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羽已經昏迷三天了,絲毫沒有醒轉的跡象,陸紫涵一直陪在他的身邊,訴說著兩人經歷過的趣事,期間劉協幾人也照著醫生的吩咐,一一嘗試了幾番,不過作用不大。
幾人除了干著急之外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心里祈禱韓羽自己爭氣,能夠自己憑借毅力醒過來,平時上午過來看一下,下午則是回去應對突發狀況,龍開江的傷勢休養了一天早就好的差不多了,不過礙于孫雷的堅持,留了下來和陸紫涵一起輪流照顧韓羽。
秦霜則是為了自己的安危著想,尤其是在這個時候,暫時回到他父親身邊去了,至于林柔嘉,一直沒有出現過。
花都市的北城,在韓羽入院的第二天徹底暴亂了起來,打斗隨處可見,見血已經不足為怪,私藏的槍支彈藥也在這個時候被各大勢力拿上了台面,絲毫不懼公安廳的突然來訪。
當然,公安廳的趙子龍是個聰明人,才不會傻到這個時候去觸踫各大勢力的勢頭,乖乖當起了縮頭老鼠,置身事外。
陸紫涵幾天幾夜沒有睡個好覺,神色極為憔悴,眼神有些無光,對著一邊打盹的龍開江勸說道,「龍哥,你去睡一會吧,這里有我就行了。」
猛地一怔,龍開江清醒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模頭,暗道自己還不如一個小姑娘,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說道,「我不困了,倒是妹子你,好幾夜沒合眼了,趕緊去睡會吧,你這幅樣子,我相信韓羽是最不想看到的,若是韓羽醒過來,你卻是倒了,你想韓羽會開心麼?」
陸紫涵睜著沉重的眼皮,凝視著韓羽平靜的臉龐,遲疑道,「可是,我……」
龍開江知道陸紫涵關心韓羽,可是這樣關心不是辦法,只能嚴厲起來,臉色一板,再次勸說道,「妹子,不是大哥說你,你這樣堅持不了幾天的,若是你還不去休息,休怪作為哥哥的我動粗,我不想看著兄弟倒了,弟媳婦也跟著遭罪,就算到時韓羽醒過來,哥哥我也沒法交代。」
陸紫涵抿著嘴巴,知道龍開江也是為了自己好,可是現在的她如何能睡得著,滿腦子都是韓羽的影子。
龍開江見此,嘆了口氣,起身出去吩咐醫生在這個病房里多擺置一張床位,這樣陸紫涵就可以能夠短暫的睡一覺,同時韓羽有什麼事,他可以隨時告知陸紫涵。
在龍開江再三勸說下,陸紫涵終于點了點頭,躺在那張床上,側望著韓羽的臉龐,眼楮一閉就睡了過去,她實在是困得厲害,一直是以一種意念支撐著自己。
龍開江無奈的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杯子,剛才他特意吩咐醫生準備了幾片安眠藥,融在了這杯水里,若不是這樣,他還真不好令陸紫涵入睡。
有些羨慕的望著韓羽,龍開江自言自語起來,「兄弟,你有這樣一位女朋友,真不知道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若你醒來不好好待她,休怪兄弟日後和你翻臉。」
也許是這句話的作用,韓羽的右手不經意的一顫,這一幕自然落在龍開江的眼里,後者眼色一喜,抓住韓羽的手,輕聲呼喚起來,「韓羽!韓羽!」
這時,韓羽的眼皮下,眼珠子亂轉,分明是醒來的跡象,龍開江大喜,連忙出去喊來醫生,詢問這一情況。
不過待醫生來到時,韓羽再次恢復了平靜的模樣,龍開江皺眉,望著醫生,小聲地說道,「醫生,這是怎麼回事?」
醫生翻開韓羽的眼皮察看了下,模了模韓羽的脖頸處,瞥了眼熟睡的陸紫涵,小聲回道,「好事,這是醒來的跡象,你也去休息一下吧,不需要你們的訴說了,只要靜靜等待他醒來即可。」
龍開江眉開眼笑的望著醫生離開,緩緩舒了口氣,嘀咕道,「我就知道這小子沒那麼短命。」
這名醫生離開病房後,轉身直接進了洗手間,拿出電話,撥通一個號碼,說道,「我已經照你的吩咐做了,錢該到賬了吧。」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音,若是韓羽听到的話,定會一下听出是戴蒙的聲音,「很好,若是他醒過來,你就做第二步。」
戴蒙在得知韓羽入院急救的時候,就去了林柔嘉家里,準備在這個時候打擊一下林柔嘉的脆弱內心,不過林柔嘉似乎對韓羽變得冷漠起來,整個人失魂落魄,使得戴蒙也納悶兩人到底怎麼了。
戴蒙知道機會來了,盡可能的取悅林柔嘉,不成想對方更不想看到他,惱羞成怒的戴蒙再次把怒火灑在了韓羽身上,打听到韓羽陷入沉睡的消息,立刻想盡辦法買通了負責韓羽病況的醫生,勢必要整死韓羽。
