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阿雷掏出槍支的剎那,韓羽早有準備,回身一個利索的回旋踢,徑直踢在對方手腕,將槍口的方向踢到了空中,使得這一槍空響在這條小巷。
韓羽眼里露出狠色,回旋踢後,擒拿手瞬間握住對方手腕,阿雷吃痛,手一軟,槍支從手中滑落,落到韓羽的手里。
惡狠狠的一笑,韓羽在阿雷驚恐地眼神下,將槍支抵在阿雷頭上,雙眼凶光畢露的說道,「看來你是不知道我的厲害,你對我這麼好,你說我怎麼‘回報’你呢?」
阿雷被韓羽的眼神瞬間嚇得癱軟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著韓羽的大腿,求饒起來,「大哥,我剛才是怒火沖昏了頭腦,你饒了我吧,我真的不敢了,我已經為剛才自己的言行感到後悔了。」
阿雷望著頂在腦門的冰冷的槍眼,第一次感覺死亡是如此之近,全身忍不住的顫抖,不覺間竟是失控濕了起來。
瞧見這一幕,韓羽不為所動,他真有殺了對方的心思,可是殺人畢竟是不光彩的事情,而且是眾目睽睽之下,對待對方這種小人,不給于一些懲罰是最不明智地,只有徹底使對方害怕,才能一勞永逸。
韓羽扣動扳機的手指微微動了下,阿雷瞬間面如死灰,聲嘶力竭的吼了起來,「大哥,我真的知道錯了,饒我一命啊!」
「砰!」的一聲槍響,阿雷的眼楮瞬間瞪得老大,片刻後,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吼聲,「啊!」
韓羽冷笑一下,一腳將對方踹倒在地,冷蔑的望著對方,說道,「這次就給你個教訓,若是再敢對我有任何歹意,下次就是你的另一條腿。」
話落,韓羽轉身向著小巷的另一邊走去,他只是打傷了阿雷的一條腿,給對方留一個深刻的教訓,也給不遠處的九龍堂成員一個威懾,此刻的他經過一番打斗,體力有所不濟,再者身上也中了一刀,雖不致命,但時間長了失血過多,也難免戰力大打折扣。
明顯,韓羽的目的達到了,一眾九龍堂小弟均是驚恐的望著韓羽從容的離開,絲毫不敢上前,待韓羽身影消失在視線內,這才舒了口氣,紛紛跑到阿雷的身邊噓寒問暖起來。
阿雷這會抱著自己的大腿,恨恨的望著韓羽離開的方向,咬牙切齒的說道,「龍爺不會這麼放過你的,你給我等著。」
韓羽出了小巷,舒了口氣,靠在一處電線桿上,考慮目前的情況,龍爺這麼明目張膽的殺他,明顯已經不在乎政府的制約了,再者現在北城各處都是爭斗,公安廳也識趣的躲了起來,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在這種情況下,韓羽一步走錯,隨時有被殺的可能,到那時他有苦都說不出。
韓羽這會也後悔冒然的前來九龍堂負責的區域,現在最明智的決定就是迅速離開這里,龍爺既然知曉他出現在這里,就沒有打算放過他的道理,接下來肯定會有另一撥人馬前來對付他。
此刻韓羽所在的位置離油麻子巷有一段距離,龍爺定會在這條路上安排人手,想到如此,韓羽心中有了計策,決定反其道行之,逃往黑虎幫勢力所在方向。
韓羽聰明的計策雖是躲過了龍爺的安排,但是萬萬沒想到剛出狼窩就遇上了虎口。
此刻黑虎幫的路途上,狼社三爺正帶著一批人馬與劉黑虎對峙,不僅是為了競標的摩擦,更多的是這塊區域的暗下交易,毒品。
黑虎幫這塊區域公安廳負責的人最少,也是最亂的地帶,那些毒品槍支大多都是在這里流通買賣,屬于暴利行業的毒品想要降低風險的躲過公安廳的眼線,走這條路是最為安全的,可是每走一次這里,劉黑虎都要對三爺的貨物提成三成,這一點三爺早就不能容忍了。
正好借這次機會,狼社三爺準備與劉黑虎斗上一斗,兩人已經爭斗了整整一天,雙方互有損傷,只能草草作罷,待日後繼續爭斗。
就在這個時候,孤身一人逃來的韓羽迎面撞上了準備返程的三爺人馬。
遠遠地看見三爺的人馬,以及人群中最為起眼的三爺,韓羽暗道不好,扭頭就跑,絲毫沒有多做考慮。
三爺的視線不經意間看見轉身就逃的韓羽,愣了一下,隨即耳邊響起一個小弟的聲音,「三爺,那不是您的對頭韓羽?要不要我們?」
三爺醒悟過來,如今這可是一個除掉韓羽的好機會,立刻大手一揮,吩咐起來,「你們給我把這幾條路都堵起來,見到韓羽直接給我砍死,讓我在這個地方撞見他,他就是有翅膀都逃不出去。」
嘩啦一群人蜂擁而散,個個摩拳擦掌的按照三爺的指示,將這片區域圍得水泄不通。
此刻躲在一個店鋪內的韓羽叫苦不迭,他只是想從這里繞過去,避開九龍堂龍爺的堵截,沒成想躲過了九龍堂卻是陷入了狼社的圍堵,不由暗自焦急起來,「媽蛋,真是衰,走路都絆腳,我這身上的傷勢,時間一長便會拖累我,我就是再命大也堅持不了多久,這可如何是好?」
此刻三爺人多勢眾,韓羽就是打電話通知劉協和龍開江他們也是于事無補,無非就是被三爺的人攔截在外面,甚至免不了一番廝殺,造成兄弟們的損傷,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
