道上課學習。只是她的鑒定師品級只有三品,離月弒夜坐的位置還有幾個人。但只要月弒夜回頭,總會不經意看見她像自己投射過來暗毒幽深的目光。
卻也只是一瞬,月陌茹就會裝回和善的目光。對著月弒夜笑得一片和睦。仿佛是完全站在她這一邊的人。月弒夜無所謂地笑笑。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也不懼怕那些牛鬼蛇神整日的惦記。日子便只要這樣過下去,互不找麻煩,也可以算得個安生也就滿足了。月陌茹自然不會像月弒夜所想。
入夜,月色在一團烏雲的遮蓋下忽明忽暗。月陌茹的閨房中還亮著幽暗的燈光。透明的窗戶紙上還印著兩個人的銀子,靠得極盡地樣子。似乎在竊竊私語,又似乎在耳鬢廝磨。
房內月陌茹和耶律家族的三少爺,耶律思木坐在朱漆的紅木桌子旁。桌子的上的燭光一閃一閃,妖冶著映襯著二人的晦暗的臉龐。
月陌茹不過十七八歲,但在月府中的幾個女兒中,算是長得出類拔萃。芙蓉面,柳月眉。只是在計較著什麼的時候,眉末梢就會高高的向上揚起,微微帶點兒戾氣。此刻她一臉嬌艷的妝容,身上披著入夜防寒的紅色長袍。單薄的衣衫毫不保留的把她那玲瓏有致的身段淋灕致的展現出來。
看得她對面的耶律思木幾乎都要流出口水來。耶律思木是耶律家族里的三少爺。平日里游手好閑,但是對月陌茹確實上了心的追逐。為了得到美人芳心,平日里沒少翻牆跟送花,寫詩,舞文弄墨地討好。辛苦堅持了大半月,這才讓月陌茹將他視作了自己人。深夜找他前來,偷偷商議起對付月弒夜的事情。
「思木,如今月弒夜在月家已經是無法無天,成日里以她獨大的樣子,將我的妹妹傲雪弄得那般慘狀!我們月家的兒女怎麼能容忍這樣的妖孽在月家猖狂!你能不能想想辦法,將她弄得顏面掃地,也好搓搓她的銳氣?」月陌茹凝重著神色說道。
「嘿嘿,這個嘛……陌茹,這個月弒夜你也看見了,在鑒石堂的時候連四級武修月安仁都打成那德行,明著咱也打不過!後面他們兄妹兩暗著設置陷阱,也沒暗算到她!所以想要要教訓她只能是讓她出丑!反正她武功再高也堵不住閑言碎語,悠悠眾口!」耶律思木幽幽說道。
「那依你之見呢?」月陌茹擰著眉頭,心中糾結地問道。
耶律思木眉眼一轉,計上心頭!笑著對月陌茹建議道︰「再過半個月不久到了一年一度的鑒定年選了嗎?那個時候的鑒定師最在乎的便是學生的名聲!我們只要在評選師那里多多進言,絕對是可以讓她過不了那關!」
「可是評選師那里我們怎麼能讓他听見月弒夜的壞話呢?」月陌茹皺起眉頭,一張笑臉上滿是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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