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去。一看,還真是那個傳聞中,病怏怏,命不久矣的四皇子!只是看他這個模樣,是不是病已經快要好了?
眾人看到四皇子之後,紛紛叩拜下跪!山呼道︰「參見四皇子……四皇子康安!」
那個歐陽家家主還不死心地追問了一句︰「不知道四皇子大駕光臨,是有何貴干?」
四皇子听著歐陽家家主佯裝毫不知情的樣子,將那麼一場在光天化日之下上演的賭石騙局,當做沒有發生過一樣。還在問這個四皇子所為何事……登時氣得黑下臉來。
「咳咳咳……你們到底有沒有開辦賭石堂的資格?竟然在眼皮子底下作弊!還要抓住苦主問罪?」四皇子忽然又佝僂起身子,裝出一副強撐出來游歷民間的樣子。
「嘻嘻……」月弒夜笑了起來,直接走到了四皇子南宮月凡的身邊,幽幽地說道︰「多謝四皇子主持公道!」
「好說,好說!」看到月弒夜的笑容,南宮月凡一時間又開始怔愣起來。
月弒夜卻沒有再理會南宮月凡,旋身回去看歐陽鄭樺,沉聲道︰「歐陽鄭樺……是不是該將賭石輸了的東西給我了?」
听聞此話,才間歇下來的歐陽家人這才回神過來。忽然就像被人摁了開關一樣,猛然地開始連聲大哭了起來,駭人得像在給歐陽家家主哭喪。頓時讓歐陽家家主氣黑了臉。歐陽鄭樺哭喪著臉,見來硬的也不行了,踫上了四皇子在場!如果不將此事擺平,那就是財產也沒有了,名聲也沒有了!整個歐陽家都完完全全等于毀了。
當即給月弒夜跪了下去,哭爹爹告女乃女乃地說道︰「大小姐啊……月小姐!弒夜大小姐,求求你高抬貴手,不要跟小人計較!我知道您是生氣我那天陪著師傅去月家鬧事,可是後來我也受到教訓,賠了許多銀子了!」
月弒夜無所謂地听著,是不是還伸手看看手指,感覺自己今天的指甲看起來挺美的。
所以運氣也特別的好。若不是踫上這個南宮月凡,說不定自己就沒有辦法贏了這歐陽家的第七層賭石堂。
「弒夜小姐?求求你了啊!不要收回歐陽家的寨子,不要收了歐陽家的靈石,不要將這次作弊的事情傳揚出去!除了這些,你要什麼我都答應啊……」歐陽鄭樺已經完全豁出去,幾乎是沒臉沒皮地匍匐在地上給月弒夜磕頭。
歐陽家的其他人,上到長老,下到家丁下人,也是紛紛叩拜了一地。
「好吧……不收你們的宅子和靈石也可以,不說出去你們在賭石堂作弊也可以,但是你要告訴我,你在月家的內奸是誰!」月弒夜彎身下去,用凌厲的眼神瞪著歐陽鄭樺。語氣極端冷硬,听起來仿若天上下來的冰霜,直直降落在肌膚上。讓人寒徹骨髓。
「好好好……我說!我什麼都說!」歐陽鄭樺一點也沒有猶豫,只不過是出賣自己在月家的內線就能換來歐陽家的名聲和財產,怎麼說都是劃算的。
當即就跪在月弒夜的跟前,一邊磕頭一邊說道︰「我跟月家的月慧夏已經私通,然後就讓她幫我在月家的賭石堂里做了手腳,所有的靈石都已經被做上記號!所以我師傅才可以一直通到第四層,直到被您擋住,拉去帝都會場賭石,才輸下來……」
月弒夜點點頭,這件事情她已經猜得**不離十,現在只是缺了個人證而已。如今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已經可以作為證據,讓那個月慧夏也無法抵賴。
「那……又是誰將你師父殺人滅口的呢?」月弒夜繼續彎身詢問。所說的話一針見血。
「這個,這個……」歐陽鄭樺又開始猶豫。畢竟這個事關人命,要是供出來,也是麻煩得很的。
「嗯?」月弒夜眉頭緊蹙,從鼻中發出一聲冷哼。怒氣沖沖地說道︰「看來你是沒有誠意合作啊!那我還不如收了歐陽家的宅子,那便什麼也不用問了……」
歐陽家家主一听到這話,當即拿起一旁桌子上的茶杯朝著歐陽鄭樺的腳步摔去,怒罵道︰「你個不孝子啊!還不快點說!你惹的禍端,難道要整個歐陽家給你陪葬啊?」
「是,是……是月慧夏派人做的,我,我也不知道她這麼狠毒,只是想叫他把我師傅弄走而已。」歐陽鄭樺戰戰兢兢地說完,已經滿頭滿身的大汗。跪在地上已經無法再支起身子。
「好……既然如此,畫押寫下來,我就不收你們的靈石和宅子了。」
月弒夜讓啞叔幫忙將先前歐陽鄭樺的口供都一一記錄下來,寫好了口供之後,拿來給歐陽鄭樺簽字畫押。