一臉發愁的韓羽猛然間抬起頭來,發現店老板一臉疑惑的望著他,迎上他的視線,緩緩開口說道,「你干什麼的?要買就買,不買就走,呆在這里影響我的客人。」
韓羽背後掛彩,店老板自然看在眼里,不過對于處在這個最混亂的區域的店老板來說,這樣的事情已經司空見慣,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韓羽本來心情就糟得很,如今在被對方吼了一句,心里立刻不爽了起來,但是看見對方這個售賣跌打酒的店鋪,眼珠子一轉,心里立刻有了主意。
露出笑臉,韓羽笑呵呵的同老板說道,「老板,你看我這受傷了,手底下的弟兄也有好幾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我來就是想你能不能開車送一箱跌打酒過去,錢少不了你的。」
听見生意上門,老板立刻露出笑臉,態度立刻熱情了不少,招呼起來,「沒問題,送到哪里,你說,我馬上送!」
在這個打架斗毆最厲害的區域,平時的磕磕踫踫是免不了的,但是如今的人大多受傷直接就是去醫院,跌打酒的生意最不好做,店老板好不容逮到個大生意,生怕說慢了韓羽離去,損失了這次機會。
韓羽听到此話,臉上笑意更濃,與店老板交代一番,店老板面露為難之色,但看在錢的面子上,最終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店老板開著自己的座駕五菱之光,輕車熟路的趕往油麻子巷,臨近這片區域外圍時,果然如同韓羽所說的一樣,被三爺的小弟攔住了去路。
一個狼社小弟掃了眼車內除了老板外還有一個大紙箱子,外面寫著清晰的三個大字「跌打酒」,小弟見此連忙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喝道,「快走,快走,我們還有事要辦呢,你別停在這里耽誤我們的事情。」
店老板點了點頭,一踩油門,車子一溜煙的消失在此地,藏身在箱子內的韓羽听到外面的動靜,徹底舒了口氣。
不久,車子停下,店老板敲了敲箱子,說道,「沒事了,你可以出來了,錢一分錢不能少給。」
韓羽大笑一下,這次死里逃生,多虧店老板的幫忙,連忙應道,「必須的,你隨我來。」
下了車,劉協倉庫外的小弟一眼就看見了韓羽的身影,連忙疑惑的走了過來問道,「韓羽大哥,你這是?」
韓羽苦笑一下,這會得到消息的劉協和虎子還有龍開江、孫雷走了出來,一眼看到韓羽的情況,不由大怒,問道,「說,怎麼回事?」
韓羽只好老實的說了一番,在幾人怒不可遏的面色下,嘆了口氣,說道,「這次怪我,快我太大意了,這幾天大家還是呆在這里,不要隨處走動,以免遭了其他勢力的毒手,在別處他們也不敢明著行動,只是這北城現在太亂了。」
幾人點了點頭,在韓羽的吩咐下,劉協給了滿眼驚喜的店老板三萬塊錢,打發了事,虎子簡單的給韓羽包扎了一番。
這一番折騰,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幾人簇擁著走到一家巷邊的小攤,叫了幾瓶啤酒,點了幾個小菜,開始有說有笑的暢飲起來。
與此同時,三爺那邊收到韓羽已經出現在油麻子巷的消息,勃然大怒的三爺直接將手中的杯子摔個稀爛,然後眼里凶光涌動,嘴角泛起冷笑,對著身邊的一人吩咐道,「去,把上次我們請來的殺手請出來,這次我要不惜代價,一定要殺了劉黑虎和韓羽二人。」
三爺身邊的人皺了皺眉,沒有馬上行動,反而擔心的問道,「三爺,軍師告訴我們暫時不要妄動,尤其是他們兩人,這……」
三爺這會有點被怒火沖昏了理智,今天劉黑虎對他的欺辱實在令他忍受不了,現在這個公安廳不管的時間段里,是殺韓羽和劉黑虎的最好機會,現在不出手以後就不能像現在肆意妄為。
所以這次三爺絲毫不想听從上官雲的意見,果斷的自己做主,「軍師那邊我自會交代,你就按照我說的做吧。」
同三爺一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均認為現在是一個解決矛盾的最好時機,尤其是今天的大規模沖突後,公安廳沒有露面,使得他們更加確信這個機會千載難逢,今天尚且是動手動刀,明天起來就是槍支彈藥的踫撞了。
此刻的韓羽呆在自己的屋內,銀狐小白緊緊地凝視著韓羽的雙眼,一字一句的鄭重提醒道,「我不是在開玩笑,明天你最好小心點,你眼角的黑煞極重,血光之災已經臨近,但黑煞中還有一絲紅線,預示你這次若是躲過去,以後定會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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