掛斷了電話,戴蒙一臉冷笑的躺在自己的椅子上,心情極為舒暢,「韓羽,看你這次怎麼死,就沒有錢辦不到的事情,呵呵!」
被戴蒙買通的醫生心里其實十分擔心,若是日後事情暴露他便是死罪的風險,不過看在那他一輩子也接觸不到的巨額錢財,最終咬了咬牙,狠心把促使心髒衰竭的禁藥融在了一瓶液內,起身向著韓羽的病房走去。
睡夢中的韓羽,一邊休息的龍開江和陸紫涵,幾人做夢也不會想到這名醫生竟是有著歹念,連重傷的韓羽都不放過。
心里忐忑的醫生緩緩推開病房門,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看清屋內的情況,猛地一驚,屋內不知何時出現一個陌生男子,正眼神怪異的望著他。
醫生心里一顫,對方的眼神似乎有一種神奇的魔力,直接看透他的內心,這種感覺使他渾身發涼,話語都不利索起來,小聲呵斥道,「你是什麼人?出現在這里做什麼?」
來到屋內的自然是江塵子,還有醫生看不見的銀狐小白,一人一狐早就預測到韓羽今日有生命危險,所以早早的來到了這里,他們其實也不知道這危險來自什麼地方,不過看見這個怪異的醫生,江塵子瞬間就醒悟過來,眼神戲謔的望著醫生,並不說話。
醫生被江塵子盯得渾身不自在,一刻也不想呆在這里,但還是強壯鎮定,再次發問道,「你是病人的什麼人?」
江塵子臉上露出笑意,眼神從醫生身上挪開,漫不經心的回道,「對與錯只是一步之遙,沖動過了便是魔鬼。」
听著江塵子不著邊際的話語,醫生眼楮瞪得老大,滿是恐懼之色,不敢相信世上竟是有著能看透他人內心的,令他恐懼的人存在,尤其是在這個時候出現,怪叫一聲跑了出去。
嘴角咧了咧,江塵子模了模自己的臉,沖著大笑的銀狐小白問道,「我長得有那麼可怕麼?」銀狐小白扯了扯江塵子的臉皮,譏笑道,「唧唧,很嚇人!」
醫生的怪叫把龍開江驚醒了過來,揉了揉惺忪的雙眼,對著江塵子問道,「剛才發生什麼事了,這麼吵?」
江塵子搖了搖頭,不想令已經疲憊的龍開江擔心,笑著說道,「沒事,你休息會吧,我來照顧韓羽。」
有了江塵子的照料,龍開江明顯輕松不少,立刻蒙頭大睡起來,大有一睡不醒的跡象,主要他也是太累了,傷還沒全好,又得兼顧韓羽,鐵人都扛不住。
逃跑的醫生倉皇間躲進了廁所,平息了一下心情,左手抓住哆嗦不已的右手,眼楮里滿是惶恐,「我在做什麼?」
腦子里細細回想了一下進入病房的那一剎那,醫生這會反應過來,對方根本沒有說任何一句話語,他只是瞬間便害怕起來,外加對方一句模稜兩可的話語,他已經亂了陣腳,不過現在看來對方若是知曉他的內心想法,直接就報警了,哪還給他機會離開。
醫生冷靜下來,眼楮里閃過一抹狠辣,看在錢的面子上,決定等江塵子離開後在下毒手,絲毫沒有听出來江塵子那句話的警告意味。
與此同時,遠在一家酒店的屋門被人一腳踹開,正在左擁右抱的河下田瞬間驚醒,看清來人是九龍堂的龍爺,臉色微變,臉上露出一個牽強的笑容,問道,「幾位到此有何貴干?」
龍爺皺了皺眉,他收到消息說河下相術在此酒店入住,為了報競標時的怒火,決定給對方一點教訓,沒想到眼前出現一個陌生的年輕人,只能疑惑問道,「這里不是河下相術的房間?」
河下田眼神閃爍了一下,立刻知曉對方來者不善,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樣子,「你們走錯了,我不知道他是誰。」
河下田腦子轉的一點都不慢,情急之下應變能力還是相當強的,決定含糊過去就趕緊離開這里,河下相術其實也在這里,不過是以他的名義住在樓上,他們二人就喜歡如此居住,沒想到這次就踫上了這事。
龍爺也不是傻子,盡管不認識眼前這個年輕人,但猜到對方既然住在這里,就和河下相術有著說不清的關系,冷笑一下,大手一揮,「把這年輕人給我帶走,我就不信問不出什麼來。」
臉色一變,河下田這次有點害怕了,不過這里的事情不用多久就會傳到河下相術的耳朵里,以他堂哥的手段,從這些人手里把他救出來想來不難。
有了如此想法,河下田輕松不少,沒有絲毫反抗的就被兩個大漢提了起來,被夾著帶離了這座酒店。
河下相術听到這個消息,憤怒的把杯子砸在地上,毫不猶豫的撥通了電話,「喂,通知山口組的貓王,務必給我料理了九龍堂的龍爺,再者把我堂弟完好無損的給我送回來。」
龍爺身處龍幫九龍堂,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根本不懼任何威脅,他來此地只是一個小插曲,堂內的眾多精英正在花都市邊緣同青龍堂和白龍堂的人馬對峙。
遠在天邊的田豐笑著听到這些消息,對著身邊的一人吩咐道,「通知駐扎在花都市島嶼的軍隊秘密前往花都市北城,這次定要一次性清理了北城的勢力。」
(