歐陽鄭樺看著眼前的白紙黑字,簡直是欲哭無淚。千般後悔,萬般無奈。不知道自己今年是犯了哪個太歲爺,惹了這麼一個羅剎女!差點將歐陽家的百年基業毀于一旦……
無奈地提起筆來,寫下自己的名諱。又按下了血手印。心都在滴血一般。可惜自己好不容勾上手的月慧夏,那白女敕女敕的身子,嬌滴滴的小臉,恐怕以後都無福消受了。
拿到了歐陽鄭樺簽字畫押的口供,月弒夜這才滿意地直起身子。環顧了一周,隨意看了看,對著歐陽家家主說道︰「歐陽家主……我都闖完了第七層,也沒有什麼通關獎勵什麼的?」
「噗嗤……」
南宮月凡听聞月弒夜的這句話,當即沒噗嗤笑栽在地上……這個女子當真是狠!還好自己還沒有得罪于她,不然的話,簡直可以說是鐵定的生不如死。
「噗……」
歐陽家家主也發出了噗嗤的聲音,不過是吐血……這個月弒夜從他們歐陽家贏走了兩千多萬兩銀子,還要通關獎勵?要不要官逼民反啊?
月弒夜見到歐陽家家主那駭人的小眼神,幾乎要噴出火來,牙齒咬得咯吱咯吱直響。唇角還掛著一絲血跡。無奈只好作罷,不然氣死了幾個,回頭還不好意思就這麼走,禮錢她都不想給歐陽家掏。
等到月弒夜帶著兩千多萬的銀票和歐陽家兩塊撐門面的神石,大搖大擺地從賭石堂的第七層離開。
歐陽家家主瘋狂了!直接搶了牆角的掃把,對著歐陽鄭樺是便打罵了起來,口中喋喋不休的都是那幾個詞︰「你個不孝子啊!惹誰不好,惹那個女煞星!你打死你,打死你……」
這歐陽鄭樺跪得雙腿發麻,早就無力起來逃竄,只能連滾帶爬地在賭石堂里躲,他的娘親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哪里舍得看老爺這麼往死里教訓。當即拿自己的身子沖上去擋住。
結果整個歐陽家的賭石堂,因為這樣歐陽家主和歐陽鄭樺這樣的你追我逐,靈石滾落了一地,碎的碎,丟的丟。雞飛狗跳……動靜大得街里街坊的都來打听。很快,歐陽家的名聲依舊臭了,月弒夜的事跡卻傳為了鑒定界的神話!
想那月弒夜回到了月家之後,還有幾個不知道情況的夫人上來問話。
「一大清早的出去,現在都吃晚膳了才回來,還知不知道檢點二字如何寫?」大夫人盛氣凌人地說道。
二夫人跟著附和起來︰「對啊,這樣的女子,以後還怎麼嫁入四皇子府邸?簡直就是丟我們月家的人啊……」
月弒夜攔住正欲沖上前解釋的冰心。直接從自己的懷中模出歐陽鄭樺的口供,在兩個夫人面前晃了晃,幽幽說道︰「叫我爹,召集人到大廳,我要宣布是誰作為內奸,殺了來月家搗亂的百里長風……」
其實兩個夫人也沒看清楚這個月弒夜手中拿的是什麼。只是看到那末尾寫著歐陽鄭樺的名字。別的便一概不知。卻見這個月弒夜沉著淡定的樣子,仿若已經知道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一時間也不敢再貿然行事,乖乖地跟著去了大廳。
啞叔跑去找月長書,用紙筆將月弒夜的話轉達給月長書。然後就看見月長書立刻叫自己身邊的家丁,將所有長老、夫人以及自己的女兒、兒子們都召集去了大廳。
等到看到所有人都聚集在了大廳之後,月弒夜也是一臉的疲憊。不願意多說話,直接將口供交給了月長書,然後自己撩開裙擺,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一旁的座位上,翻起自己身旁的桌上的茶盅,兀自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慢慢喝了起來。眼楮只是偶爾掃過月長書。
只見他拿著口供的手指已經因為用力而漸漸指尖發白,眼楮是瞪得如牛一般,目赤欲裂。還沒等到周邊的幾個夫人詢問老爺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看見月長書猛地掀翻了自己身旁的茶盞,怒聲說道︰「月慧夏!你給我滾過來!」
被月長書指名道姓的呵斥,月慧夏心中也隱約又了不祥的預感。只是她還是強裝著鎮定。邁著細碎的小步子,頗有大家閨秀的氣質,緩步來到了大廳的中央。盈盈跪倒在月長書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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